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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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鞭炮声响彻了整个桃树园,大声的叫喊声也随着鞭炮声的结束而响起,不知不觉,三年已过,人们都迎接着康熙四十七年的到来,而风园,又在一次大收获中开始了他们的庆祝。风离,还是那个样子,那张脸,还是没有变,没有老,也没有多添了白发,还是那样的淡然,只是她的心,更加的安定。遥宁就不同了,三年,让她成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当然,不变的还是她的性子。
“来来来,我们喝。阿离,你身子不好,酒就不许碰了,吃你的饭菜。”遥宁端起了酒,一边跟旁人敬酒,也不忘叮嘱风离,风离笑着不语,其他也知道风离的身子不好,所以也没给风离敬什么酒,倒是遥宁的酒一把接着一把,谁也不让遥宁。
热热闹闹的迎接这新年,遥宁让人给灌得快要醉了,让星雨扶着回了房,可她死死的捉住风离,硬要她跟着回她的房里。星雨把她丢到了床上,吁了一口气,遥宁抗议地大喊道:“风星雨,你对我有意见来啊你,把我当东西那么丢,是不是看我酒喝多了以为我不知道啊。”星雨求救地看向风离,这跟酒鬼讲道理,那说得通吗?风离接到了她的求救,按下了遥宁,道:“好了,好了,星雨她又不是故意的。拉着我来,想跟我说什么?”遥宁一听,拽住了风离,道:“阿离,过了十五,我就要回京等着嫁如胤祥了。”风离点点头道:“知道了。”遥宁道:“以后,只怕再也不能跟你一起过年了。”风离抚过她的头,道:“我们什么时候在意过那些东西了,只要我们好好的活着,不管能不能要一起,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遥宁看了看,道:“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能在这里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要不是有你,我这一辈子,就注定是个怨妇的份儿了。你陪我走过了我最艰难的时候,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护着我,挡在我的前头,就是不让我受到任何的伤害。你的这份情,我永远也还不了。”遥宁抱信住了风离,风离道:“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遥宁摇摇手道:“不需要,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谢谢你阿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还有,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要照顾你自己,不许太劳累,不许跟人死拼的,身子不舒服也要告诉雯儿她们,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有什么一定要跟人说说,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要是真的不愿意跟谁说,也得跟我说,写信给我就行了,听到了没?”
死要着风离的一个答案,遥宁的眼睛都快要合在一起了还是撑着,风离笑着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遥宁听着,再也撑不住了,人往床上倒去,可是嘴里还是喃喃地道:“说话算话,说话算话。”风离为她盖好了被子,温柔地拨开了她额前的发丝,星雨道:“宁主子就要成为十三福晋。”风离回过头,道:“不用担心,胤祥是会好好地待遥宁的。”她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这一年,就是历史上康熙一生中多事之秋的一年,一废太子,而胤祥,也会自此起在历史上消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那十年,史书没有任何有关他的记载,历史界猜测他被圈禁的有,说他被康熙派去外地秘密办事的也有。但是,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去向。可是,为了遥宁也好,为了她对碧姐的承诺也好,她一定要让胤祥离开京城,一定要。
星雨不知道风离想的是什么,道:“主子,让我跟着回去伺候宁主子好吗?”风离道:“虽然胤祥不会对遥宁不好,可是,只怕会有不少的人找遥宁的麻烦,血薇虽精通毒术,可她们俩个是天生的不对头,让她们聚在一起,还真会闹翻了天。你跟着遥宁也好些年了,有你护着她,我放心,而且,我不是还让莫悉跟着吗,你们两个难道还守不住遥宁呐?”开玩笑地看着星雨,星雨道:“不是,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星雨担心的是那些认得星雨的人会因为星雨而再为难宁主子。”垂下头,不时用眼角偷偷地看了看风离,风离却没怎么样,只是笑道:“星雨,我们都太看重了自己了,就是离妃,只怕记得的人也没几个了。放心的好,不会有什么的,离妃,毕竟已经死了。”
星雨道:“是,主子,星雨知道了。”
风离站了起来,道:“这些天忙着办置过年的东西,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星雨应了声,退了去,风离走出了遥宁的房,江南的气候温和,起伏不大,她这桃园是四季桃花不断,现在一阵风吹来,桃花飞舞,美极了。风离倒抽了一口气,远方的亲人,他们也一定在一起欣赏着同样的美景吧。想到这里,勾起了一抹笑容,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只要她身边的人过得好,她就好了。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大年初一的,每个人都起个早,想讨个好兆头,皇宫的这一天,可以说是一个荟萃的日子,各王孙贵族的大小老婆都得进宫去给皇太后请安,那可真是百花争艳的场面。
每一个人都是“位”高一级的压死人,福晋之间是笑着问好,小妾们就得规规矩矩地给各福晋请安,见着了各宫的娘娘呢,还得小心应付着。德妃算是半个后宫之主,当然就得让人退了三分,看了自家的媳妇们,是皱眉,也是喜悦,老四家的妻妾里,那个刚进府就极得宠的年氏,虽是美,但是那病态也是让一览无疑,她看着就不喜欢。而另一头,她的小儿子十四阿哥,头年也娶了福晋,现在已经给她添了孙子了。
“德妃,这老十四家的,倒是个有福之人,才刚进门就生了个大胖小子。”皇太后手里抱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脸的笑意,德妃笑道:“皇额娘夸奖了。”怀中的婴儿手不安份的动着,还发了出咯咯的笑声,皇太后看了不住地道:“乐乐,也那么喜欢笑。”这下,听到的人,脸色都一变,乐乐,说起乐乐,谁都会不约而同的想起她的母亲,风离。那些后辈不知道乐乐是谁,都一脸好奇,其中一个福晋装饰的女子问道:“乐乐,乐乐是谁?”这下,更让人脸色大变,那女子看到所有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的反应,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可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皇太后笑了笑,道:“十四家的刚进门,不知道也是应该的。乐乐,可以说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女儿,皇上封她为固伦公主,要是她还活着的话,现在,也有九岁了,该是个小美人了,或者,也像她的额娘那样聪明吧。当初,乐乐还是由你额娘教养的。”

没有人想到,皇太后竟然会提起这个四年来没有人敢提起的话题,因为,这是玄烨的禁忌,女子知道不该问,可是,她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心,道:“太后喜欢乐公主吗?”皇太后还是笑道:“整个后宫的人,只怕没有会说不喜欢她吧,当年她四岁才回到宫里,喜欢笑,又有着她额娘的聪明。离妃,你听说过吗?”后面的没说,皇太后倒是想问问这个小辈知道不知道风离,十四福晋毫不犹豫地道:“孙媳听阿玛提起过,阿玛曾说,离妃娘娘乃是皇太后的同族妹妹,本是科尔沁草原的公主,她的阿玛桑罗王爷在平定噶尔丹中立下了大功,可惜不幸战死沙场,皇上怜其父母双亡,就将她带回了京城,由当时还建在的太皇太后教导。离妃娘娘能歌善舞,而且有着一身武艺,甚得太皇太后喜爱。后来在康熙四十二年,皇上正式册封她为离妃,可是离妃娘娘曾一废一立,后来又得以自由出入皇宫。阿玛还说,离妃娘似乎精通英吉利语,孙媳听阿玛这般说来离妃娘娘,还心生佩服,可惜孙媳从未见过离妃娘娘。”
皇太后听着她的话,脸却越发的深沉,却还是笑道:“对,对啊,太皇太后老祖宗极喜爱她,皇上也极宠着她,只是你想见她,怕是见不着了。”十四福晋一听这话,立刻跪下了,道:“孙媳无礼,说了不该说的话,请皇太后恕罪。”皇太后直看向她,道:“不必求着哀家,你的这些话,不要让皇上听到就是了。离妃,一直是后宫的禁忌,是皇上的禁忌,也是哀家的禁忌。念你初入宫,暂不与你计较,可是从今以后,不要再提她,还有乐乐,知道了吗?”十四福晋连道:“是,孙媳知道了,孙媳知道了。”
“皇额娘,这大过年的,什么都好说,还是让十四媳妇起来了吧。”玄烨的声音传了来,然后看到玄烨领着众皇子进了来,所有的女人都起身行礼,道:“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玄烨道:“圣恭安。”目光看向十四福晋,然后又转向了皇太后,道:“皇额娘,你吓着了十四媳妇了,这离儿不是什么怪兽,自然不是儿臣禁忌,儿臣也希望不会是皇额娘的禁忌。”笑着,但是,那强大的压迫感让人没办法想象到他是不是真的在笑,皇太后的脸一青,道:“皇上,她毕竟已经不在了,皇上又何必再给她留着个妃位。”玄烨冷哼了一声,道:“李德全,传朕旨意,离妃博而济吉特氏,贤良淑德,深得朕喜爱,晋封为皇贵妃。”
皇太后气得跳了起来,道:“皇上。”玄烨道:“皇额娘,难道朕连立自己的皇贵妃都不行了吗,或是,皇额娘想要朕立离儿为皇后?”这句话,震得在场的人都大惊色,玄烨眯起了眼睛,道:“皇额娘,这已经不是朕第一次跟你说了,别试图改变离儿的位置,更别想着怎么对付离儿,朕想,皇祖母既然把离儿许给了朕,也会想朕护得住离儿。皇额娘觉得,皇祖母会护着些你,还是离儿呢?”一字一句,让皇太后气得发抖,道:“皇上可真是豁出去了,可是,她会领你的心意吗,不要忘了,她在宫外已经四年了,四年来,皇上可没得过她半点消息。”
玄烨上前,道:“那又如何,朕绝不会放弃,朕愿意等,等到她回来,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是朕的离妃,一辈子都是。只是,皇额娘,十年前派人杀离儿的事,你想要朕怎么处理?还有,离儿有孕时,皇额娘让太医在离儿的安胎药里下药,至使离儿险些流产,而辛颜将离儿推入湖里,让你如愿以偿,你又想不想朕处理?”那些陈年之事,玄烨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更让皇太后整个人几乎倒下了,软坐在塌上,看着玄烨,充满了不可置信。
冷冷地一笑,玄烨道:“所有的事,朕都一清二楚,或者更该说,离儿也是一清二楚,只是,你是皇太后,而离儿,也是念你为皇太后,还是她的族姐,她让朕不追究,但是,你若再敢做出任何伤她的事……于公,现在的她,已经是天下闻名的风家主子,她一死,天下为之大乱,朝野为之动乱;于私,你不顾情义,而她是我爱新觉罗•玄烨所爱,朕就只好请你,和皇阿玛团聚。”那样的决裂,也是他最后的极限,皇太后,什么也做不了,玄烨道:“今天的事,有关爱新觉罗家的尊严,谁敢说出半句,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一阵附合声道:“是。”
玄烨看向皇太后,皇太后道:“她,我还是小看了她,她竟然是风家的主子,皇额娘,难怪你说,你也看不透她,这样一个女人,不是连你也折服了吗?你都没办法的事,我又怎么能跟你比。”看向玄烨,道:“皇上,你也捉不住她。”玄烨只道:“只要她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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