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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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叠翠园。
中午葛林的离开确实造成马特一阵慌乱。好在葛林回去及时,才使得马特安下心来。毕竟这一行人除了葛林外,是很难找得出高手。回帝都的路上危险重重,没有人撑着场面,怕是敌人一来,自家几个便只有被杀的份儿。这也是老马特格外尊重葛林的原因。
此时,葛林坐在床边听着眼前老人报告似的汇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其实也没什么新的消息,事情也一直按着两人安排进行。该传出去的消息都传了,暗地里更是做好了准备。只要不出什么大意外,穿过镜湖城后的大片山地,进入大城镇后便安全了。
葛林看着额头满是皱纹的马特,发现这两天他又憔悴了不少,心里叹道:这人对家族真是衷心。现在形式很不乐观。他纯粹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和马特商量。因为他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鬼知道除了唐古兄弟两股流盗外,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到今天中午所听见的镜花宫和西城,葛林感到有些好奇,便问道:“马特,你知道镜花宫和西城吗?”
没料到马特一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差点站不出:“你说什么,先生?你可是说镜花宫?”
葛林见马特嘴唇颤颤,好奇心更重:“是啊,我今天还碰见镜花宫和西城的人。西城的那人叫卡西姆。”
“什么!卡西姆。”马特开始从葛林的问话中便有些猜到西城有人来到镜湖城,可没想到是卡西姆,“哎,如果他真的到这儿,那我们麻烦就太大了。”
看到葛林询问的眼神,马特停顿一会儿,然后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说道:“先生可听说过圣地?”
“圣地,没有?”
马特叹了口气:“那便难怪了。其实圣地整个大陆也没几个人见过。我也是听老主人说过。现如今大陆上每个国家都有大的门派撑着。比如我赛博里尔王国便是西城,而幻月帝国有镜花宫,哈罗联合众国有南冥殿,阿瑟西帝国最是神秘,背后有逍遥阁。每个大派与皇宫联系都非常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据说镜花宫的宫主还是幻月帝国的皇室成员。”
“那这与圣地有什么关系?”葛林忍不住插口。
“先生请听我慢慢说。世人知道不管魔法还是武技,只要跨过八级,强的话成为一代宗师,弱点的人那也是大陆上可以横着走的人了。如能突破九级,那大陆上便能数的出来了。九级可谓是凡人修炼的巅峰。可是老主人说过,九级之上还有圣级,圣级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虽然老主人已是九品的高手。”马特说起自己老主人来,便长吁短叹。在他看来,如果老主人还活着,梅森家族便不会如此破败了。现今梅森家族表面上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家族上层人物都意识到,梅森家族正在衰败。因为在族里已经找不出可以接上一辈班的人才。
“圣级!”葛林听到圣级眉头一挑。以前他可以不知道圣级多多强,单是一他现在的实力,八级实力的武士他还可以过过招,到了九级要他命那还得机缘巧合。如果叫自己对上圣级,恐怕还不知道怎么死的。洪林之中他见识过曼德拉与梅森一战,那哪是人的战斗。葛林实力越是提高,便越发觉得圣级强大。当然这些事他不可能告诉马特。
马特以为他被吓了一跳,又说道:“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大秘密。像老主人这种层次的人都知道。我也是听他老人家说过。但圣级的确是存在的。这点老主人倒是肯定。”
听着马特娓娓道来,葛林从床上起身,搬过凳子坐于前。他也很想听听马特的见闻。免得以后出去了惹着谁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马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按道理说,世界上高手最多的地方当属各国皇宫了。但那只是些七级,八级人物。真正九级的高手,那是太稀少了。比如说赛博里尔皇宫,九级高手不会超过五个。其中还包括了四大家族里面的人。四大家族历史悠久,国家成立前便已经存在。三千年前,赛博里尔第一代国王便是依靠四大家族的支持,才扫平障碍,建立新朝。那是可以说四大家族只要支持谁,谁便可成为国王。可惜现在四大家族没落了。而四大家族的没落便与这西城有直接关系。没有谁知道西城是何时成立。一千多年前,西城突然出现了,皇宫这时也没有和四大家族商量便把西城封为国派。几大家族对此强烈反对。可几位家主见了西城城主后,便开始沉默。”
“怎么了?”葛林又忍不住问到。
“不知道。”
“额……。”葛林本来有些问题,却被这句不知道给咽了回去。
看到葛林神情,马特难得笑了一下:“这与我要说的没有多大关系。自那次见面后,四大家族便默许了西城的存在。而先前老主人那句九级之上还有境界的话便是那次见面之后回来说的。当时我便在旁。所以我推测几大家族在那次会面时是被西城宗主给降伏的。”

“降伏?”
“算是吧,老主人那次回来后便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思考……”马特说道。
“思考什么?”可话一问完,葛林就闭嘴了。马特怎么知道人家在想什么。
但出乎葛林意料,马特答道:“突破九级的办法。”
“突破九级!”葛林真被这话给吊足了胃口,“后来呢?”
“没有后来!”这话让葛林无语,“直到死,老主人都没有一点头绪。”
葛林听完这话,也叹了口气:“是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想出来。不然这世上高手也太少了。圣级那是传说中的存在,即便自己似乎见过。”
马特跟着短叹一声,又说道:“后来才是事情的重点。”
马特的声音低沉,没有平时的那份洪亮,稍微有些沙哑,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西城成为国派后,国王便和西城一起打压四大家族。一千多年的时间,赛博里尔国王已经是威廉三世。可四家族再也不复从前的辉煌。被西城压得死死的。照如今的态势发展,恐怕我们四家族想要复兴不知何年何月!”
淡淡的悲伤,说道此处,马特似乎想到什么。声音哽噎:“可是,即使这样我们四家族也没有什么过大的动作。为求安宁,几家也知道今日的结果迟早会发生,虽然快了些,可只要子孙平安,也没什么。可是,可是……”
连着几个“可是”,马特双眼红了:“可是,老主人刚过世几年。便传言四大家族拥有到达圣地的信物。”
“信物?”葛林突然想到了什么,可就是抓不住。
“没错。”马特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布拉德神镜。
裹布慢慢打开,镜子现世时,葛林感到周围变了,空气变得柔和,竟连听马特叙述后感到的一些悲伤也散去,心情出奇平和。这种感觉,有些像天人合一。对,差不多这种感觉。果然是好东西。
“这就是信物?”葛林小声问道。
“先生说对了。布拉德神镜便是传言中的信物。也因为这信物,十年前梅森家族发生了一次惨案。凯瑟琳的父母兄弟都在那次惨案中丧生。凯瑟琳从此也变得如今这个样子。”马特提到凯瑟琳,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葛林静静看着这幕,心里有些酸楚。安慰了几句后又说道:“既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快快收起。”
马特泪眼望着葛林,并没有收起布拉德神镜,而是说道:“先生,我可不可以求您件事。”
葛林听完马特的话,不觉也良心大动:“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马特听到这话后,突然跪了下去:“先生大恩大德,梅森家一定记得。”葛林被马特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挪开身子,把马特扶起道:“我还没答应呢。你先说说看,我能不能做到。”
马特站了起来,用手拭去眼角泪水,道:“还请先生带着小姐和布拉德神镜马上启程回帝都。”
“什么!”葛林又被这话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前几天计划那么久都白费了。
似乎料到葛林想说什么,马特又道:“我知道先生想问什么。我们这几天商量的对策看起来不错,可那是针对我们还可以应付的场面。但现在不同了。您不是说见过卡西姆吗,还有镜花宫的人。现在可以告诉先生。他们到这儿来,肯定是为布拉德神镜而来。至于为什么现在也解释不清。总之,他们为镜子而来准没有错。”
葛林看着马特有些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假。但还是犹豫不绝,到底答不答应呢?
马特见葛林没有回答,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对方太强了。只有引开他们注意力,你才好上路啊。家族的护卫人数多。对方恐怕早就在监视我们。只有先生面生,他们应该认不出来。您只要打扮一下,让您和小姐混去镜湖城还是有法子的。”
“那你们怎么办?”葛林想到他们的安危,万一对方见不到想要的东西。
“这不劳先生费心。”马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从家里出来的那刻,我们便料到如此。为家族牺牲,死得其所。只要小姐和东西安全就可以了。”
葛林听到这话,陷入沉思。“望远”客栈见识到了那白衣女子的强悍,他自问不是对手。如果真如马特所说,自己先行一步,反到灵活一些,打不过带着凯瑟琳也可逃走。只是自己这么一走,便等于把马特他们抛弃。葛林领教过高级武士的强大,马特和梅森家将虽然实力不差,但在八级面前明显不够看。这才是葛林犹豫原因。
马特见葛林低头,叹道:“我知道先生担心大家安全,可见先生乃是善良之人,把东西托付我也放心。现在走来得及,方才得到消息,唐古兄弟已经进城了!”
这个消息无疑打散了葛林的犹豫,开玩笑,敌人既然敢在镜湖城先生,那肯定知道马特他们在叠翠园。不走,恐怕还会来更多变态。一咬牙,就待答应,可是葛林脸色突然一变,开门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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