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受聘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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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受聘书院
一天,左宗棠一边读书,一边绘图,贻端夫人整理书架上书,张夫人则在外间照顾孩子。
一仆人进入书房对左宗棠说:“先生,外面有两位差人要见先生。”
左宗棠放下手中的笔说:“快,把客人请进客厅。”
一会儿两位公差打扮的人手持大红请帖进入客厅,见到左宗棠说:“先生,我们受长沙知府吴大人差遣,特来请先生到醴陵渌江书院任山长,主持书院的讲学。”说着,一位公差将请帖交给左宗棠。
左宗棠说:“二位公差辛苦了,请坐,喝杯茶等一等,这件事事出突然,我得跟夫人商量商量,再作定夺。”
“好好好,我们弟兄俩在此等候,你且去商议,吴大人还要等我们的准信呢。”一位公差说。
左宗棠回到书房,贻端夫人和张夫人也围过来。左宗棠打开信,只见信中写道:
季高:
见信如晤,今醴陵渌江书院山长一职空缺,该院长期疏于管理,院中诸子终日于荒野嬉戏,学业荒废。醴陵民众联合上书本府,恳请本府择一良师前往任教。汝饱读诗书,埋没于乡间田野,实为可惜。今拟荐汝前往,望汝不负吾盼。切!切!
殿垣
看完书信后,左宗棠对二位夫人说:“吴荣光吴大人是我长沙校经堂的恩师,如今他请我去醴陵做塾师,你们有何意见?”
贻端夫人说:“你这些年来读了这么多书,终日为农也不是个事。再说,咱家人口日多,单靠田间这点收入不能满足家庭需要,我看你还是去吧,多少挣点也能弥补家用。”
张夫人也附和说:“家里的事有我们姐妹俩操持,你放心去吧。”
左宗棠说:“这样也好,我这就修书一封,回禀吴大人。”说完,左宗棠便取出纸笔疾书一封回信,然后回到客厅,对二位官差说:“让二位久等了,请二位转交吴大人,季高即日便赴醴陵。”
二位官差接过书信,起身告辞。
送走官差回到书房,贻端夫人问:“季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醴陵?”
左宗棠说:“吴大人信中说醴陵百姓急盼塾师前去,那我安排安排家里的事,三天后启程吧。”
“那就这样吧。”贻端夫人道。
晚上,左宗棠依然紧张地绘制着地图,张夫人为左宗棠收拾着衣物,贻端夫人则取出针线为左宗棠绣起了枕头。
三更过后,左宗棠停下手中的活,来到贻端夫人身边,张夫人也把一切收拾完毕围了过来。
这时贻端夫人的绣花枕头也绣完了。只见一幅“渔村夕照图”呈现在脸前。一叶轻舟系在绿杨树下,远山笼翠,碧水含烟。画面旁还绣着一首小诗:
小网轻舠系绿烟,
萧湘暮景个中传。
君如乡梦依稀候,
应喜家山在眼前。
张夫人看着诗画,羡慕地说:“姐姐的手真巧,这样季高在外面就不会想家了。”
左宗棠一把抓过绣花枕头抱在自己怀里,仿佛沉浸在画中,感慨地说:“小网、轻舟、暮景、家山,太美了。今生今世,季高有二位夫人相伴,足矣!”
正是这个绣花枕头,在数年后避免了左宗棠的一次出轨行为,维系了二人纯真的感情。
事情发生在左宗棠在长沙的幕府任上,一天傍晚,左宗棠与仆人左乔一起筹饷回衙署的路上。
当主仆二人路过一座妓院门前时,左宗棠忽然瞥见有个妓女头上戴着一朵杏花站在那里招引嫖客,不由诗兴大发,便开玩笑说:“髻上杏花真有幸。”
不料那妓女却听到了,并应声对答道:“枝头梅子岂无媒!”
回到衙署,左宗棠不禁怦然心动,没想到一个烟花女子不但长的楚楚动人,而且竟然能工整巧对;同时由于公务繁忙,多日未能回家,于是动了喊那女子侍寝的念头,便派左乔去唤。
到了二更十分,那女子还不见踪影。左宗棠又让左乔去喊,并嘱咐道:“叫她赶快来!”
这时,左宗棠在屋中走来走去,突然一眼见到夫人周贻端送给自己的那个枕头,不由得伸手拿起来,仔细看着枕套上的“渔村夕照图”,嘴里轻声念着她写的那首小诗。
渐渐地,眼前闪现出妻子贻端那温柔贤淑的身影,正坐在床前用灵巧的双手绣着那枕头,接着又出现妻子掌灯陪自己读书的身影,接着有出现女儿孝瑜、儿子孝威可爱的身影……
想着,想着,左宗棠忽然高声斥责道:“左宗棠你好无礼!”
接着,他又喊来左乔道:“你不要再去喊那个妓女了!”
未想到左乔却回身抿嘴偷着笑了起来,左宗棠感到纳闷,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左乔止住笑说:“其实压根我就没有去叫那女子,我想老爷与夫人感情笃深,不过一个时辰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的,所以没去。”
左宗棠笑着用手点着左乔的头说:“好大胆啊,左乔!你竟然敢欺骗起主人来了,害我空等了一个多时辰!”
左乔说:“左乔不敢辜负老爷和夫人对我的厚爱啊!”
左宗棠听后连连点头,说道:“你做得对,我……我得谢谢你。”
左宗棠在长沙幕府期间一直独处一室,饮食起居全由左安一人照料,从不近女色,在当时每个男人都可以妻妾成群的时代能做到这样实在难能可贵。
渌江,是湘江的一条支流,蜿蜒百里,形似玉带。醴陵县城就像一颗明珠,镶嵌在这条玉带上。道光十七年,当时二十六岁的左宗棠,应湖南巡抚吴荣光的邀请,来到澧陵渌江书院主持教学。
这一天,左宗棠只身来到澧陵。澧陵乃鱼米之乡,富足之地,光滑、细腻、精致、各式各样的瓷品远销各省及海外;五彩纷呈、形态各异的烟花爆竹生产于澧陵城乡的家家户户;因此,这里的人们生活比较富足。
近了城门以后,左宗棠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他走到一家药铺中向坐在柜台后的老板打听道:“先生,请问去渌江书院怎么走?”
“你是……?”药铺老板从柜带后站起来打量着左宗棠。
“哦,我是教书先生,今天刚到,对此地不熟。”左宗棠双手抱拳躬身对药铺老板施礼道。
药铺老板急忙从柜台后跑出来说:“你是巡抚吴大人请来的吧,失敬!失敬!”说着,他也抱拳回礼。
不等左宗棠说话,药铺老板拉着他的手说:“先生,请到里面吃杯茶再走。”
左宗棠说:“先生,不打扰了,我还是先去书院安顿一下吧。”
“也好!”药铺老板说完回身冲里面喊道:“小六子,出来照顾着店,我去送先生去书院。”
“知道了。”应声从后院跑出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伙计。
左宗棠慌忙说:“不用劳先生大驾,你只要告诉我书院的位置和路线就可以了。”
“不瞒你说,我姓胡,我那捣蛋鬼儿子便在书院上学,自从上一位老先生被气跑了之后,书院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开门了,这段时间把我们愁坏了。今天,可把先生盼来了,我说啥也得亲自送你。”
说着便接过左宗棠挎在背上的包袱领着左宗棠沿着大街往前走,一路走着还不断地冲沿途的店铺中喊:“老王,先生来了,这回孩子可有学上了。……老李,快点出来接先生呀!”
随着胡老板的不停地叫喊,一会儿便有五六个人簇拥在左宗棠身旁,争着拿包的拿包,抱伞的抱伞。
这胡老板也粗通文墨,略知历史,他边走边介绍道:“别看醴陵不大,可也文化渊源很深。早在宋时便建有书院。”
左宗棠说:“听说这醴陵有东南三贤?”
“是的,”胡老板说:“早在宋乾道三年(1167),应岳麓书院山长张栻邀请前往讲学的朱熹,返回福建途中,在醴陵学宫(今一中校园内)讲学。随后,朱熹门人、本邑贡生黎贵臣在县城南郊金龟山(又名塔岭)麓讲学。贵臣字昭文,淳熙二年(1175),人们在贵臣讲学处建昭文书院。同年,吕祖谦走访朱熹,途径醴陵,在北乡简家冲讲学。后人们在吕祖谦讲学处建莱山书院。吕祖谦,人称东莱先生,理学名儒,与朱嘉、张栻齐名,时称东南三贤。”
一个右脸长着一颗黑痔的人接着说:“我们醴陵当地现在还有东莱桥、夫子坡等胜迹呢!”
“此地的超然书院也很闻名呀。”左宗棠说。
胡老板说:“对,明代大学者王守仁于正德初两次寓醴,先后在泗洲寺和靖兴寺讲学。崇祯六年(1633),知县朱三才在城北文昌阁旁建超然书院。康熙六年(1667),改名文成书院,以祀王守仁。康熙四十年维修后,复名超然书院。”
左宗棠问道:“这渌江书院可有何来历?”
胡老板说:“乾隆十八年(1753),知县管乐在城东青云山麓朱子祠右侧学宫故址建渌江书院。”
正说着,渌江书院几个大字便跃然眼前。
来到书院,胡老板向看门老人说明原委,老者便将左宗棠等人迎入。
进得院内,胡老板等带左宗棠一一看过讲堂、内厅、斋堂和考棚后,来到前院,只见院前有千年古樟。右下方有一泉池。
胡老板介绍道:“此泉为洗心泉,清澈见底,水味甘甜,可消暑气。旧志曾形容洗心泉:‘水出如丝如雾,白器酌之,色深绿可以书字。’人们就泉建瑞渌池,为醴陵八景之一的“圣池瑞渌”。

再到院子左前方有宋名臣朱文公祠,门额题:“近思书院”
左宗棠指着门额说:“这“近思”缘自朱熹的著作《近思录》吧。”
胡老板点头回道:“对,因朱熹、吕祖谦曾相继来醴陵讲学,并同著《近思录》,故而命之。”
安顿好住处,左宗棠便开始了解书院的情况。
提起书院,胡老板叹了口气说:“要说这渌江书院先后有五、六十人掌教,多为名流,部分重考据之学,倡经致用者更多。在这些先生的教导下,还曾经出过几个举人呢。不过,近几年学馆停停办办,时兴时衰。”
“为什么会时办时停呢?我看这一方百姓挺富足的!”左宗棠问。
一个右脸长着一颗黑痔的人叹了口气说:“嗨,还不是这几年找不到几个有真才实学而又善于管理学生的先生嘛。”
“这不,前段时间一位饱读诗书的老生员来主持渌江书院,可仍然不得要领,没待三个月便卷铺盖走了”。一个站在左宗棠身旁的瘦高个抢着说。
“唉!”胡老板也叹了口气接着说:“说来也怪我们这些孩子太调皮,他们把书馆当成逍遥玩耍的场所,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有时甚至一连几天不见人影。就是坐在课堂上,常常是心不在焉,摇头晃脑,还经常在外面结伙闹事,哪位先生能经得起他们的折腾。”
“先生,请你替我们好好管教管教这些孩子吧,钱我们不在乎,只求孩子们能学有所成,将来能获取功名。”那位带黑痔的又说。
胡老板又说:“自从上位老先生走后,至今快三月了。孩子们终日在野地里跑,当家长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不,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联名上书,诚请巡抚吴荣光大人为我们物色名师来主持渌江书院的教学。先生来了,务必多想点办法,把书院办好,我们会鼎力帮助和支持的。”
“是呀,我们会全力支持先生的。”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诸位放心,左某世代塾师为业,从小聆听祖父和父亲教诲,我此次前来,决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这我们就放心了。”众人说。
这时胡老板说:“左先生一路旅途劳累,大家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说。”
“好吧,咱们走吧。”众人纷纷告辞。
送走众人,左宗棠收拾着行李,不到半个时辰,刚才的众人又回来了。
只见他们有的提着米,有的抗着面,还有的提着油纷纷涌进来。
胡老板告诉左宗棠:“大家出门后,想到左先生初来乍到,缺米少盐的,这不一商量,各自回家取了点东西又回来了。”
看到众人如此热情,左宗棠感动的眼眶有些湿润。他说:“我刚到此地,还没有为大家做点什么,你们就……,季高实在难当!”
胡老板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我都是为了孩子,只要孩子有了出息,我们不比什么都高兴呀!左先生再推辞可就见外了,你忙着,我们告辞,改天我们还要请先生喝一壶呢。”说完随胡老板转身出去。
收拾完东西,左宗棠坐在书桌旁,眼前浮现出一群顽皮的孩子,接着又出现家长们渴望的目光,左宗棠决定从学规抓起。也就是说,首先整顿学风。
左宗棠起身拿出纸笔,对朱熹所著的《小学》进行了研读,从中借鉴,制定了渌江书院教学八规。
第二天,左宗棠抱着书本和昨晚写的教学八规,向前院走去。老远就听到前院吵吵闹闹乱翻了天。原来一个学生爬到院中一棵大树上掏鸟窝,其他孩子都在围观。
见到老师走来,地上的孩子纷纷跑回学堂,其中一个孩子趁乱拾起树下的一只鞋抛出了院墙。
左宗棠走到树下,树上的孩子抛下手中的小鸟,只见羽毛还未长成的小鸟摔在地上扑腾两下死了。这个孩子滑下树,穿上一只鞋后,再也找不到第二只。
左宗棠问树下的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胡国瑞。”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左宗棠又问。
那孩子回答:“开药铺。”
左宗棠知道这是昨天见到的药铺胡老板的儿子。看着胡国瑞**的脚,左宗棠问:“鞋呢?”
胡国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左宗棠走进学堂,放下手中的东西后问:“谁见到胡国瑞的鞋了?”
书馆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吱声,但很多人的头不约而同地转向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去,把鞋子去捡回来!”左宗棠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说。
望着左宗棠威严的目光,这个学生心里发怵了,起身跑出去捡鞋。
这个学生出去后,学生们纷纷告状:
一个学生说:“先生,他叫陈小毛,仗着他爹爹是县里的把总,总欺负人。”
另一个学生说:“先生,陈小毛每天总是迟到早退,出入学堂也总是如入无人之境,以前的先生管不了他,你得好好治治他。”
“上次的先生就是被他气跑的。”又一个学生说。
听到学生们的议论,左宗棠决心就从这个学生这里开刀,整治学风学纪。
左宗棠说:“好了,请大家保持安静,我知道该怎么做。”这时,陈小毛已经把鞋拣了回来,交给胡国瑞穿上后,两人低头站在学堂门口,准备接受先生的处罚。
左宗棠看了一眼胡国瑞和陈小毛说:“你们两个去坐下吧!”
待两人坐定后,左宗棠用威严的口气说:“胡国瑞和陈小毛今天的错误你们都看到了,但鉴于这件事发生在我来之前,既往不咎。下面我们学习渌江书院八规,以后若有谁违犯这八条,严惩不贷。”
读完之后,左宗棠将“八规”张贴在墙,并要求每一个学生抄写一份,让每一个家长都了解“八规”的内容。
一连三天,课堂秩序井然有序,第四天下午,左宗棠走进学堂,陈小毛的座位上没有人。等了一段时间后,陈小毛还是没有来,左宗棠开始授课。
半个时辰后,陈小毛斜跨着书包,歪戴着帽子,横冲直撞地冲进来,左宗棠看着陈小毛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吼道:“滚出去。”
陈小毛见到左宗棠怒气冲冲的样子,吓的缩回到学堂门口,规规矩矩低着头站在门口。
正在这时,一位身着官服的人歪歪斜斜地走到学堂门口,冲左宗棠喊:“不就是晚来半个时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冲孩子发这么大脾气!”
左宗棠看着那人醉醺醺的样子,知道是陈小毛的父亲陈把总,厌恶之情油然而生。他说:“难道你不知道学堂的规矩吗?!”
“规矩。”陈把总说:“我在县衙里混了这么多年,不懂得什么叫规矩!”
一听这话,左宗棠更火了,他说:“衙门里你说了算,这学堂里我说了算,你现在就给我把孩子领走!”
听到这里,陈把总酒醒了大半,赶忙改话说:“先生,刚才我喝多了,再说我是个粗人,冒犯了先生,请你多多原谅。”
左宗棠说:“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看你带着儿子去喝酒,成何体统?”
陈把总赶忙陪着笑脸说:“是、是、是。刚才都是我们父子错了,我在此给你赔礼了。”说完向左宗棠深施一礼。
左宗棠本来非常讨厌这种人物,但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此教书,不愿得罪这样的无赖,却又想借此惩治一下他,以便有利于整顿学风,便说:“你的儿子上学迟到,作为父亲的你又来搅闹课堂,请你把儿子带回去反省十天。”
“别、别、别,先生,我儿子本来功课不赶趟,回家呆十天拉下更多了。要不按照你的规矩办,让小毛罚站一个时辰。”
左宗棠说:“你作为家长不但不支持书院的工作,反而酒后扰乱课堂,你让我今后怎么干?”
陈把总赶忙陪着笑脸说:“都怪我糊涂,要不我也陪着罚站一个时辰。”
左宗棠见目的达到,赶紧见好收场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今天闹的太不像话了。”
陈把总说:“只要先生不拿怪,我愿受罚,其实我也明白你是为了孩子好。”
从此,学规变成了不仅仅只有学生,同时也是家长必须遵守的纪律。左宗棠的这一手果然奏效,狠狠地压住了以前管理松懈所造成的顽劣之风。
接着,左宗棠又发给每一学生一个笔记本。要求他们把所学功课及心得体会,每天都记在本子上。
日落时分,书院大门落锁,左宗棠便对学生的功课一一进行检查,没有完成的,或完成的不合格的,就不准出门回家。
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又将学生这半月来的学习心得笔记,进行仔细检查考核,对优秀者给予褒奖,对不明者悉心细细解说。
左宗棠的这种做法深受学生和家长的赞同。在传道、授业、解惑之余,还给学生讲一些做人的道理。勉励和督促学生铭志苦学,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夫,空乏其身。”以“苦”字为先,“劳”字为本,不出几个月,左宗棠的严谨治学、教授有方的名声便传遍了整个澧陵。
除了家学外,左宗棠常领生员登靖兴、仙岳,周览山川形势,指点何处可守战,何处可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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