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鏖战,路转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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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巧合,当看见把守第二重院落的老者,叶泉才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了
下来
他的衣服还是破烂不堪,手里攥着同样的鼻烟壶,只是地点由黄山集镇换成了卢府。
正是那喜庆酒肆内功极高的小老头。
小老头显得有些不耐烦道:“你总算来了。”叶泉才作揖道:“老人家您好。”小老头哼了一声
道:“好倒谈不上,至少不比你小子差。我劝你早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好。”叶泉才道:“岸
就在前方。”小老头道:“因为这里有个与你有缘有份的姑娘?”叶泉才道:“因为这里有个与
我有缘有份的姑娘。”
小老头急道:“你凭什么认为你和成雅诗那个丫头没有缘分呢?”叶泉才道:“她只是晚辈的妹
妹,老人家识得她?”小老头傲然道:“我是她干爷爷。”叶泉才不解道:“干爷爷?”
小老头几乎跳了起来,骂道:“我是宋亿鹤,我儿是宋一鹤,我不是他老子是什么?这个不孝子
,乌龟王八蛋居然从未提过我的名姓。”叶泉才如实道:“宋大哥确实没有提及过您老人家。”
小老头摇头晃脑,手舞足蹈道:“不可不可,你将小乌龟称作大哥,成丫头喊他干爹,你再和成
丫头结婚,岂不乱了辈分?”叶泉才红着脸,没有多作解释。宋亿鹤还在自言自语道:“我五行
术数、医卜星占样样精通,只怪宋一鹤那个混小子,只学去我医术的六成,就闯荡起江湖了,到
头来做了个现世宝。”叶泉才垂首听着宋亿鹤训斥儿子,心下虽为宋一鹤打抱不平,却又不敢出
言顶撞宋亿鹤。
宋亿鹤顿了顿道:“你走吧。”叶泉才道:“您肯放我走?”
宋亿鹤虎着脸道:“你还是回去的好,我看过你和成丫头的生辰八字,虽谈不上天作之合,但还
算有缘。不管怎样总比你去白白送死的好。”叶泉才肃容道:“晚辈心意已决。”
灯光照在宋亿鹤的脸上,他苍老的脸阴晴不定:“你可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叶泉才
道:“晚辈知道您老人家是为我好,此时晚辈倘若不走可能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宋亿鹤拍手笑
道:“照啊,你的手段我也略有耳闻,不是我小看你,你若是再往里走可真是有去无回了。”叶
泉才道:“那晚辈现在就回去?”宋亿鹤道:“现在就回去。”叶泉才黯然道:“倘若我回头了
,那么我未来的人生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个人生已经毫无意义的人如同行尸走肉的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既然有机遇让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改观,那么与其苟且偷生的麻木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为理想
而死。
宋亿鹤沉下脸道:“那好,你还记不记得我送过你一坛酒?”叶泉才当然记得,他绝非忘恩负义
之人,他亏欠别人的总是牢记在心间。宋亿鹤道:“本来这坛酒是买我命的,既然你硬要拿去,
老朽也只好给你了。”叶泉才惊惶道:“晚辈绝无此意。”宋亿鹤道:“你既不欲与我以命相搏
,那就打道回府,还可抱得美人归,岂不美哉快哉?”叶泉才默然不语,他实在别无选择。
他渴望见到贝儿,他还有对她的诺言没有兑现。
他的表情严肃而充满希望,他没有说话,但他坚毅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亿鹤看在眼里,叹气道:“哎,我早算准了有这一天。我老了,腿脚不灵便了。你若同意就和
我来场文斗。”叶泉才道:“一切全凭老人家的吩咐。”
宋亿鹤深吸一口气,将鼻烟壶放在石桌上,随后口鼻里喷出一团烟雾。他以太极起手式搅动眼前
烟气,一股劲气将烟雾卷起、聚拢,缓缓向叶泉才打去。
此招似缓实急,将无形而又四处流窜的劲气附着于轻烟之上而保有轻烟的原状,这份内力便足以
傲视武林。
叶泉才面色凝重,将双掌慢慢拍出,抵上迎面而来的轻烟。
二人僵持有半盏茶的工夫,而烟也被两道劲气挤压越聚越小,最后形成了一个不停滚动的空心小
球。
这哪里是“文斗”,简直就是生死相搏。两人虽一动不动,却比动起来还暗藏汹涌,凶险百倍。
叶泉才的额头上已有豆大的汗珠滴落,宋亿鹤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原本颇为轻松的表情也
已不再,稳定的双掌更开始微微颤抖。
宋亿鹤的内功当真世间罕有,高明的医术本就需极深的内力为辅。但宋亿鹤毕竟年老体衰,他的
功力正逐渐衰退,再有半盏茶的时间恐怕就会力竭而亡。而叶泉才也是强弩之末,有心撤掌怎奈
力不从心。
宋亿鹤本是不能力敌则需智取的对手,现在反倒弄巧成拙与他死磕起来,想到这叶泉才不禁苦笑
,自己岂非在这里就已经为自己宣判了死刑?
而他更不愿见到两败俱伤的下场,他实在不愿意去伤害任何善良的人。但如何两全?自己一人实
在办不到。
无巧不成书,就在这生死交际之际,叶泉才突然发现有件事物可以帮自己做到,这个事物当然不
是人,而是一只夜枭。
夜枭的叫声通常是很难听的,但此刻它的叫声传到叶泉才耳里直如天籁。
流浪的岁月里叶泉才也曾走入无人的山林,实在没有吃的食物的时候他也捕猎过鸟兽,学各式各
样的动物叫声怎能难倒他?他撮嘴成哨学了一声夜枭的叫声,但胸口接着就一阵气闷。内力比斗
最忌讳的便是开口泄气,此刻他心神激荡,几乎昏厥过去。那只远处树桠上的夜枭有些了动静,
像这边张望过来。叶泉才又冒险学了一次,那只夜枭突然扑打着翅膀向叶宋二人飞来,不偏不倚
冲撞在叶泉才与宋亿鹤双掌之间,两人的内力被这股外力吸引,突然泄开。那颗受内力挤压,由
烟聚成的小球也跟着粉碎成更为细小的尘埃。
叶泉才颓然仰面跌倒,却被宋亿鹤抢前一把扶住。阴天无月,他的脸色显得更为灰暗,将一枚丹
丸塞入叶泉才口中,道:“这是第一丹。”叶泉才吞服下去,不过片刻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宋亿鹤道:“难怪你为情所困,你果然够傻。”叶泉才笑笑,他尚未缓过劲来,五脏六腑虽未损
伤,但受内力激荡,委实难受至极。宋亿鹤为他推拿了几下,又道:“但你小子够聪明有胆识,
老头子我很是喜欢。”他一会自称老朽,一会又说成老头子,叶泉才都被他搞糊涂了。叶泉才道
:“老人家您的身体……?”宋亿鹤截口道:“老头子老当益壮,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况且我还
有数颗第一丹留为己用呢。”
叶泉才慢慢站起来道:“多谢老人家赏识,小子不才。”宋亿鹤搀扶着他道:泉才道
:“去哪?”宋亿鹤道:“老人家我本不喝酒的,不过今日有了兴致,我们去找成丫头做几道小
菜下酒如何?”叶泉才正容道:“老人家,小子实在不便。”宋亿鹤甩手道:“你这小子太不识
趣,我不喜欢。”
叶泉才道:“有机会再陪老人家痛饮三杯。”说完向宋亿鹤作了个揖,宋亿鹤有意避开不受,口
中嚷嚷道:“其实成丫头为人真的不错,你的确应该考虑考虑。”叶泉才却去的远了,只剩下宋
亿鹤干瞪眼的站在原地。
天已经黑了下来,叶泉才进来的时候这间大屋里还没有点灯,除了屋顶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气窗
外这里居然没有一扇窗户,他刚走入这个房间,门就被机关锁住了。
“你往前走四步就会摸到一张桌子,上面有火折子,墙的四角有蜡烛。”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
起,他的声音淡定而充满威慑力。
叶泉才摸索着将房间四周八只巨烛点燃后才望向坐在屋中间的男子。
确切的说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削瘦的男子声音却如此有威慑力,他脸如刀削,
表情坚毅,但最令叶泉才注意的却不是这些。
离开贝儿后,叶泉才的生活一直都是昏暗的,单色的,而眼前这个人的生活却是黑色的。
他竟是个瞎子!
名动武林的唐门豪雨剑的唐晓剑竟是个瞎子!
也许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唐晓剑是个双腿残废的瞎子,但如果你只听闻他近年来的战绩,你真的
会以为他是八臂哪吒。
唐晓剑淡淡道:“我是个瞎子。”叶泉才道:“我看得出。”
“但我并不比别人差。”“人无完人,残缺有时也是一种美,不是吗?”这是叶泉才的心里话。
“说得好。”唐晓剑拊掌道:“我天资并不高,二十一岁时又身染恶疾,双目失明。”他说的很
淡然,但叶泉才知道,对于唐家人而言,对于修习暗器而言,失明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
唐晓剑道:“那时我痛不欲生,几次都有轻生的念头。”叶泉才道:“我能理解。”失去最珍贵
事物的痛是难以磨灭甚至永世难忘的。
唐晓剑道:“可老天并没有抛弃我,我自己也渐拾信心。我虽失去了双眼,但我的其他感知却更
加细腻。”他伸出双手,但他现在却看不见这双手:“而且我还有一双灵巧的手。”叶泉才道:
“所以你成功了。”
唐晓剑缓缓道:“我二十七岁时已有小成。我昔日的仇敌却再度暗算于我,我虽在同门的帮助下
手刃仇人,但也失去了这双腿。”叶泉才看着他,他实在佩服眼前这个男子,他的不气馁,他的

不屈服命运,他的坚韧不拔,他由衷的赞美道:“所以你可以在三十六岁时与山西“漫天羽箭”
吉俊的一战后再度成名。”唐晓剑笑道:“我不知道他是俊是丑,我只知道他败后的表情一定很
痛苦。”叶泉才道:“他本就不该耻笑于你,世上没有任何人又资格去轻贱他人,除非这个人自
己轻贱了自己。”唐晓剑大声道:“不错。士可杀不可辱,你的确很投我的脾胃。我说这么多只
是让你更坚信一个道理:只要你有恒心与信念,你就能做好任何事,包括今晚需要你去做的事!
”叶泉才心头一阵感激,抱拳道:“多谢前辈,小子受益匪浅。”唐晓剑道:“向你这么虚心的后
晋的确不多了。”他顿了顿又道:“你身后的桌上的十个暗器囊里有各式暗器,当然都是没有淬
过毒,也没有火器和机关舌簧一类的暗器。”叶泉才道:“这很公平。”唐晓剑道:“我很想见
识一下唐晓宁的弟子实力。”他笑了笑,补充道:“确切说是感受。”
叶泉才默默的转身取暗器,唐晓剑忽道:“我不是用车轮战拖垮对手的卑鄙小人。”叶泉才道:
“我知道。”唐晓剑道:“你能到这里来并不容易。你可以先打坐休息一会。”叶泉才的呼吸确
实有些凌乱。
叶泉才道:“多谢好意,不用了。”唐晓剑道:“你赶时间?”叶泉才道:“很赶。”
如血的残阳早就隐没在天边,拜堂成亲的良辰岂非也快到了?他必须赶到,他想现在就陪在贝儿
的身边,直到永远。
但首先要过了这关,过了人称暗器之王的唐晓剑把守的这一关。
唐晓剑从轮椅后背里摸出一个沙漏,事实上他的轮椅打造的很特别,很适于移动与放置暗器。
唐晓剑将沙漏倒置过来,叶泉才不禁有些惊讶,这是一个他之前与唐晓豪比武时所用的沙漏一般
大小毫无二致的沙漏。唐晓剑解释道:“近四十年来唐家弟子切磋,都是以此类沙漏记时的。只
要在这段时间里你不死你就可以出去。”叶泉才道:“可是……”唐晓剑道:“可是我看不见沙
漏是吧,你能看见就好。”叶泉才道:“你信任我?”唐晓剑道:“因为之前我见过豪儿了,他
虽对你的人略有意见,但对你的人品却大加赞赏。”唐晓剑是唐晓豪的大伯,所以唐晓剑知道叶
泉才是唐晓宁的弟子,但他并不知道叶泉才与唐晓雨的关系,因为唐晓豪没有对他提及过。
叶泉才道:“我明白了。”唐晓剑道:“你可以在这个屋内随意走动,那我们开始吧。”
叶泉才道:“我最后还有个请求。”唐晓剑道:“你说。”叶泉才道:“倘若我死了,请将我怀
中的事物和左腕上的丝绢交到新娘的手中,可以吗?”唐晓剑道:“我答应你的请求。”叶泉才
道:“那我就放心了。”
叶泉才走到桌前,拿起四袋暗器囊迅速绑在腰间,事实上他不但带来了轩辕蔚风的利剑,也带来
了唐晓宁当年用过的盛放暗器的鲨鱼皮囊。
桌上有一副鹿皮手套和一副铁线手套,唐晓剑为他准备的很充分。叶泉才带上一副鹿皮手套,他
本是不带手套的,那样可以更好掂量暗器的重量和控制力道,但也会留下伤口。而现在的叶泉才
早已达到隔着手套也能将各式暗器收发自如的地步,带上手套只是因为这是唐晓剑为他准备的,
他尊重他,因为唐晓剑是值得他尊重的对手。
叶泉才道:“当心了。”说完后便打出一只飞镖,唐晓剑竟抄手接住,摇头道:“你无需顾忌,
也无须说话,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哪怕你在我背后出手我都能破解。我虽没有双腿,但是我
有双手和轮椅。”
叶泉才点点头,但接下来的战局却是叶泉才始料不及的,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唐晓剑竟比传闻
中的还要可怕。他的出手,他出手的速度与角度,他出手的连贯性与各式暗器间的搭配施为简直
无懈可击,达臻巅峰。
最令叶泉才心惊的是他看得出唐晓剑仍旧有所保留。事实上唐晓剑确实有所保留,因为他从唐晓
豪处听得此事的前因后果,更被叶泉才的痴心打动,况且叶泉才实与唐门有莫大的渊源。
但即便这样,叶泉才闪躲起来还是略显吃力,他有时只能在唐晓剑的出手前做出预判,还要随时
打出暗器击落对手的暗器。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在猎人的股掌间逃窜,却始终没有更好的出路。
他只得在屋里展开轻功游走,这恐怕是他唯一的优势了。唐晓剑所发暗器的力道极不均匀,有的
极快的暗器所用力道却很小,反之有些缓慢飞来的暗器暗藏的力道却极大,叶泉才有几次避无可
避又怕判断失误只得多出些暗器抵消唐晓剑的攻势。这样对囊中的暗器以及自身的精力都是一种
极大的损耗。
巨烛不是被破空之力吹熄,就是被唐晓剑的暗器削成两截落地熄灭。屋内又陷入一片黑暗,叶泉
才更加被动。他几次想要近身擒住唐晓剑,怎奈唐晓剑攻守兼资,叶泉才实在没有半点可趁之机
。他连原本带在身上的暗器一共只剩下三根梨花针了,他想要奔回桌上取暗器,却被一阵激射而
来的梨花针阻拦。叶泉才的手心沁出冷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黑暗对他更为不利,好在他已渐
渐适应了黑暗。
他急促的呼吸声招来的却是更多的暗器,他忽然不再打出暗器,停下了脚步,屏住呼吸,他心跳
的很剧烈。
他必须在这有限的间隙里想出一个克敌制胜的办法,他的脚碰到了一段事物,原来是一大截被削
落的蜡烛。他小心的弯腰捡起蜡烛,突然掰下一小段蜡烛扔在身旁两尺处,身体却同时向唐晓剑
处跨出一大步。
迎来的还是暗器,唐晓剑的听力果然非凡。
叶泉才轻缓的调匀呼吸,他轻缓的伸展四肢,将一小段蜡烛轻缓的扔在一边,身体更轻缓的向前
迈出了一小步。他可以肯定他脚步落地声和蜡烛落地声配合的极佳,唐晓剑果然不再有举动,而
是停止了攻势。叶泉才暗自庆幸,他用的法子虽然有些卑劣,但他不欲伤害唐晓剑,他虽可以声
东击西然后站在原地等待时间过去,但他也不想这般无赖。他需要进攻,必胜的进攻。
唐晓剑皱了皱眉,又凭空挥了挥左手。
叶泉才的心在收缩,唐晓剑的手中虽没有暗器,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律动,奇异到让你产生一种下
一秒他就能捕获到你的位置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美妙,这挥手简直是死亡的召唤。
唐晓剑再度出手,准确无误的击向叶泉才。叶泉才再退让,然后更为迅速的调匀呼吸,放轻步伐
,这些动作轻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半点声音。
但唐晓剑只挥了挥手,随后就发动攻势。
此时叶泉才的身心已经疲倦不堪,他的自信也有些崩溃,他实在难以想象唐晓剑为何能够算准他
的位置?
还好唐晓剑的移动并不迅疾,否则配上唐家的轻功他只怕早就死了。
但他现在岂非还是没有还手的机会?
就在叶泉才做第五次停顿的时候,他忽然记起一件事物,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物,他几乎忘记了这
件事物的存在。
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沙漏,时间即将截止。
唐晓剑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件暗器,他至今为止尚未用过的暗器。他是否也知道时间将至,是不
是忍不住要做最后的了结了?他是否在这一连串暗器的施放中激出了他本性也阻止不了的杀气?
他是否一直在等够格破解这枚暗器的人的出现?
七瓣蒺藜!
叶泉才的呼吸彻底停顿了。
即便号称惊才绝艳的唐晓宁也只能掌握六瓣蒺藜的手法。七瓣蒺藜的出招手法,冶炼工艺只是一
个谜团。
至于它到底有多少变化,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唐晓剑一人知晓了。
叶泉才目不转睛的看着唐晓剑的右手,看着他手中的七瓣蒺藜。七是个神圣而又神秘的数字,对
于七瓣蒺藜而言更是如此。它已经不单单是件暗器,它已超越了它的形质,在它诞生伊始它就已
经只是一种象征。
一种崇高神圣的象征,一种对死亡顶礼膜拜的象征!
叶泉才突然将怀中一件事物丢向唐晓剑,他是要做最后的抵抗还是想要再拖延一点时间?
唐晓剑的左手挥出,那件事物就在距离他三尺被击落,击的粉碎。
他右手的七瓣蒺藜也已出手。没人能形容他的出手,他的手竟**片片残像。
七瓣蒺藜的速度并非快极,但也没有人能形容它的诡异。
七瓣蒺藜只有一枚,但却给人一种致命的压迫感。就连四个暗器名家用满天花雨的手法从四面分
别打出六十四根梨花针齐发造成的压迫感与这枚七瓣蒺藜相比都只能望其项背。
二百五十六根梨花针你有可能躲过,但只此一枚七瓣蒺藜却给叶泉才一种躲不开的感觉。
这枚七瓣蒺藜也只有唐晓剑一个人能破了!
单就暗器而言,唐晓剑的确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叶泉才想叹气,想闭上眼睛,他在这生死的一瞬想到了贝儿,可惜他连为她流泪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唐晓剑在打出七瓣蒺藜前就眉头紧锁,此时他身躯大震,又迅疾的打出另一枚七瓣蒺藜。
叶泉才已然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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