第七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老妈煮的粥味道永远都不会太好,但是单飞从来也喝不够。
只不过此刻他有一点点心不在焉。
「小飞,这里还有点小菜和点心……小飞!」单郑芳芳无奈地看着正在发呆的儿子——后者正一勺一勺地从空了的粥碗里舀空气喝,而且似乎还喝得有滋有味。
「啊?」看起来着实被吓了一跳,单飞手中的勺子一抖带翻了粥碗。
当他痛苦地准备收拾残局时,庆幸地发现碗中已经没什么能够倾泻出来的,「老妈,下一次能不能在刚盛满的时候吓我?那样我就不用吃得这么痛苦了。」他苦着脸道。
「你这个混球!」女警司怒道,抬高了手,但是轻轻地落在暗示她的手艺很差的混球头上,「你知道我多希望我儿子是小帆而不是你?!」她转向正在埋头苦吃的杨帆,「比你乖,比你懂事,只有在闯祸方面不及你!」
单飞怜悯地看着杨帆,「伙计,辛苦你了。我老妈的手艺只有我和死去的老爸才能忍受,我明白。对了,阿利是不是今天动身?」他躲过了再一次责打,正色道。
「我想他走之前还会过来的。等下我去警署看看,嗯……」杨帆偷眼看了看单郑芳芳,有点犹豫,「伯母,你的粥很好吃。」他澄清道,又转向单飞,使了个眼色,「我先走了。」客气地向单郑芳芳道别,他走出门去。
于是单飞很快地尿急起来,「我去洗手间,」他对正在收拾保温饭盒的母亲道,并且制止了她想要搀扶自己的行为,「我自己就OK。」他笑道:「你儿子没那么废物。」
单郑芳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母亲的目光像春天的阳光那样落在儿子的身上,满是疼爱、关切、希冀和鼓励——她的儿子,多么出色。她爱他,信任他,为他自豪。
单飞的心膨胀着酸痛。他知道自己将令母亲失望,不只是失望,还有完全背叛的痛苦和伤心。
二十几年来的期待完全化为泡影,无论怎么坚强,她也仍然只是个普通的母亲,她不能够忍受自己的儿子毁了自己,无论是生活还是前途——如果他坚持不肯放弃谢天麟的话。
他能吗?放弃他。
如果他能,那么就不会蠢到心烦意乱地丢了卷宗;如果他能,那么就不会疯到自虐狂般地激怒谢擎;如果他能,那么就不必忍受内疚的痛苦,和痛苦都无法形容的焦虑的折磨,还有令人辗转反侧的思念,食不下咽的忧虑,沸腾了周身血液的憎恨以及……爱恋。
单飞承认,热恋使人智商降低。他为此煎熬,同时,也乐于如此。
是谢天麟给了他令他全力以赴的目标,燃烧掉理智的情爱,还有生命中最热烈的**以及最美好的回忆。
无论如河,单飞永不后悔。
足够了,他相信自己得到的远多于他所付出。
「妈,」单飞轻声地叫道,迎上母亲询问的目光,「你知道,我的案子,我不能让你插手,虽然有你的照顾,我肯定更安全。
「但是鉴于你我的关系,对于法官和陪审团来说,你的介入只能降低我的可信度,所以我宁可别人来做。」
他是个混蛋!
他在背叛母亲——尽管他说的也是理由的一部分,但远不是全部——但他必须如此。
他为此痛苦,却不后悔。
「傻瓜,」单郑芳芳叹了口气,「妈也在警队做了三十年,妈妈明白。」她鼓励地向儿子微笑,「去吧,不过你记住,如果有需要,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
杨帆等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老大,我还要上班的!」他轻声抱怨道。
「有什么指示?」单飞也轻声回应道。
「我猜你需要一个保镳跟着你,对吧?」杨帆耸了耸肩,「等伯母离开,你就通知我。另外,我想知道,你希望大家认为你伤得如何?重,还是轻?无论是什么,我会帮你散播。
「还有就是,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应该多少透露给蔡SIR一点?至少,应该让他把枪还给你。」
在跟杨帆泄底的时候,单飞保留了一些秘密,蔡航的内鬼身分这消息算其中一个。毕竟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指证蔡航。而在他能够确认杀手到底可以用来指证谢擎,还是蔡航之前,他不想泄漏一点口风。
这跟谢天麟的那一部分秘密不同,保密不会伤害任何一方。
「这样,」单飞略微思忖了一下,「告诉他们我伤得很重,不适合被打扰……蔡SIR那里么……想办法诱惑他来看看我,我想自己单独跟他谈谈。」
看到杨帆有些诧异的眼神,他解释道:「毕竟有许多问题我都不想他知道,你明白的,我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杨帆扬了扬眉毛,「OK,我了解。我来帮你想办法。」他拍了拍单飞完好的那边肩膀,「回去休息,注意安全。」
「我还是顺便去一趟洗手间的好。」单飞挠了挠头,「毕竟我跟老妈子是这么说的。」
「呃……那么你用不用……」跟单飞并肩走到了楼梯口,杨帆忽然侧过头看了看单飞被绷带吊在脖子上的胳膊,他做了个手势,「帮忙?」他的视线向下扫过去。
「噢,」单飞翻了翻眼睛,「拜托!我能搞定我自己的『东西』。」
「我想也是,」杨帆笑嘻嘻地挥手告别,「病房很暖和,即便是弄湿了衣襟也很快就干了。」
单飞用中指跟他告别。
「那么,」就在杨帆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楼梯拐角的时候,一个优美而慵懒的声音从上面的楼梯拐角响起来,「你确定不用帮忙了?」
「取决于服务的品质。」单飞抬起头,整个面上焕发出一种特别的光彩,而声音渐次低沉下来,「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或许你听说过,」谢天麟的笑容与步伐同样优雅,他慢慢地接近着凝视着自己的那个病号,最后,站在他的面前。「通常人们很难拒绝我。」他轻声在单飞的耳边说。
没有触碰,仅仅是贴近……无限靠近。
「我相信。」单飞的声音因为沙哑而破碎,他低声嘟囔着,「现在,你能找到洗手间吗?」
「很难。」谢天麟轻笑道:「我习惯洗手间在病房内的那一种。」
单飞哼了一声,显示出他的不满——无论是对谢天麟近期经常住院的事实,还是对于他得到的高级待遇。「很好的方法,在监视那些特别狡猾的嫌疑人时——如果你住进小榄,就会发现那里会给你提供同样的待遇。」
「我不会坐牢。」谢天麟不以为然地断言道:「永远不会。」
「我的看法跟你分歧很大,」单飞向印象中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如果你不把你的鼻子从毒品交易中抽出来的话,总会有人把你送进去,在不久的将来。」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谢天麟的声音有些冷硬,「相信我。」
他的语气令单飞不舒服。与其说是恼火,不如说是恐惧。
跟两个月前不同,单飞首先感到的不是点燃怒火的炙热,而是令人颤抖的寒冷。他太担心了,非常非常!
「能不能不要再那么做!」他骤然停住脚步,扭过头来瞪视着身后的黑社会,「无论是杀人灭口还是贩卖毒品!」他压低了声音咆哮道:「那些他妈的是重罪,没有什么见鬼的人或者事物能帮你逃脱法律的制裁,犯法,犯法的!你明白吗?」
「是你们在逼我杀人灭口!」谢天麟绷紧了面孔,反驳道:「我以为你听得懂我说什么!我告诉过你!」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谨慎地回避和否认这个罪名,他承认——他没什么需要否认的,如果他能够告诉单飞他曾经……被人侵犯过,如果他能在单飞面前痛哭。
确实,单飞的记忆回来了,谢天麟是他妈的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的身子微微发抖。OK,现在他又开始恨谢天麟了,不是从前那种厌恶的恨,三分的无奈,三分愤怒,还有三分是痛惜!
「把你的爪子从毒品交易里面拿出来,」他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来,「那样就不会再有人逼你!」无论如何,他不能够让谢天麟再碰毒品。
在他计画利、用、缉、毒、组、来、摆、平、谢、擎、之、后!
把谢天麟和谢擎关在同一间牢房里,没有任何意义!
他要让他的爱人离开那个老浑蛋,而不是让他们用几十年的时间,在几百尺的范围里相互对视!
「我不能!」谢天麟拒绝道,愤怒而……痛苦,「你根本不明白!」
「别再强调『我不明白』!」单飞同样地愤怒,而且焦急。
推着药品路过的护士,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停在洗手间门口,相互瞪视的两个青年男人,这提醒了他们——他们选择了一个多么糟糕的地点来进行辩论。
「进来!」单飞粗鲁地拉着谢天麟的胳膊,闯进洗手间。这会儿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肩膀上的枪眼——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环视整个男用洗手间,然后一起用愤怒的目光逼走里面有限的两个人。
「对,你是个黑社会,烧杀抢掠么!我告诉你,我很明白!」确定洗手间内不再有任何闲杂人等,单飞转过身来面对着谢天麟,「我没要求过你不是!只是别再碰毒品!离它们,还有那个该死的恐龙远一点!」
他抓住了谢天麟怀疑、诧异的目光,「毒品是所有罪恶的事情中最邪恶,最令人无法容忍的!」他辩解说。
「你在打算什么。」谢天麟冷静地指出,同时也明白,单飞不会告诉自己——事实上他并不想知道!如果让他了解全部瓦解谢氏的计画,那么他应该怎么做?!他不能!
「而且,毒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之一。」他放弃对单飞计画的追问,反驳道。
「最好的东西?!哈!」单飞怒极反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开始这场争吵的,「容我同情一下,你实在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谢天麟为单飞的嘲笑而伤心。他没想过自己会为这么水准低劣的讥笑而痛苦。这根本不应该。他有一万个例子可以反驳,他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饭食,他甚至有个最好——无论是相貌还是身家——的女朋友。

但他真的是……该死的……没有拥有过什么好东西,除了单飞这个混蛋之外——而他现在几乎有点动摇,自己是不是真正拥有他——他有着最悲惨的童年时代,最耻辱的少年时期,最压抑的青年岁月,他有最恐怖的家庭,最沉重的责任,最艰辛的爱情,以及,最……黑暗的未来。
他这一辈子没有过什么好东西。
「毒品是好东西。」谢天麟倔强地坚持道,抑制住自己泛滥的感情——该死的,现在不行!他不想让自己再一次表现得那么软弱。「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人为它放弃一切,包括金钱、健康、事业以及感情。」
「见鬼的,」单飞挫败地拂乱头发,「那不是因为它好,你这白痴!那是因为它带来的痛苦折磨!因为如果你停止的话,你会痛不欲生,所以你才只能放弃你的一切去供养你的毒瘾!」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争论这个!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而且也完全与主题无关。他只是……谢天麟错得太离谱了!
「你在欺骗你自己。」相对于单飞的激动,谢天麟表现得相当镇静——至少表面如此。
「戒掉**上的毒瘾很容易。」他冷笑着,「难以剔除的是心瘾。就算你明知道吸毒会毁了你自己,而戒毒又是多么痛苦的折磨,但是当你想起吸毒那美妙的滋味时,你就觉得什么都可以放弃。因为它太美好了,它给你你所没有的,你做梦都想要的。」
「你他妈的根本就不知道……」单飞愣了一下,迅速反驳道。
「我当然知道。」谢天麟打断他,「我吸毒。或者说曾经吸过。跟你们这些只凭臆断的员警不一样。
「……前年的十二月到去年五月。」就像下意识的反应一样,字句自行从口中流泻出来。
单飞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眼神里分不清是痛楚还是责备。
他应该没那么吃惊才对,早在第一次在医院里见到谢天麟时,单飞就听他的主治医生说过,谢天麟可能会有吸毒史。那么,现在五脏移位的感觉是什么?单飞痛得嘴里发苦。
谢天麟给了他一个忧伤的微笑。「不错,」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赞许,「你猜对了。那半年我在戒毒。所以我知道。」
谢天麟不会因为好奇而尝试毒品。他是大毒枭的儿子,这显而易见。他说吸毒是美好的,那么单飞有理由相信,被毒素腐蚀了身体的同时,他确实得到了点什么,让他觉得,用健康,甚至是生命来交换也值得。
「那么,」单飞轻声道:「你又为什么要戒掉,如果它那么好。」
他不是在反驳谢天麟,他只是在询问。
他想知道,他渴望全部了解,谢天麟的一切,无论是他让愤怒的,郁闷的,还是心痛的。
「因为我不能……」不能,能够。这是谢天麟生命中唯一的行事准则,而不是想,不想。他这一生都是按照这样的标准生存。
「我不能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想扑上去。」他在单飞惊讶的注视下停下来,吸了一口气,「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它们都是假的,虚幻的,不真实的!我知道我不可能得到你。
「在清醒的时候,那些虚幻的美好会令人分外地痛苦,而谢擎不会允许我整天整夜地神志不清。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戒掉它,如果有可能,我不介意会死在幻觉里。如果他允许。」
他把手抚上他的脸颊,温柔地。
如果相比较起来,戒毒的痛苦已经无足轻重,那么先前所感受到的,又能够用什么来形容?是童年时期遭受侵犯的后遗症吗?还是说,在这期间——幼年到成年这漫长又短暂的几年里——他遭受过更多无法言喻的折磨?
单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上了一个什么人,他所经历的,所思所想都与单飞截然不同——单飞是一个极端,虽然他的成长中也不是没经历过挫折和坎坷,但是就某方面来讲,他的豁达乐观和自信超出常人。
而谢天麟是另一个极端,他骄傲又自卑,坚强也脆弱。他的经历带给他的不只是身体上的创伤,心灵上的障碍,还有更多……他的整个人生,几乎就在那刻起,已经注定毁灭。
「你得到我了。」单飞柔声说:「而且我不会让你死在幻觉里。我不会让你再去接触那些会伤害你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事物。」
「可是,你需要时间。」谢天麟在单飞的抚摸中轻声嘟囔道:「我得帮你赢得。」这是他目前要做的两件事中,更重要的一件——谢擎在意,而且是一时之间不能控制的。
「你不用顾虑我的安全。」单飞皱眉道:「有人会照顾我。」
「是吗?」谢天麟拖长了音调道,斜睨着单飞的肩膀。
「那是个意外,在我准备好了之前!」单飞防卫地辩解道。
「谢擎永远都不会给你时间做『好』准备。」谢天麟哼了一声,干涩地叙述道:「你根本想不到他打算怎么对付你。」
「我……」单飞依旧想要为自己辩护,但谢天麟的一根手指阻止了他。那个黑社会将食指压在他的双唇上,然后,身体贴近过来,另一只手探进单飞的领口,刷过他的锁骨,来到被纱布覆盖着的肩头,轻轻地摩挲。
「严重吗?」他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
事实上,不。单飞想要这么回答,但是,诸多的因素阻止他这么做。比如压在他唇上的手指,摩挲在肩头的手掌,还有近似于呢喃的优美声线,以及轻轻拂过耳垂的呼吸。
取代了应该的回应,他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略微沙哑的,类似于呻吟的声音。
谢天麟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这是一个温暖的,而且十分得意的笑容。
「随时会有人来。」单飞的手已经从谢天麟的脸颊滑落到了颈项,他叹息道,非常痛恨这种可能。
「你以为什么?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谢天麟挑起了眉梢,轻笑道。
单飞靠向了最近的隔间。「见鬼。」他晃了晃头,「有很多更吸引人的事情可做!」
谢天麟跟在他的身后,关闭了隔间的木门。
很显然,他们此刻没法做到仅是方便而已。
单飞感觉到自己的背紧紧地贴合着身后的胸膛,他能感觉到男朋友的心跳撞击着他的身体,在他的胸腔引起了共鸣。
谢天麟的手臂从单飞的肋下穿过,一手撩起病号服上衣过长的衣襟,轻轻地环着单飞的腰,另一手探进单飞的底裤,他扶着它。
「我的服务,你满意吗?」他用低沉的,充满了诱惑的声音问。
「该死的!」单飞用喑哑的声音低低咒骂道,完美极了!以至于他的膝盖有点发软!「你得首先把它弄软了,不然我什么都尿不出来!」
谢天麟的下巴搁在单飞没有受伤的肩头,面孔埋进肩窝与后颈之间,因为布料的阻隔而变得有些沉闷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倾泻出来。
震颤的气息冲刷过单飞的肌肤,带来了电流般直刺心扉的**。单飞握住谢天麟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身子向后靠过来,头枕在谢天麟的肩头。「别再傻笑了,」他哑着嗓子道:「干点有建设性的事!」
「比如什么?」谢天麟吃吃地笑道,开合的嘴唇摩擦着单飞的脖子,「有建议吗?」他的手微微地紧了紧,得到了一声呻吟。
「比如……该死的……救救你自己,以免我对你干出什么不体面的事!」单飞喘息着,愤怒地说。
「什么……不体面的事?」始作俑者的气息略微紊乱了一点,他一边用手指灵活地挑逗着单飞,一边悄声道。
「我会……呃……把你铐在水管上,」单飞微微闭合着双眼,「脱掉你的外衣,然后……是衬衫……」
参杂着粗重的喘息的声音听起来惊人地性感,他细细地把一幅色情到了极致的画面描绘出来。「我会……亲吻你的锁骨……在你的身体上留下我的气息……你是我的……谢天麟,你是我的。」
谢天麟的身体微微战栗着,急促的呼吸应和着单飞的,他更用力地拥抱着单飞柔韧有力的腰肢,抚弄着单飞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我……嗯……会吮吸你的**,很用力地,或许是用牙齿……磋磨,直到……该死……它们红肿地立起来……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接下来,我会……撕开你的裤子……」
单飞听到谢天麟重重地抽气,硬挺的器官隔着衣物顶在了他的腿上,「已经硬起来了,是吗?」他得意地问。
「小飞,小飞!你是不是在里面?」洗手间外传来单郑芳芳的声音,「阿利来看你了!」
「见鬼!」单飞低声咆哮。他的身后,男朋友勃起的硬物磨蹭着他,而他的身体兴奋得只消一下触摸!「不是现在!」
「是的。」几乎不是有声的回答,仅仅是撞击着声带的气流。谢天麟在单飞的耳边嘶声道。
他的手指能感觉到单飞难耐的脉动,他啃咬着单飞颈后敏感的肌肤,「然后呢?你会舔我,进入我,还是……打我的**?」
「呃……」单飞的身子绷紧了,「Fuck!」
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谢天麟的手指。
「去吧。」他撕下来一段手纸擦拭干净两个人,声音沙哑而**。
「马上出去!」单飞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扬声叫道。
然后,他转过身来,用受伤的胳膊勾住企图退开的谢天麟,推他靠在壁板上,「想走?不。」
谢天麟张开双唇,他热情地迎接单飞。
最后的狂欢?也许。
他放纵他自己,享受单飞狂野的吻以及……色情的爱抚。
他让自己迷失在**的快感中。
「照顾自己。」单飞抚摸着谢天麟的发丝,他简直迷死了他闭合着双目喘息的模样。
「你也是。」谢天麟睁开眼睛,微笑道:「我会来找你。」
再一次快速用力地在谢天麟的唇上亲了亲,单飞将隔间门推开一个小缝,闪身走出去。
「怎么这么久?……伤口迸裂了吗?怎么又流血了?」
「有吗?」
谢天麟听着那对母子渐行渐远的对话,慢慢整理衣衫。
要快一点,接下来,他有两件事必须处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