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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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一边被围着的老管家和李头目几人,杜一手提扑刀,跳下战马,跨上车厢正欲掀起帘子。只听得卧牛山那边山岗上传来一声大喝道:“住手!”
这一声大喝叫声洪亮,如在各人耳边响起一般。杜一等人闻言停了手,都惊愕地转身地向那喊话的方向看去。远处卧牛山上冲下来数十骑,都是黑甲黑马,个个身高体壮,为首三人中间一个是普通武将打扮,一身玄袍,青巾束额,身着亮银软甲,身下马匹极其雄壮。身边两将一个面白无须,但紧裹在黑色战袍下的肌肉虬劲,眼光十分锐利,让人不敢直视。另一人身材高大,满脸髭虬,坐在马上如同铁塔一般,刚才的大喝声正是由他所发。
这数十人坐下马都是良驹,转眼便过了山岗,向杜一一行人冲来。那廖二见来人骑术娴熟,行动间颇有章法,如临大敌,皱着眉头,走马护在了众贼的前头。
出现的正是曹昂主仆,曹军行至卧牛山侧,曹昂便有意故地重游,向曹操告了假,带上随行部曲四十骑,在高山和关三的陪同下上了卧牛山。听到山下的喊杀声,曹昂便带着高山他们下山救人。
“蓝丫头!”已经被众贼制住的老管家发出一声惊呼。望向奔来的曹昂的廖二回头看去,原来是他口中的杜一早已色虫上脑,从马车中捉出了俏丽的蓝丫头。叫廖二的少年鄙夷地瞥了瞥嘴,冷冷说道:“杜一,大敌当前你还是少动你那花花心思为妙!”杜一嗤道:“一帮想学人‘行侠仗义’公子哥而已,我又不是没见识过,怕他作甚……哎呀!小丫头你敢咬大爷我……”却是手背上被蓝丫头咬了一口,他手上用力一挥,将蓝丫头摔落马下。车厢中的小姐想是听见了蓝丫头落地的尖叫声,焦急道:“蓝儿!你没事吧……”杜一听了,摸了摸手背的伤口嘿嘿一笑道:“她肯定没事,但是美人你有事了!”说着便又伸手去掀那帘子。廖二冷笑了一声,不再去看他,招呼二十几个贼人与他迎向曹昂。
“嗖”一支利箭从廖二身边呼啸飞过,钉在了车厢挂帘子的横楣上,若不是杜一正打算低头钻进车厢,估计这一箭早已将他前后脑贯穿。饶是如此,这支贴着头皮飞过的利箭,也将杜一吓得停在了当场。羽箭尚自“嗡嗡”震个不停,这边曹昂已放下手中铁弓,对这一箭他还算满意。习自裴元绍的箭法他已经融会贯通,欠缺的只是火候,就那这一箭来说,准头已经做到了,但是时机并未把握好,若不是在瞄准时心头有一点犹豫,早已将马车上那蒙面的贼人一箭毙命。
廖二则震惊于曹昂这一箭的威力,刚才贴面而过的羽箭带起的气旋将他脸上刮得生疼,廖二估计这箭的张力至少在三石以上。事实也正是如此,曹昂的体质改善后,也能拉起五石的强弓,但都颇为费力。于是他现在所用强弓都是铁胎的四石强弓,在军中除了善射的叔父夏侯妙才与同样有着蛮力的许仲康之外,是第三个使用四石强弓的将领。廖二更加收起小视之心,勒马问道:“何处朋友,扰人生意?”
曹昂也作过山贼,自然知道这江湖的切口,回道:“此处乃卧牛山的地头,哪路朋友来此,也不知会一声?”廖二自然是知道卧牛山这里的山寨早为官军所剿灭,不然也不会选在这里动手,听了曹昂的话,强笑道:“原来是贵属地,不知大王名号,倒要冒昧问一句!”

曹昂身旁高山大声道:“既然知道这里是有主的,你们还不快滚么?”廖二一直忍让,见对方根本谈不拢,也勃然变色道:“你说是你的便就是么?今日我倒要替你换换山头。”
高山也怒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转眼向曹昂看去,曹昂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战。高山大喜,拨马提刀冲向廖二,两人战作一团。高山武艺本连裴元绍都有不如,但胜在力大,不过经过了虎豹骑中的一番锻炼,早已今非昔比,估计已不在周仓之下。此时和廖二一交手,便处处占了上风,但廖二明显和关三是同一类型,打斗起来悍不畏死,高山一时也无法将其拿下。曹昂看了一会,叫道:“高山退下!”高山虽心有不甘,但只能无奈退回,廖二早已气喘吁吁。曹昂冷笑一声,提马举枪冲向他,廖二慌忙提刀在手,护住前身,却没想到曹昂一枪刺向其身下马,随即奋力一抬,将廖二连人带马,摔在了丈二开外。马尸被一剖为二,血肉模糊地压在廖二腿上,曹昂调转马头,枪头一伸指在廖二咽喉处。这还是曹昂欣赏廖二武艺,出手留了余地,不然以刚才这一枪上挑,早将其连人带马一分为二。
曹昂挑了廖二面巾,见廖二一脸怒容,笑道:“怎么,不服么?”廖二道:“伤我坐骑,非丈夫所为!”曹昂辩道:“既然为将,当知‘射人先射马’的道理,你这般君子想法,岂非可笑?”廖二依旧愤愤不平,冷哼了一声,低头不再言语。
杜一那边惊魂甫定,见兄弟廖二已经被曹昂擒下,跳上马大声叫道:“哪里来的……”话音未落,已被曹昂一箭射落马下。其实曹昂刚才远远看到他对女眷动手动脚,早就想射死他,只是刚才那一弓被他恰好避过,这时他一开口,曹昂见到便毫不犹豫的结果了他。众贼呆在当场,片刻时间自家首领一个被擒、一个被杀,一时之间让他们无法接受。面对杀气腾腾的虎豹骑的凝视,也不知是哪个现喊了一句“逃啊!”,数十个贼人朝来时的方向逃得干干净净,丢人杜一和几十具尸首无人问津。
老管家和李头目以及几个趟子手劫后余生,兀自不敢相信地对望了几眼。见到围上来漆黑的虎豹骑,老管家结结巴巴地道:“众位绿林好汉……”一个虎豹骑卒瞪了他一眼,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说完指了指盔甲上的军徽,老管家见多识广,知道了眼前的这帮人竟然是军士,大喜道:“多谢各位军爷救命,多谢……多谢!”高山山贼出身,倒对这个称呼不以为意,哈哈笑道:“老丈不要客气,我们当家的可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打你什么主意呢!”
曹昂笑骂道:“有你这么说主公的吗?”说完向着老管家道:“老丈不用害怕,我等还有军务在身,就不便多留了,此处盗贼众多,你们以后赶路还要当心为上。这样,我调拨我属下二十人护送你到前面城镇吧!”老管家急忙道谢。
曹昂随即命关三带了二十部曲护送一行人上路,嘱咐完毕刚要离开,却见那小姐马车上帘子掀起,已经上车的蓝丫头喊道:“恩公请等一下!”曹昂转过马头,诧异道:“嗯?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只见帘子掀动,一张绝世容颜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女子二八年华,朝着曹昂盈盈下拜道:“中山国甄氏,多谢公子大恩!”
这一刻,卧牛山下,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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