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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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城内一片繁华,尤其是城内的玄武大道上,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形形色色的人们在大街上来来往往,一片和乐景象。
“想不到凤歌城这么热闹。”说话的是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神色间透出对陌生事物的百般好奇。小脸上因日光直射而泛出健康的红晕。“他”是龙尹,身边的灼夭轻笑着点头,手上紧紧抓着龙尹的小手,生怕被拥挤的人流冲散了。两人一路走来,因为担心产生麻烦,所以灼夭用了一点小法术略微改变了两人的相貌。只是不知为什么,龙尹的相貌总是无法变得如常人一样普通,无论怎么变还是会很好看,无奈之下,灼夭只有改变自己的相貌,让她不要太被人观注。于是,一路上两人就一起享受人们的注目礼了。就像现在,两人所过之处都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目光跟随。龙尹却似未有所觉,依旧笑容满面,让灼夭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加深。“小娘亲,28+16等于多少啊?”
“44,怎么了?”
“你说你都44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啊!”
龙尹闻言轻斥一声:“去你的,我这叫保持童心,还说叫我‘小娘亲’呢,听你那语气大大不敬!”话落扭头看其他的东西去了。灼夭笑着摇摇头,心知这女子前世与今生的生活都相对封闭,受了伤害便藏得更深,所以其实一直都没有真的接触社会的各个层面,身上稚气难脱。一梦千年,还是有些天真与傻气。可是,这样的她却是该死地让人喜爱。龙尹只顾着东张西望,没有发现身边人脸上溺死人的温柔。
二人且行且问,终于来到了龙府门前。只见龙府门口排了好长的队伍。龙尹心下奇怪,“他们在做什么?”灼夭忆起刚才问路时,那些人有说什么龙府招人,他们还被误认为也是来应聘的。“好像龙府在招下人吧。”灼夭习惯性地耸耸肩,“只是不知道招做什么的。”
龙尹一听,眼睛一亮,兴奋地道“要不咱们也去试试吧?反正要在这儿等藏风,不如就躲在龙府里面,他们肯定想不到,这样我还可以时不时地看到娘亲。”
灼夭闻言,也是一喜,无论迷云是否告知龙氏夫妇龙尹的事,他们都不会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皮底下。于是开口道:“好啊,咱们也去试试。”说着两人都站到了队伍中。“你说我们能被录取吗?”
“谁知道呢?就看他们招什么人了。”
“如果进不去怎么办?”
“拜托,小娘亲,我是什么,是妖怪啊!”
“哦,然后呢?”
灼夭不由翻翻白眼,“妖怪最擅长的就是骗人,难不成这点小事还办不到啊?”
龙尹傻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放心了。
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轮到他们了,两人不由奇怪为什么这么快,忽听到旁边的一人说道:“张兄,以你的才学还不能被录用吗?”
“陈兄有所不知,这龙家小少爷要的找的陪读必须好亲自过目同意后才有参加其他考核的资格,那龙小少爷一见我这相貌马上就不同意了,哪有什么机会展示才学啊!”这姓张的人相貌端正,一般人看来也是不错了,那龙头小少爷这般挑剔?众人一听,神色都有些奇怪,这龙小少爷什么习惯啊。正寻思间,已听龙府下人叫“下一个。”龙尹惊惊疑不定地看向灼夭,不知该不该进去,“去吧!有我呢。”灼知鼓励道,心想一个小屁孩还能翻天啊。
龙尹随下人进了一处偏厅,只见这里摆设得简约清雅,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堂上正中坐着一名白衣少年,侧手边坐着一中年美妇,这时听到那少年说道:“奶娘,为什么都没有一个好看一点的啊,外面的人都长成这样啊?”
“小鬼头,你天天对着你那个星野王朝最美的娘亲,外面的人怎么还能入眼啊?”
“这倒也是,如果再找不着,那就只能降低标准了。”
“少爷,人来了。”下人见两人的对话停下来,方才开口道。那少年与美妇抬起头来,见到来人,都略微抽了一口凉气,想不到真有和娘亲(小姐)一般美丽的人物,还是个小少年。堂下立着的人面色微红,似灵玉雕就,绝尘之气隐隐透出。这样的人物怎会沦落到要当下人的地步?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回夫人,我叫唐伊隐。”龙尹说出了自己前世的名字。“我和兄长一直住在迷云山下的小镇上,这次出来只是想见见世面,不小心被小偷偷了钱袋,没有回家的路费,所以希望找点事干,挣足了钱好回家。”进来之前,两人已经套好说词。

“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家兄还在外面。”为这个,龙尹和灼夭还略微争执了一下,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龙尹输了,因为灼夭说有事当哥哥的顶,比较不会引人注意。“小福,去把这位小兄弟的兄长也请进来。”
“是,吴姨。”
“奶娘,我要他。”回过神来的龙锷开口要求道。
“少爷莫急,问清楚了,就留下他可好。”
“那您快些问啊。”这个小少爷似乎不喑世事,所作所为都是全凭自己的喜好,而且他应该很受宠爱。只听那奶娘道:“好,我问,我问……”吴姨安抚着,又开口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龙尹一一答来,知道自己差不多过关了。
“小哥哥,我八岁,你几岁了?”龙锷走到龙尹面前仰着头,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回少爷,我十六了。”正在这时,下人领着灼夭进来了。吴姨见到来人,反而没有什么怀疑了,因为两兄弟都长得俊美过人,的确没法做假。龙锷则更加开心,有这么好看的人来陪自己还有什么不好呢?
“灼夭见过小少爷、吴夫人!”
“不用多礼了,叫我吴姨就好了,以后你二人就跟在少爷身边吧,好好陪少爷读书吧。其他的事不要多想。”
“是,吴姨!”
“小福,带他们下去安排一下,就住在锷楼前吧!”
“是!”小福转身道:“你们跟我来。”这时龙锷依然拉着龙尹的衣袖,不想放开,这个小男孩似乎很喜欢龙尹(现在应该叫伊隐)。“小少爷,先放开伊隐,让他下去安置好,再来陪你,好吗?”龙锷不情愿地松开手,对伊隐道:“小哥哥,你要快点来啊!”
“嗯,好。”伊隐拍拍龙锷的小手,安抚道。
二人随小福一路穿过复杂的走廊、花园,终于到了锷楼前。“这里是小少爷的住处,你们以后就住在楼前的下人房里,如果没有得到传唤不要随意进楼,要不会发生危险。”小福领二人进了楼前的小舍,交待道。“是,谢小福兄弟!”灼夭拱手施礼道。小福点点头,让二人自己收拾一下休息,自顾离开了。
二人看看周围的摆设,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连下人房都这般讲究。宽敞的屋里放了两张床,分别靠着左右两面的墙壁,床前都立着一道精美的屏风,中间放着一个圆桌和几张凳子,桌上有一些小点心和一套茶具。
“啧啧,小娘亲,你们家真是有钱。”灼夭为两人倒了杯茶,开口道。
“小声点,话不可以乱说的。”伊隐急急道,“他们肯定还没有完全相信我们,万一有人听见就不好了。”
“不用怕啦,周围有没有人我还能分得出来的,真是闲操心。”
“这样啊!”伊隐放心地笑笑,脸上露出怜爱的神情,“不知道这龙锷是我的弟弟还是侄儿?他好可爱。”
灼夭撇撇嘴,道:“我在外面听到了,他是你大哥龙旭的儿子,也是长孙。现在八岁,按龙家的规矩,从父母身边分出来独住,所以才会招伴读。“
“他还那么小,就不能和父母呆在一起啊。”
“压力作用嘛,他是长孙,自然要接受更多的锻炼啊,听说本来五岁就要分出来的,只是他的娘亲溺爱儿子,所以才拖到现在。”边说着,灼夭似乎来了精神,“这小子的娘亲可是当今皇上的妹妹,以前也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听说还是星野的第一大美人儿,真想去看看。”
“呵呵,拜托,你自己都够好看了,照镜子不就行了吗?”伊隐不由好笑,这人真是。“那哪一样啊,的确,我、你、藏风都是非常好看的,可是我们三人里面竟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我感兴趣,真的人可以好看到何种程度啊。难道你不好奇吗?”龙尹摇摇头,“这些我可不感兴趣,现在有了落脚的地方,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等藏风回来。偶尔见见我娘就好了。”说话间,伊隐的目光已经调到了窗外,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十六年前,匆匆一眼,如今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可是,这里有第一个给自己的温暖的人,所有,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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