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途经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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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日薄西山,时令刚过得芒种、端午不一二日,距夏至也没有几天时间了,天气渐渐热将起来。只是此时却还舒爽,袁灿等四个小辈人物出得厅来,前后缓步走在通往宅院最后边平时各人打坐习武场所的长廊上。
只听得袁月说道:“今日灿弟在咱家可算是露脸了啦,没想平日尽只胡作非为,要姐姐我替你说情圆场的情形,看来本小姐还真走了眼了。”
赵伯君接口笑道:“那还不是,袁灿这厮,整日介的就是拉着我出去闲逛,在正事上从不说出个一二三四,倒是没想到今日竟博得诸位伯伯赞许,与往日里总是让诸位伯伯斥骂,倒是两个人模样般,想不到呀,想不到。”说罢还故做姿态的摇头感慨,大有不解之意。
那尚连岂是浑人,焉能看不出这仨人心思,笑骂道:“好你个赵伯君,袁灿这小子平日装疯卖傻,故做顽纨子弟状当我不知么,不过是想将这若大子家事全往我身上推搪罢了,你赵伯君会不知底细,居然跟他同来骗我,就连袁月妹子也是这般如此。”
袁灿听罢笑道:“大哥这就说的岔了,我袁灿也就有点小聪明罢了,跟大哥的沉稳睿智不可同日而语,这若大的家与镖局里的生意,大小诸事大哥处理的井然有序,我袁灿可不是这块料,倒叫大哥一人费心,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赵伯君也忙道:“二哥都如此这般,我赵伯君更是只懂弄剑习武的一介莽夫尔,似大哥这般经天纬地之才,那是心里佩服的紧,只恨这脑袋瓜子极不灵便帮不得大忙了。”
那袁月则是挽住尚连胳膊,委曲道:“大哥可不能这么说,所谓能者多劳,袁月正庆幸有这么一位能干的大哥呢,哪敢跟这俩个浑小子一起来讹大哥呢,那不是关二爷面前舞大刀,鲁班面前玩斧子么。”这四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心里跟亲兄弟更无分别,自不会有男女授受不亲之嫌。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弄得尚连那是哭笑不得了,只得说道:“罢了,你们三人只管自己消遥快活,心里哪还有我这个大哥死活,说不得,只好多为爹爹,各位叔叔多尽份心了,总不能大小诸事都来烦他们。”
这四人谈笑间来到后院练武厅中,这练武厅是专门给这四个小辈在这里习武打坐,相互砌磋的场所,平时也是他们在一起谈天说地,从小嬉玩游戏的所在,只要四人有时间在一起时,总会不约而同的走到此处。上代叔伯自从四人艺有所成后就绝少到此,而他们各自的居所又有单独的练武场地,因此,这练武厅连着周围一大片宅院便成了这四人独有的地方。
这尚连整日里被家里,镖局里各种事务缠身,武艺自是落下不少,在这四人当中就成了最不济事的一个,袁月排行第二,这武艺练得也算是勤快,不过跟袁灿与赵伯君相比,却又有不少差距了。那袁灿则是这四人当中习武最不勤快之人,爹爹平时都是叫尚连,袁月督促他练武,只是这二人又怎能束缚得了他,不过虽然如此,武功倒还是不曾落下太多,而赵伯君更是天纵其才,但凡武学招式,一学即会,一会即精,更能触类旁通对所学招式余加揣磨精练,又是最为勤快之人,这年纪最小,武学造诣却是比众兄弟高出不少。
众人坐下后,那袁月笑道:“伯君今日可让咱开眼了啦,一招间差点斩下那堂堂巨鲸帮一方堂主手臂,我这个姐姐自知是远不能做到了,不知伯君弟什么时候学得了这等利害武学,怎地从没看你使过。”
赵伯君闻言惭愧说道:“月姐姐这下谬赞了,伯君学了什么武学你还不清楚吗,又有什么你是没有见过的了,只是今日对那李光年的打法,实在是没有招式可言,只是钢刀在手不知如何使法,仓促间的胡打乱撞,攻其不备罢了,再则那李光年武功本就不及我,若是对方有所准备武功又不至比我差,这般打法实谓惊险了。”
袁灿笑道:“伯君对武学招式素来不讲究章法,但凭心中所想,使敌无法寻其先机,攻敌于不备便是高出我等不少了,倘若伯君按常理出招,我自信也能在你之手走过三百招不败了。”
当下众人谈武论道,便有下人前来招唤前去赴宴,想是筵席已然备好。
席间袁天荣对着尚连等四人说道:“明日我需得跟二位师弟前往武当山,为保一路无愈,我跟你等诸们叔伯商量了一下,家中尚桥大哥一家子要留下照顾局里生意,俩位赵叔叔将同我一起上得武当山以防遇伏,不知你三人可有谁愿前往。”说完看向袁灿、袁月以及赵伯君。
袁灿与二人相视一眼说道:“爹爹乃武当山门下,我和姐姐自然也算是武当山传人,理当上得山门拜见各位师公、师叔公。”
赵伯君也说道:“伯君也愿同爹爹与两位伯伯一起去。”
袁天荣荣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此去武当山路上想来必有圣灵门人伏击,对方即有搅乱江湖之意,武当山也是他们目标之一,只怕所派高手不少,咱们又不便将镖局里的武师带上恐人多眼杂,不同于以往押镖,切不可大意。”

袁灿三人其声应是。只听袁天荣又道:“月儿,你还是不要去了,呆在家中帮你尚连大哥一同操持家务吧,也安全的多,灿儿与伯君贤侄武艺善可,出去历练一番也有好处。”说完后一挥手阻住了正想说话的袁月,转头看向尚桥与赵天远、赵怀远又道:“大哥与三弟,四弟以为如何。”
那袁月心中郁闷,低头不语,袁灿只好在一旁好言相慰了。倒像是袁月的大哥而非小弟了。
陆明山闻言说道:“那有劳袁师兄,赵家兄弟,心中但有惶恐难安了。”
袁天荣闻言大声说道:“陆师弟说的哪里话来,我袁某有得今日业艺,全拜恩师所赐,每每心中念及心知师门重恩难以言报,但能为师门做得一二件事来聊以慰心。如今恩师山门有事,袁某岂有置身事外之理,别说送二位上山,就是叫我袁天荣上刀山也上得,下火海也不敢稍慢,陆师弟此番话,今后是再也休提了。”
陆明山,杨明全闻言肃然起敬,起身说道:“是,袁师兄义薄云天,令我二人心中惭愧了”。
那赵天远见状忙笑道:“二位道兄且坐,袁二哥为人我等兄弟都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天荣镖局的事我兄弟几人都已不再过问了,借此番事件也好走得江湖见见事面,二位道兄不必如此。”
当下众人饮酒谈天,说得尽是些江湖成年旧事,偶也谈及修真界事迹,袁灿等四人只是坚耳静听,也不便插话,自顾吃了些酒菜各自回房去了。自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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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袁天荣带着一干众人备马出得襄阳南门向西偏北而去,直奔武当山。
沿途遇到不少十堰城与襄阳城往来商贾,偶也看见三三俩俩纵马疾奔的武林人士往来于官道之间,但也无甚异常,就这样大家一路无事但也当心武林各正道门派没有丝毫准备被魔道人士偷袭,倒也不敢稍慢,一路快马奔向武当山,毕竟那封圣灵门的密信中提到对正道门派“可杀可灭”。
待得第三日傍晚时分,袁天荣一干人等已然到了离武当山脚不远了浪河镇,众人下得马来牵行于小镇街道,好在陆杨二人出山门时常有经过此地倒还熟悉,在陆杨二人带路之下,找到一家客栈,准备稍示歇息,客栈名字倒是和浪河镇一般无二。
当下众人将马匹交给店门口专职侍马的小二,进得客栈找了座位各自做下吃茶等店家上些饭菜了。袁天荣、赵怀远、陆杨二道士则为一桌,赵天远与儿子赵伯君,袁灿也自为一桌。
只听得袁天荣说道:“此地离武当山已然不远,如无意外,明日天黑前当可到达武当山门,只是咱们这一路前来虽未遇强敌,却也发现一路上有不少江湖人士沿道向西,不知跟咱武当山是否有关系?倘若他们当真是想对山门有所不利,咱们想要安然上山只恐不易了。”
陆明山闻言说道:“袁师兄所言甚是,以贫道看来,这些个武林人士掺差不齐,服饰也不同,看似不是同一门派的,如果当真打山门主意,这许多人,只怕山门有愈。”
袁天荣说道:“恩师与各位师叔武艺仙法冠绝天下,仙家法力更非一般江湖门派能敌,门下弟子当不在少数,想来也是不惧,只是受这些人打搅,未免劳心伤神。”
那赵怀远道:“以在下之见,今晚咱们也不急于赶路,不如暂且住下,然后四下里分头去打探些消息,报得上山,也可让武当多有准备,也好应变。”
袁天荣闻言道:“三弟所言甚是,只是我这俩位师弟重伤未愈,这三日虽未遇伏敌,难保他们不在暗中盯着,等待机会下手,倘若大家分散,只怕给人有机可趁。”
赵怀远闻言不语,那陆明山见状言道:“不妨,我二人从濮阳一路逃来也无性命之忧,想来不至于在此处猝遇强敌,大可依赵兄弟所言,令山门有所准备。”
袁天荣闻言,略一凝思说道:“也好,这样,今晚三弟与四弟就同陆师弟与杨师弟二人在此住下歇着,我带着灿儿、伯君贤侄出去打探,看能不能探出些消息来。”说罢,不等三人说话又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吧,诸位勿需多言。”
赵怀远素知袁天荣脾气,当下不再言语,陆杨二人怎肯如此,当下正要说话,忽然门外叮咚环佩声响,见三个貌似天仙般的少女踏进门来,只听的当中那姑娘说道:“店家,此处可有空房,我这里三个人要住店;现在先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食物都拿了出来,我们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不消见人,只需听得这有如这山泉小溪般清爽异常的声音,就该知是发出美人之口了。陆杨二人见有三人进来当即也不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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