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涛捂着鲜血直流的头上了警车，陈希紧跟着道，“你疼吗？”
陈海涛苦笑着说，“在你头上开个窟窿，看你疼不疼。”刚才紧绷的神经现在松弛下来，疼痛立刻席卷全身，犹如万千针刺头骨般疼得发木。
片刻后，警车开进公安局大院。扭住陈海涛胳膊的警察吼叫着，“小王，你带这小子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一个年轻小伙看了看陈海涛说，“走吧，别失血过多死在这里呀。”
陈海涛瞅了一眼那小子，跟着他往医务室走去。陈希紧紧地跟在后面，小王回头说，“这小姑娘是你啥人呀？看他样子比你还紧张呢。”
陈海涛苦笑着，“是个大麻烦，给我带来一系列大麻烦的家伙。”
在医务室简单包扎了一下，止住了血。他被带到审讯室。小王笑嘻嘻冲着刚才那人道，“蒙队，包扎好了。从伤口看，是硬物撞击造成的。”
陈海涛苦笑道，“你们这里倒稀罕，门窗全是木的，街上地痞流氓打人却用的是钢管。”
蒙队吐了口烟道，“你闭嘴，谁问你啦。”
陈希待在外面办公室，焦躁不安，不知道陈海涛会不会有事。
陈海涛鄙视的看了蒙队一眼，看来县城的警察到跟京城有几分相像。挂着为人民服务的条幅，全是人民为他服务。遇着恶霸混子，一个个跟个孙子似的，遇着老百姓，到牛逼哄哄。
蒙队吸了一口烟道，“说说吧，跟那女娃啥关系。”小王坐下来记录。
陈海涛顿感气愤，妈的老子被打的头破血流你不管，到关心起这事来，闭口不语。
蒙队猛地敲着桌子道，“你哑巴了吗，让你说你不说，不让你说，你却说。”
陈海涛仍是无动于衷，眼神冷静的看着气呼呼的蒙队，有些挑衅，好像在说，我不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难道行刑逼供不成？
蒙队扔掉烟恶狠狠道，“你到底干啥的，哪里人把身份证拿出来。”
陈海涛这才发现出来的慌张，除了揣着300元钱，啥都没有带。
蒙队走到他跟前道，“你听懂了吗，把身份证拿出来。”
陈海涛藐视的看着他道，“没带。”
蒙队又坐回位子，冷笑道，“别装了，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陈海涛顿然迷糊，反问道，“我没装呀，你们说啥第几次了？”
蒙队哼哼的笑着道，“你，死不认账是吗？那小姑娘一看就是本地人，你一看就外地人，你领着她往哪里跑呀？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还装傻是吗？”
陈海涛无言以对，这混球把他当人贩子了，可陈希有嘴呀，他们怎么不去问问呢？
此时，院子里停了一辆车，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大跨步的走进审讯室望着陈海涛道，“这小子交给我，你们就别管了。”
陈海涛顿时发懵，咋就又冒出个人要把自己弄走，弄哪里去呢？
蒙队堆着笑脸说，“庞局，那是考上带走呢，还是绑着呢？”
庞局根本不理睬蒙队，扭头冲着陈海涛道，“上车吧，怎么等着人抬你？”
陈海涛发愣道，“你不说清楚，我那里也不去。”
庞局笑了笑道，“走吧，我不会把你送到阎王爷哪里，等着你办大事呢。”
陈海涛顿时心惊肉跳，这算咋回事吗？我有何德何能办大事，烦劳局长大架呢。
蒙队不乐意了，吼叫着，“你小子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陈海涛仍无半点起身之意，纹丝不动的坐着，等着庞局给他一个能让他安心离开的理由。可庞局偏偏就不说话，而是吩咐蒙队，“把这小子给我弄上车。”
说完，转身朝警车走去。陈希看着一帮人抬着陈海涛往警车里塞，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撕扯着那几个警察的衣服喊道，“你们放开他，他是好人，他是好人。”
庞局伸出头看了看陈希，冲着蒙队道，“一块儿带走。”
蒙队一把抱起瘦弱的陈希塞进车里。陈海涛折腾了半天没能摆脱几个警察的纠缠，也被塞进车里，紧紧的挨着陈希。陈希擦着眼泪道，“都是我不好，害你遭罪。”
陈海涛冷笑道，“这是命，怨不着你。”
庞局扭头道，“我见了那么多人贩子，没见过你这样的。被贩卖的女孩还这么护着你，你小子有两下子，佩服，佩服。难怪老鬼要定你了。”
陈海涛喘着粗气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给人定罪还有没有执法纪律呀。谁说我是人贩子呢，要不是为救她，我犯得着挨打受气吗？”
警车开出公安局大院，朝北驶去。庞局也懒得跟他费口舌，闭着眼睛躺在靠椅上休息。
陈海涛困意全无，除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外，心里面七上八下。陈希紧紧的偎依在他身边，满含柔情的看着他，满脸心疼。
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警车开进省城公安厅大院。陈海涛被请进一个暗室。里面坐着几个人，庞局笑呵呵道，“老鬼，你要的人我给你按时带到了。”
坐在中间的人冲着庞局笑了笑，看来这人就是老鬼。陈海涛端详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这老鬼跟自己有啥关系？
几个人交头接耳后，灯被关了，整个屋子黑洞洞，突然投影仪在陈海涛身后的墙上投出他的照片。老鬼拿着红外线发射器指着照片说，“陈海涛，男、23岁，北京人，19岁以优异成绩考入北大，在因贷款未偿还被扣发毕业证、学位证，无奈选择支教，擅长搏击、长跑，精通电脑，爱好游戏，精明机灵，能言善辩。父亲、母亲工人，弟弟陈海洋就读交通大学。”
陈海涛听不清老鬼的声音，却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快蹦出胸腔心脏的跳动声。
老鬼话音刚落，整个屋子又亮了起来。老鬼冲着他道，“你刚才听清了吗，有没有出错的地方？”
陈海涛惊讶的看着老鬼道，“你们到底是干啥的，既是我贩卖儿童，也不至于调查祖祖八辈吧？况且我是个良好公民，虽有过打架斗殴，但事出有因。这次却是被逼无奈，若跟那帮地痞流氓动手，恐怕你们就见不着我了。”
老鬼面如冰霜冲着那几个人道，“我看这小子行，你们有没有意见，如果没有意见我就跟他单独谈谈。”
其他几个人相互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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