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生死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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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这南方的风景好不迷人。到处是一片郁郁葱葱,奇花异草,五颜六色;怪石林立,天工巧成;他们一路走着,一路的风景变幻莫测,给人以千百万种想像。阿呆此刻一边挥动马鞭,一边在尽情地欣赏着这无尽的风情。
白雪这时和阿呆的心情一样,显得格外的轻松。她和阿呆经历这太多的经历,她尤其是在连续失去两位至亲的亲人后,曾痛苦万分。是阿呆还给了她生活的希望,她是深爱着阿呆的,有了阿呆,她的痛苦好像就化为乌有。她此时正在凝望着阿呆,好一个梦中英雄,好一个梦中情人。白雪自小就喜欢顶天立地的英雄,喜欢英雄的故事,渴望她这一生能遇到梦中的英雄,能和英雄在一起,过着英雄美女的生活,那才多浪漫呀。
少女的心思,少女的所爱,原来就是以寻觅心中所爱的少年为中心的。想着想着,白雪有点陶醉了,她情不自禁地向马车前移动了几下,并慢慢地靠在了阿呆的身边。阿呆忽然感到白雪那软绵绵的身体靠在了自已的身上,心中不禁有一种麻醉的感觉,流遍了全身。阿呆此时也完全知道了白雪是那么地深爱着他,阿呆也不像前几次,还不懂少女的心情,现在他完全懂了。当阿呆完全懂了以后,阿呆感到有了像白雪这样懂情如仙女般可爱的人儿,他是感到多么地幸福呀。他这会儿真想把白雪拥进自已的怀抱,可是他又有些不敢,他不知道他的父母对白雪的是否认可。因为阿呆知道,父母对自已的大事,是有绝对的权力的。当然阿呆是十分希望父母能同意他们的结合。这一路上,他们各自想着自已的心事,其实都是在想着对方。
这时白雪首先打破他们俩个人的这种宁静,白雪说:阿呆,你以后不会不要我吧?
阿呆说道:怎么会呢?你那个小白兔还带着吧?
这时,白雪马上又从箱子里把小白雪兔抱了出来。并说道:怎么啦,想我的小白兔啦。
阿呆说道:我是想我还欠你一件事,就是什么时候,我要把你的小白兔洗一下。白雪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她想起了她第一次是如何地蛮不讲理的。阿呆又说道:你说吧,我什么时候能帮你把这小白兔洗一下。
白雪闭起眼睛想了想,然后回答说:那就等到你把自已洗干净的时候吧。阿呆一听白雪的话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白雪讲这话的意思。其实当时那里的人有一个特别的习惯,就是每一个人在结婚当天,不管天气怎样,不管条件怎样,都必须要洗一个澡的。而这一个澡,是当地人一生中最干净的一个澡。但是阿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呆说:这样吧,我们到前面一个客栈后,我就先洗一个澡。白雪听了阿呆说了这个话后,她有点嗔怪阿呆了。
白雪说道:去去去,现在那能这样呀,你以后再洗澡吧。
阿呆还是不理解白雪的意思,接着说:不要紧的,我马上在这旁边的河里,也是能洗个澡的。
白雪这时才发现阿呆和她理解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她反而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显得有气无力地说: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赶快赶路吧,尽可能早一点见到你的父母。阿呆听了这话后,立即又猛地抽了马一鞭子,让马车飞快地跑了起来。
阿呆白雪正赶着马车走得欢,突然前面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挡住了去路。阿呆让马车停了下来。他们走近一看,只见在这山脚下有人摆了一个擂台,这擂台的两边用苍劲有力的正楷字大书一付对联,上联写道:拿得南拳筋骨好汉休走;下联写道:剥开北腿皮肉英雄莫躲;横批写道:谁人敢来。好大的口气呀。白雪见此叫阿呆快走吧。阿呆本想快一点赶路,可是阿呆毕竟也是练家子。他天生出于好奇,他想什么人竟如此大胆,口气竟是这么的硬。他倒要看看,这个摆擂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只见这个擂台上,坐着一个横肉黑大汉,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着酒。在台前有两个人,一个看上去也是长得虎背熊腰,一个却长得十分灵巧精瘦。他们两个人,一个人拿着双剑,一个人拿着单刀在擂台前来回舞动着。并大声吆喝着:此地父老爷们有血性的男人就上,打赢了我们擂主,奖一千两白银,打伤不问,打死自负。他们的话音刚落,只见台下有一个青壮后生,身长八尺,身上的肌肉块块劲暴,只见一个空心跟斗,便翻上擂台。
那个长得精瘦的人立即上去说道:好,这位是有血气的英雄,请问英雄大名何方人氏?
那位后生说:我不是什么英雄,我是这一方男人,是男人就受不得你们的狂妄。
那个精瘦的人马上叫道:好,我们就是喜欢和你这样不服气的人较量。来,我们先签上生死状,并把生死状和毛笔拿到那个青壮后生面前。
只见那个青壮后生,也是一个火暴脾气,他一脚踢翻那个放着生死状的案板,并大声喝道:休要屁话,放马过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个生得虎背熊腰的那一位,早就不耐烦了。他一个飞步来到擂台的中央,直扑那个青壮后生。只见这两个人,拳来脚往,整个空中只听见噼咧叭喇的皮肉撞击的声音。不一会儿,那个后生竟有点力气不支了。忽然那个虎背熊腰的人竟把后生举了起来,同时用左手抓住那后生的右手,把那后生在空甩动起来,紧接着把后生往擂台外一甩,只见那后生一头撞在石头上,脑浆四溢,早已断了气。阿呆看到这里,心中便生出不平之气来。如果是道必行大侠在此,他一定要管这天下害人性命的事的。但是仁心师傅曾经说过:这江湖上的事,多有险恶,要多动脑少冲动呀。阿呆当下暂时没有动静。这时白雪也在一旁,一再要阿呆不要管这个事。紧接着又有几个壮汉上去和他们拚命,结果不是死就是伤。这台下的人个个都说这个擂台摆得太残酷了。这时,从台下走出一个和尚,他慢慢地走上擂台。只见他长得特别地清秀,好似一个读书人的模样。他走上擂台后,口中念着经文,台下的人分明听到,阿弥陀佛,不可杀生,阿弥陀佛。
那个长得虎背熊腰的人一见来了一个和尚,便不耐烦地说道:下去吧,我们不打出家人的。
那个和尚也说道:阿弥陀佛,我们佛主不想看到有这么多的人受此灾难。
那个虎背熊腰的人马上大骂和尚: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敢管我们的事,你有几根骨头够我们敲的。说着便向这个和尚打来。台下人的马上惊呼道:那个小师傅快一点让开,他要打你了。人们在为那个小和尚担心。可是,那个小和尚,却站在擂台中央,一动不动。只见那个虎背熊腰忽然竟一头扑倒在那个小和尚的脚下,一下子全身无力,只有喘气的份,却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人们纷纷有点惊骇了,原来这个小和尚是有非凡的来历的。人们纷纷议论道:好的,这个摆擂台的人,在我们这里已经嚣张了几天了,今天我们倒要看他们怎么收场。
正在这时,那个精瘦的人说:和尚,小人不才,想请教师傅几招。那个精瘦的人话音刚落,但亮出一招双龙点睛,人们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个和尚出手,却见那个精瘦的人的右手已经被那个和尚紧紧地夹位,鲜血已经从手掌流到手臂,整个人一下完全瘫痪了。
和尚说道:你们去吧,不要在此再伤了性命,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然后就放开了那个精瘦的人。
这时那个长着一身横肉的擂主站了起来,随手将一千两白银拿了出来,对和尚说道:小师傅,我们愿赌服输,这一千两白银,请你收下吧。
那个和尚说:施主我们还没有比试呢?你怎么知道你就一定输给我的呢?我本不想和你比的,我是替天下的人和你们比的。你们收手吧,强中自有强中手,也许我比不过你的,但这天下之大,道法无边,武学无涯。你们这几天伤了太多人的性命,虽说这是你们双方自愿的,但我佛主张,多救一个人犹如胜造七级浮屠,害一个人必要下七层地狱的呀。这真是罪孽呀。
那个擂主说道:敢问小师傅,你是在那一个寺院里修行的?
那个小和尚说:四海为家,小人是皖北汤沟一善寺里的住庙僧人。今来此受故人相托,是来寻找家里人的。
阿呆一听这话,心里便产生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阿呆心里想,我虽然没有去过汤沟,但我的祖籍却是汤沟。这小和尚不莫就是寻找我的?阿呆正要上去寻问,忽然那个擂主又说道:小师傅我这就扯下这个对联,拆去这个擂台,这里的一千两白银,如果你不要,我就拜托你献给佛主吧。随后那个擂主果真留下银两,扯下对联,拆去擂台,和他的两个随从,从人群中消失了。这个小和尚将这银两,请人叫来这几天被打伤打死的家属,全部分给他们了。

这中间,白雪叫阿呆快一点离开,阿呆说:等一会儿,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一下。过了一会儿,当那个小和尚把事情都处理完了的时候,阿呆走上前,对那个小和尚说:敢问师傅,你是那里人?
那个小和尚回答说:我从小就生在皖北,后来到汤沟镇一善寺出家。
阿呆听了以后,正想进一步问下去。这时白雪把阿呆拉到一边,悄悄地对阿呆说:我们走吧,我觉得今天这事有点不正常。
阿呆说:有什么不正常的?
白雪说:你看,这个摆擂台的,就这样匆匆地收场,是真的害怕这个小和尚吗?摆擂台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又不是招亲,又不是会友,又不是赚钱,那是干什么呢?而这个小和尚我觉得有点可疑,如果与你家有关系的话,那是不会这么张扬的,特别是恰好是我们来到这里,他们的戏好像也结束了,你好像也主动上前和这个小和尚相认了。你不觉得这一切是不是值得可疑吗?我们的身份应该是秘密一点才好的呀。阿呆经白雪这么一分,觉得十分有道理,阿呆不觉心一惊,好在是白雪及时提醒了他。
阿呆说道:啊呀,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当真是要差一点被所谓的家乡情迷惑了。
白雪接着说道:如果是最坏的情况,就是我们可能要一步步走进他们设下的圈套。
阿呆说道:看来我们只有见机行事了,我们现在先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看一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再搞清他们是什么意思。
白雪说道: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这时,那个小和尚主动上前问阿呆:请问你们是那里人呀?
阿呆此刻心中已有了戒备,马上说道:我很敬重你的修行武德,刚才你能为民除暴,仗义疏财很令我敬佩呀。
那个小和尚说道:刚才我在下面的时候,看到有好几个人在此擂台上丢了性命,伤了身体,我也是不服的呀。我当时也看到你面露不平,似有要上擂台之意。我感到你一定也是性情中之人。在下不才,可否与你交一个朋友?
阿呆说:好哇,四海之内皆弟兄也。请问你的法号是什么?
那个小和尚说道:我的法号是不休,意思就是要勤奋不能懈怠。那长兄的尊姓大名是什么呢?
阿呆说:小人不才,贱名阿呆。
不休和尚立即双手合十,大声说道:敬佩,敬佩,原来你就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少年英雄阿呆呀。你的威名早已在江湖上传开了,你和你的师傅仁心和尚,仗义行侠,为民除害,都已传到朝庭那里去了。阿呆英雄,据说你的祖上可不是云南这一带的人呀?
阿呆心想,这个小和尚可能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只是要我说出来,好掩盖他早已知道的我的情况,然后再进一步引我上钩。阿呆想,不如我反客为主,主动问他是替那一个故人找家里人。于是,阿呆马上就问道:请问,你刚才说过,要为哪一个故人找哪一个家里人呀?
不休和尚被阿呆这一问,好生难以回答呀。因为我冒昧地将我要找的人说出来,这样太露骨了。而我要说出找的人就是眼前的阿呆,这阿呆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阿呆周围的人对他自已的行踪和真正的身份,都是保密的,而忌讳公开的。这样吧,我只有说一半留半句,方有可能让阿呆信任我。不休和尚想到这里,马上认真地说道:可惜我找的这个朋友,我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我只有一个故人的一封信在我的手上为证。
阿呆又问道:那是什么人写的信呀?我是否可以替你打听呢?
不休和尚说道:这江湖太复杂了,我本来是想保密的,免得带来许多的麻烦,可是我到处寻找将近半年了,始终没有结果。我只想说上半句话,如果谁能说出下半句话。就有可能是我要找的人,或是我要找的人的亲朋好友。
阿呆说:你说吧,或许我能为找到你要找的人的。
不休和尚说道:好吧,我说上句了。悟吾一生寻黄家威远阿儿。你知道这下句怎么对呢?
阿呆忍不住脱口而出:仁爱众心种青天佛门缘份。
这时站在一旁的白雪一听阿呆如此急智成绝对,也不禁忘乎所以,大加赞赏。这真是绝妙佳对呀。其实,这个阿呆自对了不休和尚的对子后,三个人心里都明白了这上下句指的是什么意思。这上句是说,悟生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是黄家唯一的希望,就是赶快寻找到黄家威远镖局的后人即阿呆,这下联是说,仁心师傅仁爱天下众生,为天下太平,广积佛缘,培养阿呆,我阿呆与佛门有天生的缘份。假如说刚才阿呆还有可能对这个不休和尚有一点戒心,那么现在这个戒心已消除了一大半。
那个不休和尚此刻也似乎露出惊喜的笑容,他立刻说道:啊呀,我是找你找了很久的了,我是悟真师傅派来找你的呀。我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一定是黄家的家里人,或是至亲朋友无疑的了。
阿呆这时也不再也没有必要要把自已的真面貌藏起来了。他马上说道:我就是黄家的后人,我叫黄阿呆,是黄一天的儿子,也是悟真的亲侄呀。
不休和尚说:我真是找你找得很苦呀。我这里有一封悟真师傅的一封信。这样吧,我们先到前面,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到那里后,再详细谈谈。
阿呆说道:好吧。
他们不到一个时辰,已看到一家客栈,这个客栈名叫一家人客栈。他们刚走近客栈门口,店小二赶忙迎了出来。他们下车、进店、订了三个二楼房间。然后到楼下大堂里吃晚饭。晚饭吃好后,不休和尚和阿呆白雪一起上楼,来到阿呆的房间,三个人坐下后,不休和尚非常郑重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然后左一层又一层地打开这个包裹。最后把一封信拿了出来。送给阿呆,阿呆接过信后,只见信上写到:
阿呆亲侄:久不谋面,甚是挂念!我在汤沟老家一善寺修行也有好多岁月了,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日夜思念黄家的亲人。最近老家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汤沟镇要在我们黄家原来的地址上开一家镖局,取名叫威镇镖局,地方大人说是因为我们这里许多商家都有这个要求。现在已经开始动工了。我曾经托人问官府里的人,为什么不等到黄家的人来搞呢?他们说:黄家那里有人呀。后来我又听人说:这个威镇镖局是一个名叫朱宽的人办的,我想这个朱宽,是不是就是当年的朱大宽,还是他的儿子或家人,我不得而知,我甚感疑惑。想早一点和你们一见,来解决我这里的问题。这江湖险恶,我在这里的身份,不知道是否已经暴露,我当见机行事。你们在外面,也要十分注意,不可轻易地相信别人,切记!凡事要多动脑筋,我是让我的徒儿不休来找你们的,所有的一切还是由你们自已分析,自已拿定主张。再见!叔:悟真。
阿呆看后十分感叹不已,他说道:这世上的变化真是太大了,怕我们黄家的威远镖局要想重新振兴,还是有许多的困难的呀。
不休和尚说道:我师傅对我恩重如山,你们黄家的事,就是我贫僧的事,反正我这一段时间就跟在你的后面,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我一定会帮你办好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找到你的父亲为好,他老人家一定会有更好的主意的。
阿呆马上又非常热情地说道:谢谢你了,你一路辛苦了。我们以后还是要请你帮一手的呀。
不休和尚说:你放心,悟真是我的恩师,是他传授了我的武功和做人的道德。我当以一生相报的呀。明天我们上那儿去呀?
阿呆说:明天我们先去拜访一个朋友,然后我们一起到汤沟老家去。我这一生还没有到过汤沟老家呢?可是我第一次回去,心里是非常沉重的呀。不知道悟真叔叔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个威镇镖局有没有建成?如果建成了,我们会把它怎么样呢?以后再说吧。阿呆感叹了一声。这时,白雪在旁边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过多的愁了,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们今天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不休和尚也说道:是呀,我们今天早一点休息吧,有事我们明日再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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