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结亲陶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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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结亲陶总督
道光十八年(1838),左宗棠第三次赴京会试,结果又未如愿,铩羽而归。
南归途中,左宗棠经过白门,此时陶澍正在两江总督任上。陶澎再三致信邀请左宗棠绕道去江宁拜访。左宗棠前去拜谒陶澍,当然也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陶澍并不以左宗棠的连连落第为意,留左宗棠住在衙署中,每日令幕府师爷们与左宗棠谈论,这样过了半月。
左宗棠看到陶澍忙于政务,无暇与之交谈,便告辞准备返乡。陶澍派人再三挽留,左宗棠便又留住几日。
一天,陶澍见到左宗棠说:“你的言论志向,我俱明白,将来勋业当在我上。”
左宗棠说:“大人言过其实,季高本一布衣书生,岂敢与大人相比。”
陶总督突然正色问:“季高长女芳龄几何?”
左宗棠说:“小女孝瑜五岁。”
陶总督说:“巧的很,我的幼子陶桄五岁,两个孩子年龄相仿,我有意结这门亲,不知季高可否有意?”
当时,陶澍是名倾天下的总督,又比左宗棠的年龄大得多,而他只是一个乡村塾师,落第的举人,这无论在年龄、资望、门第等方面都相差悬殊。
考虑再三,左宗棠说道:“古人说:齐大非偶。说句老实话,晚辈哪敢高攀,我一个穷举人,大人高居总督衙门,门不当户不对,有没大人名声呀!请陶大人谅解。”
这“齐大非偶”的典故,来自春秋故事:齐侯欲以文姜妻郑太子忽,太子忽辞。人问其故。曰:“人皆有偶,齐大,非吾偶也。”
其意是齐国强大,郑国小国,所以不是对偶。后来人们便以“齐大非偶”比喻婚姻不是门当户对或双方势位悬殊,难于建立平等的婚姻关系。
可是陶澍听了,却大不以为然地说:“季高老弟此言差矣!若论地位门第,我敢断言,你将来的功业必在我之上。至于年龄,我与老弟也算是忘年交了。”

左宗棠说:“将来的事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今季高穷困、落魄,这门亲事实不敢应。”
陶总督坚持说:“孩子们年龄合适,就是门当户对。你要是论功名,眼前我比你强,但下去十年那就难说了,你也许立一番大功业,连老夫也需仰望了。”
左宗棠说:“大人如此抬爱,晚辈只有高攀了。”
陶澍哈哈大笑说:“季高即是答应了,那就不能再自称晚辈了。”
恰逢左宗棠的好友胡林翼也在,他是陶澍的女婿。胡林翼听到岳父这样一说,便对左宗棠打趣地说:“那我该向季高称晚辈,应该叫一声表叔了。”
“那是天意,命中活该晚我一辈!”左宗棠放肆地大开玩笑。
在场的人不禁轰然大笑,大家高兴,上席布酒,开怀畅饮,人人醉意朦胧。
席间,陶澍说:“我的儿子陶恍即是令婿,我老了,日后季高当亲自执教,使其学有所成,光宗耀祖,为国争光。”
左宗棠说:“季高定会竭尽全力教育令郎以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陶澍当時是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而求婚于一个会试不第的穷举人,可见他对左宗棠才学与人品是多么器重。
在陶府左宗棠结交了一位好友陈公銮,左宗棠朴质而陈公銮则为翩翩少年。两人曾游曲院,陈公銮认识一妓。
一天,陈公銮问此女:“日后你愿意嫁给何人呢?”
妓女说:“愿嫁给左先生。”
陈公銮大为惊奇,说:“不成想刚刚一会儿时间便博得别人的芳心。”
左宗棠则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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