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奸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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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三天,杨玄慢慢接受了自己成为曹昂这个事实。杨玄也知道了那妇人便是曹操的正室,也就是现在他这个曹昂的母亲丁氏。杨玄本来想同她解释自己并非曹昂,但丁氏居然能毫无偏差的说出杨玄身上的几处有明显特点的胎记和特征,让杨玄着实目瞪口呆,难道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现在自己身上少说也有三分之二被绷带包着,丁氏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自己全身一一检查,更何况,她也没必要这样编排自己,因为还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胡乱认儿子的。杨玄起初觉得十分好笑,自己在原先的世界扮演了少年的曹操,现在自己倒变成了曹操的儿子,看来陈大胖子确实有点眼光,自己的样貌还真和历史上的曹操有八分相似。
杨玄,也就是现在的曹昂,正舒适地躺在檀香木雕床上,品尝着侍女一口口喂来的滋补品。丁美湖微笑着看着他,一边拿着手绢帮他擦去嘴角不小心流下的汤汁。这几日丁美湖悉心照料杨玄的伤势,这让从小便失去母爱的杨玄说不出的感动。他感受到丁美湖对曹昂的疼爱,为了不让这个他快视作母亲的人再次伤心,隐隐也承担起了曹昂这个儿子的身份。丁美湖也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十分爱惜,眼看着儿子身子一天天大好,除了对儿子没法治愈的癔症有些介怀,心中是说不出的高兴。
到了第四日杨玄实在躺不下去了,其实这时候他一身颇为严重的伤势早就被他那怪异的体质修复完好。若不是碍着丁美湖的面子,以他好动的性格是早就躺不了了。上午,杨玄趁着丁美湖不在身边,不顾侍女的劝阻,穿了鞋子便跑出房间来。
杨玄的房间外边是个不大的花园,修建的颇为别致,长廊的西首有个人工开凿的池塘,池中桥廊亭栋一应俱全,东边依池堆了几座假山,假山的周围种了许多鲜花,花丛内小径曲折。杨玄踏出房门,躲开了身后追上的侍女,一头跳进了花丛里。他两臂大张,深深地吸了口户外的空气,心中大叫畅快。跟了周仓他们这么久,杨玄多少也有了点他们散漫的匪气,行为自然是自由乖张了点。杨玄瞅着其中一座假山颇大,三两下便爬到了顶上,似模似样地练了一套长拳。假山山顶偏小,一趟拳小心翼翼地打了下来,累倒没累出什么汗,吓倒是吓出一身冷汗。想想自己让自己受得这个活罪,杨玄站在假山顶上挠着头嘎嘎笑了起来。
还没笑几声,丁美湖紧张的喝斥声传来:“昂儿,你怎么跑出来了!上边危险,快下来……”杨玄转头望去,只见丁美湖站在长廊的侧门边,眼神焦急地挥手招呼他。杨玄此时心里正是高兴,站在假山顶上恭恭敬敬地朝丁美湖行了个大礼道:“娘亲请勿担忧,孩儿已经好得不能再好啦,哈哈!”
丁美湖还待再说,她身后却跟进来一人哈哈笑道:“吾儿健朗,为父心下大慰!”杨玄听了,向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四十上下,细眼长须,身材十分挺拔,估计七尺有余,身上一套黑色便服,倒也普通,只是腰间一条玉带华贵,显得其身份卓然。杨玄心道:“此人自称‘为父’,那曹昂的父亲,便是……”一想到眼前的人便是从小心目中的伟人,这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杨玄内心激动异常,看着那人和蔼的面容,竟然一时答不上话来。“曹操,被称作‘乱世奸雄’的曹司空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

丁美湖似乎对曹操很有微词,顶了曹操一句道:“健朗?也不想想昂儿的伤是伤在谁的手下!”曹操面色尴尬,低头咳了两下,才转移话题道:“子修,下来罢,为父还有好多话同你叙叙!”
杨玄激动了激动,还是听到了曹操这句话,急忙答应了一声。杨玄知道,现在只是丁美湖确认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是逼真的“假”),曹操那边,肯定还有很多疑问。跳下假山,跟在两人身后走过水廊,在池塘中的小亭内坐下。丁美湖关心地询问了杨玄(行文需要,从此处开始暂时谈话内都是曹昂,但指的都是杨玄。现在——曹昂即是杨玄,杨玄即是曹昂——对不住,我的话绕了点)的状况,见杨玄确无大碍后,转身离去为父子二人准备些吃食,留下空间给二人谈话,临走时还再三叮嘱杨玄注意身子。
杨玄依着曹操的意思近前坐下,这时才近距离的注意了下这位白来的牛X“父亲”。曹操此时也盯着杨玄,见杨玄眼神中有意无意瞥向自己,微笑道:“子修难道真认不得为父了么?”杨玄大是紧张,涨红着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曹操眼中忽然一片黯然,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夜……,那夜为父记得你这里中了一箭,可还有箭创在?”说完指了指右胸近肩胛骨的地方。杨玄知道这是他求证心中最后一点的疑惑,默默地解开上衣,露出右半边上身。杨玄上身伤疤都已经结痂,绷带早已经拆下,曹操眼光望去,只见杨玄右胸近肩胛骨处赫然有一块一元钱币大小的疤痕,对应的背部也有一块。曹操浑身一阵颤抖,眼中目光迷离,似乎回想着那夜一场让父子天人永隔的战斗……
“父亲,您骑上孩儿的马先走!”熟悉的脸庞上一脸焦急。
“天下可无孩儿,但不可无父亲!”
“父亲!孩儿……先走一步……”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大声回荡着。
……
一滴泪水,从曹操眼眶中滑落!
而此时杨玄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感叹。杨玄摸着胸前的伤疤,回想着一年多前横店的那次意外:作为替身的杨玄腰间的两根钢丝绳忽然滑落一根,将他的身体带向左边,重重地砸在秦王宫殿的一根立柱上。倒霉的是,高处的立柱上不知是哪个惫懒的民工,在当初修建时没有将立柱中一根长长木樨锯断,锋利的木樨愣是将杨玄的胸口穿了个洞,庆幸的是没有伤及肺部,医院稍加处理,便痊愈了。当时的导演正是陈大胖子,为此还给杨玄好好的赔偿了一番,让杨玄在医院享受了次高档护理。
杨玄忽然觉得两只臂膀用力地搭在了自己肩上,急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只见曹操神情激动,抱着杨玄双肩哽咽道:“真是……真是我的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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