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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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男子手中的剑仍然长驱直入在田逸青的胸口前,他的同伴包括周士儒也在边上,一些这件客栈的住客因为早已经在昨天见识到青衣男子手中的剑,是以就算这里出了这种事,也没有人敢来这里,周围的人就只剩下四男三女,除此之外,还有郭嘉怡和善琦。
郭嘉怡此时心里乱成一团的,她绝对想不到这些人有什么理由要置田逸青于死地,边上的一位穿黄色衣服的姑娘或是刚才听到那青衣男子说什么“身上有师傅的信物”的话语,此时也急不可耐的走了上来,对那青衣男子道:“师弟,你说的是真的吗?他身上有师傅的信物?”
倏忽间她看见了青衣男子另一只手中的苍炎剑,不由的大惊失色:“这把剑……”
那青衣男子回过头来看了郭嘉怡一眼,淡淡的道:“姑娘和这位小兄弟是一伙的吧,烦请姑娘相告知,他手中的这把苍炎剑是如何得来的?”
郭嘉怡贝齿紧咬,忍住心中的愤怒,道:“公子想知道,那就请公子先放了他,我们自会告知。”
田逸青在一边大叫道:“怡姐姐不要告诉他,像他这种人,没有资格做我们的师兄!”
那黄衣姑娘,青衣男子和周士儒听完都是脸色一变,剩下的那两男和两女互相使了个眼色后,都相继退出了这庭院,偌大的庭院中,就只剩下六人。
善琦之前已经从郭嘉怡口中得知了他们拜师的经过,所以此时她丝毫没有避忌些什么,反而站了出来,手上隐约可见几丝黄光闪过:“易剑门的高徒,难道都是这样欺负自己的同门的么?”
青衣男子听罢这才缓缓的把剑放下,田逸青紧绷着的脸也松动了下来,他一做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郭嘉怡慌忙跑过去,扶住田逸青,道:“逸青,怎么样了,没事吧?”说着,她把手放到了田逸青的背上,向田逸青的体内一点一点的输入了自己辛苦修炼的真气。
田逸青的脸色好容易平复下来,连连道:“怡姐姐,不用了,我没事。”
周士儒对那青衣男子道:“李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青衣男子眼睛仍然盯着田逸青,道:“今早我起身醒来,听到了庭院内有练剑的声音,于是推窗一看,想不到这个人所舞的剑法竟然是我们易剑门的剑法,我再定睛一看,这个人手中所持的剑竟然是我师傅的苍炎剑,所以我才下来想问个清楚。”
善琦来到郭嘉怡的身边,不冷不热的道:“师兄嘴上说的问个清楚难道就是以剑相逼吗?”
那青衣男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黄衣女子看着青衣男子手中的苍炎剑,不禁脸色有些激动,对郭嘉怡道:“姑娘,这把苍炎剑既然在你们的手上,那另外一把……”
郭嘉怡是个大气的女孩,她心知面前的这些人会这么激动多半就是见到了田逸青手中的苍炎剑。自然的,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师兄师姐无疑,看见田逸青也没有出什么事,郭嘉怡也是暗暗的原谅了他们,毕竟他们也是自己的同门,他们有权知道这一切。
郭嘉怡手中一挥,清雪剑凭空而现,稳稳的停在了半空中。
那黄衣女子一见那清雪剑立马喃喃道:“没错,这也是师傅的剑……”
周士儒毕竟身为这帮人中的师兄,修为和涵养自然有所不同,他施了个礼道:“郭姑娘,在下为刚才行乌师弟对这位小兄弟所做的一切而道歉,现在可否请姑娘您把这一切都尽相告知,好让我这两位师弟师妹心中疑惑得以解决。”
善琦知道接下来的一些话自己身为一个外人不适宜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郭嘉怡和田逸青相视一眼,田逸青点了点头,郭嘉怡看了他们一眼,这才缓缓的把自己二人如何和刘仲庭相遇,然后又发生的种种事情全都告诉给他。当然,关于神器的一切自然是隐去不说,但便是这样,也整整花去了两柱香的时间。
这倒不是其中的事情纠纷太多以至于花去那么多的时间,而是郭嘉怡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当中又有一些事情说得较为详细,好在他们三人也是极有耐心,倒是没有打断郭嘉怡的话,只是静静的听下去。
待到郭嘉怡把这一切都说完,那三人反倒是沉默下来了,半晌,周士儒才道:“原来如此,那最后师叔他说要去办那件事后就离开了你们了,对吗?”
易剑门乃显赫大派,门下又分为三峰三脉,刘仲庭分属其中一脉首座,又是当今易剑门掌门人清虚的师弟,而周士儒则是清虚的徒弟,所以称刘仲庭为师叔倒也没有叫错。
郭嘉怡点了点头。
田逸青早已不耐烦了,见所有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不禁拉了拉郭嘉怡的手,大叫道:“好了,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要在拦着我们,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说罢,拉着郭嘉怡就要走。
田逸青毕竟年少气盛,修为又较弱,大凡是修真者都不会去跟他计较些什么的,岂料这青衣男子,也就是刘仲庭的三徒弟李行乌今天却真的是跟田逸青较上了劲。田逸青还没有迈出步子,李行乌的剑就又拦在他的眼前。
既然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同门,田逸青也就什么都不怕了,此时反倒是给了李行乌一个白眼,故意道:“又怎么了,我的好师兄,我们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行乌仍旧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仿佛天下间所有的人都欠他的钱似的,淡淡的道:“现在还不能放你们走,你们刚才说的话在下还不能完全相信,所以现在还不能放你们走。”
田逸青急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如果是真的易剑门弟子的话你们应该有信物吧,师傅他不是老糊涂,他应该也有给你们那样的东西,把它拿出来就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李行乌不紧不慢的道。
“你……”田逸青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对方的修为比自己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自己也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回过头去对郭嘉怡道:“怡姐姐,当初师傅不是给了我们那块玉牌吗?拿出来吧,他们还不肯信我们。”
郭嘉怡虽是心中有些不快,但也是从自己的腰间将那块玉牌解下,递给了周士儒,田逸青也随便的在自己的身上一摸,将玉牌递给了李行乌。
谁知李行乌只是看了玉牌一眼,脸色又是一变,他翻来覆去的摆弄着玉牌好一阵子,才将玉牌递给了那黄衣女子,刘仲庭的二徒弟叶慧潮。
叶慧潮看完后脸色也是有些不对劲,她脸色古怪的不断的打量着郭嘉怡和田逸青,那种眼光几乎是要将他们从上到下全都看透了才肯休手。而后,李行乌又悄悄的在周士儒的耳里要了些什么,半晌,周士儒也像刚才的叶慧潮那样,重新的将两人的全身上下都打量个遍。
望着三人有些古怪的模样,田逸青忍不住问道:“喂,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东西还还不还我们?”
周士儒慌忙道:“还,我们当然还。”说着,就把两块牌子递到田逸青的手中,顿了顿,又问道:“田师弟,郭师妹,恕师兄冒昧,师叔在将这两块玉牌给你们的时候没有和你们说些什么或是让你们做些什么吗?”
“没有啊……”两人相视一眼,刘仲庭在将这些东西交个他们的时候确实是没有说些什么,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一些有关于神器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如此绝密,两人又怎么会告诉给他们呢?
田逸青望着三人确实有点不对劲的样子,不由的道:“喂,你们有话直说就是了,何必这样呢,难道易剑门的人都一个个像你们这样吞吞吐吐的吗?”
三人对望了一眼,叶慧潮和周士儒还好,李行乌此时的脸上却是有点挂不住的样子,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事。”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向外走了出去。
田逸青和郭嘉怡这回更加不明白了,难道那块牌子有问题?
周士儒望着两人一脸懵懂的样子,不由的苦笑道:“师弟师妹,你们知道师叔给你们的那块牌子是什么吗?”
田逸青疑道:“不是易剑门的信物吗?“
周士儒点了点头:“自然是易剑门的信物,只不过,这不是普通弟子才能拥有的信物,这是我们易剑门中的核心弟子才有的信物,普通的弟子自然是有他们的信物,可是,这核心弟子才有的信物却是更加尊贵的。”

田逸青道:“那又如何?”
周士儒道:“所以,要想成为核心弟子自然也是不容易的,其他的不说,至少在本门的秘法《御剑修仙录》上必须达到第六层才行,我看两位的修为的最多才达到第二层吧!”说完,周士儒颇有深意的看着他们。
《御剑修仙录》总共分为十层,第一二层本是最粗浅的练气方法和御剑方法,本来寻常人是要一年才可修成,却不想二人只花了一个月便修成了,也算是机遇巧合,在加上两人的天资聪颖,才有此一成。虽是这样,也是离那第六层的功法差好多的,也难怪刚才三人脸上都是一片苦笑和无奈。
要知道这核心弟子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而刘仲庭竟然如此随意的就给了他们两个。要知道,李行乌苦修了十多年都还未得到这个称号,田逸青和郭嘉怡就只修炼了一个月就有这样的称号,这又如何能不叫李行乌徒呼奈何呢?
难怪他刚才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也急着先走。现在想来,多半是到什么地方散气了,也好过那一口气总是闷在心里。
不过两人心中也知道,刘仲庭会给他们两人这两块牌子多半是因为两人手上的两件神器。否则的话,凭借着两人的修为,刘仲庭又会看上他们几分?
好在两人的功利心也没有那么重,这些核心弟子的称号在他们看来纯粹是可有可无的,对于他们来说,那两块牌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以后要办什么事可以更加顺利一些,而易剑门也纯粹是作为他们两人的容身之处和免费住处而存在的。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既然知道眼前的两人是同门了周士儒的话也较多了起来,通过周士儒的嘴中介绍得知,那另外的两男两女是正道中的其他两个大门派,隐雷阁和百花圣域。两男同属隐雷阁门下,乃是两兄弟,大哥叫张海迢,弟弟叫张海麒,而那两女的就是百花圣域的门下,一个叫温虹溪,一个叫绿汐。四男三女都是奉了自己师傅的命令和另外两大门派联手来这连富山周围一个地方查探近日以来在此作乱的一只不明怪兽的行踪,若是妥当的话也可顺手除去,免得让它为祸人间。
不过郭嘉怡和田逸青两人对此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反正打一开始他们就不打算和这些同门在一起,所以两人只是在此滞留了一下便和善琦动身找那定颜珠了。
根据定颜珠的功效,一般都只会存在于那些古墓当中,善琦知道这一点,所以当下和郭嘉怡田逸青两人御剑前往最近的一座山脉找寻这里的一些古墓。
两人三人对这周围的地形环境均不熟悉,是以只是怀着一种“找找看”的态度在云头上搜寻,无奈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虽然经过修炼体质等都比普通人好,但天头这样热三人御剑许久也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是以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整整耗到了黄昏时分还未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反而是离云州城越来越远,最后反而迷了路,不分东西。
三人好容易按下云头找到了一处升起炊烟的人家,便心里打算找这户人家问些路,于是让田逸青上去敲了敲他的门。
门开了,里头探出来的是一个瘦小老头的身影,一身布衣,脚下,脸上满是干皮皱纹,声音也有些沙哑:“几位有事吗?”
田逸青施礼道:“请问这位老伯,我们有事相求,请问这附近可有什么荒山古墓吗?”
那老头点了点头道:“这位小兄弟,这附近的‘无回崮’上确实有几座年代深远的古墓,不知几位去那里做什么?”
田逸青道:“哦。我们想去那里找点东西,不知老伯可否告知方位。”
那老头摸了一把胡子,看了看天色,道:“几位,眼下天头也已经不早了,反正老头子明早也要上山,顺路也可捎上你们,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待明早老头子再引你们上去。”
那老头出于一片好心而留他们在这里,田逸青看了看天色,回过头去望了望郭嘉怡和善琦,他们两人看着天色也确实不早了,而老伯口中的那“无回崮”方位只怕也是嘴上说不清,所以才留他们在这里,待明日有人引路再走。
两人略微想了一下,对田逸青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进屋,这间屋子很明显也是有一段年代了,屋里的家具都很破旧,谈不上有什么是完整的,老头呵呵笑道:“几位莫要嫌弃我这屋子破旧才行,几位身手不凡,能光临我这间残屋,实在是令这里蓬荜生辉。”
三人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相反的有时这种破旧的屋子住起来倒是有另外一层风味,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老头的话,田逸青也是笑道:“老伯不要这样说,您能留我们在此过夜已是对我们有莫大的恩惠,我们又岂会在意您这里的破旧。”
老头慌忙请三人坐下后,便进屋端了一些茶水出来,给三人倒了些,一边道:“看几位都是气度不凡,想必不是什么王公子弟便是当朝世子,不知有何要事偏要寻那荒山古墓?”
田逸青喝了一口水,也不隐瞒,道:“老伯哪里的话,我们只是在这里些普通人家而已,今个只是为了寻一珠子才到此寻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边上的郭嘉怡和田逸青倒是不插话,他们也奇怪今天的田逸青华为何会如此多话,但两人心中倒是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反正多让田逸青去和别人交涉对田逸青来说也有不少的好处,所以他们也任由田逸青自个的去折腾了。
“珠子?”老头疑道:“什么珠子?”
田逸青淡淡的道:“那颗珠子叫定颜珠,也没有多大的用途。只是专为死人所用,只是能让死人容颜常驻,宛如活人一样罢了。”
郭嘉怡和善琦都不明白和一个老人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认得定颜珠?
那老头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很细微,但还是印在了田逸青的眼里,他略微的想了一下,而后摇摇头道:“老头子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过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珠子,几位口中的这珠子,如果不是山上的那些大罗神仙落下,就是什么异兽的东西,老头子最近在这里经常能听见不知名怪兽的叫声,想来这颗珠子多半是那些异兽的东西,几位如果去那里找可能会找到。”
“哦……”田逸青应了一句,脑子里像是在想着些什么。
虽然郭嘉怡和善琦心有疑问,但也不便多问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面传来了一把婉转的女声:“爷爷,灵儿回来了……”
老头子眼睛一亮,对三人笑道:“是老头子的孙女回来了,三位请稍等。”
三人对望了一下,这时一阵吱呀的声音,门被推开了,从外走进来了一位绿衣少女,年纪和田逸青差不多上下,却是眉目如画,琼嘴瑶鼻,肤色如雪,发色如墨,不施脂粉,却又不点而赤,一张如玉般的脸上五官放开来和普通人无异样,但在这张脸上却又那样的精致,又那样的到位。
她一身绿衣打扮,两条乌黑的辫子垂在胸前,手上则拿着几束鲜花,正闪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郭嘉怡三人。
老头笑着将那位姑娘领到三人面前,道:“三位,这是老头子的孙女灵儿。”他又对灵儿道:“灵儿,快见过三位客人,这是……”说着老头子指了指田逸青,又一拍脑袋,笑道:“哦,对了,还未知三位高姓大名?”
田逸青颔首笑道:“在下田逸青,这是怡姐姐和善琦姐姐。”说着田逸青指了指郭嘉怡和善琦。
灵儿也笑了笑道:“三位好,家里简陋,还望三位不要见笑。”
田逸青连忙道:“哪里哪里?”望着灵儿的脸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老头子也笑了笑道:“灵儿,快进去为这三位备些饭菜,想来三位客人都饿了。”
灵儿应了一声,拿着手中的花朝内里的厨房走进去,末了还对田逸青笑了笑。
田逸青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说实话,他正值青春时期,难免对这种事情有些敏感,更何况灵儿的年纪虽不大,但却早已是个美人胚子,比起田逸青以前所见过的女孩,简直就是个中翘楚。田逸青甚至将她拿去更以前在人间界时的婷婷相比,结果却是两不相让。
郭嘉怡不禁捏了捏他的手,田逸青醒悟过来,不禁咳了几声,而后却是望着老头子正色道:“老伯,你也是修真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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