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烦情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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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要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的双臂,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快快安睡,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爱你,我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我都给你。
睡吧,睡吧,亲爱小宝贝。”口中缓缓的唱出,这首熟悉的“摇篮曲”,只是把歌词稍加改动,我可不想当这个大龄孩童的妈妈。
用手指梳理着默儿的长发,乌黑柔顺。虽然我们用着相同的皂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默儿的发间,总会隐隐发出一股清香。
默儿憨厚的睡姿,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所以说,上天给予每一个世人,都是同等的关爱。他虽然掠夺了默儿的智慧,却给了默儿纯净的快乐,让人羡慕的快乐。
焦躁的气温,即使没有过量的运动,依旧出了一身的薄汗。还好,在园子的东南角,有一间人工打造的温泉浴池。
尤记得当日,默儿开心的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这间浴室,用蛊惑的声音说着:“姐姐,陪默儿一起玩水吧。”
我先是被这个媲美于国际标准游泳池大小的浴室震惊,紧接着又被默儿带有诱惑性的暗示话语吓倒,再看默儿已经开始自动自觉的宽衣解带,脸上依旧挂着一成不变的温柔笑容,几重打击之下,大喊一声“啊……”直接落荒而逃。
之后对默儿经过多次劝导,正所谓男女有别,我们是不能共同沐浴的。默儿却摆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哀怨的眼神,鼓囊的双唇,在在都写满对我的控诉。最终,还是在我毫不妥协的坚持之下,委屈的点点头。
拿了一身干净的衣物,乘着夕阳的余辉,轻快的来到温泉浴池。温热的气息,扑面袭来,夏日的炎热,在这里延续。快速的褪尽衣衫,走入温热的池水当中,让疲惫的身心得到放松,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时,似乎有争吵声不停的传来。昏晕的感觉即刻清晰,快速的起身套上衣衫,争吵的声音越来越近,急忙隐身躲到角落衣柜之后,还好,娇小的身形在这里充分发挥了优势。
温泉的热气,把烛光匀染,视线也变得模糊。只觉模糊中,有两道颀长的身影进入,急忙把探出去的头缩回来。
“默,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事一拖再拖,八爷那里要怎么交待?”听起来似乎是竹黠的声音,很意外,像竹黠那样目空一切的人,竟然也会用如此低声下气的姿态说话。
“黠,这件事情不急,没有周密的安排,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原来默儿不故作稚嫩的声音,竟然如此动听。默儿,你,究竟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默,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我跟你说,这个女人可是动不得的。”竹黠焦急的劝阻,却换来默儿轻轻地一笑,竹黠无奈地说着:“我在这里和你说正事呢,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不好?”
“好了,黠,来这里是要放松一下的,你别这样,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默,我是怕你……”竹黠的声音突然停顿,难道说,他们发现了我?连呼吸都变得轻缓,紧张的情绪加速了心跳。
许久的沉默,被默儿一阵笑声打断,低沉的笑声,在这样的氛围中,却听得怪异无比,让人胆战心惊。“怕我怎样,你倒是说呀。”默儿温柔的问话,我都可以勾勒出,他此时说话可爱的表情,一定纯真无比。
“没事。”竹黠隐忍的回答,不满的情绪彰显无疑。
“没事,就给我安静一会儿,我来这里可是要好好放松的。”默儿一字一顿的交待着,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不容他人的辩驳。
之后偶尔传来阵阵水声,再无其他。麻痹的腿脚,酸痛的双臂,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我不知道现在心中是什么滋味,对于默儿的欺骗,心中确有气愤,更多的,却是麻木。
难道说,经常被人晃荡,也会产生免疫?想着十三钟情的誓言,想着十四温情的包容,却都离我远去。
温泉的热气,包裹在四周,把烦躁的心情烘托。心中乱哄哄的,如脱缰的野马,怎么都收不回来。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茫然的走出浴室。外面的世界,依旧昏暗,曾经一度认为,给我带来光亮的天使,却只是披着光鲜的外衣。
信步游走,偌大的空旷,没有人烟的气息。感觉自己,陷入深深的迷雾之中,孤零零的打转,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姐姐,你怎么不来陪着默儿,默儿害怕。”默儿纯真的嗓音,困惑了我的步伐。多日的情感,堆积在心口,似乎要爆裂。
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上这张绝美的面庞,细细的勾勒,每一处细节。明明是如此清透的眼睛,怎么可能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姐姐,你,怎么了?”默儿疑惑的神情,破坏了脸部的完美,微微紧皱的眉头,让人心生不忍。
“我,没事,没事。”默儿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淡淡的幽香,在指尖围绕。一时的软弱,让我哭出声音,为什么,在我付出如此真心的关爱之后,换来的依旧是欺骗的宿命。
一时忘记了时空,多年的积怨,堆积在此刻全部的发泄。埋首在默儿宽厚的胸膛,哭的天昏地暗,让我任性的哭一次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轻信于人,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对于我如此剧烈的反映,默儿慌了心神,急切的询问:“姐姐,谁欺负姐姐了,默儿给你报仇。姐姐,你告诉默儿,谁欺负你了。”
“默儿,默儿……”不停的呼唤这个让我心痛的名字,我很想问他为什么,却问不出口。因为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如实回答。也明白,一旦问出口了,就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
“姐姐,你别哭呀,你一哭,默儿的这里都痛了。”默儿的大手,覆到了心脏的位置,那样坚定的语气,让我的泪水,再次涌出。
“默儿,真的喜欢姐姐么?”为什么,明明知道你这是在欺骗我,心中却依旧期盼着,刚才是我听错了,那个声音不是默儿的,只是和默儿比较想象而已。
“嗯。”没有片刻的犹豫,默儿不停地点头,心中顿时感觉温暖,无论他有没有欺骗我,起码,自从和默儿在一起以后,我的世间是充满快乐的。
嗤笑一声,心中渐宽,说着:“看你回答的这么快,一看就不是发自真心的。”看到默儿急于辩解的模样,我又补充道:“这样吧,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我重新问一次。默儿是真的喜欢姐姐么?”
默儿犹豫许久,才重重的点头,大声说着:“喜欢。”还摆出一副喜滋滋的模样,等待着我的夸奖。
我却把脸一板,说着:“竟然犹豫这么久,一看就知道你在撒谎。”默儿有些不知所措,左右为难的说着:“姐姐,默儿要怎么说才对呀,默儿是真的喜欢姐姐。”
“好了,姐姐逗你玩呢。默儿最乖了。”凄苦的一笑,把心中的哀怨掩埋。
从那日后,默儿依旧无忧无虑的陪伴,我却时刻在寻找着出逃的时机。也许,上天都在帮我吧,这个机会如此迅速的来临,来的如此轻易,来的如此惊喜,也来的如此不单纯。可惜,当时深陷泥泞的,只想要摆脱难堪的境遇,没有深思。
夜,漆黑宁静,默儿的呼吸,均匀轻缓。再次深深的凝视,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一次欺骗足矣让心冰凉。
匆忙的脚步,磕磕绊绊,自由的呼唤,坚定了力量。心中哀怨,这个“别院”不知道出自谁的设计,没事弄这么大干嘛,半天也找不准出去的方向。
疲累的停顿在一颗大树旁,粗重的喘息,揉碎了夜的冰凉。朝着一个相同的方向,终于看到了围墙似的遮挡。还好,古代人似乎没有把围墙建的高大的讲究,只起到一种分隔的作用。
利用一块墙角的大石,轻易的翻过了围困的屏障。可是,在刚刚呼吸到自由的气息,脑后突来的疼痛,让我丧失了意识。
睁开眼睛,漆黑包围,脑后的疼痛,让我一再的呲牙咧嘴。心中疑惑,这里是哪里?陌生的气息,危险张扬。
开门声,关门声,一气呵成。沉淀的脚步声,压迫着神经。想张口呼救,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只能沉默的仍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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