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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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如同无处可逃的小绵羊,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海涛,用手指了指陈海涛脚腕的裤子.
陈海涛如梦初醒,慌忙提起裤子说,“黑灯瞎火的,你要吓死我呀
陈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樱桃小嘴紧闭,看着让人心碎,怀里搂着包袱,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陈海涛恍然意识到她神经错乱,怎会按常人套路出牌。没准是闹着玩,根本就没想到这么一来会吓着自己,顿时觉得说话有些过分,安慰着说,“别哭了,我给你讲故事好吗?”
陈希仍是不停的哭着,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陈海涛满脸无奈,慌乱间不知所措。约莫过了一袋烟的功夫,陈希哽噎着说,“你是个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吧。你不是把我从河里救上来了吗,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在就我一次。”
陈海涛顿时无语,见义勇为没有得到别人的夸奖,反而成为小姑娘赖上的借口,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谁让你腿贱呢,跳下河救人家呢?要不然,人家早在极乐世界享受无边无尽的快乐。
陈希抹了抹眼泪说,“你领着我走吧,到哪里都行,我就跟着你。”
陈海涛更是惊呆的脑袋发懵,让我领着她走,走哪里去呢?这小姑娘看来疯得不轻。陈海涛微笑着说,“你跑出来家里人知道吗,这么晚了你爸妈肯定会担心的,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吗?”
陈希甩开陈海涛的手说,“我不回去,回去会被我爹打死的。”
陈海涛又好声的说,“哪能呢,你是他女儿,他怎么能下的手打死你呢?”
陈希泪汪汪的眼睛含满乞求的说,“我把他打晕了,他醒来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陈海涛听她说话条理清楚,莫非她病好了,果真药王显灵了,于是试探着说,“你不是在说疯话吧,你怎么会打晕你爹呢?”
陈希此刻才意识到说了半天,陈海涛当自己是个疯子呢,吸了口气说,“我根本就没有病,我娘说,只有我疯了,我爹才不会把我嫁给那个傻子,所以我就装疯,可今晚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折磨我娘,我怕他把我娘给折磨死了,我才拿石头砸他的。”
陈海涛恍然大悟,真是佩服这个姑娘,当年孙膑欺骗庞涓的妙招她都用上了,满脸惊讶的说,“那你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东躲西藏的吧?”
陈希泪水又哗哗的流下来,哽咽着说,“我没了主意,才来找你的。我娘让我跑,让我跑的远远地,永远不要回来,可是我能跑到哪里去呢,我连县城都没有去过。我害怕,我害怕坏人把我卖了,害怕遭到坏人的欺负。”
陈海涛暗想莫非这姑娘把自己当成救星了,可一个在京城连个像样工作也找不到的混子,怎么才能帮助眼前这个未成年被人逼着嫁给傻子无奈装疯的小姑娘呢?
陈希自顾自的说,“我给你当媳妇吧,我会做饭,我会洗衣服,我还会伺候人,你就要了我吧,我跟着你就能走出去,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陈海涛惊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你给我当媳妇,我还没活够呢。虽在山村吃三年苦,起码能免掉贷的款,想混个研究生文凭还能降分,若要是弄个小媳妇,这些如意算盘落空外,恐怕警察叔叔也不会放过自己,诱拐少女儿童,那罪行可不轻呀!要是在遇上个好事者弄出个支教大学生诱奸山村娃娃的新闻炒一炒,恐怕遗臭万年外,后半辈子就要在监狱度过了,就是给他陈海涛十个胆,他也不敢唐如行事呀。

陈希泪眼瞪着发懵的陈海涛说,“咋那,你是不是不信呀。我六岁就开始做饭,七岁就会洗衣服了。我娘老是夸我能干,做的饭好吃,洗的衣服干净。”
陈海涛哭笑不得,面对陈希的质问,无言以对,咬了咬嘴唇说,“你还是个孩子,咋能这么想呢,况且,我现在也不能离开这里呀,我必须满三年才能回城里。”
陈希擦干眼角的泪水说,“你就当我是个疯子,整天围着你打转,也能跟着你念书,我最爱念书了,前几年,我还在邻村念书,老师夸我作文写得好呢。”
陈海涛苦笑一声说,“那怎么跟你爸妈说呀,我总不能说我要娶你吧?”
陈希瞪着眼睛说,“咋那,我给你当媳妇,你很吃亏吗?”
陈海涛借着月光又细细的端详了一下身体单薄的陈希,滑嫩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再长几年,肯定是个美女,可既是有这个贼心,但也没有这个贼胆呀,况且陈海涛虽有点色心,但不至于色到对陈希这么点小屁孩动心思。
陈海涛皱了皱眉头说,“你看这样吧,今晚你就去跟虎子娘睡一屋,有啥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陈希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点了点头,又说,“要是明天别人问,你咋说呀?”
陈海涛刮了一下陈希高耸的鼻梁说,“我就说一个疯女人钻进我的被窝里了。”
一句话,惹得陈希咯咯的笑起来。这时不远处传来王乡长、老赵的声音。陈海涛催促着陈希赶紧去那屋睡觉吧。
陈希搂着包袱听话的钻进左边窑洞,里面传来一声惊讶,紧接着安静下来。陈海涛静了静神,躺在炕上佯装睡觉。
“妈的,这娃得送医院,要是哪天在发疯打死人了咋办?”老赵气呼呼的说着。
王乡长一坐下来说,“看样子,黄奎那,被打得不轻,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动弹不了。”
“是呀,奇怪的是,赵娟身上咋也有那么多的伤,问她,吱吱唔唔的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都喊你老赵,抬举你见广识多,咋这也看不明白呢?”
“我原以为是陈希那娃发疯打得,可看那伤,不像是打得,好像是烫伤的。”
“哎,老赵呀,肯定是那黄奎龟儿子弄得。”
“算啦,咱也不抄那闲心了,可乡长,那黄奎昏迷不醒,你看咋弄呢?”
王乡长挪动着肥嘟嘟的身子,来回颠簸了一起,刚才燃起的已烟消云散,挥了挥手说,“睡吧,折腾这么晚了,明一早我还要赶回乡里呢。”
老赵如释重负的笑嘻嘻的说,“那我给您把新被子铺上,那样睡着就不搁得慌。”
说着,爬上炕从炕柜拉出暂新的绸缎被子铺在炕上,又拿出一床被子放在旁边,扭头冲着坐在炕沿的王乡长说,“乡长,那您就睡吧,有啥事您就喊我,我就在隔壁。”
王乡长挥了挥手,脱了鞋,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老赵吹灭了煤油灯,轻轻的关上窑洞门,蹑手蹑脚的朝左边窑洞摸去。
摸到炕上,倒头就睡,片刻工夫,鼾声四起,香甜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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