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后皇太后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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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玉儿……”哲哲叫了几声,上官如玉都没有听到,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哲哲好是心痛,她伸出手拍了上官如玉一下,她才从发呆中回过了神,噢了一声。
“姑姑。”
哲哲笑了一声,她的笑好苍白。
摄政王的婚礼依旧在继续着,府里安排了好多节目,福临那小子,吃过了饭,就跑去找东莪玩去了,上官如玉扶着哲哲欣赏着各种各样的节目。
时间过得可真快,天色渐渐昏暗了,夜色已降临,上官如玉的心越来越难受,黑夜已到,多尔衮的洞房花烛就快到了,看着他微醉的神情,在人群中晃来晃去,被人扶着往里屋走去。
上官如玉的目光一直跟着多尔衮的身影再徘徊着。
哲哲只是不停地摆着头,咳咳咳……接而连三的咳嗽声引起了上官如玉的注意,她担心地问:“姑姑,你怎么了?”
哲哲放下手里的帕子,上官如玉明显地看到了那丝帕上鲜红的血迹。她惊叹了一声:“姑姑。我们回宫去。”
“苏茉尔,快去请太医速速入宫。”
哲哲的咳声越来越厉害了,居然给昏了过去,上官如玉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快来人呀!”
来不及了,贵喜背起了哲哲,小玉儿紧张地说:“快,跟我来。”
贵喜背着哲哲去了小玉儿的房里,整个王府一片混乱。
惊动了那房里的新人。
多尔衮听到外面的奏乐声没了,多了许多人们私语的声音,他叫了一声:“小路子。”
“奴才参见王爷。”
“外面发生何事?”
小路子啊了一声,顿了一下。
多尔衮走到他身边,“到底发生什么事?”
“母后皇太后病危,现人已送到福晋房里去医治了。”多尔衮一听,看都没看柳如烟一眼,冲了出去。
盖着红盖头的柳如烟,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刻,而他却奋然离去,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她猛地掀起了盖头,呆呆地坐在那里。
小路子轻喊了一声:“侧福晋……”
柳如烟轻轻地说:“下去吧!”
瑞心和吟霜站在那里,望了一眼眼前这个娇美的人儿,也退出了欣怡阁。
吟霜在心里暗叹:“本该如此,这里的主人本来就不该是你的,以后有得你受得了。”不知为何,吟霜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子没有一丝的好印象,她的眼里,上官如玉才是真正的欣怡阁的主人,谁也代替不了她在多尔衮心目中的地位,只有她在的时候,王爷的眼里才有让人觉得神奇的色彩。
吟霜在月色下慢慢地往小玉儿的房里走去,她知道那个太后,她长得跟如玉太像了,她想去看看。
走到小玉儿的房外,那里站着太多的人,全是达官贵族,吟霜悻悻地离开了。
太医诊了脉之后直摇头,多尔衮冲了进来。
“四嫂。”他慌忙地坐到床边,抓起哲哲的手,她朝着多尔衮笑着,“能看到你太好了。”
“四嫂,你可得撑着,十四弟舍不得你呀!”多尔衮把她的手放在他的额前。
“多尔衮,谢谢你,只怕四嫂时日不多了,也好,我该去看看先帝了。”
哲哲的脸上的笑是那么的自然。
“四嫂,你心肠好,吉人自有天相,不会的,不会的啊。”多尔衮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珠。

哲哲伸出手摸着他的脑袋:“十四弟呀,这些安慰的话就不要跟四嫂说了,四嫂自已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呢,就只有一个愿望想恳求你。”她在心里默念着,玉儿,姑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什么愿望,多尔衮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你真的答应我吗?”哲哲用迫切的眼神看着他。
抚育之恩不可忘,她如亲母般地待他,他堂堂七尺男儿,以孝尊为重,多尔衮举起右手:“我多尔衮起誓,对四嫂所言,若我所能办到之事,必当全力以赴,如有违背,死后尸骨不安,无安息之所。”
“以你之力,完全……可……自立为……帝,四嫂请……求你,他日你有此……心的时候,放过玉儿和福临一把,打消此念头吧!以……咱大清国的万代……千秋为重呀!”她气喘吁吁地说完,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多尔衮的手,长长的护甲已扎进多尔衮的肉里,多尔衮忍着心痛,回头忘了上官如玉一眼:“多尔衮答应四嫂。”
哲哲笑着,笑着,她的手慢慢地手多尔衮的手里滑落,轻轻地合上了眼。
母后皇太后薨,在此之人,全部下跪,哭声长鸣。
本是多尔衮的洞房花烛之夜,他去一夜未眠,护送哲哲法体回宫。
美人卷朱帘
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柳如烟轻念着李白的这首诗,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也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多尔衮他如同一颗耀眼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
在王孙贵族家的女人,在洞房花烛这个良宵里受到冷清似乎是件正常得不能在正常的事情了,柳如烟安慰了自己,那些后宫里的女人不常会有此事发生吗?
可她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个把她接到王府的人,却是让她足以风残之人。
上官如玉派人拟旨:“先皇之皇后博尔吉济特氏,德、工、容、正,母仪天下,为朕之母后,此次仙逝,朕心痛不已,为表哀悼,停朝三日,全民吊丧,追封其为孝端文皇后,葬入孝东陵,钦此!”
穿着一身白色丧衣的上官如玉站在紫禁城的承天门外,看着那茫茫无际的国土,沉思了良久。
“如玉……”
她回过了头,看到多尔衮那双布满血丝的脸。
她慢慢地朝着他走去。
她看到他眼里的湿润,孝端文皇后对他来说比亲人更亲,是他最敬重之人,她的死,再次挫伤了多尔衮的心灵。
“你痛苦的话,就说出来吧,吼出来吧!”多尔衮忽然想起多年前上官如玉站在那静静的原野上,大声地说,放声地喊吧,喊掉心里所有的不愉快。那个无所忧虑的她,如今看上去成熟多了,却更散发着比以前更迷人的气息。
多尔衮哭丧的声音:“她走了,为什么她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额娘,额娘,阿玛,现在是四嫂,四嫂……”
看着他伤心的神情,上官如玉好想把他搂在怀里,一个男人再坚强,也有他脆弱和不堪一击的地方。而这种软弱也只能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吧!试问,有多少个人可以看到多尔衮如此痛苦和含着泪珠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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