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破万卷意气挥洒 行万里志在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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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风云平息了下来,各地官员出缺严重。刚开春,朝廷就将那科举大考提前进行。全国仕子一片欢腾。
大明科举开考每三年一次,今年大考,让学子们充满了希望。一但高中,今年可不需等待,估计着马上就能入朝为官,这让学子们干劲更足,信心倍增。
秦文在家对秦璐传授那科考经验。
“大明科考取那八股文章,八股文每篇文章均按一定的格式、字数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破题是用两句话将题目的意义破开,承题是承接破题的意义而说明之。起讲为议论的开始,首二字用‘意谓’、‘若曰’、‘以为’、‘且夫’、‘尝思’等开端。‘入手’为起讲后入手之处。起股、中股、后股、束股才是正式议论,以中股为全篇重心。在这四股中,每股又都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共八股,故名八股文。题目主要摘自四书、五经,所论内容主要据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不得自由发挥、越雷池一步。”
秦文对着秦璐倦倦而谈。
“欲理之明必溯源六经而切究乎宋、元诸儒之说,欲辞之当必贴合题义而取于三代、两汉之书,欲气之昌必以义理洒濯其心而沉潜反覆于周、秦、盛汉、唐、宋大家之古文。”
“那些个大家无不经过了上下求索,其作品才达到理、辞、气三者具足的境界。”
秦文语音刚落,秦璐说到:“爹爹,这八股文文风严谨,只是合规合矩不免流于匠气,如全是千篇一律,那科考又有多大意义?”
秦文笑了笑说道:“你懂什么?好的文章就是要出在这‘匠气’之中,如何突破这‘匠气’就看各人本事了,否则,何来新意一说。”“就如那描绘天空的颜色,总不能老说天是蓝蓝的,其实,早晨太阳破空而出时是一片金黄色,中午烈日当头,是淡蓝色,到了傍晚太阳落山时是满天火红色。夜间却是那黑色。晴天一个样,阴天又是一样,总在那平凡之中突显那不平凡。”“我懂了。”秦璐开口回道。
“马上就要开考了,你需准备些行装这几日择日进京,到了京城就住在你大伯家里,也省得住那客栈。”“是。”
骑上了马,秦璐和姐妹们打着招呼告别,小妹不舍的看看秦璐又看看和秦璐一同进京的薛英。“你们进京城赶考,可得为咱苏州人脸上争点光彩。别弱了苏州二小才子的名头!”小妹一边说还一边挥舞着小拳头。“小妹发话,为兄岂能不遵?小妹放心好了。”众人笑着挥了挥手,看着秦璐和薛英放马而去。
南京夫子庙座落在京城秦淮河畔,那最有名的十里秦淮繁花似锦,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无数商船昼夜往来河上,许多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文人才子流连其间,佳人故事留传于世。每年元宵节时在秦淮河上燃放小灯万盏,秦淮两岸,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虽已过时节,但面临科考,那贡院街前,文人仕子往来不绝。
全福客栈现在已是‘客满’招牌高挂,客栈内住满了各地赶来的学子。秦璐并没有去大伯家里,而是薛英一起住进了客栈。秦璐和薛英从客栈里走了出来,漫步在大街上。感受着京城里的风貌,感受着京城里的繁华,两人赞叹不已。转身进了茶楼,点了几样小吃,听着那叽叽咋咋的吵杂之声,看着那红红绿绿的人流,宛如身在梦中。
明天就要开考了,秦璐和薛英显得是那么不急不忙,似乎对这次参加科考胸有成竹。“薛兄,看你现在挺轻松呀,明天开考有把握吗?”“有,来前学府老先生就对我说了,‘苏州二个才子,只要临考不慌,当在前十之数’。秦兄你不是也一点不着急吗?”秦璐笑了笑,对明天科考自己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看看周围那些个学子,临考前紧张莫名,在那边临时抱佛脚,一进考场,如何能考的好?”“是呀!”“平日不努力,临阵磨枪,何来扎实的学问?”二小在那里一人一句的评论着。

又是一天过去,秦璐和薛英携手来到考场前。时辰已到,两人相视一笑,随着人流进入了考场。
苏州秦府,秦文对儿子秦璐赶考一事很是挂心。科考结束已经两天了,还是没有着消息。也不知秦璐考上了没有。秦岚秦枫也跟着着急,秦枫小嘴嘟着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小哥哥和薛英哥哥不知考上没有,两个人也不传个消息回来。”那秦湘秦云在一边看着小妹直笑,秦岚接了口:“依我看小弟应该没有问题。只是要中那前三甲有些困难。”“阿弥陀佛,佛主保佑呀!”小妹在一边合了手,学着那僧人的样子,口里念念有词地说着。
一匹黑马疾风似地飞奔而来,到了秦府门口,只见骑马的黑衣人把缰绳一拽,一声长嘶,黑马抬起双蹄跃立而起。马上的人跳下马背,急急忙忙地向府内奔去。
“老太君,老爷,大喜呀,璐少爷中了!”来人一路跑一路喊着。老太君脸上笑开了花:“快说说怎么回事儿!”“来,坐下来喝口茶!”秦文让丫环给来报信的家丁递上了一杯茶。家丁喝了一口开口说到:“我和少爷在京城等那消息。放榜后少爷和那薛英都在前十名,朝堂之上皇帝点了徐达府上的次子徐增寿状元。”说到这,一边的秦湘大吃一惊“难怪这段时日里没他的消息,一定是被他爹爹关在了家里,做那学问。”秦湘心里高兴极了,秦云在边上用手拽了拽秦湘,笑着用手刮着脸,打趣着湘儿。
“榜眼是那北平的一书生,很有些才气。”“最让人意外的是今年竟一下取了两名探花。那皇上在朝堂上对着两名人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文章华丽,功整,有规有矩。一个立意高远,推陈出新,爱民之意透露纸中,都令皇上喜爱不已。皇上听说这两个人是在苏州齐名的二小才子,心中一乐,竟点了两名探花郎。”“就这样璐少爷和薛英少爷一起成了那探花郎。这件事现在已是京城街头巷尾的一大美谈,令人津津乐道。”因为两人年纪还小,没能获点为官,皇帝特下旨意,一但年满十六就可入朝为官。”“秦璐在堂上对皇上说,‘破万卷书还需行万里路。有意去大明各地看看,了解风土民情’。皇上听了大喜,特下恩旨‘大明各地官员需得好好接待秦探花’。”皇后马娘娘得知秦少爷入点探花,非常高兴,已把少爷召进宫去。少爷怕府里着急,特命我早早赶回报讯。”“少爷说,京城事了即刻回苏,请老太君和老爷不要担心。”
老太君听完家丁传话,看着秦文说道:“总算放下心来,今晚设庆功宴,大家高兴高兴。”秦文点了点头,叶夫人心里激动,眼里竟含起泪花。小妹在一旁傻笑着。“小哥哥是探花郎了,小哥哥是探花郎了。”
秦岚近日来心中有些压抑,朱棣回京已不少时日了,可现在还没来消息。不知是在京里还是已回北平。现只能等小弟回来,看看会带来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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