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永远的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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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歌男,关雪扬,古歌月,这是三个孩子的名字。”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在逗弄孩子的时候,我说道。
老爷子看着我问:“有什么意义吗?”
“孩子虽然是我生的,但是他们毕竟是希男和云扬的骨血,而且,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我们三个的纠缠却结束在永生的别离中。现在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而云扬和希男一样都是独生子女,所以,我才想让雪扬跟‘关’姓,这样也能让关家两老晚年不那么寂寞。爷爷,您本来也是欣赏云扬的,会介意吗?”
“很奇怪,我知道自己是刚愎自用、保守蛮横的人,包括我老伴在世的时候,我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所以这么多年,虽然事业做得很大,生意上的朋友不少,但是生活中的知己却一个也无,连家里的人都对我又敬又怕。只有你对我不卑不亢,却又细心地考虑着我的感受。自己的处境已经不是很理想了,却处处为别人着想着。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让我怎么说得出反对的话。”老爷子感性地说。
“谢谢您,爷爷。”我感动地说。
“来来来,别光顾着逗孩子了,饭菜都好了,上桌吧。”我妈端着菜,兴冲冲地在饭厅对着客厅喊道。
古家人对我敞开了心扉,也对我的亲人敞开了大门。今天,为了庆祝我健康出院,花、关、古三家聚在古家偌大的宅子里,筹备着一个古家从未有过的家庭大聚会。
“呀,鸡腿,我要吃!”
“扬扬,你干吗?”作为重要嘉宾的游素带着回国度假的孩子也被邀请到这次的聚会中。
“没事的,小孩子嘴谗是正常的。”关母作为我妈的助手也在厨房忙活着。“来,扬扬,这里有,给你一个。”
“快谢谢关奶奶。”
“Thank_you_very_muach!”小家伙忙着啃鸡腿,口齿不清地用英语道谢。
那种忙碌的样子逗乐了所有人。一大家人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用着餐,聊着天。古家人非常感动,我也没来由地感动。
希男,云扬,你们要是在的话,这就是最圆满的晚餐。
晚餐过后,芹姐帮着我给孩子们洗澡,等孩子们睡着了出来原想到客厅陪客人们聊天,却发现一大家子从书房出来,感觉好像刚散会的一样。
“你们不是在客厅吗?”我好奇地问。
他们看到我,表情非常丰富,有欣慰、有喜悦、有无奈……
“妈,我送你们。”古越炼拿着外套从房间走出来
“怎么,你们要走了吗?”
“月儿,你刚出院,要多休息。我们要早点收集到百家布,给三个孩子做百家被。”老妈说道。
“做百家被不急的,今天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你们就不多陪陪我吗?”我挽留道。
“傻丫头,我们怎么会不陪你呢?只是太晚了,老太爷年迈,古姐和越炼工作又忙,你又刚刚出院,你们一家子都是需要休息的人,我们不好太打扰了。放心吧,明天我和钱姐都会再来的。”关母握着我的手拍了拍说。
“月儿,看你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还跟大人撒娇。”老姐调侃道。
“那我也送你们……”
“不用了,我和游医生都有车,钱姐他们有越炼送就可以了,你还是别出去吹风了。”关母说道。
“对啊,越炼送我们就可以了。”老爸开口说道。
“那……,我就不送了。越炼,妈、游素姐,你们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来,扬扬,跟月儿妈妈说再见。”
“月儿妈妈,Byebye!”
“Byebye!”
我把一大家子送到门口,直到看不见他们了才返回屋内。
“月儿,爷爷有话跟你说,你到书房来一下。”我正要进房间,古夫人叫住我说。
转身来到书房,古老爷子叫我坐下以后,缓缓地开口:“月儿,这么多年,你为家为希男牺牲了很多,我心里感到很内疚,刚才跟你家人商量了一下,我觉得是时候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成为古家的媳妇。”
“爷爷,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现在已经是古家的媳妇,又得到了您和妈的承认,而且又有了三个孩子,我一点都不在乎那些形式上的东西。”
“月儿,凯文一直想在他妈妈的故乡娶妻生子,所以当初跟你求婚的时候就计划好了在意大利的生活。只是没想到你却急着在国内登记还提议说先在国内登记,过段时间再离婚到意大利登记结婚。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还说出那样的提议,后来才知道是为了孩子。现在孩子已经平安落地,你们也是时候正式登记结婚了。”古夫人提醒道。
她这一提醒,我才想起那时候的情景。“离婚我可以答应,但要再结婚,我要考虑一下。”
“考虑?为什么?当初是你提议离婚再结婚的,现在为什么只想离婚了?难道你不想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不想见希男了吗?当初你们结婚的目的不就是见希望男吗?”
不是不想见希男,我只是不想见到她的遗像,她的墓碑,那是要我再遭受一次打击。我想见到她的人,用我自己的方式。心中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爷爷,妈,我很高兴三个孩子是在您们还有我妈他们的祝福和期盼中来到人世间的,我相信就算以后他们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他们依然会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长大,因为他们有您们,有一大家子亲人为他们护航。”
“月儿,你说的是什么话?小孩子都是在健全的家庭里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希男不就是例子吗?”古夫人责备地说。
“月儿,你是不是在气凯文害你早产的事?”老爷子臆测道。
“不是的。其实在不在一起生活,我是无所谓的。只是越炼在外面似乎有要好的女人,我是怕他搞不清状况,为了迎合您们娶我,反而伤了别人。”
“搞不清状况的是你!”不知何时回来的古越炼突然推开门说道。
我惊讶地转身看着他慢慢靠近。
“你知不知道,爷爷和妈他们为了给你补这场能带给你幸福的婚礼下了多大的决心?你不是只爱希男一个人吗?不是对和我生活无所谓吗?那你为什么那么在乎我是不是迎合别人?”
“难道我为你考虑还错了吗?”
“对,你是错了,而我更是大错特错。你错不该对希男那么执着,错不该让我看到你为别人伤心难过,错不该把我错当成希男,对我那么温柔那么爱恋。而我错不该对你那么好奇,错不该为了完成希男的心愿想出这该死的结婚计划,错误地高估了自己对感情的控制……”
“凯文,你住嘴!”古夫人喝住了激动的古越炼。
原来他当初使尽手段要娶我是为了完成希男的心愿。原来希男到死都没有忘记自己只做了一半的事。
“爷爷,妈,越炼,你们都不用说了。我接受这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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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举行婚礼的事很快传开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祝福从四面八方传来,古家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平了,幸好有老爷子帮我应付,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不该有的祝福。
而古、花、关三家的长辈似乎把我的婚礼看成了头等大事,每天都要聚在一起开会商议婚礼事宜,似乎只有我和古越炼两个当事人仿佛没事人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自从我答应举行婚礼开始,古越炼反而不像当初我们去登记结婚那样兴奋,他每天都早出晚归,我们很难见到面,就算很难得在家遇到,他也只是淡淡地打声招呼,问问孩子的情况。我们几乎成了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虽然心里对他的变化感到非常疑惑,但是我并不打算打破这种相处模式,因为这正是我想要的。我们越陌生,以后对他的伤害就会越小。婚礼一过,我就没有机会还亲情债更没能力还情债。
“花小姐,你才刚出院,身体很虚弱,而且加上婚礼将近的压力,失眠是难免的,我给你开点安定,在配上食疗,你的睡眠质量会很快改善的。”古老爷子的家庭医生帮我检查了身体以后叮嘱道。
“谢谢你,马医生。不过,距离婚礼的日子没多久了,我想在婚礼的保持最佳的状态,所以我必须要有充分的睡眠,因此,我希望你再多给我开两天的药量,可以吗?”
“这样啊。”他想了一下说,“好吧,我就多开两天的量,但是你千万要记住,每次服用最多不可超过两粒。最好的‘安定’还是愉悦的心情加良好的作息以及饮食习惯。”
“知道了,我会记住的。”我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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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扬,很久没来看你了,你生气吗?”我一边整理送给云扬的小白菊,一边说,“孩子们很乖很可爱,跟小月扬那时候一样。你现在和希男在一起吗?都不托梦告诉我,不过没关系,人都有生老病死的,相信我很快就能和你们见面了。还有,告诉你一个消息,明天我就要去意大利举行婚礼了。想来真好笑,结婚三次,却只跟了两个人而已。你知道吗,我要在大家的祝福中、在爷爷、妈的欢迎中成为古家名正言顺的媳妇,完成我和希男迟到六年的婚礼。最后,我警告你哦,不能趁我不在,利用希男内心脆弱来引诱她,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不轨,小心我找你算帐哦!”
打整完墓地,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好了,我要回去照顾孩子了,就不陪你了,还有,希男,你在的话,就听着,我从来没停止过爱你!”
乘出租车出了墓园,刚上公路的时候,无意中让我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与我们擦肩而过。下了公路的唯一一条路是通往墓园的小路,古越炼到墓园做什么?副驾驶座上似乎还坐着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看望的逝者又是什么人?
一堆的问号充满整个脑袋,虽然不想深入了解古越炼这个人,但是看到了,心里的好奇就抑制不住。“师傅,我有东西掉了,可能掉在墓园,麻烦调下头送我回去。”
墓园很大,在墓园漫无目的地找了一阵,不知不觉找到云扬所在的区域,远远地看到一男一女站在云扬的墓前。
从老爷子那里了解到,古越炼和关云扬并不熟悉,他们除了在工作上见过两面以后再没任何交集,那么,古越炼干吗无缘无故来看云扬,而且还带着一个女人?
女人蹲在墓前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似乎很伤心,古越炼还时不时地拍着她的肩安慰着。我一步一步向前挪,很想知道这个比古越炼还伤心难过的女人究竟是谁。
就在快看到他们的侧面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迎面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软了身子,我连忙扶住她。“大姐,你没事吧?”

“谢谢你,我只是有点累,没事。”那女人有气无力地道了谢,继续迈着步子。
面容憔悴、身影孤独,看来住在这里的人是她最重要的人,否则不会被打击成这样子。目送她安全走完楼梯,我这才转身,本打算继续刚才的探究,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他们早已不见了踪迹。我忽然自嘲了起来。
真是的,古越炼想到哪儿到哪儿,爱跟谁跟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吗跑来偷看人家!真是生了孩子,身心都投在了孩子的身上,害得自己都变成神经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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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举行了。我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静静地任化妆师在我脸上变魔术。
“我要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这是我给你的唯一要求。”我对负责指挥的造型师说。
“没问题。”造型师自信满满地说,“这支团队都是业界数一数二的大师,他们一定会把你打造成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新娘。”
“月儿,把你的戒指给我。”老姐进来就跟我要戒指。
“你和姐夫是今天的伴郎伴娘,戒指应该在你们身上保管着,怎么跑来跟我要戒指?”
“你姐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戒指搞丢了,现在又没时间去买新的,所以想先拿你的戒指顶一下。”
“可是……”
“我知道,那是希男送你的求婚戒指嘛,求婚戒指变成婚戒不正好圆满吗?给我吧,反正越炼也贡献出了他的那枚,刚好凑成一对,快,给我吧。”
我还在犹豫,她已经发挥长期做家务的本事,用蛮力从我手上取下了戒指。
“土匪!”看着她扬着得意的笑走出化妆间,我只能无奈地啐了她一句。
过了一会儿,古夫人扶着老爷子来检查化妆成果,“月儿,你真的很漂亮!”古夫人由衷地赞叹道,老爷子也满意地直点头。
“月儿,你的项链,我给你拿过来了。”老妈人未到声先到,“老太爷也在啊。”打了招呼,又忙着把项链交给我。
“那边不是已经选好了几套首饰吗?怎么还要用自己的?”老太爷疑惑地问。
我接过盒子,笑道:“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我想戴着传家宝成为另一个家的成员。”拿出盒子里的项链在造型师面前晃了晃。“怎么样,是不是如我说的,这里没有任何一件首饰像它一样朴实,却又那么吸引人们的目光,配这件婚纱很棒吧?”
造型师们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同我的想法。
“月儿,可以把项链给我看看吗?”
我把项链给他,他拿着项链看了又看,尤其关注那玉坠子,忽然,他的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表情是骇然也是喜悦。
“爷爷,你怎么了?”
“爸,你还好吧?”
“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
“月,月儿,这坠子真的是你的家传之物?”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和老妈互望了一眼。
“老爷子,这是我爸爸当年意外得到的,他把它当成定情信物送给我妈,后来发生一些事情,我妈就把碎了的玉佩做成吊坠交给我们几姊妹,要我们当成传家宝传下去,所以我就传给月儿了。怎么了,项链有问题吗?”
“天意,天意,真的是天意啊,狄娥,原来祖宗早已选好了古家的媳妇。”他激动地抓着古夫人说。
“难道,难道这玉坠子就是……”
见老爷子肯定地点头,古夫人捂着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看他们的表情,我想起老爷子在很久的时候说过自己的创业的第一桶金是当了家传玉佩建立的,难道外公意外得到的玉佩就是古家的传家物?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和希男不是在出生前就注定今生相遇、相爱、相守?如此一来,我就更不能让计划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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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个熟睡的可爱面孔,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我可怜的孩子,原谅妈妈的自私。妈妈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死别的痛苦和思念,妈妈不得不这么做。原谅妈妈好吗?”俯身在每个天使脸上印下我满带亏欠也充满母爱的吻。
“少奶奶,你是嫁进古家,又不是要离开古家,瞧你,舍不得孩子成这样,放心吧,等你们蜜月回来,孩子们肯定是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
“辛苦你了,芹姐。”
“别说了,快擦擦吧,美美的人都成泪人儿了。”说着,她帮我抽了一张面纸。
“带孩子们出去吧,我想再补补妆。”
看着芹姐推着三排式婴儿车消失在门口,我的泪再次止不住落了出来。良久之后,才慢慢从不舍和生离死别的心情中冷静下来。
擦干眼泪,拿起粉扑,沾了蜜粉,精心为自己修补花掉的装容。
“叩,叩,叩。”
“门没锁。”
门被打开,我瞟了一下,看到一身洁白西装的古越炼拿着像纺纱一样的白色东西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换礼服?”我淡淡地问。
“我想在婚礼举行前给你送件东西过来。”他走进来说道。
“什么东西?”
“头纱。”
接过他手上的头纱看了看,“这质地太实,盖在头上几乎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没关系的,整个婚礼上,都会有人在你身边照顾着。”
“但是为什么要戴头纱,我头上的钻石花冠就没用了。这头纱这么长,恐怕连这件婚纱的肩上的亮点都盖住了。实在很不搭配耶。”
“今天是神父为我们主婚,你又没有宗教信仰,所以为了表示对上帝的尊重,还是需要你带着头纱去宣誓。”
“是这样啊。现在就戴吗?”
他点了点头,“我帮你。”
他拿着头纱,小心地帮我卡在头冠里,防止头纱滑落。“你今天真漂亮!”
我没说话。
“娶你当妻子是我的荣幸,你让我感受到爱情的忠贞,家庭的温馨,当父亲的喜悦。和你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我依旧噤言。
他用手托起我的下巴,与我对视。他俯下身,靠近我的脸说:“我爱你……”然后慢慢靠上来。
那种真挚的眼神让我怔愣在原地没有躲闪。但是他却只在我脸颊上蜻蜓点水了一下。“我爱你,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所以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知道吗?”
望着他,我没有反应。直到他慢慢把头纱放下留给我的是一个充满祝福、爱恋的笑容。也是在那一刻,我吃下了储备已久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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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交给你了。”伴娘将我扶到教堂门口后说道。
“走吧,月儿。”老爸将我的手挽在他手臂上,带着我走进了教堂。
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只能从头纱下的缝隙看到很多擦得很亮的鞋子。体内的不适让我踉跄了一下。
“月儿,怎么了?”老爸扶着我小声地问。
“没事,腿麻了一下。”我撒谎道。
“别紧张,有爸爸在。”老爸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
我笑了笑没搭话。
仿佛走了一世纪那么长,我们终于走到终点。
“月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老爸把我的手放在了新郎手里。
在缝隙下,我看一双洁白的皮鞋,不知怎的总觉得那些的样式与古越炼不太般配,脚的大小也觉得怪怪的。还有接触到他手的一刹那,那种滑嫩的感觉让我感觉那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手,但是手上的茧疤又推翻了我脑海中荒唐的想法。
和古越炼生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婚前他似乎很混帐,很好色,但婚后我们一直相敬如宾,而我也一直没仔细观察过他的外在特征,就连把他错当成希男,我也一直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所以他的皮肤是滑是嫩,脚是大是小,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都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新郎是女人的想法。
“你们是特殊的一对,那么,我就以特殊的方式主持你们的婚礼。”听声音,好像是一个中年神父主的婚。“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什么都愿为对方牺牲付出的话,那么请把这碟芥末全部吃下去。”
“吃芥末?”观礼席上顿时一片唏嘘。
别说芥末太冲,一般人不就菜是吃不下去的,就算吃下去了,那么那人的嘴里肯定充满一股芥末味,别说亲吻,恐怕连和人说话都要站老远才行。这哪是在凑合别人,纯粹就是分开有情人嘛。
我敢肯定这个神父是个不守教规的人,否则才不会想出这么古怪刁钻的点子。
神父的助手把芥末端到我们面前,我抬手掀起头纱一角,想拿芥末,可是,芥末碟子在我眼里变成两个、三个……我对不准焦距,半天拿不到。
“新郎你……”忽然听到神父惊讶的声音。
“一生的苦我来受,我只想月儿一辈子都是甜蜜的。”
原来他把我的那份也吃了,可能是太冲太辣的关系,他的声音都有点变了。
他的话以及举动立即赢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太令人感动了,看来你们是真的爱着彼此。好,我为你们见证婚姻关系的成立,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他为我戴上了戒指,而我拿着伴娘奉上的戒指半天没有动作。这是希男那枚,我不想把它戴在别人手上,不想。
“月儿,怎么了,该你给你爱人戴戒指了。”伴娘轻轻撞了一下我提醒道。
我慢慢地抬起手,逐渐模糊的意识让我看不清他的手,更分辨不出哪支才是无名指。好不容易找到无名指,戒指刚碰到他的手指的时候,我的身子软了下来。
“月儿!”
众人惊呼声中,我好像听到了希男的声音。
“月儿,你怎么了?”
身体被扶起,头纱被扯掉,一张思念成狂的俊美面孔正焦急地望着我。我笑了,抬起手抚上那张脸。“好,好真实!我终于见到你了,希男。”
她握着我的手,亟亟地说:“月儿,是我,我是希男,真的是我!我们终于见面了,可是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穿着结婚礼服……那……刚刚是你在跟我……举行婚礼吗?”视线开始模糊得厉害。
“嗯,是我,跟你举行婚礼的是我,月儿,告诉我,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那种冰凉又温温的感觉挑动了我的意识。“戒,戒指……”
“戒指来了,戒指来了。”老姐捡起戒指急忙给我。
我拿着戒指,毫不犹豫地抓起她的手,准确地戴在了她的手指上。“我终于……完成了……迟到五年的……婚礼,希男……看来是……是我先到下面去等……等你了……我爱你……永远爱你……”
“不,月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月儿——”
闭上眼睛前,她抱我的那份紧,呼喊我的那种撕心裂肺,成了我在人世间最深最痛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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