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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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小虎远远望见黑衣少年们果然进了木府。他想了下,还是跟进去,探探他们的虚实,为晚上之战做准备。因为木府的秘密,他没和行远等人见面,而是自己跟踪过来。撕下衣袍蒙在脸上,从僻静处轻轻一纵,上了院墙。
木府屋宇众多,正当午时,浓荫匝地,不见人踪。连小虎正琢磨黑衣少年会住何处,忽听一处僻静的厢房里有人声。他轻轻掩过去,从窗缝中向里一看,登时面红耳赤,粉红流苏的榻上,两条白虫一般的人儿扭做一团正做好事。
连小虎吓的缩回头,可呻吟和喘息声,象是勾魂曲飘入耳中:“我儿我儿我儿……啊……”女子一连串地唤声,连小虎头一晕,只觉股间一热,竟被这女子叫声引得泻了身。
室内响起悉悉梭梭的衣声。
“好儿,你终于把你娘弄上了手。”
“嘿嘿嘿……”男子低低地笑声,道:“三娘,你老的功夫是厉害。”
“哼,去你娘的,尝了鲜夸你娘几句,东西呢?”
“还能忘了三娘您的安排吗。”
“哼,《天龙谱》,就是这本破书吗?老娘还以为是什么希奇玩意。”
“您老看着不中用,海龙帮奉为至宝。”
“狗屁至宝,不过是武功秘籍罢了,可说也奇怪,老爷向来不把这些狗屁玩意当回事,怎么巴巴地叫我留下来等这本书?”
“嘿嘿嘿……”男子一阵暧昧笑声。
“笑你娘的臭狗屁,快说。”
“三娘,老爷可有多时没上你了吧?”
“混帐。”女子骂了一句,口气有些酸溜溜地道:“他二八佳人相陪,哪里能想到老娘。”
“嘿嘿嘿,三娘,你也别吃那干醋,你的功夫老爷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怕老爷虽正当壮年,这个……这个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小子,你是浑猜的还是当真?”
男子又是一阵压抑笑声,道:“这本书所载武功当然很是高明,但作为老爷看中的只是其中一门功夫。”
“什么功夫?少卖关子。”
“嘿嘿,锁阳固精功!想当年张士诚宫中美女如云,却夜夜,从不歇宿,凭的就是这本事。嘿嘿,三娘,你也不用看,这本书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只有老爷知道怎么读的三娘,这有封信,你带给老爷,见了老爷替儿子美言两句。”
“美言什么?美言你占老娘的便宜。”
男子嘿嘿笑两声。室内人起身,开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连小虎兀自晕晕陶陶地出神,摸摸裤裆里冰凉濡湿一片,大感窘迫。定定神,才想起所为何来。他悄悄掩出,心里想着那个女子是三娘,那个男子难道是……摇摇头,不愿意再想下去,如果找不到黑衣少年们,不如直接去城外山神庙守侯。
突然,静寂地院落骤起脚步声,有人断喝:“站住!”
“叮当……”
“啊……”
数人发出惨叫。连小虎忙从墙角看过去。一白衣汉子拎刀兀立楼前。日光映照在他刀面上发出缕缕寒光。数个黑衣大汉持刀围在他身旁,而地下已经躺了三人,扭动着身躯在挣扎嘶喊。
数十条人影飞过来,三娘怒道:“给我抓住那小贼,敢抢老娘的东西!”这一帮人涌上来就杀,但没见白衣汉子如何动作,几个大汉惨叫着倒地。
连小虎瞧在眼里,震惊不已。白衣汉子信手挥来,似无招数,偏生刀速极快,刀光一闪,劈进骨肉,根本无从闪避。连小虎心头涌出一个念头:“这人和俞师傅不知谁厉害!”他心中极其佩服俞青莲,不禁拿俩人作比。
三娘惊容满面,厉声道:“不能让这贼走脱,都给我杀!”挥舞手中鸳鸯剑冲上去,围攻众人挥动兵器攻击。白衣汉子长啸一声,舞刀迎上。众人混杀在一齐。
连小虎踌躇一下,考虑要不要出手协助三娘,可适才僻静厢房中所见情形,他虽然不愿意猜想那男子是陈宣礼,毕竟隐瞒不了内心。他如在木府突然显身,万一那人是陈宣礼,他知道自己在此,会怎样想?何况木府人手不断从四处涌来,他帮不帮忙,不至于影响战局。他这样想着,忽然寻思:木府被白衣汉子如此一闹,黑衣少年会不会负约?
白衣汉子身形飘忽,不时有人惨叫倒地,但围在他身边的木府人手是愈来愈多,先前的黑衣少年们也出现加入战团。
连小虎心道好汉难敌四手,白衣人要想走脱只怕不易,正感惋惜。拼斗忽然停了下来,木府众人团团围住白衣汉子,不再攻击。白衣汉子一侧身,连小虎见三娘被他拢在怀里,寒光四射的冷月刀架在她白生生的脖子上。

白衣汉子冷笑道:“臭婆娘,为了一册书值得让这些人送命吗!叫他们退下,大爷饶你性命。”
“哼,臭贼,你放下书,老娘放你走,不然,你休想踏出这院子半步,老娘非宰了你不可。”三娘虽被拿住,嘴上兀自强硬。
“臭婆娘嘴倒硬,大爷只是不想多杀无辜,你看大爷可敢杀你。”白衣汉子说着,身子向后退,大喝道:“都给我闪开。”
木府众人不自觉闪开一条道,但白衣汉子退一步,他们也逼一步。“当大爷不杀你们是不是?”白衣汉子双眉一轩,身子一晃,两个迫的近的汉子长声惨叫,大好手臂连着兵器当啷坠地。白衣汉子倏忽来去,左臂一带,又将冷月刀架在三娘脖上。三娘干看着他动作,竟然没一丝逃出的机会。“不长眼的再敢跟来,连这个臭娘们大爷一齐杀。”
木府众人面面相觑,止住脚步。白衣汉子冷笑一声,挟着三娘一步步后退。
连小虎思量要不要拦住此人,又怕连累三娘性命,正犹豫,忽然瞥见上方廊下暗影里剑光一闪,竟然躲的有人。白衣汉子退路,必然经过廊下那人身旁。但埋伏者所处方位,隔着三娘身子,并不是偷袭的好位置。
白衣汉子步伐迅速,挟着三娘快速后退,道:“臭婆娘,这岂不好,你仁我义,大爷说话算数,出了府……”他正说着话,柱后埋伏者挺剑悄然刺出,这一剑悄无声息,去向直指三娘胸口。连小虎吃惊下,就听三娘“啊”一声惨叫,白衣汉子闷哼一声,纵跃开去。他左肋下衣服裂开,鲜血喷涌而出。
埋伏者这一剑既无情又狠辣,透过三娘身体扎伤他。幸亏白衣汉子反应机敏,一闻三娘惨叫,身子纵开,尤是如此,剑尖也刺入体内数寸。他衣襟挑开,怀中物事撒了一地。
埋伏者暗叫可惜,见掉落的书册,正要去抢,三娘一把攥住他衣襟,右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道:“你……你……你……”一口气换不过来,倒在埋伏者身上。
埋伏者猛地推开她尸身,俯身去抢书册。一道凌厉的刀风扑来,埋伏者一个滚身翻出去。白衣汉子愤怒出刀,刀气扑在地面上,卷起一片尘土,白衣汉子顺势一挑,将书册收入怀中。
埋伏者滚出去,随即站起,他面上蒙着块黑巾,大声喝道:“杀了此人,三娘被他害死了。”
连小虎一听口音,就知道他是谁。
木府众人去了顾忌,冲了上去。白衣汉子怒上心头,大喝道:“来吧!”杀气腾腾地刀法无情施展,鲜血断骨飞溅,斗场转眼成了修罗地。但埋伏者那一剑深及肋下,造成重创。而木府众人杀红了眼,没命地涌上,白衣汉子前胸和后背分别中招,一袭白衫转眼成了血衫。
白衣汉子拼着一股真气强撑着,他尤恨埋伏者的狡诈,但埋伏者退在圈外冷冷观战。白衣汉子身子一个盘旋,围杀众人只觉眼前一闪,刀风扑面,情不自禁地跳开。白衣汉子大喝一声,身子陡然平空飞出,窜跃数人,快若奔雷,一刀斩向埋伏者。
埋伏者不成想作困兽斗的白衣汉子尤有如此迅猛一击,不及反应,脖颈已感觉刀刃的寒风,心里一凉。耳边“当”地一响,一杆长枪磕开白衣汉子奔雷一刀。
埋伏者顿觉暖流灌顶,僵冷的心回过神来,闪身跃开。
一个青衣蒙面人手提长枪,挡在他身前。
埋伏者感激道:“多谢相救。”
青衣蒙面人不言语。埋伏者指着白衣汉子厉声道:“给我杀。”白衣汉子身子摇晃,狠狠地瞪了眼青衣蒙面人,冷笑道:“大爷岂能死于鼠辈手中。”冷月刀一圈,吓退冲过来的众人,回刀抹向脖颈。
“当”白衣汉子冷月刀被磕开。竟又是那青衣蒙面人出手,他忽然欺身过去,一指点向白衣汉子。白衣汉子大怒:“鼠辈敢调戏大爷。”挥刀劈去。但他功力竭尽,如强弩之末,青衣蒙面人闪过他刀式,一指点中他华盖**。白衣汉子浑身一软,倒在地上。
埋伏者大喜道:“多谢恩人再次援手,恩人如何称呼?”
青衣蒙面人不答,走过去俯身将白衣汉子负在背上,身子一纵,竟然远在丈外。
埋伏者道:“恩人……”
青衣蒙面人二纵,竟然上了屋顶。
木府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埋伏者惊道:“恩人……”他唤声中,那恩人负着白衣汉子再一纵,竟没了影。
埋伏者恍然大悟,大叫道:“追!快给我追!”众人追了出去。可府外日光当头,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哪里有那恩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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