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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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见识了汉末苛政的残酷,对袁术这种失德的大军阀恨之入骨,寻思着如何解救这一方百姓。但想来想去,自己就算集齐卧牛山的这点实力,和号称带甲三十万的“袁大头”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给人家塞牙缝都嫌不够。除非……,除非自己成为一方诸侯,又或依附一方豪强再手掌重兵……但转念想想现在天下大势几乎已定,不论是北方袁绍、曹操,还是南方孙策、刘表,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想在他们的夹缝中生存,从他们手中拿点好处,纯粹是异想天开。手腕圆滑如刘备这样,还不都是灰溜溜地被他们赶来赶去?自己自认为还不比上刘皇叔那等本事,更不要说现在年龄上的差异了。难不成那些三、四十岁的谋臣武将,会巴巴地赶来自己身后磕头行礼叫你主公?你不是皇帝老子,这也不是YY小说。山上的两个傻大个都没摆平,其他的杨玄就更加不敢痴心妄想了。
回到山上,在自己的住所门前耍了一遍杨家枪法,出了一身大汗,杨玄终于甩掉了烦闷的心情。小绿乖巧伶俐,早就端来热水让杨玄擦洗身子。杨玄少年心性,烦恼来的快去得也快,见到她来,笑嘻嘻地拿了毛巾道了声谢。小绿道:“都让公子不用客气了,这是做奴婢的应该做的。”杨玄笑道:“说习惯了,改不了口了。”小绿喜滋滋地道:“公子还真是个怪人,没见过你这样的主人。”杨玄道:“怎么?难道小绿不喜欢我这样?”“小绿喜欢这样的公子……”小绿急忙回道,但发现这回答太过暧昧,登时羞红了脸。低头等了半天,发现杨玄擦着脸,并没有注意到她话中的语病,心头一阵失落。
晚间,周仓把他和裴元绍叫到大厅议事。三人依次坐下,周仓首先开口道:“最近世道不好,山寨里几乎没有进帐,不知两位贤弟有什么办法?”裴元绍拍着桌子,第一个跳起来道:“我早让大哥抢了这周围的富户,也不用今日我们这般紧迫!”
周仓道:“那怎么行?现在这周围富户都无大恶,做事要讲究仁义二字,如此一来,我们和那鱼肉乡里的贪官恶霸有何区别?”周仓做事颇为正派,性情也忠厚耿直,这也正是杨玄欣赏他的地方,也是他留下来的理由之一。这也可以看出当年周仓**从贼也是一时之失,也难怪后来遇到关羽就义不容辞地投身到了自诩正溯的刘皇叔革命队伍中去。
厄,话题远了!杨玄见两人都将目光望向他,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周大哥的话也有道理,兔子尚不吃窝边草,这附近都是本分的人家,这些年我们没有劫掠乡里,县府才与我等秋毫无犯。这并不是说我们便怕了他们,只是涸泽而渔,到最后吃亏的是我们。”杨玄也不管二人有没有懂涸泽而渔的意思,继续说道:“不过裴大哥的建议我们不妨再深入一下,有的放矢总好过守株待兔,这附近的州县我们可以不碰,并不是说稍远一点的地方我们碰不得啊!”
“你的意思是说……”周仓和裴元绍齐声道。杨玄点了点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打远一点的主意,我们山上有马匹两百,乘夜奔袭的话可至百里之外,只要我们事先计划好,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范围在百里之内,我们的目标就多得多了。根据最近上山的几个弟兄的消息,我这里就有一个恶霸可以下手。”
张绣伏于曹操西南,占据了襄(又作穰)、宛(南阳)、湖阳、舞阴等几城。张绣屯兵襄宛,以襄城作为对付曹操的前哨。襄城东南,有座叫叶城的小城。说是座城,其实也就是座小镇,城中有关、钟、陈三个大户,各家家丁过百,很是殷实。关钟两家交好,钟陈两家也有姻亲。这日天色刚明,陈家门房陈阿狗一大早便开了大门,趁着天气尚算凉爽,洒扫好门前地面。陈阿狗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挥着扫把。忽然长街上传来一阵马蹄轰鸣,陈阿狗转头望去,只见一群凶汉密密麻麻,朝陈府飞奔而来。陈阿狗吓得急忙扔了扫把,想躲进门去报信。没想还未跨进门槛,一支羽箭嗖地一声贴着鼻梁飞过,钉在右边的门柱上。陈阿狗一个屁蹲,坐倒在了地上。

“裴大哥好箭法!”杨玄见裴元绍一箭拦下了陈阿狗,喝彩道。
裴元绍哈哈大笑,冲到陈阿狗面前问道:“这里可是陈府?”
陈阿狗那里见过这个阵仗,抖得和个筛子似的,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一旁杨玄倒是为他解了围,指着门前匾额道:“裴大哥,这里写着‘陈府’啊!”裴元绍红了脸回头道:“你大哥我斗大字不识几个!”杨玄愣了愣:“厄,一直不知!”
陈府内一片忙乱,已经发现了这一伙山贼。裴、杨二人二话不说,领着众贼冲进门去。他们这次来的有两百余,都是经过黄巾之乱的周仓老部下,寻常家丁护院都不是对手。两百多人杀的出其不意,一番恶斗下来,陈府死伤了四十多护院便全都乖乖就擒了。杨玄杀了十多人,乱世“久经考验”的他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此刻正满身鲜血,站在身材滚圆的陈府家主面前。“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愿将家财全部奉上,只求大王饶了性命!”陈家家主虽然害怕,但还是开口求饶。
“饶不饶你不是我说了算,你和他说吧!”杨玄轻松提起二百斤左右的陈家家主,把他扔在一个山贼面前。
“老贼,你还认得我么?”那山贼二十多岁,一脸愤慨地喝道。
陈家家主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着山贼的面孔骇然道:“你是……你是三娃,你不是死了么?”
“你当然希望我死?可惜阎王不收我,要让我手刃你这恶贼!”三娃扯下上衣,露出胸前一条长长暗红的刀疤。
陈家家主不再说话,跌坐地上闭目待死。三娃拔出长刀,正要劈下,陈家家主忽然睁开眼道:“等等!”三娃停住刀势,冷冷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陈家家主朝着杨玄道:“我死不足惜,请大王饶过我的妻儿,还望大王答应。”
杨玄说道:“好人我自然放过,作恶的我不会姑息!”
陈家家主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三娃长刀砍下,陈家家主头颅滚落一旁。陈家妻儿家仆哭作一团。三娃提了头颅,扑通一声跪下道:“娘、秋儿,我终于替你们报仇了!”
裴元绍领了四人抬着两口箱子从后院走了过来,朝杨玄大声笑道:“兄弟,这次我们大发了!”杨玄跟着笑道:“怎么说人家也是叶城首富!”转头吩咐道:“三娃你指出几个往日作恶的砍了,其他人便捆了扔房里吧!”三娃和众贼领命而去。
群贼伤了十数人,无一人死亡,可谓旗开得胜、满载而归。杨玄等众贼收拾妥当,与裴元绍一声吆喝,翻身上马而回。未至城门,前头一贼身上挂彩,负伤来报守城门的几人被一小将所杀,只得他一人逃得性命。裴元绍大怒,正要领兵去复仇,被杨玄牵住马头。杨玄问道:“来人可带兵否?”答道:“只得数骑。”杨玄略微思索了下,朝裴元绍道:“裴大哥带众人寻他门回山,我自去会会这小将。”裴元绍惊道:“你一人怎可犯险?”杨玄笑道:“裴大哥怀疑我的武艺么?此人必已报官,如此行径只是为了拖延我等时间,好一举成擒。”裴元绍看杨玄口气不容质疑,只得提醒道:“兄弟若能速胜则早回,不能与他多作纠缠!”杨玄回道:“省得。”拨马便走。裴元绍长叹一声,领着众贼转往西边而去。
杨玄行至北门,但见几个自家兄弟尸体横倒门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将提着长矛耀武扬威地看着他。杨玄大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杀我弟兄!?”那小将身着白色锦袍,举矛指着杨玄道:“你家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关平是也!杀的便是你这等残害乡里的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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