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后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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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打扮入时的女子,一身端庄的职业套装,脸上画着合宜的淡妆,娇柔中又透着知性的美好,灼夭笑了,笑得一如桃花开放般炫目灿烂,只是那笑意却始终达不到眼底。此刻,在地府的一处特殊空间,藏风与蔚然也在,因为,他们都想知道灼夭要为龙尹做什么?这个空间,生人可以以**的形式存在,这也是灼夭的要求。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女子看着眼前三个风采各异的男子,更奇怪的是他们竟然都身着长衫,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在办公室中小睡,为何醒来后竟出现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
“敢问姑娘芳名?”慢慢走到女子身边,灼夭微笑着温和开口。
“叶宁。你又是什么人?”叶宁看着眼前绝美男子温柔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恍惚,竟没有注意到灼夭对自己的称呼。
“我?”灼夭依旧在微笑,“我叫灼夭。”
“灼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不是你的真名吧?你们带我来这里究竟为何?还有,这里是哪里?”
“今天请姑娘来这里主要是有一件事要向你确定。”灼夭为眼前女子的冷静喝彩,只是却不会因之改变自己的心意。“至于这里嘛,这里是地狱,你,信吗?”
“地狱?呵呵,先生不要开玩笑了,”叶宁回过神来,“虽然你们身上穿的都是这样奇怪的衣服,不过我也不是什么笨蛋。现在的绑架都流行这些吗?”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灼夭并不为眼前女子的嘲笑所动,他只是收起笑容,静静看着叶宁的双眼,“还是,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还不够下地狱?”
“我自问这一生并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别说这里不是什么地狱,就是真是地狱又如何?”
“是吗?”灼夭点点头,似是很满意叶宁的自信,“你,还记得‘唐伊隐’这三字吗?”听到灼夭淡淡说出这个名字,叶宁脑中突然“轰”地一声,脸色煞白。“想起来了吗?”灼夭伸手抬起叶宁的下颌,看着她难看的脸色,突然轻笑出声,“现在你还觉得你不该来地狱吗?”
“唐伊影,唐伊影……”叶宁喃喃地念着这三个字,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迅速滑过,那个总是静静呆在自己身后的女孩,总是帮自己把一切过错都一力承担的女孩,总是用微笑面对自己的女孩,在那个混乱的房间,那双眼中盛满的绝望与心痛,画面最终定格在她面对全校的轻鄙时,那眼中的一片淡然与死寂。那双眼睛,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原来只是自欺欺人啊!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见她,她有什么好见的?”灼夭轻笑,“看她被你害得有多么惨吗?”
“不,不是,”叶宁不知道如何解释,“我,……,唐伊影,唐伊影,你出来……”叶宁突然对着周围的空间大喊出声。
“不要叫了,她不在这里。还有,她不再叫‘伊影’,她现在叫‘伊隐’,她的一切都不在了,不在了。”灼夭厉声打断叶宁的叫喊,“因为你,她失去了一切,现在,是时候补偿了!”
“这里有十八层地狱,为了补偿你的罪过,阎王答应让你以肉身亲历这里的种种酷刑,所以,请吧,叶姑娘!”
“你,你叫我姑娘?”
“有什么不对吗?或者要叫你某夫人,是了,你为了那个男人那般对待她,应该如愿嫁给了那男人了吧!!”
“这里,真的是地狱?”叶宁惨白着一张脸,颤声问道。
“你以为呢?”灼夭突然一挥手,周围空间的浓雾散去,一幅幅恶鬼受刑的场面出现在叶宁眼前,开膛破肚、剜眼去鼻、断手斩脚,声声惨叫与浓浓的血腥味填塞满整个空间,让人胆寒。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件事,眼前所有的事物都是真实,不是幻觉。
“不,不要,”惊惶失措的女子突然失去一切风度地大叫出声,“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让我留在这里,不要……”她伸手抓住灼夭的衣摆,歇斯底里地大哭。
“不是故意的吗?”灼夭蹲下身来,正视叶宁的眼睛,“那对不起了,叶姑娘,我也不是故意的!”绝然地甩开叶宁的手,灼夭立起身来,转身欲离。
“灼夭,她究竟是谁?”藏风看着灼夭眼中的恨意浓得让人心惊,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灼夭回头看一眼吓得跌坐在地上无法起身的女子,“一切都过去了,那些对小娘亲来说最悲痛的日子都结束了,灵魂都没有了,也就再不会有任何痛苦了……那些事,不该再被提起。”
“不,不是,我没有,他们什么都没做。”叶宁突然大叫,“那天我只是把她迷晕了,那些男人并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所以,所以,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什么男人?”蔚然上前一步,伸手抓起地上的女子。
“不要问了,”灼夭打断二人,“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所以,不要问了,……,让小娘亲安安静静地消失吧,天地间再不需要谁记得关于她的一切,无论是快乐或是悲伤。”
听到灼夭的话,蔚然放开叶宁,大声呼唤鬼吏,“来人,把这个女人带下去,让她偿尽这里所有的刑法。”
“是!”
“不……”叶宁的挣扎与哭喊没有人听到,三个男人已经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龙尹,唐伊隐,无论哪个名字,这个女子都是一样的痛苦,在那样的痛苦中,她独力承担,从来没有人真的让她摆脱过那数不尽的伤口。现在,就更不会有了。不过,她也再不需要了吧,她永远走了,留下的这许多带给她伤害的人活该被无尽的歉疚一直折磨。
“你要去哪?”
“回那个世界去。”灼夭脸上依旧带着不到眼底的笑容,“不是说那个世界要崩溃了吗,那里是我与小娘亲相识、离别的地方,她走了,我……我想与那个世界一起去陪她。”
“三界不会让那个世界崩溃的,”蔚然接口,“白靖还没回来就接到命令要竭尽全力找出那个世界崩溃的原因并解决问题。不久,我也会去帮他。”
“那又如何,你们要做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话落,灼夭不再说话,转身离开。藏风二人看着远去的灼夭,突然心生羡慕,他可以这般洒脱地只为了她,他们却没有资格。即使灵魂因她的消失离去,他们依旧没有立场让任何人同情自己的罪孽。
“我想让那个世界一直存在,”蔚然轻声开口,“只有那里还能再找到她留下的最后痕迹。”
“找到又如何,”藏风苦笑,“那样的痕迹无一不再诉说着,这个世界、这所谓的正道对一个普通灵魂的亏欠。”
“你不愿意帮忙吗?”
“你需要时,来天宁阁找我吧!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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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醒与尹夜鸣在枯荣林掌门夏璋的带领下来到枯荣林的禁地,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树林,二人相视一眼奇怪地看向夏璋。“夏掌门,你请我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尹夜鸣开口问道。
“尹掌门,木醒大师,你们仔细看看这片树林,我枯荣林,不,也许是整个天下怕是都有危险了!”
二人细细看了眼前的树林一眼,不明白这长得如此茂盛的树木到底哪里不对。“夏掌门,恕老纳眼拙,实在未能看出这其中的奥妙。”尹夜鸣点头附和。
夏璋叹息一声,“二位有所不知,本门这禁地中原来是一处奇异之所,这里的树木每一棵都是一半繁茂一半枯萎,所以,本门才有这枯荣林这名称。可是,如今……这……”
二人一听方才明白,眼前的这一片树林中的树木都是异样的繁茂,这样的反常难怪让他们如此忧心。“夏掌门,这样的反常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尹夜鸣面色凝重,尹儿都不在了,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枯荣林先辈们曾说过,这片树林长在这个世界的生死眼上,所以这里的树木才会一半生一半死,若是出现变异,那只能说明这个世界的生死轮回、五行演变都发生了异变,若是找不到解决之法,怕是整个世界都会崩溃。”夏璋语气沉重,“这异变发生在大约十六年以前,不过当时并不严重,因为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生死演变总是会有一些特殊的规则,所以我也就不曾放在心上,十六年来,倒也不见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我们也就并未太过在意。可是,大约在一两年前,这种异变开姑大面积出现。尤其是这最近半年里,异变的速度更是让人害怕。月前本来与贵门相约去为除去青狐命女护法,可是门中的异变实在让人忧心,所以难以成行。不想,那一夜过后,这片树林竟然完全失去控制一般疯长,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二人听完夏璋的解释,突然产生一种想法,尹儿的存在也许控制住了这生死的平衡,只是这想法也不过一闪而过,毕竟那太过不可思议,而且地府的人不会把这么大的事都弄错才是。
“夏掌门,你想要我们两派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维护天下安定,我们义不容辞!”
“是啊,”尹夜鸣点头,“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吗?”
“我也不知道现在该从哪里着手,但是,生死失衡、五行错乱必然会带来天下动荡,我们现在也只有先尽力维持天下安定,走一步算一步,希望能找到事情的根本原因!”
二人闻言都是眉头紧锁,点点头,明知这样的做法无法解决根本,却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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