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事《六十七》琴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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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二不敢说有什么宏韬伟略,但是搞一些羊肠狗肚的伎俩还是绰绰有余。话里稍微一点,蔡京就明白了,转而开骂!哈哈,这赵二的主意馊吗?
琴弦儿是蔡京最为宠爱的女人。十岁上被从青楼买回来养在府里,悉心培养,聘请各路名家教授琴棋书画音律舞蹈,琴弦儿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所学无一不精,五六年之后更是出落得眉清目秀风姿婀娜,蔡京阅人无数,单单对这琴弦儿宠爱之极连一个手指头都不舍得碰,更别说其他人敢有一丝一毫的亵玩!
端着玛瑙夜光的酒杯品着西域送来的葡萄美酒,倚在天山蚕丝织就的软榻之上,欣赏着琴弦儿领着一般天仙似的女子翩翩起舞,目光随着旋转的舞姿缠绵悱恻,皇帝老儿又如何?蔡京享受着人间天上的仙境,陶醉不愿醒。除了年龄比琴弦儿大,蔡京的权势风度才华品味,那般优雅那般轩昂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倾倒,琴弦儿乐意陪着他饮酒,陪着他赏月,陪着他写字作画,陪着他无声无语的坐着。。。。。。甚至愿意陪他共赴鸾凤之约同游巫山**。但是,蔡京只要这样的欣赏,品味那种超凡脱俗的愉悦爱恋。
“元常,”蔡京喜欢琴弦儿这样称呼他,“你这副‘草堂诗题记’完稿了吗?”琴弦儿拿过一副题字来。
“可以定稿了,怎么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我无一字不喜欢啊,只是有一处不十分满意。”
“哦?哪一处?快讲给我听。”
“吟征调商灶下桐,松间疑有入松风。仰窥低审含情客,似听无弦一弄中。只是最后两个字‘弄中’竖笔略显雷同少变化,灵动不足,妾妄言矣。”
“我看看,你果然看的真切,确有此瑕疵,不足留也。”说着便欲要扯了!琴弦儿忙伸手拦住。
“留给妾吧,有这里才是佳话,想重写我不管,这个不一般呢。”
“也好。这幅字里从此有了灵韵。我也有些偏爱了。”琴弦儿莞尔一笑,千娇百媚,蔡京揽过来拥住就这么深情的望着,“你懂的,这世上没有几个能与你比肩,知道什么事情最难吗?”琴弦儿摇摇头,眼睛却没离开那对深邃多情的眼眸一丝。
“这天底下最难的事,就是两个人懂得彼此的心。”琴弦儿听了轻轻的伏在蔡京的胸前,时光空气思想似乎都凝固了,静静的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
西施貂蝉是传说中的绝色女人,到底怎么美丽,连一幅画像也没有留下来,只是她们的事迹被完完整整的保存留给了后人,供他们细心地揣摩甚至效仿,现在蔡京的内心就在翻腾着权衡着痛苦着,一旦拿定了主意便会毫不犹豫,这是蔡京一贯的办事原则,但是这个决策的过程实在令人肝肠欲断啊!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一首‘雨霖铃’妾身最后一次唱了,纵舍了此身亦无法可抵爷的恩情,只想保全名节宁为玉碎亦不去沾那丝毫尘秽,但妾不能忘了爷的嘱托负了爷的情谊坏了爷的大事!此一去。。。此一去竟是诀别吗?”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打湿衣襟,“再不能侍奉爷的身前左右,望珍重珍重!能为爷担此大任此生亦不枉矣!”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蝶恋花’也是柳七心意元常的心声,今生算我负你!”顿时潸然泪下,长须绺湿锦袖沾涕,慨叹一代豪雄悲切至此,殊为记之。
一队精干人马簇拥着一辆锦雕轿车漫漫东去,载不动恁多幽怨留下来如许惆怅,恨从何处爱在何方?相爷府里东厢阁里,蔡京黯然的坐在榻上,脑海中轰鸣着一句话,“元常,但愿琴弦儿怀上君之骨肉,助你一臂之力早成大业!”蔡京听得出话里包含的坚毅和果敢,这么多年琴弦儿刚烈的一面今日方才显露,蔡京是揪心割股之痛无以言表。
整个事件都做的非常巧妙,似乎天衣无缝儿,但是却没有逃出提点刑狱司诸葛大人的眼线,暗中窥视着事态的每一步发展,判断着双方的目的,谋划着下一步的策略,朝廷重臣暗中结交外戚郡王那是死罪啊!嘿嘿!别犯在我的手里!这诸葛大人怎么会对蔡京感兴趣呢?能够在提点刑狱司供职首先要得到皇帝的信任,其人品才学能够禁得起考验,事关整个国家的秩序和安稳,而且这诸葛大人是曾巩的学生,曾巩才学渊阔名噪一时,文章自成一体门生广布,其弟曾布官居相位,但是被蔡京以私攻讦赶下台了,又有着这层关系,诸葛也就时时密切关注蔡京的一举一动,期待抓住要命的把柄好推到蔡京!蔡京的权势熏天,皇帝昏庸荒淫,整个社会的风气极为堕落,早就引起一些正直人士官吏的不满,无形中也就形成了一种隐含着的潜流,只待有人来引领势将爆发!内忧不堪,外困降至,此时的女真部落已经被完颜阿古打强势统一,建立了金国,金兵虎视眈眈意欲南下放马中原,边关情报频频告急。蔡京等人瞒着徽宗,粉饰一片歌舞升平的假象,一边与金人谈判妥协忍让,以求保住骄奢淫逸的生活。
清河安国霸县对于边关局势感受最深,时而恐慌时而庆幸,最后只靠着祈祷来保佑平安了,民情如此岂不危哉!小帽子自打领了这个差事,倒也尽心尽力,可是不久就发现这件事看似简单却实在累人!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联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联系,领着个小喜子溜溜儿的跟了半个月,整天守在鲁直家外面,或者去周大良家看着,鲁小玉和这聂菊花并不怎么出门,只有聂菊花偶尔跑回娘家去呆几天,屁事也没抓着一个!不过你还别说,这期间还就让这小子发现了个极为有意思的事儿呢!
正是:情长路短奴心君心藏何处
外患内忧国事家事有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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