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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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姐那时倒了下去后,至今已过了几天,仍还未再醒过来……
而众人的心情,也和此处逐渐恢复朦胧不清的雾雰气般,一个比一个更加的郁忧不欢……
英姐这时的身体情况可说是其中根本的主因……
由于他们群居多年,岛上总会有些人稍懂医理的而这些人说英姐是因为这一连下来的胎儿夭折、丈夫惨死、中毒直至在大堂上费心费神主持大局的等事,使得英姐身体精神上几乎没停竭过被刺激、折腾。没得到足够的休息,所导致身心都因此而操劳过度,才会又再昏了过去的。
后来他们又说,既然之前英姐已醒过了一次,再加上体内毒物已解清。那么在之前的中毒而导致胎儿夭折而导致出的身体伤害,应该算是没事的了。至于这次的昏倒,主要的原因,应该只是身心疲劳和体力元气未复而已。
众人听了,心是宽了些,但几天过去了,英姐还是未醒,急得力霸不禁的就三天两头找那些医生大夫的麻烦。但尽管如此,对英姐也不会有何帮助。飞儿就问为何不驶船去中土内陆那里给人医呢?但听到的答案却是‘不相信’。
什么意思?那可能是因为这里的人住在这岛上过久了,对外间非属自己熟悉的事物所产生的抗拒感吧?
可能那就等如处于封建时代的人,对外国来的种种文化,在最初期时彼此都会互相产生的一种猜疑感仿似相同吧。
因为有这样的心态,所以飞儿对此也无可奈何了……不然难道要她硬带走英姐吗?那不给力霸他们杀了,应该也会被打个半死吧?
“奇怪…听说他们不也都有出海往别地寻什么宝的吗?怎的还会有怎么保守的想法?”飞儿疑惑,经过了这段时间和这群人的相处,似乎和之前从那漕运船员口里听过的那海上木兰的形象似有点出入。
而这时的叶风他们,由于那时那些迟了解毒的人都已获救没事。因此,他们对叶风救走阎蝶梦的怨恨也稍有消除了些,不过,不代表就此完全和好……
因为英姐的突然昏去,叶风飞儿的事就因而暂时延后,甚至也不管他们的去留了。至于那大网他们,在那次被英姐教训完后,气焰似乎被挫了不少,见众人没说什么,自己也不敢再在此事上多加唇舌了。
“喂,你们…走吧……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们的了……”力霸这时见他们仍还留在这里,想到此处中毒的人能够全都没事,可说是全因为叶风和飞儿的功劳,二人也可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念在这等情份上,也不想和他们计较救走阎蝶梦这事了,所以放他们走,不想再为难他们了。
加上如此长的时间了,那阎蝶梦应该也走得远了吧?况且众人认为,这时最重要的,还是英姐这时的身体状况,所以就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了。
力霸想到这时是他们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要放他们走,料想他们应该感激也来不及的才对。
岂料,这时飞儿的反应竟是……
“喂,既然你们都认为我们对你们有救命恩情,那现在救了人,你们就这样赶走我们,那不就是过桥拆板了吗?你们觉得这么做对吗?英姐就不会责怪了你们?”飞儿这是本就没想过要这样就离开了的,因为他们到此岛来的目的——那拳谱仍未找到、也还没达成啊!所以这时她是怎说都不会轻易离开的!
况且她见似乎整个岛上就只有这里周围是全没受雰雾影响的地方,虽感奇怪,但想来如要长留此岛,似乎就只有这里能待着、住得下人的样子。所以她要留在此岛的话,就非只有住在此处不可的了。这才故意说些话来反驳,无论如何也要硬厚着脸皮,坚持非要他们让自己等人留下来不可!甚至因为知道他们的顾虑,更将英姐的名号尽情地摆上口里用着!
“喂!臭丫头,我们这时没心情再和你胡说八道,现在我们放你们走,你们识趣的话,就趁这时快快给我滚了去,不然如我改变了心意,那说不定到时你们要走也不行了!”力霸这时心情已是坏到极点了,哪还有心情和她多说废话?就直接开口大声轰他们走了算。
但飞儿似乎不吃这一套,说道∶“好啊,到时你们这些混家伙的忘恩负义的行径,若是被英姐醒来后知道,那就看她是怎么来处理了。”飞儿仍然还是继续将英姐的名字摆上来‘挡驾’。
“喂,臭丫头,你好了啊你!开口闭口尽是提着英姐前英姐后的,我告诉你,英姐和你们可没有什么裙带牵着的关系,别老是将她说的好像和你们很熟似的。”力霸和这飞儿说话,总是觉得会越说越火大的!说着不自觉声量语气也放大、凶恶了起来,再指着叶风,大声骂道∶“别忘了这小子!他是带走阎蝶梦的人,阎蝶梦的事,不要我说第二次!那婆娘可是杀了英姐丈夫的人啊!……”
“呵……呼…也就是说,说不定当英姐一醒了过来,那小子,甚至就连你这鬼丫头也会没命了!”力霸见自己似动气大了,随就轻呼了呼气,定了下来,不过仍还带着恐吓的语气警告他们。
“是吗?那正儿怎么办?”飞儿不以为然,望了望抱在怀里的小邢正,轻说了句。虽然英姐心病已愈,但飞儿还是算定英姐对小邢正绝不会就此而全然不留丝毫感觉的。
所以飞儿她对那之前在心里打算好要将小邢正给英姐做义子的事,至今也还是没放弃过,也因此,对这时力霸的恐吓,就一点也不在乎了。
飞儿个性本就是如此的,只要一旦决定,便会坚持到底,就无论是以前决心偷师邢步武功,抑或是这时,所有所有的一切,一旦她决定了要做的,难以有人说得倒、阻止的了的。
力霸此时是见飞儿似乎怎么也不会离开似的,想到这时和他们说话本是想说不再和他们计较的,怎料反而又动起怒来了,再经过稍微的呼吸调整后,脑子冷静了些,再见飞儿仍是如此坚持,他已是嘴上对她无奈何了,而至于打杀了他们?这就想到了英姐的这方面,其实他知道英姐不会胡乱说要杀人的,刚才那些话只是他说出来,纯粹要吓吓他们而已,岂知,无效。
所以这时也就是因顾虑到英姐的关系,怕会怪罪他们对飞儿叶风这两个有过不止一次的救命之恩的恩人做出一些不顾道义的事情。所以对飞儿他们,力霸是不敢胡乱用武力对付的了,想到这里,唉……了一声,眼见当前是完全没办法能赶得走他们了。那就只有等英姐醒过来后,再将这二个,对这里的人来说,可说是有恩,亦也能算是有仇的两个人的问题,到时再待英姐她来解决吧……
“哼……”想到此处,力霸哼了一声,转过头,就走了。
飞儿见力霸已走,想来他那一关似已过了,顿细松了松口气……
飞儿她自之前在大堂见识过英姐那镇压全场、教训大网等人的那威风英姿后,心里直就对她起着了仰慕之心来。在此之前,飞儿的心里还只将英姐当做那种,“只是有个大当家的丈夫,妻就能凭夫而贵,而这里的人也只不过是看着大当家的面子,才会对她这个大当家夫人如此地尊重而已”,如此的想法。
不过这时的飞儿,自然也知道了这想法是错的了。
这时的飞儿,心里暗暗觉得,英姐本身在这里的人众的心目中的声望和魅力,和她那大当家的丈夫比起来,更可能会有过之也说不定呢!但至于其中究竟的原因是什么?那她也不懂了,只是心里有这样的感觉……
但飞儿终究非蠢人,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别胡乱说出来得好,毕竟此处人生地不熟嘛,所以,有些就要想法归想法,说出口的反驳就归反驳,不能弄混了!否则一个不小心,又触及了他们的什么避忌的,那就不好了!所以啊,这些想法还是闷在心里比较会好些。
当飞儿她明白了这点后,也对心里对这里存有的一些如周围的浓浓雰雾等等的奇异事情的不明,也先均都统统放在一旁了,稍后再说。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尽力争取能够待在此处,这样才能好好去寻那拳谱。
而叶风,话说回来,其实当初说要到飘雾岛找拳谱的人是叶风,说要完成他师傅的遗愿,将藏于此岛上的邢家拳谱毁了,免得被那秦晰找到,为祸武林。但是这时的叶风,因之前一连串的事情,与娘相逢,到之前为众人解毒的事所闹出来的那些状况,这一切种种的事情,几乎可说全都是绕着叶风而发生的。
所以这一连串接着下来后,就已足令得这时的他不知该如何打算接下去所该做的事了。
因此刚才飞儿对力霸说话时,叶风他也全像没主意般,愣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插嘴说话,也不知该说出些什么话……
“飞儿,我们现在还这样子厚脸皮地硬留在这里好吗?…不如我们这就走了…就算要留在这岛上,也可以再另找地方落脚啊…这里……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叶风瞧着周围,总感觉到有股奇奇怪怪的气氛围绕在他们的四周似的。
而且,叶风见这时雾虽然已复浓,但因为他之前自己曾在那树林里轻易地飞腾来回自如过一顿。脑里有了这样子的印象,所以这时也不觉得离开了这城墙范围之后,在外面会有多难再找到其他的落脚地方。
“是吗?那你就自己出去外面看看,如果没迷失了路的话,那我想你也已该感谢天地神明了,还想找到其他的落脚地?喂,别忘了,咱们这里还有个包着襁褓的孩儿的哦!你是不是想让他提早去和他爹娘相逢啊?”飞儿真懒得理他,只是提醒他这些事,如他真要出去外面的话,那就随便他走吧,不想再多说了。

“啊……”叶风经飞儿得这么一提醒,这才想到这些弊端,他漏算了还有正儿要顾,口细啊出了一声,没再有什么好说的了。
叶风眼神露出无奈,瞧着那城墙,脚里一跃,随即已踏壁直上,不经旁置石梯,已飞跃登上城墙上方了。
周围见到的人都同时哇声作起,惊讶竟然有人能够做出如此举动,但这只能是看在这里的人眼里吧了。但看在飞儿眼里,却没什么值得一现的,她自己能够做出比叶风更加潇洒自如得多呢!但这时不是计较这些无聊事的时候,而且她看出叶风心里似乎有些心事想自己一人独处,所以也就暂先没理他了。
叶风此时身站高处,周围仍有二个站岗的人,顿见叶风忽然飞至,吓了一跳,但见他只是呆站着没动作,也不理会他。
“师傅……娘亲……”叶风看着眼前浓得化不开的雰雾,烟雾飘飘郁郁的,令得心里也不禁闷起来,细细地就从朦胧中思起化粉消失的娘亲和更早前不久逝去的邢步夫妇……
他们二人带着小邢正,从陆地上船,再到这岛,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日时间,却就有这么多令人难以释怀的不悦事情发生在叶风身上。所以就算这时事情已经过了数日,但再想起时,伤心总还是难免的。
叶风、飞儿、小邢正,他们三人当中,这时经过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所承受最大最多伤害的人,应该也算是叶风了吧?小邢正则仍未懂事,仍不知伤心为何物。而至于飞儿,虽然邢步和邢夫人的死对飞儿来说也是甚伤心的,但叶风比飞儿更倒霉的是,经此而不久后,他就连娘亲也重遇不久就也跟着逝世了。
虽然如此,所幸的是,叶风个性上是比较单纯、纯粹的。换言之,也就是神经线比较粗,所以就才受得住。如果是换作了是个心思较细腻的人的话,那或许早就受不住而疯掉了也说不定呢。
不过,神经线粗也是个人,而且叶风怎么说也绝非冷血类,所以,遇到了那么多种种不愉快的事情,伤心,还是总难免的……
飞儿这时见叶风虽在感伤情绪当中,不想扰着他。但料想他应也不会就此跳下墙去自杀的,飞儿怎说也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点事她是能有信心猜想知道的。
所以,飞儿就先走去了英姐的家,探望她。飞儿走到一所与周围村屋般的房子没多大差异的一间屋子前。
“那时英姐昏倒时,他们就是带她回到这房子的……”飞儿思起那时,所以她知道了这是英姐的家。
对此,她感到有点讶异,因为身为此处大当家的住处,竟然和其他一般人没甚不同。“起码也要建得有些气派才像样啊……”飞儿以自己所了解到的英姐,在这里所处的地位,住在这种房子,似乎还真嫌有点不像样了。
因为以飞儿过往成长时,所理解到的一些常识来说,一般上如果一个人在某些领域范围里,得到了较为优越的权力、势力的话,那么无论那人再怎么一视同仁也罢,在某程度上,都应该是会想让自己,显得比别人都较与众不同的才对。
这只是一般的道理,如果比这更加甚的也不是稀有的,像有些为富不仁或持权仗势的,更是会作出一大堆的欺人负人的事情来,那自是不在话下的。
而这些对飞儿来说,由于自小见惯了的,她是在这种观念环境下成长,当然也是将这些都当成了标准,以为有权有势的人都应该像那样似的。
所以这时,飞儿她也就相对的,对此处的一切∶英姐住的这房子,和这里的人之间平等无私的互动,甚至此处种种的一切,看在她的眼里,也全都成了罕见、新奇的了。
而之前飞儿见到那大房子,也就是这里的人称的‘大堂’时,她还以为那里便就是英姐住的家。但这时已经搞清楚,原来大堂,是用于处理一些这里的人发生的纠纷事情的评理之地,或一些公务处理时彼此一同协商开会用的地方。
也就是说,大堂非属任何人所拥有的住家,而是一处属于这里的人共有的场所。而且,除此之外,这‘大堂’对这里的人来说,更是个有着某种重要意义象征的地方。
这是因为由于这大堂的其中用途,是关系到彼此利益公正性。所以他们就要为大堂建立起的一种不容轻藐的严肃形象。
而平时,他们也要将大堂保持得极之庄严、深肃,不容许任何人在此随便胡闹、亵渎的。
当飞儿听他们这么说,这大堂对他们来说,原来是有着这等重要的意义的时候。她脑里就将这一所拥有如此严肃意义的地方的形象,和之前她所看到的大堂里头被阎蝶梦严重毁损的模样,来做了个联想。经这联想了后,她似乎也已能够理解、明白了他们对阎蝶梦的那颇深不忘的恨意……
这时飞儿入了英姐的家,里头已有着几个妇女一直照顾着她。因为英姐的丈夫已死,这家里,就只有英姐一人住着了,所以,她们会轮流来照顾英姐。
这时她们见飞儿的进来,虽仍是对她不甚熟悉,但因为经过了这几日的相处,总能感觉到她的善意,所以,也没对她有太多的提防。
而语柳、如梅在完全康复了之后,也常来此探望英姐,但英姐却怎都没见有醒转……
这时她们二人走近英姐躺着的床边,眼神隐忧地看着英姐。尤其是如梅,她可说对英姐有着难言的内疚感。因当时是她突然冲出外大喊英姐有事,而令得英姐的丈夫分心作战,才会被杀的,所以,这份内疚,一直深存于她的心里……
但这时的她,是和这里所有的人的心情一样的,都想要英姐尽快醒过来,即使之后英姐想怎样怪罪她,也没所谓的……
这是此间的气氛,就这样一直都保持着凝然隐忧的状态,仿佛只有英姐的醒转,才能令使如此僵硬的气氛一冲销去……
而这时的英姐的意志,她自己又是正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的呢?……
一片黑漆中,一阵阵如闪光似的,朦胧影像似有若无浮现,本以为已经看清楚,岂转眼却只是黑漆,没有东南西北的方向,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脚步似是有踏步地走,但却也像丝毫未曾前进……
这时,耳里突地听见一响哭声,朝望去,蓦见有一闪光,稍有不同的是,此闪光里隐约现出了一张微笑的脸,“沙哥……?”奔了过去,脚奔之际,耳里一声,“回去吧…兰英……”,听罢,欲再转头望去那声音处时……
眼前就在这时,一大强烈的光线直涌入眼帘……
“英姐?喂,英姐醒过来了!”这时英姐的眼睛渐渐微开,正要帮飞儿照顾小邢正而抱在怀里的语柳先见到,一见,就叫了出来。
那时英姐仍在梦境中时,小邢正突然大哭了起来,飞儿毕竟因为没甚经验,不知为何,拿他没办法,一旁的语柳见此,便去助她,原来是尿湿了,要换褯子,就在换着的时候,就见英姐张开眼醒了。
其实之前当这些妇女毒愈后,知道了事情些许的来龙去脉。
但对叶风飞儿这两个人,却除了名字之外,却身都不知道。那是因为其他人都不甚喜欢和这二人交流,她们自然也随着不敢和这二人太亲近,所以对这二人也没怎样的看法。
但她们见这二个年轻人,年纪轻轻的,还带着一个婴孩,不禁也就想帮帮他们。所以这几天来,小邢正就由这些妇女分担了来照料,但也因这样,不知不觉地,她们和飞儿之间的关系也随之逐渐亲近了不少。
英姐这时甫醒转,见眼前的小邢正,没说一句,身体就倾了过去,将已换了褯子的小邢正抱过。
众人见她醒来,心情还是欢喜着的,就没及对英姐这时所做的事给任何的反应。但抱着小邢正的语柳见她的动作时,手也不自觉地将小邢正抱伸过去,让英姐接了过去……
这一连互相的动作都很自然地做了出来……
虽然没人知道为何英姐为何如此做。连同将抱着的孩儿亲手交过去的语柳也是一样。
语柳当时见英姐的动作的时候,心里也没多想,就很自然地就做出这相应的互动而已。没说什么,就这样让英姐接去抱着小邢正了。
一切的发生都只是片刻的无言中……
其余的人,包括飞儿在内,也没人对此有做何阻止,不过,应该不是来不及阻止……
其中真正的原因,应该是……信任吧。
这里连飞儿在内的人,大家都对英姐的信任,都相信她不会对孩儿做出任何的伤害……
“正儿……正儿……”英姐抱着小邢正,看着他那圆滚天真精灵的眼睛,心里顿地浮起一阵酸意,唤出了之前已知道的这孩儿的名字。语声间就将忍不住哭意似的,稍微发出了细细的哽咽。
但由于这时大家都没走近步英姐的身边,而英姐则是刻意地转过了脸,避开她们的视线,所以她们都无法看到英姐这时的样子是否流着泪。
不过,她们单是只听那细唤出哽咽的声音,隐约间,也能感觉得到,英姐这时是正思着的,便是那深藏埋在自己的内心里底下,一直都无法释怀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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