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梅似春意入眼来 人如蝶舞竞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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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接苏州秦文上的奏章,大运河漅运不是很通畅,需要疏通河道,以利航运。又传来了密折,言原丞相发的那角钞千万别再发了,在民间,那角钞就是一堆废纸,朝堂缺的银子,很快就能补上。随折送上了百万兩的银票。朱元璋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
这个秦文,做了多大生意?竟说要每年出一百万兩银子回收那角钞。户部说共发行了一千万兩的角钞,需要回收十年。但总算解了朱元璋心里的一块心病。只要开始回收,那角钞就又值些钱了。省得官吏们叫着没钱吃饭。
“银庄?”“这个好呀,赚的钱全是那些个大商贾大富豪的钱,这是谁的鬼主意?真是绝了!”“好!好!不亏是探花郎。”“那秦文顾虑的对呀,这银庄还是暗地好,一但到了地方官员手中,只怕伸手之人太多,只是要用那锦衣卫去保护,免得出了乱子。”朱元章看着秦文的来信,自言自语地说着。丞相倒台后,朱元璋将亲军督尉府改成了锦衣卫,专门监察官员。这次正好用于暗中护卫银庄。“这银庄要尽快布满大明境内。”朱元璋脸上总算带有了笑意。
秦文与燕王朱棣通了信,商定把银庄的事上告朝廷。在京城里的银庄也已经正常运行,边上的院子里地下建了银窖,专门放些周转用的银子。表面上那院子前面建了粮庄,专门做那粮食生意。院子里的地面上建的粮库,这样处理,秦文也有着考虑。马娘娘要为赈灾做些准备,到灾年最重要的就是粮食,利用地下建银库的机会,在地面上建了粮库,存些粮食好应对灾年。
接到皇帝的暗中密旨,秦文开始在中原布局银庄和粮库。山东河南河北等地都开始兴建。一时间,西山票号传遍大明各地。
太子朱标近来有些忧闷,四弟的实力越来越强了,暗中调查发现秦家在支持四弟银兩,四弟用这些钱又开始筹建军队。本来番王只能拥有十万军队,可朱棣在前线,招募了二十万大军,父皇不但没制止,反而颇为欣赏。夸奖他能养得起军队,了不起。现在又要招募十万大军,加起来近三十万军队,这个四弟要干什么?
朱元璋接到朱棣来信,要收复被高丽占去的辽东一地。增了兵准备开始行动,却被秦文一道奏折劝了下来。秦文言到,秦璐近来正与高丽做着生意,现准备在高丽建三处银庄,待半年后银庄用专门为在高丽流通而印的高丽票将银子换回来,待银子一运回大明,那时再向高丽索要土地。
朱元璋笑着骂这秦璐太鬼,要打仗前还不忘先抢银子。要是做到了,只怕有着上千万兩白银回国,那高丽到时候看着印着“高丽”的银票变成废纸心痛的样子,朱元璋能想像的出来。这半年之期等的还是值。
朱元璋给秦文写了信,问秦文能不能从海外找到铜。大明缺铜,特别是铜钱被临近的小国当作流通用钱,一进去就出不来了,这样大明就更缺铜了。秦文回来信,铜和铁一样受朝廷管制,如要买铜回大明需要朝廷许可。朱元璋当即下了旨给秦文,批准西山商号船队经营铜铁。沿途一律放行。
太仓港的货船已经造好,姚建业瞧着大船满脸喜色,这专用的货船可比战船拉的货多,造的又是远洋可用的货船,经得起海上风浪。下一次去南洋就成了可能。原来跟着去高丽的几十个西山精壮现都成了骨干,又招募了水手和船老大,加上西山派出的护卫队,西山船队就已经成型。装上了货,船队开始了南洋之行。
开了春,东山梅林吸引了不少游人,秦璐带着小妹和秦湘要去踏青。叫上了涵玉,备好了些吃食,一行人出得门来。没走几步就见到了严家兄妹,合在了一处,大家高高兴兴的向梅林走去。

薛英今年已经满了十六,秦文给他安排了松江知县,虽是小官,但也算进了官场。本打算去秦府给秦文谢恩,在路上就碰见了一行诸人。年轻人在一起热热闹闹,拽住了薛英要他一块儿去踏青。
小妹见到了薛英很是高兴,自打薛英考上了探花就没再去学府念书。小妹现在也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女,豪爽地性格人却长的很是娇媚。“薛哥哥,一起去踏青吧!到时候可要看你赏梅作诗,挥毫写画。”薛英见到了秦枫当然开心,一段时间不见了,秦枫还是那么热情。“好!今日就和大家一起去踏雪赏梅,也不埋没了东山梅林。”
严风严芳见了薛英急忙上前见礼,众人兴高采烈地踏向了梅林。
东山梅林方圆数里,一片梅海。初春时节,春梅初放,星星点点姹红挂在枝头,穿梭其中心旷神怡。看着新蕾初绽,秦璐信手摘下了一枝放在鼻头嗅了一嗅,清香四溢,煞是喜人。严芳悄悄走到秦璐身前:“璐哥哥,这新梅初放,何不赋一佳作?”秦璐说道:“前人咏梅诗句太多,佳品迭出,不敢言诗呀!”“呵呵,璐哥哥也有那为难之事呀!”严芳笑着回道。秦璐点头应道:“岂能无为难之事!唉,那为难之事还很多呢!”这边严芳紧紧跟着秦璐,一句一句搭着话儿。那边严风却悄悄走到了姚涵玉的身边。严风摘了一枝春梅,递给了涵玉。“涵玉姑娘,这初春的梅花最是高洁秀美,涵玉姑娘正可与之一比。”涵玉笑了一笑,含蓄地接过了花枝:“严兄夸奖了,那严芳姐姐才可当严兄此一言,涵玉实不敢当。”
小妹秦枫在林间穿梭跑跳,虽然大了几岁,还是那一副调皮模样。摘了一把红梅,加了几枝白梅,左看看右看看,脸上笑意盎然。薛英在一边架起了画架,摊开纸张,调起了颜色。秦湘好奇的站在一边观看。薛英挥动画笔,寥寥数笔就勾出了小妹的嘻笑模样,添上梅枝,树丛,染上颜色。一幅游女戏春图就完成了。秦湘大声赞叹:“实在是太好了!小妹快来看看!”众人都被秦湘的叫声吸引了过来。只见图画上梅艳人娇,意趣之中可见功力不凡,不亏是又一个苏州小才子,实不负那探花郎的名头。画上题着诗儿:“梅似春意入眼来,人如蝶舞竞花颜。”
小妹见了十分喜欢,向那薛英讨了过来,自是珍藏了起来。
严风现今已经二十岁了,在众人中算是老大。见秦家姐妹中并无秦岚,才知那七仙女中秦岚嫁于朱棣的传言不是空**来风。心中自有些闷闷不乐,踩着雪儿却在那树丛中一个人叹息。
涵玉今天穿了件貂皮袄子,被春雪冻的有些发红的脸上挂着笑容,走到了秦璐的身边,把手中的梅枝塞给了严芳,拍了拍空着了的双手,却睁着眼直盯着秦璐看着,那分明是要秦璐摘几枝梅花给她。秦璐转身去摘那梅花,选了几枝摘了下来,送到了涵玉手中。严芳不甘心的也在一旁伸出了手,那意思明显也是要秦璐去摘梅花。秦路只好再去摘花,特地多摘了几枝给了严芳也给了秦湘。
秦湘接过梅枝心中很是高兴,增寿不在,这小弟也挺会照顾人的。听说皇上下了旨意,把徐增寿派来了苏州都督府,只是到今天还没见他前来。
众人踏青游玩,嘻笑声中度过了半日光景,一帮子年轻人这才踏上返程。
下得山来,众人相互道了别,薛英跟着秦璐几人同去秦府。走着走着,说着闲话儿,几人就来到了秦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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