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碧海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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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临亭一晚上只是呆在小院中,一会儿坐在石櫈上,一会儿来回走动,满脸都是不高兴,心情自也是烦闷难当。可怜袁灿说尽好话,只怕是这辈子说的也没有今日一晚说的多了,却也哄不得柳临亭开心,虽说偶尔讲些个江湖奇闻趣事逗得柳临亭开心嘻笑片刻,却终难缓解柳临亭想出去逛逛的心思。当当出气筒也是在所难免。脸上表情倒也不比柳临亭高兴到哪去。
可是烦闷归烦闷,柳临亭当着袁灿的面终究是不敢说他爹爹的不是,只一个劲儿说道:“袁伯伯怎么还不回呀,这都什么时候啦。”,口中不止一次要袁灿带自己出去玩却是终不得果,总是得到一样的回答:“再等等,我爹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要是他回来不见咱们,定是要生气的。”这柳临亭开始也只得耐住性子,逼袁灿讲故事笑话来听,慢慢的也就熬不住了,当真是望眼欲穿了,只盼着袁伯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小院门口,这当口天下那是再也没有比这更能让这丫头开心的事了。
倒是赵伯君与莹月、碧荷俩丫头早出去逛去了。这赵伯君晚饭时的那番话还真不是说说的,袁天荣既是一吃完饭就被叫了去,赵伯君只好自己想办法找好吃的去了,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居然还真弄了不少好吃的来,众从开开心心地吃完,赵伯君便带着二女出去逛去了,这会儿还不知逛到哪儿了呢。
此时天色已然大晚,天上繁星点点,半轮明月高悬当空,皎洁的月光彿若巨大银色狂潮尽撒人间,位于这半山腰处的小院选址倒是极佳,若是坐在屋顶房檐处,极目远眺,尽是一眼空旷,凉气扑鼻,极远处隐隐可见奇峰异峦有如银海中彼此相偎恋人般正自柔情私语。
此刻袁灿与柳临亭正坐在屋顶横梁上,仰望着晧翰星空。
经过一晚上生气胡闹,这会儿柳临亭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乖巧地依偎在袁灿身旁,心中不知所想何事,只是满脸尽是怜静,眼底尽显温柔。袁灿左手挽着柳临亭香肩,右手对着天上星星指指点点,正自小声地说一些孩儿时期曾听爹爹说过的牛郎织女、嫦娥奔月的故事。
那柳临亭听着听着忽然问道:“灿哥哥,你说嫦娥姐姐是因为心爱之人负心了不理她了么?她定是伤心才一口气吃下那两颗长生不老药,从此深居广寒宫只与玉兔还有那个想砍倒桂树却又一直砍之不倒的吴刚做伴的么?”
袁灿笑道:“不是这样的,那是河神河伯因为妒嫉后羿射日,造福天下百姓立下了不世奇功,而自己又是个好色好吃之人,见嫦娥美貌故意骗嫦娥的呢,那嫦娥信以为真,这才伤心了,便吃了那两颗长生不老药飞升到月亮上啦。”
“那河伯真可恶,可是他又是怎么骗嫦娥姐姐的呢?”
袁灿说道:“河伯有一个妻子叫宓妃,也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自从嫁给了河伯后知道河伯是个又好吃又好色的人,有一天,后羿因追逐一个逃跑的太阳遇见了宓妃,那宓妃一见后羿英雄了得,神俊非凡,便心生仰慕,河伯见了心中自然有气了,又想骗得嫦娥欢心,便编个谎话说后羿见了他妻子,心生仰慕,见异思迁了,这才骗过了嫦娥仙子的。”
柳临亭只是睁着大眼睛呥呥道:“那宓妃也有不对的,自己有了丈夫却是为何又对后羿心生仰慕了,只是那嫦娥姐姐却也多疑了,不该不去问一下后羿就吃了那两颗长生不老药的。”
袁灿笑道:“这宓妃对后羿也只是仰慕罢了,却是谈不上情呀爱的,又有什么不是了,那是河伯为了骗得嫦娥仙子故意这么说的呢。”
柳临亭点头道:“嗯,那后羿当真英雄了得,凭一柄神弓射下了九个太阳,为天下百姓造福啦。”
袁灿叹道:“后羿自然是英雄了得了,只是那弓却也不是寻常之物,那可是当时天界第一神器呢,后世之人称之为‘逐日’神弓,当然了得了。”
柳临亭又问道:“那后来怎么了?嫦娥知道后羿没有负她了么?二人后来还得相见么?”
袁灿说道:“后来嫦娥自然是知道河伯骗了她了,只是当时后羿向西王母讨那长生不死药时西王母只给了他两颗,说‘吃一颗足以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吃两颗便能立即飞升天界了’后羿原本是想一颗给嫦娥吃一颗自己吃,这样两人就可以在人间长相厮守了。嫦娥知道真相后自然是后悔了,一个人深居广寒宫时便时常想起一起和后羿在人间的幸福生活,更是倍感孤寂。一日嫦娥求得王母娘娘答允向丈夫倾诉懊悔后,又传话说:‘平时我没法下来,明天乃月圆之月,你用面粉作丸,团团如圆月形状,放在屋子的西北方向,然后再连续呼唤我的名字。到得三更时分,我就可以回家来了。’后羿便照妻子的吩咐去做,到了第二日嫦娥仙子果然便由月中飞来,夫妻重圆,中秋节做月饼供嫦娥的风俗,也是由此形成的。因此天下间便有了中秋团圆节了。”
过得半晌又自呤道:“
云母屏风烛影深,
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是唐朝诗人李商隐得闻嫦娥奔月事迹后写下的一首七言绝句《嫦娥》,深刻表现了嫦娥误听搀言独自吃了长生不死药,从此与后羿凡尘缘尽,天人永隔的孤寂与悔恨之情,此时袁灿信口道来,却也是被这虽早已听过却仍能令人回肠荡气的悽美爱情故事所感了。
柳临亭只是听得心旷神怡,感慨不已,心中默念着这着诗,俏首枕着袁灿肩头,不再言语。二个各自想着心事,只是这样默黙依偎着。
直到袁天荣出现在小院门口,二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飞身下来,朝袁天荣迎去,袁灿见袁天荣面上神彩羿羿,知道是灵剑子已然为其疗过伤了,心下喜慰,说道:“爹爹伤全好了么?”
袁天荣说道:“嗯,倒是损耗了你师公不少功力,这《赤焰魔功》当真利害了得。”顿了一顿见二人还只是站在眼前想起之前交待的话,歉然道:“这么晚了,你们回去睡吧,明天你师公才会招集你们前去问话,今晚师公也累了,却是不用去了,倒是累得亭儿在这空等了一夜。”

柳临亭自听了袁灿说的这许多故事,又听了令人荡气回肠的“嫦娥奔月”传说,早把这事给忘了,当下听得袁天荣说话,忙娇笑道:“没有呢,今儿一晚上听得灿灿哥说了好多好听的故事,都是以前不曾听过的,早忘了时间啦。”
袁天荣闻言向袁灿望去,见袁灿脸色微有倦意,又有尴尬,心中好笑:“灿儿已然深陷情网了,但愿得偿所愿”,说道:“早点睡吧,我也去歇息去了。”说着也不理二人,径自去了。
柳临亭见不用去见那灵剑子,心中自是高兴,一想起晚饭前在紫宵殿的情形,便是浑身一哆嗦。当即拉着袁灿的手笑道:“你爹爹回来啦,咱也不用在此空等了,莹月、碧荷还有伯君都还没有回来呢,咱们去找他们吧。”
袁灿一听,心中苦笑,这妞子当真是不知疲倦,却也不好拂了人家心思,只得随她拉着手向门外跑去。
赵伯君自去弄了些美食与众人吃罢太阳也已落了山去,便带了莹月与碧荷出去逛去了。这武当山也自有夜间巡山的道士,只是袁天荣等一行人到得上来,众人也都是知道的,见赵伯君等人晚间在这山中窜来窜去,也只得叫个小道在前引路,一来怕他们走岔了,二来山门中也是有些地方外人不得入内,怕他们瞎闯了进去。虽然月光明亮但毕竟是晚间,道观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莹月与碧荷也同柳临亭一般心思,不愿回去睡觉,赵伯君只好带着她们游走于山林草木空旷处。
袁灿与柳临亭听得巡山道士说这三人跑到山林深处去了,却是不知如何找法,也只得任由柳临亭性子,一路被柳临亭小手拉着,直逛到天色微明这才回到小院中。自是一夜无话。
众人小睡片刻后天色已然大亮,好在各人都是身负武艺,这小睡片刻时光也足以养神。便有小道前来引去吃饭。
饭间袁灿见赵伯君与莹月,碧荷俩丫头竟是有说有笑,不再向前几日那般拘谨,彼此如非必要都是不开口说话的,心中也是欢喜。这赵伯君在家中之时也只会和自己开开玩笑,一起出去游玩,与袁月及尚连却是少有话说,虽然他生性爽朗,在襄阳城朋友也是不少,只是平时只顾钻研武学,若不是袁灿拉他出门,多半也是不会自己出去的,因此真正来说,也就只有袁灿这个又是三哥,又是好友的人可以说话聊天。
如今既跟莹月与碧荷交谈甚欢也是好事,自己有柳临亭终日陪在身侧,赵伯君却是不好跟来,总不成叫他和自各儿爹爹、俩位伯伯聊天解闷吧,请教些武学问题还是有的,这聊天说笑却是不适合了。
众人饭罢便有小道引去一处小道观名曰“议事阁”,此道观位于紫宵殿后,南崖宫旁,原只是武当山中辈份较高之人议事所在,从这名字上倒也是可以看出了。袁天荣等一行众人鱼贯而入,却是见这道观内放着十数张紫檀木椅,倒是让柳临亭心情放松不少,总是不必再向昨日那般只得站在边上却是不敢稍动,这坐在木椅上嘛,若是做些个小动作也是不碍事的。
此时上首已然做了七个一身玄衣的老道,中央那个自不必说,就是那灵剑子了,左右六方木椅上做着灵剑子的六位师弟,从二师弟到七师弟分别是:伍国方、范天诚、张明礼、季游之、谢达开、楚天觉。厅前左手边几个位置上也坐着几个人,其中陆明山与杨明全也在其中。
众人上前见过礼罢,灵剑子便招呼大家坐下,却是唯独没有袁灿,赵伯君,以及柳临亭二位女婢的位置。那柳临亭见状自然不依了,心想灵剑子又不是袁灿的爹,他们怕他我可是不怕的,便对着那当中老道嚷道:“喂剑子真人,你怎么不拿椅子给我灿哥哥坐呢,众人都有位置,为什么只有我灿哥哥和伯君还有我那两位姐姐要站着?”表情甚是不岔,但一想这灵剑子终究是袁灿的师公,那“老道士”三个字终究是不敢说出。
可是即便如此这一番话说将出来也是直把袁灿吓的一哆嗦,却又如何能够想到,阻之已然不及了。
袁天荣闻言脸上变色,正要训斥,已被灵剑子挥手阻住,只听灵剑子笑道:“原来这两人却是柳姑娘的姐姐,贫道倒是怠慢了。”说着对门外处喊道:“来人,搬两把椅子来。”昨晚在谈及绝神宫之时,袁天荣曾说起过柳临亭,虽知还有两个女子,却是知道她们只是柳临亭的使婢,这发话之人自当是柳临亭了,是以灵剑便是知道要称她会柳姑娘了。(在中国道教传统上,对道教以外人士有诸般称呼,如:道友,善人,施主等,又有一种称呼,称妻子为老夫人,男子为小哥儿,女子为姑娘,小孩为童儿或童子等,本文为了方便溶合柳临亭的身份,所以用了最后一种,虽然感觉上这种叫法不太适合灵剑子的身份,但是考虑到柳临亭才是主角,所以若有不同见解之处还请见谅。)
柳临亭闻言,见袁灿与赵伯君却是仍旧没有位置,正待再说,瞥眼只见袁灿连向自己使眼色,满脸焦虑状,却是不明其意,又见袁天荣脸现愠色,却是不敢再有言语,这一番情形自是看在灵剑子眼中,只听灵剑子又道:“柳姑娘乃是我武当山贵客,既是今日到来,就依柳姑娘破次例。”又向门口喊道:“搬四把进来。”
袁天荣闻言忙道:“恩师不可,灿儿与伯君贤侄论辈份已然不可进这议事阁,如今又要看座却是不可了。”
灵剑子笑道:“不妨,这规矩总是人定的,今为贵客破次例也是当得。”却是不再让袁天荣发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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