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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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康熙一天天的康复了,我心里特别的高兴,但我也深深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大不如以前,我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但也竭尽全力的要让他在这最后的岁月里过的好些。我每天都陪在他的身边,精心的照料着他的生活,也让他能感觉到天家也有真情。
这天,我照料他喝完药后,他让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我知道他是有话对我说。
“玉儿,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康熙说道,
“女儿照顾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来的辛苦,只要皇阿玛身体能够健康,让女儿做什么都可以。”我对他说。
“真是阿玛的好女儿,朕算没白疼你一场。”康熙眼睛里,充满着少有的慈爱。
他停了一下,看着我说道:“玉儿,前一段时间你受的苦,阿玛全知道。你别怪阿玛狠心,说句心里话,我也非常喜欢叔季那孩子,我也非常欣赏他,我知道他是个很有前途的孩子,
但我不得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我心想,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件事。听到他这么说,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接着说:“因为你们是兄妹,同父异母的兄妹。”
我惊呆了,我曾想过很多个叔季离开我的理由,但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康熙看着我的表情,脸上也充满了黯淡。
“皇阿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叔季怎么回成为兄妹呢。”我问道。
他停了一会,象是在思索着什么,回忆着什么。他说道:“那是征葛而丹的前一年,朕带着武丹曾经去秘密的去草原微服私访,没想到遇到了草原上罕见的暴风雪天气。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我们被几个哈萨克人所救,其中有一个美丽的哈萨克姑娘,叫做玛依拉,也就
叔季的母亲。”
说到这里,我感觉他的眼睛里充满着喜悦,好象一个人突然看见一个非常赏心悦目的东西似的。“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她开朗活泼,善于唱歌,非常热人喜爱。她是族长的女儿,族中有好多小伙子爱慕着她,但她却倾慕我这个外族的人,我们很快就相恋了。那一段,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在那里,没有皇帝,没有战争,只有两个相恋的男女。但是,朕是一国之君,
还有千千万万的臣民在等着朕,所以朕就离开了她,朕答应一定去接她。但朕一回到宫里就身不由己了,大战在即,朕一直没时间去接她。等打完葛而丹后,朕再派人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草原。”
“朕后来一直派人秘密的找寻他们母子,但他们经常搬家,等朕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身患绝症了,她不愿意叔季进宫,所以我就让我的朋友虚清子收他为徒,后来我想你都已经知道了。”
我听后,已经泪留满面了,我说道:“可以,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不愿意伤害你,所以他求朕,让朕来阻止你们,朕也就做了恶人。”
我的心象被揪了起来,他到底还是爱我的,还那么的处处的为我着想。真是上天弄人呀,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呢。我感觉好象无法呼吸了,我突然晕了过去,耳边似乎还能听见皇上焦急的呼声。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梅园,碧儿说,太医说我因为前一段劳累过度,在加上受了些刺激就晕了过去,并无什么大碍。
康熙也搬回了园子里,他刚到园子里就把方苞宣了进去。没有几天就听到消息,马齐被贬出上书房,隆可多被提升为九门提督,我想皇上恐怕要安排后事了。
我的准阿附舒勒也被提升为骁骑营都统,协助隆可多维护京城。同时,皇上将以前豫亲王多铎的一处的宅子赐给了我,而且园子的修缮也是皇上亲自督促,派亲信太监监造的。我知道他是在弥补我,但我这还是令我非常的感动。
五月,天已经很热了,知了也在拼命的叫着。刚过完端午,我就被康熙叫了去。
“玉儿,朕听李德全说阿附府修缮的差不多了,你是否愿意和朕一起去看一看,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朕让人再重新休整。”
“皇阿玛日机万里,还亲自为儿臣督造府第,儿臣已经诚惶诚恐了。”
“傻孩子,父亲为了女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阿玛!”我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们来到这府,这府也和十三的府第类似分为东、中、西三路,也有五进院落,而且按照康熙的吩咐我的主寝的院子完全按照梅园的布局。这一切全部按照我的喜好进行的装修,简单,典雅却不失富贵。
我掺着康熙,高兴的对他说:“皇阿玛,女儿非常喜欢,女儿非常感激阿玛为我做的这一切。”
“只要你喜欢就好,陪阿玛单独转转如何?”康熙说。
“好啊!”李德全就带着那些宫女太监退下了。
他带着我来到了书房,书房里只有几个书架和一套桌椅,他走到一个书架旁,移动了一下书架,竟然这个书架是个暗门。我吃惊的看着他,他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过去。我跟着他进了暗门,里面有好多了架子,最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紧靠的墙上有个佛龛,佛龛上摆着观音菩萨的像,我明白了那张桌子是个供桌。
他走到桌子的边上,转动着桌子,竟然又出现一道暗门。我紧跟他穿过这道暗门,来到了一个有点类似摆防杂物的储藏室的屋子,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推门走出了房间。
房外竟是个小院子,院子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一类的植物,院外有两棵很大的杨树,挡住了院子的一半的阳光。
院子里有一块小小的空地,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院里一座简单的房子,一个女子坐在屋子的前面在绣着什么东西。
我掺着康熙的胳膊,心中很纳闷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轻声的问道:“皇阿玛,这…。。”
我说话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女子,她看到康熙和我,连忙起身,走到康熙的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奴婢琦箩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起身吧,你家主子在干什么?”康熙问道。
“小主子正在看书。”琦箩答道。
“好,朕去看看他。”
我随着康熙走进了屋里,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子,正在看书。他听到了脚步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了我们,他忙起身,走到康熙的面前,跪下说道:“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福。”

“皇阿玛?他会是什么人?”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孩,发现他和康熙竟有八分象。
“起身吧,祄儿,朕带来了一个人,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文玉妹妹。”康熙笑着对他说。
他打量了我半天,摇摇头说:“儿臣不记的了。”
“哦,也许当时你们都太小,这个就是你文玉妹妹。”康熙看了看我说道,
“玉儿,这个是你十八哥哥。”
“十八哥哥?他不是已经……”我大吃一惊,问道。
“是的,在老十八八岁的时候,是朕对外说他已经不在了,但他实际上还活着。”康熙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等回去,朕会详细的给你解释。”
我走到十八的跟前,拉住他的手,叫了一声:“十八哥哥。”他竟然脸红了。
康熙看着我们俩友爱的样子,也高兴的笑了。
他走到十八的书桌旁,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书,翻了翻,说道:“祄儿,最近都读了些什么书。”
“儿臣最近一直在读〈金刚经〉。”十八必恭必敬的回答道。
“噢,给朕说说你读后的心得。”康熙说,我知道他又开始考十八了。
“好。…………。”他们就开始讨论佛学,而我也太懂,所以也就只能在旁听他们爷俩的谈论。
我好象感觉他们好象是普通人家的父子,没有君臣,只有父子,我能感觉到这深深的父子之情。也许因为在天家生活太久的缘故,看到这样的场面,竟让我感到有些感动。同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康熙会对外说十八已经去世,而且会把十八藏在这个地方呢。
申时,我们回到了园子里。用过晚膳后,康熙将我留了下来。
“玉儿,朕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但这件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康熙说:“你知道我们满族关于狗的传说吗?”
“我知道,大概是太祖皇帝当年被明兵追杀,曾被一只黄狗所救,后太祖皇帝就下令自己的子孙万代永远不打、杀狗,并忌食狗肉、穿戴狗皮服饰。”我说。
康熙点点头说道:“是的,传说是这样的,但实际上太祖皇帝并非别一只狗所救,救他的却是一只狼,而这只狼并非普通的狼,它是妖狼祖的王子。它就太祖皇帝是有条件的,它的条件是要太祖皇帝以及后世子孙中,最被宠爱的那个贡献给狼族。当时,情况十分的危及,太祖皇帝就被迫的答应了它。”
“啊,这太匪夷所思了。”我惊奇的问道。
“是的,但它却是真的,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从此就受到了诅咒。那些被狼族诅咒的孩子,每逢月圆时就会变身为狼,随着受宠爱的程度和岁数的增大,狼性也会增大。第一个受到诅咒的是太祖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多铎,人们都知道多铎生性残暴,曾制造了残不忍睹扬州十日,但是人们都不知道他其是有狼性的一面。”
“到了太宗皇帝的时候,就是宸妃娘娘所生的八阿哥,当时太宗皇帝并不知道这件事,就在八阿哥第一次变身的时候,将其错手杀死,而宸妃娘娘也因丧失爱子而撒手尘寰。当时,宸妃是太皇太后的姐姐,所以太皇太后就第一次得知了狼人。”
“后来,摄政王多尔滚就把这个关于诅咒的故事告诉了太皇太后,使她又一次得知了狼人,她知道豫亲王多铎的残忍,这使她感到十分的恐惧,所以她老人家开始信奉佛教,希望自己的虔诚能感动上苍,而是自己的子孙不在受到诅咒。但事情并不如她的愿,又一次的悲剧降临到皇室的身上。”
“这次是先皇的四阿哥,也就是董皇后所生之子,你也应该知道先皇很爱董皇后,所以也同时非常宠爱她所生的四阿哥。这使皇祖母很担心,所以她就很关注四阿哥,但还是发现了四阿哥就是狼人的事情,她知道以先皇对董皇后的宠爱肯定不会赐死四阿哥的,所以她下令赐死了四阿哥,对外宣称四阿哥死于天花,不久,董皇后也随爱子去了。而皇阿玛却由此十分的憎恨皇祖母,最后也忧郁而终。这件事也让皇祖母很伤心,后来等朕长大后,她很痛心的将这个故事告诉了朕,朕听后也很震惊,但朕知道太皇太后是不会骗朕的。”
“朕后来也有了孩子,但朕对他们很严格而不宠爱,直到有了小十八,小十八一出生,朕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朕怕害了这个孩子,所以对他很冷淡。但是随着他的长大,朕就越发的喜欢他,这种父子的天性不是想有就有不想有就没有的,到了后来朕还是害了他。那年是他八岁,在承德避暑山庄的时候,他第一次变身,朕就知道朕要失去这个孩子。朕不甘心,朕是天子,朕一定能保护自己的孩子的,但朕却不能还将他留在宫中,所以朕就把他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而通告天下他已经过世。朕让他从小学习佛法,希望能改变他的命运。”
我听着他所说的这一切,一次又一次的感到震惊,虽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神之说,但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我回想着十八阿哥,我拉他的手的时候他竟然还会脸红,就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于狼人有关系。
我对康熙说道:“儿臣不太相信,十八哥哥会是狼人,儿臣见到的十八哥哥是那么的温柔,儿臣怎么也不能将他和凶残联系在一起。”
康熙说:“小十八最近两年好多了,而且变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也许就是佛的缘故吧。”
我点了点头。
康熙突然按住我的肩膀说道:“玉儿,你害怕老十八吗?”
我看着他,摇摇头。
“那你愿意替朕照顾他吗?”康熙问道,
“愿意。”我说道。我心想:“你已经把他安置在我的府上,我还能够不愿意吗。”
“真是朕的好女儿。你一定要善待他,朕可把他托付给你了。”康熙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孩儿明白,您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十八哥的。”我跟康熙说出了我的承诺。
“朕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朕也只有把他托付给你,他才会受到最好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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