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英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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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松年带着中原群雄来到一个破败的村落。现在正值宋金大战后不久,许多村镇都已败落,人民生活疾苦,很多地方甚至发生了吃人的惨剧。这个村落到处是残垣断壁,不闻一丝声响,看来已经久无人烟。
群雄经过连番苦战,人人带伤,又经过长途奔袭,都感到疲惫不堪。此时战马也已经口吐白沫,再跑下去恐怕会力竭而亡。
天色已近黄昏,此地距“一线天”也有百余里地,金人再张狂,也绝不敢大军深入大宋境内追杀。
黄松年道:“各位英雄,且在此地稍做歇息,休养一下,咱们明天再赶路吧。”
群雄听闻此话,纷纷下马,各自找地方歇息疗伤去了。当下自有人去寻找柴禾,片刻就升起一堆篝火。武林各派均有疗伤秘药,各有各的灵效,都互相交换着使用,很快轻伤者都将伤口整治完毕。
村里虽然没有找到任何食物,但群雄都带着干粮,劫后余生下,吃起干粮来也津津有味。少林俗家弟子唐龙道:“黄老爷子,您也过来吃点东西。”群雄转过头来,才发现黄松年正忧心忡忡地看着来路。
群雄知道黄松年在担心黄戬的安危,七嘴八舌道:“黄老爷子,黄戬将军神勇盖世,定然可以杀出重围,您不用担心了。”
黄松年苦笑一下,走到篝火旁。群豪纷纷让出一块地方让黄松年坐下。吃罢干粮,大家也没有心情聊天,就躺在篝火旁席地而睡。片刻,就发出此起彼伏的酣声。
月上中天,黄松年感到十分疲倦,但心里总觉得压着一块大石,十分压抑,怎么也无法安然睡去。忽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声响,他立刻从地上弹起,才发现村落里已经围满了杀气腾腾的蒙面人,这些蒙面人不声不响地向刚从梦中惊醒的群豪杀去。
钟仪展开身法,一路搜索群豪踪迹。当他飞快掠过一片树林,听到了随风传来的隐约打斗声,立刻停下脚步,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过了片刻,却未曾听到任何声息,他毫不犹豫,立刻向上风处飞速掠去。

只听得打斗声越来越近,此起彼伏,一个破败的村落很快出现在眼前,隐隐看到一些人影在村落里攒动。
钟仪睚眦欲裂,长啸一声,如奔雷般冲向破败的村落,希望能阻止一场杀戮。
蒙面人听到长啸声立刻四散逃窜,等钟仪赶到时,早就已经逃得干干净净。
村落里到处是尸体,钟仪在墙脚边找到奄奄一息的黄松年。
黄松年身上布满了伤口,前胸、后背的几处都是致命伤,要不是黄松年内力深厚,早就已经气绝毙命。钟仪将内力源源输入黄松年体内,无奈生机已绝,无力回天。黄松年此时已是神智不清,喃喃自语。
钟仪伏下身子,听到黄松年念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臣子恨,何时灭!”
过了片刻,黄松年忽然睁开无力的双眼,炯炯地看着钟仪,抓着钟仪的衣服道:“钟仪少侠,无论以前我怎样得罪过你,都请你原谅,现在请你一定要答应老夫一件事。”
精通医术的钟仪知道黄松年此时已是回光返照,忙又输了一股真气,答道:“黄老爷子,但说无妨。”
黄松年喘了一口气,道:“你答应我,一定要救出岳元帅。”
钟仪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是不愿意去救岳飞,而是岳飞不愿意被他就出来,在当时状况下,他又万万不能用强。
黄松年看出了钟仪地犹豫,急道:“难道你不答应!”情绪激动起来,脸色变得通红,一口气喘不上来,随时会气绝身亡。
此时情况已经不容许钟仪犹豫,他坚定道:“我答应你,黄老爷子。”
黄松年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好,好……”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气息全无,盍然而逝。
钟仪仰天悲啸,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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