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道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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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然微明,时节正值中稻返青,秧苗嫩绿之时,浪河镇中百姓早已起身准备出门去得田野山间忙劳活了。浪河客栈袁天荣的房内聚集了七个人,正在讨论当下情形,看看是否有无价值所在,也好上得山门时向各位师尊们禀报。
只听袁天荣说道:“适才,灿儿就武当山南面的发现已然说了,而我自往北面却是发现了有三个帮派分别聚集于武当山北面的三个方向。许是他们知道武当山南面山势陡峭,并无山路山路,因此只派了一个门派监视了,而北面却有巨鲸帮,白虎堂与鹰瓜门三个门派,当下情形如此,诸位可有何发现么。”
只听陆明山忧心道:“袁师兄与与两贤侄发现了这些门派受了圣灵门之命监视武当山,只是不知他们为何监视呢,倘若说他们是担心山门将他们祸乱江湖的阴谋遍传天下,可他们又显然得知咱们还在这浪河客栈中,只要他们出尽高手在此间动手,这消息便是要传到师门也是难了,又何必监视。”
袁天荣闻言也叹道:“此点也正是我所担心之处,奈何却是未能打探得进一步消息,这些个帮派乃是受人之命,对于各中情由也是不知,要想从他们身上获得进一步消息却是不可能了。”
一旁袁灿说道:“爹爹,我和伯君曾掳了一名铁掌帮门人详加盘问,据他所说,此次受命监山的领队只是他们的副帮主,而三日之前,也正是咱们出得襄阳城的第二日,有两个圣灵门的人带走了他们的帮主,孩儿猜测,这北面那三个门派帮主或是门主也必不在此间,不知爹爹可有注意?”
袁天荣闻言略一思忖便说道:“是了,这三个门派,离此间最近的巨鲸帮与白虎堂的驻扎地点我曾前去探得,他们的帮主果然不在此间,至于鹰瓜门只是寻得了驻扎地点却再无时间细探,想来必是如此。灿儿可有什么话说。”
袁灿说道:“果真如此了,我听他们的陈副帮主吩咐人前往十堰城向帮主禀报在此间发现三个女子的事情,想来这四个门派的帮主们应该和圣灵门之人都是在那十堰城往来指挥各门派行动了,咱们只需去往十堰城中查探必有所获。”
赵怀远闻言道:“咱们可即刻前往,待探得进一步消息再上山不迟。既然他们明知昨晚我等在此却不动手,想来这一两日里也不会动手,那么上山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陆杨二人闻言称是。
袁天荣却道:“不然,又或者他们的高手还未能及时赶到,才不动手也未可知。而且从时间上算,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陆杨二位师弟自从濮阳得信后一路逃到此间,用尽月余时日,虽然昼夜不停急赶,却是东一路西一路的来回窜梭,如果与他们送信之人同时出发,到达此间在时日上也必相差不远。何况那日灿儿与伯君贤侄正遇巨鲸帮的人急找帮主,那么他们也必是那日方才得信了。倘若他们中的高手迟些时日出发,或是并未赶路前来,那么这一两日间到达也是极有可能,如若如此,送信上山却是当务之急了。”
袁灿说道:“只是他们这一路追杀两位师叔应未尽力,难道等他们到了武当山脚再来全力击杀么,此间可是武当山脚,路遇武当门人机率却是大的多,何必舍易求难。”
袁天荣闻言凝思不语,赵天远说道:“不管如何,咱们当做最坏打算,也不用去揣测他们用心亦或是有何难处,但二哥说的极是,咱不可在此待得时日过长,依我看,咱们今日仍旧上山去,留下一人前往十堰城中打探消息,再设法回山。”
赵怀远说道:“那要留谁下来呢,十堰城若是他们坐中指挥所在,必定防卫森严,若是留下功力高者,此番回山恐难保无愈,若是功力稍逊,只怕羊入虎口了。”
各人闻言皆是凝思不语。
过得半晌袁灿言道:“爹爹可知,如何能够联系上武当山上的各位掌门师公或是师叔公么?,若是能够联系的上,便好办了。”
袁天荣闻言看向陆杨二人,陆明山摇了摇头说道:“此事难办,平时门中师兄弟都是极少下山的,此次我与杨师弟下山,实是奉了掌门大师伯之命前往山西佛门名山五台山拜见那慧真禅师,返回时路过濮阳才有此事,武当山门人弟子不过数百余人,这山上山下怎么可能全都有人把守,如今又有四个门派监视,此事只恐不易办得了。”
袁天荣闻言说道:“罢了,咱们今日还是照前日计划上山吧,去十堰城打探消息之事,待我见了恩师再亲自前往,各位若无要事,这就各自回房准备,吃过早饭这就走吧。”
袁灿之前已然提到铁掌帮奉命寻找柳临亭等人的事,见爹爹并无表示,当下也不好多问,心道:“我自去通知她们,请她们小心就是了。”可是想了又想,柳临亭这小姑娘全无心机,现如今有人打她主意,只怕凶险,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忽又自嘲:“不过与她见过一面,说上几句话罢了,怎得如此牵肠挂肚。”
当下自顾跑到前堂掌柜处捉了昨日那店小二问道:“昨日那三个姑娘住在店中么,是几号房间快带我去。”

那小二见这人却是昨日三拳两脚把那三个大汉打发了的书生棋样打扮之人,心知此人不是歹人,当下自也不惧,一双小眼东转西转,眼神飘忽,说道:“这位客官,昨日那三个姑娘吃完晚饭就出去玩了至晚方回,那时小的已经回房歇了去了,又哪里知道她们住哪间房了。”
袁灿听罢心中好笑,放下那小二,从怀里摸出个银元宝塞了过去,又道:“快去查一下,我在此等你。”
小二自是见钱眼开之流,不一会儿就打探得三女住处,就带着袁灿走到里间一处宅院,手指了指中间那扇门,说道:“那就是那位小姐是客房了,右边一间是她那两个女婢的,你自去敲门,我先走了。”
袁灿道了声谢后进得宅院来,心想,真没想到这小镇中的客栈竟也有如此规模。他却是不知,这浪河镇地处交通要塞,往来行人商贾自不在少数。当下也不去多想走上前去敲响那门,只是敲了半天却是不见动静,不一会儿旁边那女婢住的地方倒是门开了,出来一个貌美女子,却正是柳临亭。心中一愣,想是那小二给记错了么?也不已为忤,当下说道:“柳姑娘。。。。。”
不料半句话未说完柳临亭却是笑道:“罢了,看来让你叫我亭儿是比杀了头还难了,这大清早的找我又有什么事么?”一双妙目一转,拍手笑道:“哦。我知道啦,你的正事做完了,给我当向导来啦。”
袁灿一愣,笑道:“柳姑娘当真让我叫你亭儿么,我们相识却是不久,怕是亭儿叫得亲切了些,恼了姑娘了。”
柳临亭闻言柳眉一挑,双颊微红嗔道:“你爱叫不叫,关我何事了。”
袁灿见状心觉好笑,忙道:“那袁某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叫你亭儿了,”瞥脸偷瞧柳临亭,见她双目含羞,娇嫩细腻的双颊绽出两抹红晕,一垂首间说道:“好了啦,快说是不是给我当向导来啦。”当真面若桃花别样花。
袁灿只得说道:“正事是未做完,不过昨晚间却是听得有关亭儿和两个姐姐的事来,怕是有人对亭儿有所图谋,是以赶来相告,还望小心为上。”
柳临亭顿时眼现失望,待听得有关自己和莹月,碧荷的事,心想,难道是两位圣使姐姐寻到了此间,慌忙间急问道:“是什么事,可是有人要寻找我和莹月,碧荷么?”房中那二婢闻言也自出来。
当下袁灿便将昨晚所见所闻告知三人,言罢静观其神色。
自昨晚得知铁掌帮受命着人寻找五个女子,柳临亭等便是其中三人,想来另外两个女子定是柳临亭嘴里的两位圣使了,心中正自担心,一则是担心那寻人之人对柳临亭不利,二则是担心铁掌帮即是受了圣灵门之命,那么柳临亭很有可能也是圣灵门的人了,那圣灵门与天下武林正道人士为敌,倘若柳临亭果真便是圣灵门中之人,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在意柳临亭,只是相识不过一日,难道便是喜欢上对方了么。
只见柳临亭闻言,好似放下心中大石,伸出洁白如玉,腻若羊脂的手掌拍了拍胸膛,直道:“还好,还好,不是两位圣使姐姐找我就好,什么铁掌帮,圣灵门的听都没听过,不理他们,他们爱找,自管找来就是。”
袁灿听罢心中一石头落地,又急道:“若是他们要对亭儿不利,该当如何是好。”眉宇关心之状尽露无遗。
柳临亭见状欢心窃喜,说道:“没事呢,要是她们为难我,回去定叫我娘饶不了她们。”那神态哪里看出丝毫担心惧怕来。
袁灿虽然不已为然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急切间也想不出有何妙计能让三女即便猝遇强敌也能自保,正自凝眉沉思,面上表情飘忽不定。
柳临亭见袁灿关心自己之情,急切之状流然于表,自是伪装不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伸手拉了拉袁灿衣角,说道:“喂,你别担心啦,我没事的。对了,你说有要事,那是什么事呢,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办,那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啦。”
袁灿闻苦笑道:“我这正事也是凶险非常,怎好带了你去,到时只怕保你不了,反要累你,如何使得。此番我与爹爹及两位叔叔乃是要上得武当山,今日难免要得一场恶战了。”
柳临亭闻言笑道:“不然,我和二位姐姐正要去武当山玩耍呢,正好你们给我带路,我也不来和你们呆在一起,只是跟在你身后百十米处就得了,咱这一前一后也好有个照应。”
袁灿闻言思虑半晌,也只有这个法子有点用了,当下说道:“也只得如此了,不过你们三人可不能走得太近了,要是打斗难免波及,却也不可离得远了。明白么?”
柳临亭拍手笑道:“妙极,这盯稍的行当我还没尝过呢,正好拿你们当试验。”说罢格格娇笑。
袁灿见状哭笑不得,又自交待了一番后便不再多言,朝前厅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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