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永远的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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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古越炼的秘密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怀孕这几个月,我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甚至比那时候更甜蜜幸福,因为,我的家人、古家的人、关家的人,每个人都关心着我、祝福着我。感觉痛苦、坎坷、灾难都离我而去。
“叩,叩,叩”我端着牛奶敲响了古越炼的房门。
“门没锁。”
我扭动门把,轻轻推门进去。“还在工作啊,我倒了杯牛奶。”
“你的预产期没多久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什么都不做,乖乖待产就是了,怎么又东跑西跑帮我倒牛奶?”他一边说,一边接过牛奶放在桌上,把我小心地扶到床上坐下。
“只是看你工作辛苦,想减缓你的疲劳,所以才给你倒牛奶的,又不是什么费体力的事,你太紧张了。”我笑了笑。
“B超已经照出你怀的是双胞胎,就是说你现在的身子非常重,而且脚又浮肿得厉害,走一步都气喘吁吁的,何况还要走那么多步去倒饮料,这还不叫费体力啊!”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给我按摩浮肿的小腿和脚。
我甜在心里,笑在脸上。“这么多年了,这几个月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
闻言,他抬眸看着我,“你是怎么了?几乎每个星期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嘛!”我撒娇道。和他生活近一年,虽然有点奇怪他的行事作风和以前还是希男的身份的时候完全不同,但是他对我的那份心和六年前的一样,光这点就足以使我不去计较他与以前的不同,而只想好好地珍惜现在的他对我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爱怜与疼惜。
“好,好,好,我回答你。”他坐在床沿面对我,表情严肃非常认真地对我说:“月儿,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也不要怀疑我只会在你怀孕期间对你好。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呵护你。”
我感动地抱住他,“我需要你!我爱你!”
“月儿……”他捧着我的脸,缓缓地贴上我的唇,给了我一个等待了近六年的吻。
“希男,我爱你……”在间隙之时,我忍不住再次表白。
闻言,他停下了动作,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仿佛在生气,又像在歉疚。
“怎么了?”我担心地抚上他的脸。
而他却像触电般闪开了我的抚摩,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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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老爷吩咐过,要你好好待在家里。”芹姐再次对我说。
“芹姐,越炼昨天晚上出去就没回来,我很担心他熬夜把身体搞坏。”
“让我把汤送去吧。你行动不方便。”
“不了,这汤是我做的,所以我要亲自送去,才有意义。放心吧,有爷爷派的特护小姐陪着,她会照顾我的。”
“那好吧,快去快回。别被老爷子知道了,不然,我们又要挨骂了。”
“不会的,我把汤送去就回来,爷爷在别墅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曾护士,路上一定要照顾好少奶奶。”临走前,芹姐仍不放心地再次叮嘱护士。
“好了,芹姐,她知道了。我们走了。”说完,我在后视镜里对司机使了个“出发”的眼色。
他会意,发动了车子引擎。
到了公司门口,护士小姐刚把我搀下车就看到古越炼匆匆忙忙走出公司大门进了一辆红色跑车里。无意中,我看到开车的居然是个戴着超大墨镜的女人。
等了近六年才等到爱人回来,寂寞已久的心才刚刚复苏,忽然看到爱人坐上一个时髦女人的车,嫉妒与怀疑就这样被轻易地挑了起来。
跟着那辆跑车来到神古度假圣地,从接待中心知道他们开了“圆明园”的房子,我想也没想直奔目的地,可是到的时候,我又停了下来。
“花小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受不了任何刺激,还是回去吧,不管怎样必须要为孩子为自己多想想。”特护劝道。
我抚了抚即将临盆的孩子,考虑着护士说的话。“走吧。”
“我扶你。”
特护扶着我,我们刚转身,玄关门被打开,一个工作员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好像是刚打扫完的样子。
“喂,门没关严,喂……”护士看到他没把门关严,好心提醒他。
结果他可能在想事情,根本没听到护士的话。我见他越走越远,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去帮他关吧。”
我们悄悄走到玄关,原本想把门关上的,但好奇心和探究的**驱使我把门轻轻推了开,脚也不受控制地跨了进去。
“花小姐……”
“他毕竟是我的丈夫。”一句话堵住了护士劝告的话。
“好,我承认是我的错,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这样吧,我们也别争了,让她来决定,如果她同意,我马上和她离婚好不好?”楼上传来古越炼的声音。
离婚?我踉跄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花小姐,走吧。”
希男辛辛苦苦变性回来,耍尽手段逼我跟她结婚,现在却要跟我离婚,我在做梦还是出现幻听?
“古越炼,你对得起我!”忍不住内心的愤怒,我对着楼上大喊。
他听到喊声,慌忙跑下来。“月儿,你怎么在这里?”
“你要跟我离婚?失踪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一回来用尽手段把我娶到手就是为了用离婚来伤害我?”
“月儿,我没……”他想解释。
我没给他机会,“我们四个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你对那个女的说要跟我离婚,还想狡辩!”
“不是那样的,月儿,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解释,叫那个女人下来,我要见她!”我激动地说。
“月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回去吧。”他扶着我的肩说。
“古希男。”我抖身甩掉他的手,“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都知道了?”他惊讶地问。
“你五年没有音信,我知道你的病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才想用你的卵子生下你的孩子,为你们古家留后,后来我知道你变成古越炼回来了,我很高兴,你知道吗?这近一年的时间,有你的呵护照顾、有孩子在我肚子里成长的喜悦,我以为我得到了全世界,以为我的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没想到一切只是一场梦。你不止人变了,连心也变了。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娶我?”我泪流满面地哭诉。
“原来你怀的是希男的孩子。月儿,你误会了,我不是希男,我真的是越炼,希男的异兄。”
“你骗我,如果你不是希男,怎么会没见几回面,就跟我求婚?婚后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对我和希男的事甚至细节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月儿,很多事情,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是真真正正的古越炼。不是你心心念念了五年的古希男,不是那个让你痛苦了五年的古希男。月儿,我是古越炼,不是古希男,你清醒一点好吗?”他也非常激动地对我一再申明。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如果你不是希男,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爱我?”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希男一个人爱你,你的前夫关云扬不就是为你守候了一生吗?你现任丈夫,也就是我,也是被你错把我当成希男的时候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对她的爱而打动,进而慢慢爱上你。月儿,你感受到的是来自我内心的爱恋。”
“不,不,我要的不是云扬的爱,不是你的爱,我要的是希男的爱。告诉我,希男在哪里?她在哪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见她,你答应过我,我嫁给你,你就让我见她的,你答应过的。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月儿,你冷静点,你现在这样很危险。”他抓着我想稳住我沉重的身子。
“花小姐,请你冷静下来,花小姐。”特护也帮着劝我。
“你答应过我的,让我见她,让我见她,我要……”忽然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烈疼痛,“唔……”
“月儿,你怎么了?”他瞧出状况,担心地问。
“我……我肚子……好疼……疼……”说着,感觉到一股湿热的东西从下面流了出来。
“不好,花小姐的羊水破了,可能要早产了。”特护惊叫。
我看向下身,地上除了一滩透明液体,还看到红艳艳的鲜血正汩汩地顺着腿向下流,疼痛感有增无减。
在场的人慌了,“赶紧打电话叫医院准备还有叫车,我抱她去接车。”
“月儿,你忍着点,马上就到医院了。”在车上,古越炼一直抱着我安慰着。
半路上遇到赶来的救护车,我们换了车。救护车在道路上呼啸着,一阵阵的剧痛使我汗水直流,不断地呻吟着。
“病人羊水虽破,但宫颈还未完全打开,可能无法顺产,这样时间一长不只孩子可能窒息而死,恐怕连大人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们会先催生,如果实在无法顺产,就必须做剖腹产,但机会是一半一半,所以,古先生,你必须尽快决定保大还是保小。”

“怎么会这样?大小不可以并存吗?”
“我说的是万一,你也知道,孩子不是正常怀上的,而且是双胞胎,现在羊水是提前破的,早产毕竟存在很大风险,万一出现情况,我们必须要放弃一方尽力保住另一方。”
古越炼左右为难,半天下不了决定,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阵痛,撑起身子,夺过他手上的手术协议书,看都不看,写下了“保小”的字样以及签名。
“月儿,你……”
我无力地躺了下去,抓着他,坚定地说:“古越炼,我告诉你,孩子真正的父母是希男和关云扬,他们一个姓‘古’,另一个姓‘关’,我已经给他们的将来做好了打算,文件在银行保险柜里,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跟你离婚,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你就是孩子的父亲,一定要好好地养育他们。还有,我已经不期望你告诉我希男的行踪,因为我已经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她。”
“月儿,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不想听你的遗言,知道吗?你要坚定活下去的信念,不能放弃知道吗?我不要你有事……”
“你走吧,我不需要有人陪产。”我打断他的话说道,“麻烦让他出去。”
“古先生,请回避吧!”护士遵照我的意愿,礼貌地把古越炼请出了手术室。
“月儿,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了希男活下去,希男她一直没停止过爱你,你要为了这份爱活下去知道吗?月儿……”他人在外面,声音却传到了里面。
“月儿,我是希男,我回来了,你不是想见我吗?一定要活着出来见我,知道吗?”这是希男的声音。
可是我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为了让我活着,古越炼竟然在这时候用希男的声音骗我。也罢,在临死前听听希男的声音也算是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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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苦命的孩子……呜……我的孩子啊……”
悲恸的哭泣声将我从沉沉的昏睡中吵醒,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意识还在游离之中。
“真是可怜,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孩子,没想到却是一对头部相连的连体婴,而且存活时间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是老姐的声音。
“真是造孽呀!”是老妈的声音。
我寻声望去,看到全家人都挤在门口看热闹。视线一斜,看到古越炼靠在沙发上打瞌睡,脑袋一搭一搭的滑稽得很。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肚子上,想感受那种圆滚滚、胀实的存在,但是摸到的除了剧烈的疼痛就是几乎能摸到骨头的平坦。我心头一颤,昏迷前的记忆顿时全部回笼。
“万一出现情况,我们必须要放弃一方尽力保住一方……”医生的话再次浮现,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既然我活着,那么我的孩子……,思及此,我忍不住悲怆,大叫出声:“啊……”
众人听到我的叫声吓了一跳,纷纷跑到床边七嘴八舌询问状况。
“月儿,你怎么了?”“是伤口疼了吗?”“要叫医生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痛哭着看着他们,“我明明签字要保孩子的,为什么保住的却是我?我的孩子呢?我要我的孩子……”
“月儿,你冷静一下,孩子没事,你冷静一下!”古越炼抱住我大声说道。
“那……”我冷静下来,“孩子呢?我要看孩子,他在哪里?”
“月儿,你的伤口才缝合不久,别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的。”老姐按住急于起身的我说。
“可是我想看看孩子。”
“因为是早产,孩子现在还很虚弱,不能离开育婴箱,不过,你放心,等拆了线,你很快就能看到他们了。”老妈也劝说道。
“他们?真的是双胞胎?”他们的话让我安心了很多。
“月儿,给你看,这是我隔着玻璃拍的,小不点可爱死了。”姐夫在手机里调出画面放在我眼前。
画面里面的小不点,皮肤粉红粉红的,光着身子在育婴箱里,一个四仰八叉地躺着睡觉,另一个躺着手舞足蹈的不消停,还有一个安安静静地侧躺在角落,吸着从细管子里流到他嘴里的乳白色液体。
“怎么有三个孩子?B超里照出来的不是只有两个吗?”
“正在吃奶的那个躲在两个哥哥后面,所以B超没照到。当时,医生剖开子宫取出两个孩子以后才发现还有一个小不点。只是这个小的还没发育完全,身体状况比她两个哥哥还糟。”姐夫解释道。
“这么说我生了三个,是三胞胎?”我惊喜地问。
“是啊,是啊,月儿,你辛辛苦苦生下的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三个可爱的天使。”古越炼确定道。
“对啊,月儿,你知道吗,还以为这辈子我都当不成姨妈了,没想到一下子就成了三个宝贝的姨妈。老天爷真宠你,给你来个‘二龙戏凤’。”老姐调侃道。
“二龙戏凤?”
“两男一女,最小的是妹妹,不是二龙戏凤么?”老姐解释道。
我欣慰地笑了。希男,原谅我太想你,才会把古越炼当成你。我知道你也是理解的,不然不会保佑我和孩子都平平安安地活了下来。云扬,我知道这一切一定也有你的庇佑,你们都是我和孩子们的守护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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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养好身子,给孩子们提供充足的母乳,我家、关家和古家,这三家的主妇几乎把我当成猪在养,每天都是补汤补药供应,我的身体因此恢复得很快。
喂完奶,看着三个熟睡的小脸,心里的感动从看到他们开始一直没消退过,“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这么瘦?”
“早产的孩子发育是很慢的,放心吧,现在各项检查都显示他们的健康状况非常良好,以后会慢慢变得白白胖胖的。”特护小姐说道。
“希望如此。”我笑了笑。
“对了,花小姐,你给孩子想好名字没?你妈妈他们可比你积极好多,每天来都会带一堆名字给你选。”
“放心吧,我心里早就有名字了。”
“叩叩叩……”
特护去开了门,“古老爷、古夫人?”
我一听颇有点意外。因为在医院这么久,古家来看我的除了古越炼就是芹姐,两位家长这还是第一次亲自来医院。
“爷爷,妈,您们工作已经很忙了,怎么也来了?”
“请用。”特护帮我招呼他们坐下后,分别倒了一杯水给他们。
“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么久没来看你和孩子,请见谅。”古夫人歉疚地说。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记忆中,古夫人对我的态度从来都是冷淡、高傲的,就连怀孕期间,对我的关心都是明显针对孩子的。
“没事,芹姐和曾护士把我照顾得很好。”
“小曾,你带孩子们出去晒晒太阳,我和老爷有话想跟小姐谈。”
来着不善,善者不来。这是古夫人把特护支走的举动给我的感觉。
“月儿。”老爷子开口叫了我。
我愣了,老爷子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切地叫我的名字,让我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还是转性了?
“月儿,谢谢你这么辛苦为古家延续血脉。”老爷子温和地说。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改变是为了孩子。“没什么,这是我身为古家媳妇该做的。”我客套地说。
“我说的不是表面上的,月儿,越炼已经跟我们说了,你是用男儿的卵子怀的孩子,这三个孩子身上流的是男儿的血,是古家嫡嫡亲的子孙。”
难怪对我这么好,怀孕的时候都没见他们对我这么亲切,原来之前是不知道孩子的真正身份,只当他是“姓古”的古家子孙,现在知道了真相,就把我当成了古家传宗接代的功臣。
“因为我爱希男,虽然你们的关系很紧张,但是她说过你们是她最亲的人,她非常遗憾没有机会为古家做些什么。孩子是你们的梦,是古家的根,她不能做的,我来为她完成。”在他们面前,我从来不掩饰对希男的爱,就算我现在的身份是古越炼的妻子。
老爷子和古夫人对望了一眼,我很奇怪他们听了我的话怎么没出现以前那种厌恶、鄙夷的眼神。
“我活了一辈子,你是第一个对希男、对爱情执着,肯牺牲的人。你让我佩服,月儿。”说着,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请原谅我以前荒唐的固执对你造成的伤害。”
“是啊,月儿,请原谅我的自私。”古夫人跟着道歉道。
我完全处在受宠若惊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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