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琼霄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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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室中,我们站在烧化了铜座的长明灯旁,因灯芯还浸在灯油中仍发出微弱的光芒,地上除了一具骨架外到处是死亡之虫的尸体,所幸这场“战役”中我们没有太大的损失.
但此时,却得时刻小心提防可能冒出的死亡之虫,连体鬼尸和盗墓者的灵魂都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椁室上下层“游荡”.
卢小康虽然恢复了过来,但是他的眼睛每过几十秒,都要向旁边扫一下,再冥思一下,大概,对那次被上了身还心有余悸吧!其他人都在翻自己的背包,一路下来都发现子弹已超过了预计要用的数目,而一路的惊心动魄食物却还有多,但身边又多了一只同样被封于地下的墓犬,电池更是已所剩无几.
这时盛况发话了,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尽量少开枪,照这情况看,椁下密室还有些东西,还有手电和战术射术不要同时亮开,以后只要开两支手电就行.
然后和他一起靠进那个通往棺下密室的石椁,三人中梁振稀不用开灯,我把战术射灯装在我的冲锋枪上,靠近棺椁向下一照,人也凑了上去第一次看清下面的情况,在这里下去的话,也就是两个人的高度,下面除了点点的绿色以及成堆的骨殖什么也没有,我不禁在想那连体鬼尸哪去了?
检测空气无碍后,一个个的跳了下去,我们下去的地方处于密室的正中心,灯扫过之处依然看不见边,可见下面的这间密室要比上面的椁室大的多了.
同时地上还散落大量的人骸,应该是一个人殉的地方,每走上几步都会踩到一具尸体梁根稀在四下看了一下跑到墙边“那尸体在这儿。”
我也感兴趣的跑了过去,脚下只听得踩碎骨头的声音,听着人发毛,走近一看没错是那具连体鬼尸“它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我问道.
盛况朝旁边一指:“看是有东西拖过来的。”
我朝骨堆看去,果然有一条拖痕把四周的白骨划了一条分界线,诺以分界线的粗度来看应该有大蛇一样粗.暗处的杀机又多了一个,但也少了一个.我叹道墓主对这个墓下了这么多诡异的事物,不知究竟为了守护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夜郎神秘的面纱正一层层的被揭开.
“你看他的头骨没事。”我蹲下来看着这具恐怖的鬼尸疑道.但又马上站了起来因为脸上的防毒面具没了多少有点怕,“那被你打碎的头骨不是这个。”我问卢小康.
庐小康四周张望的眼睛又转了回来,显然他有点不敢相信:“那时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我有时间去看它?你也再吧,你看到了吗?”
卢小康一席话又把问题推给了我,这鬼尸死成这样子还能动太不可能了,必竟诈尸一说完全是吓自己的.“可是我见到它的双手真的伸了起来.”梁根稀对着卢小康替我反驳到.
“不对……”盛况想了一下但似乎又找不出解释这一现象的理由来,我的脑里也在一遍又一遍回放当时的镜头尸体向我把手伸了出来,那干枯的手在那一瞬间迅速充血鼓了起来,就再它伸手的时候,棺椁下的石砖被烧化……下落……双手伸直下落……伸直……镜头重复的闪过这一场场.
盛况一时也被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危胁迫急了一脚踢在墙上,却把墙踢出个洞来,整个人随即落了进去,我们一时来不及抓他,竟让他跌了进去.
所幸这不是个深洞,洞的另一边飞起的粉尘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但却被盛况让我们误打误撞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眼前是一坐高耸的土墙,而比土墙更高的是一座巍峨高耸的楼阁上视线之内,有一金漆匾额千年完好不烂,上有三个大字“琼霄阁”对我们而言土墙已算很高了,这个座金壁中镶着宝珠美玉的琼霄阁又比土墙高出两倍之多面对这一宝气大盛的楼阁我们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登上汉白玉的阶梯,眼中惊现出“琼霄阁”的全貌,那种威慑天下的气魄瞬间把我们包围在其中.
四根楠木大柱,每根均为二人合抱之粗,两侧的巨柱上,沥粉贴金青龙缠柱,中间的两根柱子上各卷有一块竖牌,深嵌入柱子里,牌上有一组篆书文字“琼珠琦珺楼,银锱钰钻殿”,而上方则就是那块刻的有“琼霄阁”的金漆彩绘大牌,横梁处,皆为云霞、飞仙.
琼霄阁的屋脊上雕石鸱吻和天马变状万千,分布在每层屋脊的两侧勾角,飞檐更是翘起的夸张,犹如夜空弯月,拱斗般的飞檐上同样绘有金、黄、蓝三色的装饰彩绘.
四层高的琼霄阁,层层相叠,每层的样式皆是按照第一层的缩影,屋顶造型玲珑、结构奇巧,我们四人站在这夜郎如天工般的楼阁前,彷彿身处天国的入口,每人都陶醉在这神迹前.
琼霄阁金匾的下方就是一扇古木门,在木门旁各有一个扇装配的小门,而从门里越发的有香气飘出,是那种透人的香.
这一刻,我们无一人说话,连猎犬也在一旁蹲着不动,闻着阁中发出的淡淡,千年不散的幽香,如同正在受佛光洗礼一般,只不过没有了接受洗礼时的兴奋,只是暗暗的闻着香,死死的盯着门,反而觉得门里有一个恶魔会冲出来似的.
“上面的字你懂。”庐小康问我道指着楠木上的铜牌金字,而他找我说话只是为了打消内心中的恐惧,对那股幽暗淡香的气体的未知和恐惧.以及那殉葬坑内的……。
“开什么完笑,我可是大学毕业,也学过几年考古,这篆刻的文字我能不懂.”为了缓和些气氛我,蹲下摸了摸墓犬的头.身为一只探墓的墓犬,就意味着随时的徘徊在地狱的入口,每触发一次机关也意味着遭受了一次死神的镰刀.
但现在我能感受到的只有“这个地方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
“大学生?”卢小康惊了一句,看来是不敢相信我这个大学生会来干盗墓这行.
“怎么了!大学生。”我哼了一声,抬头望着美幻绝纶的琼霄阁,而它也就像我的梦想一样,受到了学校的束缚,就算再高也冲破不了土层,去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学校-灵魂的屠宰场,梦想的乱葬岗.”
我一说就来气干脆不说了,我想起中国的教育制度心头就有火,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混大学有个屁用,结果听了“馋言”来盗墓。
说着说着梁振稀已经上台阶,轻伏在门上,转过身来对我们说了句“没事上来”我们就陆续的走了上去用.
用枪指着门的方向,上前一脚把门踢开,我心里想过了这么多年月想必门一定会被梁振稀踢倒,他也是真敢干,可是这门只是在木转上晃动了一下,一阵浓香传来,我们来不及感慨木门的品质优良便没入香气之中.
盛况首先探了进去,我把打火机丢给他,他戴上防毒面具,打着火机之后四下走动,空气正常.

数支手电把内堂照着亮了起来.一间普通大的屋子东北角正有一楼梯通上,屋内随意的几张大桌、椅子和一些礼器,桌上有几盏香粉炉但我们所问到香并不是以这里发出的,梁振稀上去抄起几样值钱的青铜器.
四下看了遍这一层的布置除了桌子就是椅子,就是一些造型精美的木制工艺品,梁上的柁、枋和椽子上的绘图以及吊珠的藻井我的们都没来及欣赏便走上二楼去.
的确这间楼层的设施,在某些方面不太合理,也过于简单化了,但却不像是有盗墓者来过的样子.
拐到东北角的通往二楼的楼梯,梁振稀第一个冲了上去,盛况却一把把他的拽了下来:“想死啊!不怕有陷阱。”
“那要不要让这只狗先上去,我们跟着后面。”梁振稀指着墓犬说道.
“不行,这只狗的身体重量轻,恐怕不足以启动机关.”我口中虽是如此说可却是不想让这只数次徘徊在鬼门关前的墓犬再去冒生死之命.
而同时也明白了墓犬身上的铁甲并不单单只为了挡住机关,而是为了让狗的体重与人无二,而更好的启动机关.还有这只墓犬的身上没有铁甲,所以也可能是驯化中的墓犬也就是说这狗很可能是放养在黑竹沟里的驯犬.无意的落入这个夜郎的王墓.
随着盛况的那句话,又把我的心绷了起来,前面的梁根稀面对我的百般阻挠无奈,只好提枪上梯,每上去一格,老方法-就用枪托击一下,我们就在这没有陷阱的楼梯上高度警惕的走了五六分钟,走完最后一阶,打头的梁振稀用手电四下扫了一遍二楼的楼层布局,而一下又愣在了那里,我们一看不对劲便相继挤了上去.
首先见到的是一副古代人物巨画,接着就是一排排的人殉跪在那里,应该就是这些把梁振稀吓着了,在武则天的乾陵前处也有一队跪殉石人,其原形就是各国来为武则天送葬的使臣.
“没事”我上前拍了拍他“这些人死前给灌了水银,所以才不会腐.”
“不对,这些人殉的脸上没有水银斑,而且皮肤也尚有弹性,大部份的原因还要归结到,这奇特的香味.”
卢小康也附和到“喂!是不是太香了点.”
听他一说,刚才一直关心人殉的我们,也闻到了那股香味,这可不是我所闻过的任何香可比拟的,正纳闷着这香是从哪冒出的,盛况用鼻子使劲的嗅了一下,二三步冲到那幅画像前,把画像卷放好在地上,画像后背一个凿在壁上的洞出现在我们眼前,同时还能感到香味之中参杂着寒冷的气息,直让人打抖.
“里面有棺材,靠好冰。”盛况大胆的把手伸了进去,又惊叫道.
“不会又是什么棺阵吧!”我心道.
而这时盛况和梁振稀已经一左一右慢慢的把洞中的棺拖了出来,这是一口没有椁棺的棺材.棺材全身呈紫红色,还有莲花般的火纹,这样的棺木我真没见过,上去摸了一下,突然手套上却结了一层冰,还好是用有手套的那只手摸的.
棺口没有缝细,但浓烈的香味确实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盛况和梁振稀可没心情看着这口“艳丽”的棺,把木棺移出来后,就一个劲的搓手叫冷.在手还是冰凉的时候,具然把手放在墓犬的皮毛上捂暖,引的它又一阵乱蹿,撞倒了不少人殉.
盛况还在哆嗦,梁振稀嘴里也叫个不停:“真冷啊!比那太极阵里的棺材冰多了,跟块冰坨样的.”
浓郁的香气与禀列的寒气扑面而来:“在这冰库样的地方,棺材里的人恐怕更是鲜如活人.”
对于卢小康,那口通体火焰花纹的棺木的吸引力怕是更大:“这棺柩的木料好奇怪,独特的颜色,还有那怪异的花纹,好象是木材自身天然的.”
“你没见解过的多的去了,这木料八成是铁木,吸多了尸气改变了颜色.”我嘲了他一句,转而去问盛况“我说的没错吧!”
可我看到的却是一张惊愕的脸:“不……不……这不是铁木。”
“楠木?不会吧。”
盛况慢步走过去,手指轻轻的划过棺木上的花纹的纹路:“天呐!是炎木,是炎树的树的树枝,天呐,他居然能挖出来.炎树呀!天呐,是炎树,发了,发了.”盛况居然一口气说了三个天呐变的语无论次.可是炎树是什么树阿?我心想.
盛况抓住了我的肩大叫着,然后又抓住卢小康使劲的晃,接着他又要去抱狗,墓犬转身就跑开了,我们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在那兴奋!因为没人知道炎树是什么!终于,他开口了。
“地球上的每座冰山都有着上万年的历史,这些冰山里无一都埋了大量的史前人和冰山移动而夹进的植物,在这些植物中有的甚至能生长成一种树,没人知道它的学名.也没人证实它的存在,只是少数见过雪崩的人说雪崩过后冰中会冒出巨大的裂缝.象有什么要钻出来一样,隐隐能看到一棵树,很大,枝干展开,能占据半座雪山的样子.
而炎树根一般都生长在雪山底下的玄冰中.叶子大如盆,在某个特定的时间会破冰而出,就象一个普通的树长在雪山上.但它长出来时有太阳的话,在外露出冰雪的那一段会立即枯死,如果有太阳大的话那么炎树的干体细胞会立即枯死,这一枯就枯了炎树形成千年的树干,甚至细胞会坏死到冰内的支干,然而正午时,炎树长出来的冰晶叶,在枯干前的一刹那反射出太阳光,使人从远处看雪山上烧起了大火,所以得以叫炎树这个名字.
但却极少有人知道这种神话般的树的花纹更像是盛开的火莲花,04年就有人声称在日本的富士山挖出了一段通体火焰的奇特木材.应该就是古书中记载过的炎树了.”
“没听过。”我摇了摇头.
“哎,你那会儿听过这炎树一年难得冒出冰层一次,长出来除了颜色的叶子的怪异,其它的都与平常的树一样.这夜郎王应该是从哪听来的,安排人一年四季都守在那里,只要炎树的树干稍有破冰而出便让人把它扒出雪层.”
“不信?”盛况我们一脸的鹘突叫道:“抄家伙升棺,闻到那股香味没?百分之百是那炎树的冰晶叶包住的冰晶琥珀.”
几句话更加让我糊涂,冰山雪地中长得出树.
四人站在寒冷逼人的炎木棺边,无一敢用手去碰它,先用工兵铲不停的拍打棺身,棺缝的一些灰尘和填充缝细的木屑被拍落了出来.一条围绕着炎棺一圈的缝被拍了出来,四人分两旁用铲子插进棺缝中.上下晃动只听“吱噶……轰”的一声棺盖冲天而起爆到了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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