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白鹤现踪、惊魂春香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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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士水猛然惊醒,顿时红着脸暗暗自责,他清楚和这等妓女同枕而眠,他这‘侠名’必遭人指责,急忙转身向外走去。水姑娘笑吟可人,道:“公子干什么去?”他不敢回头道:“恩——我去叫解。”水姑娘道:“公子不熟悉路,不要迷了路了。”他应偌着拉开了门出去了。
在后院转了好几圈,心中邪念一扫而光,心情似乎好多了。不由长出口气,感慨道:“险些毁了我一世英名!”他到真把自己当大侠了,也没办法,他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代大侠嘛。
他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怪叫传来。他好奇地轻手轻脚过去一瞧,却是个小园子,园子铁栅栏上加了一个特大号的铁锁,就是精刚寒铁宝刀也未必能销断它。他一看左右无人,伸手从腿上抽出匕首,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寒光。他自语着:这岂能拦住我倪大公子的去路?
说话间左手托锁,手起刀落,一声轻微的异响,大铁锁像面条一样被削开。他得意地一笑,将匕首收好,慢慢将铁锁拿下来闪身进了园中。
园中是一片草地,几棵小树孤独地立在那里,四处传来蛐蛐的叫声,一只白鹤轻轻扑扇着翅膀追逐着四处逃窜的虫子。他心中大喜,暗道:“白鹤啊白鹤,原来你在这里,真是天助我倪大侠也!”
白鹤似乎也听见有人进来,抬起两只鹤目盯着倪士水倒不惊叫,似是怕人听见;一只脚缓缓收了回去,只由另一只脚撑住身体。倪士水没拿出匕首,怕被白鹤看见吓着了它,但见他满面笑容,双手伸向白鹤道:“鹤儿鹤儿不用怕——咱们是自家人……”话音未落,但觉脑后‘嗡’的一声,还未来得及哼出声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的蒙面女子站在月光下,轻声朝白鹤说:“雪儿….雪儿…..”白鹤似知道在叫它,低着头走过来依在女子的怀中,极其温顺。女子抚着它的小头道:“雪儿,你的任务已经完了,留在这里不安全,你回紫竹林吧!”白鹤一听此话,点了点头,有依偎了一会方退开两步,双翅一展,无声地破空而去。女子竟看也不看倪士水,一个折身飞出了园子。
过了许久也不见倪士水的动弹。忽然从墙头上飞下两条人影落到倪士水身边。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爷爷,是被点了**。”说着就伸出两个指头往倪士水背后戳去。
老者出其不意,右手急伸,一翻一转,消解了孙女的力道,沉声道:“你知道他被点了什么**?”孙女得意地晃着头说:“当然是昏**拉,这种事以前不是遇到好几回呢嘛。”老者闻言笑了笑、又叹口气,不知是何意,但听他道:“小娟啊,你聪明是聪明,进步的也很快;但却不能眼高于顶啊。”
孙女小娟听出着是在教训她,就不乐意了,委屈得差点掉下眼泪来:“那爷爷你说他不是被点了昏**,难道是被点了死**?”老者看着她那样子竟然笑了,和声道:“那你说昏**是点在那个部位?”小娟不假思索道:“当然是点在胸前拉。”老者道:“那此人为何被点背后….”她仔细想想,摇头道:“着到没注意,那爷爷说他被点了什么**?”
老者似听到了什么动静。皱了皱眉‘嘘’了一声,轻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把他背上,咱们出去再说。”“什么?让我背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小娟显得有些不大愿意。
忽听花木阴暗出传来一阵笑声:“吴先生侠风不减当年啊!”老者一楞,听对方口气不象敌人,奇道:“尊驾是何方高人?”吴小娟胆子也不小,接着老者的话道:“喂——你是谁,干吗要偷偷摸摸的。”
那人一声长笑,却不现身,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请随我来。”话落,墙角下飞起提条人影直射园外。淡淡的月光竟在那人头上反射出一丝冷光,竟然是一个和尚。老者是武当派出身的侠士,名叫吴玉青,早年在武当学艺,一把银链枪时的出神入化;曾做过镖师,走南闯北结识的人自然不少,但在他记忆中却不曾结识过这一类人物。但他艺高胆大,否则他也不敢离那白鹤过近,当下叫吴小娟把倪士水背上肩,双脚一弹翻墙而出,尾随那和尚一前一后出了京城。
奔了二十来里,那和尚才停了下来。吴玉青不敢太过靠近,相隔十来步停下。吴小娟因背着倪士水像死猪一条,不免微微有些气喘。那和尚看了看俩人,忽而笑了。
此处虽是官道,但时已深夜,因此极少有人听到。伍玉青沉声道:“尊驾到底是何人?”和尚收住笑道:“伍先生多年不问世事,我等小辈怕是不晓得的。”顿了一顿又道,:“吴先生初闯镖局时,法缘和尚曾去祝贺………”
吴玉青似有些记忆,道:“你是普法寺的法缘和尚?”和尚笑道:“正是,当日鄙寺主持有病在身,便是和尚代去的。”吴玉青忙道:“原来是故人,普法大师现在可好!”和尚仍笑道:“主持已功德圆满、升登西方极乐。”
吴玉青轻叹一声,也不好说什么,便上前道:“和尚是为那鹤儿才在院中守侯?”和尚道:“如今江湖上算是被那魔女吓怕了,谁不想解除这个阴影。”吴玉青道:“不错,我爷俩个也打算助武当一点微薄之力才赶到京城的。”

和尚道:“吴先生可知那少年是谁?”吴玉青道:“我多年隐居,这等少年侠士就无缘结交了,和尚知道他的来历?”和尚笑道:“当然,他是天南帮的帮主倪士水;此人天资聪慧,骨骼奇佳,确是练武奇才;弱国投到十大派中任何一个,三年后必然成为一等一的高手,可惜啊……..如今也不知他是中了什么暗算。”言下对倪士水甚是惋惜。
吴玉青叹了口气道:“这种手法我生平仅见一次,叫做‘幻阳手’中此掌者如同被点了**道,昏迷不醒,若将**解了,不出半刻便会经脉断绝、真气倒流而死;但如不解**则要饿死的。”话音末落但听‘嘭’的一声,吴玉青转头一看,却是吴小娟将倪士水从身上摔了下来,气呼呼道:“早知道他左右是个死,还不如将他丢在那妓院中;能进那里的绝非什么好人,还累的我背他到这儿。”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口无遮拦,吴玉青‘恩’了一声道:“小娟……”小娟嘴一偏扭头不理。吴玉青又道:“这又不是没人能解,更何况他现在离饿死还早着呢;或许他对那白鹤与魔女知道的多一些。”和尚也道:“喔——这么说他还有救?”吴玉青点头道:“小娟,把他背上,咱们边走边说。”
小娟很不情愿地将倪士水抡到自己身上跟在爷爷身后进了一片柳林。吴玉青才慢慢说起往事来:“福建老虎崖住着一位神医,是前朝御医;当年我走镖到福建遇贼寇偷袭,身中两掌,正巧神医路过,把我接到老虎崖治疗。曾听神医提及过幻阳手的种种迹象。”回想起当年历历在目,不禁有不寒而栗之势。
正说着出了柳林,对面不远处又是一片杨林,中间隔着一条道。三人不约而同地睁大眼望着官道。幽幽月光下,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个死人,有几个面朝上的脸上极度扭曲着,显得凄凉而恐怖;有的被砍断手脚;有的被一剑贯胸;有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叫人不堪入目。
法缘和尚蹲下查看了一会,道:“这些人好像是青城派的;青城派昨日已起程赶回,怎么会在此地被人劫杀?”吴玉青查看了几个人的死因,沉吟道:“难道是被仇家所杀?青城派的仇家向来不少………”
吴小娟一直怨恨着背上的‘死人’无暇顾及这‘现场惨案’偶尔一瞥中像发现了新大陆敌的惊叫起来:“爷爷快看,这个人的剑还没拔出来就被人杀死了,哇——那个杀手的武功可真了不起啊。”
二人猛经提醒,再仔细查看,果然如吴小娟所说,剑只拔到一半便被对方结果了性命,有的脸上甚至还保留着惊恐的神色。吴玉青又四处找了找,才下结论道:“这不是仇家所杀,。”法缘和尚亦有同感道:“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与青城派关系很好;二是对方武功太高并且青城派的人不认识对方,以至被人杀个措手不及。”顿了顿又道:“把几十个高手不到半柱香时间全部杀死,世上难寻如此的高手。”
却听吴玉青摇头道:“不见得,如果是他的仇家,就不可能放走崔清贫。”法缘和尚这才记起好象没有看到青城掌门崔清贫的尸体,不禁苦笑道:“不会是那魔女干的吧。”
吴小娟此时插嘴道:“那就更不可能了,你想那骑白鹤的魔女武功与青城派可是天壤之别,根本没有必要抢他们掌门做人质……”说着还望着吴玉青,爷爷是否同意自己的看法。吴玉青笑道:“小娟说的不错,看来青城派遇到了强敌是不假;咱们都是江湖同道,趁现在天黑,咱们把他们埋了吧!来日与青城派抱个信,也算尽了江湖道义。”
当下三人挖坑将这数十人埋了,天已微亮。三人怕再遇上别人缠上官司,急匆匆入了杨林向西而去。
行不多步便再次顿住脚步,齐齐惊叫出声,这叫声要比上次开的更尖锐、更恐怖。但见眼前又是一批死人,从服饰上看竟然是武当派的装扮,怎能不叫他们心颤。不远处一个黄衫女子正蹲在一具尸体旁伸手探着死人的鼻息,听到有人走近,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不认识三人;便起身向林中走去。
吴玉青又惊有悲,脱口猛喝道:“站住。”黄衫女子显然没有防备,猛听他这么一喊,冷不丁打了个颤,回过头来有些生气地道:“老先生是叫我吗?”没等吴玉青说话,吴小娟就斥道:“这周围就你一个活人,不叫你难道叫那些死人不成?”吴玉青不清楚这女子是谁,怕小娟惹了祸,沉声道:“小娟——”小娟窝了黄衫女子一眼,不在说话。
吴玉青接着道:“不知武当与姑娘有何冤仇,竟使用如此手段……”黄衫女子好象不耐烦,打断他的话道:“都说中原人不可理喻,今日一见果然不住其所言;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事待办。”说着便转身要走。
却见吴玉青紧咬牙关,右手一抖,银链枪如蛇出洞直射黄衫女子,喝道:“不留下话来别想走。”法缘和尚怕他不敌,也抢上几步,双掌分袭黄衫女子上盘;小娟一时性起,摔下倪士水也抢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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