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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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逸,拿着他给开的介绍信,就是给山下镇上酒肆老板曹的一封信,告之我是他在山中救的受伤男子,(逸说这样方便些,并教我扮作哑巴,要不我那细声细气一看便是女子,在山下容易吃亏)托曹老板给我份差事。
这曹老板前些年妾室得了怪病,幸得玉阳真人及逸的鼎力相救,他妾室才病愈并于第二年为他诞下一子,故曹老板屡次说要为玉阳真人铸金身,都被逸给谢绝了。
这曹老板长的肥头大耳的,现下正上下打量我呢。“看你这小胳膊细腿的,怕是干不了这厨房里的重活,你可识字?”我连忙点点头。“不会说话,在这酒肆中可也干不了别的,这么着吧,你负责给客人点些个菜肴和酒水什么的?你看可好?”能征求我的意见,看来这老板也不会差到哪去,我即点头示意我行。
“好好干,我自不会亏待你的!”拍拍我肩膀,让掌柜张先带我些日子,待我熟悉了店中的菜式及酒的类别后,方由我自己独自应付客人。
在这些日子里,我常分不清店中桌位号,分不清各种菜肴之间的具体区别:什么鲁菜味偏咸,沪菜味偏甜,粤菜味偏淡。。。哪些是我们店里最有特色的,哪些是客人点的最多,最受欢迎的菜式。。。。不过在和蔼的张掌柜细心指导下,一个半月后我终于能全部区分开来了。
面对新来的客人我会指着菜谱中,厨师们最拿手的菜式推介给他们。对于老客人,我就随客人自己的口味自行搭配,偶尔也建议些新菜式给客人尝试。曹老板对我的表现也略为满意。将我三两银子的工钱涨到了五两。
“潍坊酒肆”在这镇上是数一数二的酒肆,因为曹老板是潍坊人士,故将家乡的地道菜式引入了当地。我眯笑着眼,点头接待刚走进来的一位公子爷,来这消费的都是有钱又有闲的公子爷、大官人什么的,再者就是路经此地做买卖的。周到伺候好每一位顾客是我生存在这家酒肆的基本准则。
这位公子爷是镇上薛员外家大公子,子承父业,在这镇上经营一家很有名的绸缎坊,我去他店里买过几尺绸缎自个做内衣,他看到还以为我是给我远方的娘子梢得,我也就嘿嘿应了。
“给我还照老规矩就成了。”这薛大公子是个典型的白面书生,因为家业富足、人丁单薄也就没往官场发展。我颔首写下他固定的几个菜式去厨房下单。
我随手将一碟菜从厨房里带了出来,每到吃饭这个点,我们店里的人手就略显不足。“曦!你快到外面去看看,谁来看你了?”张掌柜轻拍着我的背,欣喜地通知我。转身出了酒肆,我看到逸站立在一旁,一身宽大的道袍将他衬托的越发的飘逸。
“逸!你来了!”我飞奔着扑入他怀里。他展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我。“好些日子没见,也不见你稳重些”
“逸,你如何得空来看我?”从我下山至今都有整整两个月了,在这里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逸了,那亲热劲跟他乡遇故人是一样样的

“观主接了场法事嘱我下山采办些物件,我先来看看你可适应否?要是不适应我便将你带回山中,免受这苦!”逸将我面上的碎发撸到耳后,又掏出手帕擦了擦我额头冒出的细细的汗水。
“适应,我适应的!你进来,今个我请师傅喝酒,哦,不,我请您吃饭!曦发工钱了!”我拽着逸就往酒肆里去。“曦,我是修道之人,不应在这花天酒地的,有辱师门!”逸摇着头死活就是不进去。
“哟!逸师傅,是您啊!我还道曦这是在干什么呢?原来是您来了,快上我这简陋的酒肆中歇歇脚,我这就叫厨房给您准备斋菜去!”曹老板探个头出来看我在哪偷懒呢,正好瞧见我拉着逸,热情地上来拉着逸的手就硬拽进酒肆中了,我看逸一脸的无可奈何,心里当下觉得挺搞笑的。
我将一张桌子迅速收拾出来,站在逸的桌边,笑而不语。“曦,今天你师傅来了,我给你放天假,你好好陪着师傅吃着,然后出去逛逛,知道不?”曹老板将我按坐在板凳上,我看看逸,微笑的颔首示意。因为是在酒肆中,我们席间没有说话,他吃的时候,我望着他,我吃的时候,他望着我,搞笑得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有多。
挥别了曹老板和张掌柜,我们手拉着手,漫步在镇上的小街道中,“曦,伤口可有复发?曹老板待你可好?住所可方便?”逸皱着眉左一个,右一个的问题,立马接踵而来。
伸手将他紧皱着的眉头抚平开来:“逸,我很好!我能照顾自己!真的!曹老板待我很好,店里的伙计们待我都很好!住所是原来酒肆中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的,我自己一人住,没有不适。”
看他明显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逸!我的记忆没有全恢复,我只记得自己是北边人,待盘缠蓄足后,我想回去试着寻找我自己!”这个计划盘算很久了,可真的面对即将要离开的打算,心里还真放不下啊!为了如此真诚待人的逸,我心里早就已将他看做家人了。
“嗯,我支持你!”逸的眼中只略微地闪动了一下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到我手中:“这是当年师傅给我攒得,我怕你在山下受苦,就带了来。你既要走,路上用的着,拿着,什么时候启程了,给我捎个信就成!”
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逸,我不舍得离开你了,咱们,你带上我一起走吧?”将我拉开了些,抹掉我的眼泪:“傻丫头!我个修行之人,如何能带着你这大姑娘家的四处瞎晃悠?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要尽!你也是!你此次务必要找到家人!知道不?”瞪大了眼望着我,等我的回答。我醒了醒鼻子,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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