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许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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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大哥哥!”一个垂髻小童爬过后院台阶,落进院子里。
“阿植啊,过来大哥这里!”曹昂招了招手,将小童唤至身边。
小童胖忽忽的小脸,面色如粉妆雕琢,穿得锦缎俅衣,包得圆滚滚的。曹昂迎了上去,小童乐呵呵的伸出肥嘟嘟的双手道:“大哥哥,抱抱,抱抱!”曹昂捏了捏他胖忽忽的小脸,双手一托将他举了起来。“飞咯飞咯!”曹昂将手中小童抛得高高的,小童开心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第二次张绣讨伐战的终结,曹昂(杨玄)便跟随曹操回到了许都。这次讨伐虽有小胜,但在曹操看来最大的收获却是找回了已经阵亡的长子曹昂,虽然这个“儿子”失去了以前的记忆,甚至连父母都认不得了。不过在曹操看来,现在的这个“儿子”比以前的更加让他满意:论武艺,他能与军中武力第一的“虎痴”许诸斗个上百回合而不分胜负;论大局,他能明晰这次讨伐战中的利弊,建议果断地终止行动;论亲和力,他能在草莽中收得几位忠心的部下,他的结义兄弟关平关坦之武艺更远在曹纯之上。
不过,曹昂回来后以癔病未愈为借口,深居简出,只和家中父母兄弟几人稍有往来。眼前的这个五岁多的小曹植便是其中之一。说起来真是惭愧,当初曹昂曾想着怎样和这些兄弟一争长短,等到见到他们时,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么的可笑。这是的曹操诸子,除了他的二弟曹丕稍年长外,其他的不是襁褓中的婴儿(曹冲此时才刚出生不满一周岁),就是蹒跚行步的孩童(曹彰、曹植,曹彰也才六岁多点)。即使是最年长的曹丕,也不过才十岁而已,和十岁的少年谈心计,曹昂怎么都觉得自己幼稚可笑。
曹昂到了许都,领了原职位孝廉郎,别部司马,行督军校尉。关平也因而被授以骑都尉的职位,在曹纯的虎豹骑帐下任职。高山和关三则做了曹昂的部曲家将,曹操调拨了虎豹骑亲卫五十人与他们统辖。以曹昂别部司马身份领虎豹骑亲卫五十作为部曲,足见曹操对曹昂的重视,加上曹操和丁美湖对曹昂身份的肯定,曹昂的世子身份一时无两,成为众人争相追捧的中心。这也是曹昂避入内宅,深居不出的原因之一。
半个月下来,曹昂对曹府众人也都有了初步的认识。曹丕、曹彰、曹植的生母卞玲珑是曹昂最感兴趣,也是最意外的一位。按道理来说,自己复又夺了曹丕的继承权,她应该是曹府中最怨恨自己的一位,哪知见面之下,这位歌姬出生的卞玲珑对自己体贴有加,尤胜母亲丁美湖。在她眼中,曹昂甚至看到一丝感激,难道是感激自己的到来,帮她阻止了一场骨肉相残的惨剧?曹昂的这个念头刚刚闪现,随即便被无情扑灭,也许是职业的伪装,让自己无法察觉她心中的动机吧,“日久见人心”,曹昂这样宽慰自己,渐渐对卞玲珑敬而远之。

诸子中,曹丕对曹昂敬而有礼,最初见到大难不死的曹昂,还曾激动掉泪,似乎兄弟亲情非同一般。但曹昂知道他在史上的劣迹,生怕是这个未来的“表演家”的“精彩演出”,并没有激动的感觉。(史载曹丕为了争夺太子的座位,用了许多心计,他一面结好内侍、人臣,让他们经常在父王面前说自己好话;一面诬陷曹植。有一次,曹操派曹植领兵出征。曹丕得到消息,事先约曹植饮酒,让他喝得酩酊大醉,当曹操派人来叫曹植时,曹植一直酒醉不醒。曹丕则听从谋士贾诩计策,每次曹操出征,都拉着曹操袖子哭泣,让曹操十分动情,深感曹丕孝顺之心)二弟曹彰顽皮,对曹昂这个哥哥有些盲目崇拜,常常央求曹昂教导武艺,曹昂也喜欢这个二弟,总是倾心相授。三弟曹植天生活泼,最是能缠人,但也是曹昂最为喜欢的一个,遇到曹植总是要好好逗弄一番。曹植于是便成了曹昂这院中的常客,带给曹昂别样的兄弟真情。
曹昂出府去的最多的就是曹仁家,曹昂自知深得曹仁的疼爱,当日帐中曹仁邀请,曹昂便频频出现于曹仁府中。在曹仁府中,曹昂借着曹仁,认识了一大批曹操早期的良将,诸如曹操族中的夏侯渊夏侯妙才、夏侯敦夏侯元让、曹洪曹子廉、曹真曹子丹等,五子良将中的另两人李典李曼成、徐晃徐公明等。这些人在历史中鼎鼎大名,曹昂礼数恭谦,给他们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
曹昂便在着清闲和熟悉中度过了建安二年的最后一段冬季,迎来了建安三年的春季。曹昂知道,这一年有两件重要的大事,一是刘备被吕布攻袭,投曹操与之结盟;二是飞将军温侯吕布被曹操讨伐,缢死在白门楼上。想到马上能与三国史中最著名的两位枭雄(英雄?)碰面,曹昂内心激动万分。
许都繁闹的春节过后,曹操便在府中议事厅召集众臣,曹昂也被要求参与,位置依旧是侍立于曹操身后。文臣武将分列与曹操左右手,在曹操示意下,相继坐于位中。曹昂开始了与曹操众谋臣的第一次接触,在他们与曹操的问答中,敦厚长者程昱程仲德、脸色苍白的书生郭嘉郭奉孝、颖川汉朝忠臣荀氏叔侄荀彧荀文若和荀攸荀公达、文武双全的满宠满伯宁等一个个名字让曹昂听得激动不已。此次商谈的正是再次对张绣的战事,程昱和二荀显然对这次征讨充满了信心,荀攸更是综合上次参加征讨的经验详细说明了他对张绣西南一线攻势的看法。惟独郭嘉一言不发,还懒洋洋地在坐中打起了盹,对曹操的提问也答得是事而非,但眼中偶尔因为他人评说露出的一丝精芒却被曹昂看在眼中。曹操惊讶于他的表现,讶意道:“奉孝何怏怏焉?”郭嘉懒懒起身,还未及回答,曹昂忍不住出言玩笑道:“独忧袁本初耳!”这下把郭嘉吓了个踉跄,抬头一脸惊奇地盯着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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