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里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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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呼呼风声,一柄似刀非刀似轮非轮的奇门兵器周身漫射出隐隐蓝色光华划过一轮优美的弧线以极快的速度凌空疾斩过来,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猛喝一声,左手急捏剑诀,但他手中长剑募地白光极盛,仙剑“欺雪”法力已然贯注其中,挥剑挡去,“呛”的一声响,眼看那奇门兵器弹了开去刚想换口气御剑攻敌,却不料那兵器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一圈又再度攻来。
那道人这次却不再挥剑去挡,仓促间身形陡然着地横过身形躲开要害处,同时左手再捏剑诀,右手长剑倏去激射而出,带着一缕玄白光辉,攻向十米开外一个身披墨绿抖蓬面色苍白的少年壮汉。
这已然成了拼着身受那奇门兵器一击也要使用御剑术攻敌的拼命打法,即使能将敌手伤于剑下,自身也必然重伤。再看这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人,全身上下竟无一处干静完好,也仅还能看得出身上衣着完好时还是一件道袍,上面挂满了暗红色凝固了的鲜血混合着尘土。
那少年壮汉见状,知道这道士道功夫了得,仙法也颇有根基,虽然被同门一路截杀却也逃得性命,手下定然不弱,虽见这种拼命打法不屑倒也不敢丝毫大意,忙伸手一招,那奇门兵器即改道急向那剑截去。
场中二人相斗,那少年壮汉面色肃然,全神接招。道士一路奔簸打斗十余场,面容虽显委靡却也不见落了下风。
场外那道士身后十米开外席地盘膝坐着一同样狼狈的道士,头上隐隐见得白雾缭绕,正在运功疗伤。另一面中年壮汉身后也坐着三人,垂眉闭目,双颊各有红晕也正各自运功疗伤,全然不管场中二人生死相搏。
场中那青袍道士见壮汉全力防守,并无争功进利之心,急切间竟无法近得身前,心知对方是要拖延时间等待缓兵。当下将心一横,不顾临下山之时恩师交待:“你法力虽颇有根基,却不够悍实,若强使我派《九闪天雷》的无上妙法,恐遭天雷反噬,慎之,慎之。”
只见那青袍道士略显颓废的面色忽地肃然庄重,手中长剑倏地疾指长空,双目顺着剑尖直视苍穹,但见道士全身眩光萦绕,自脚心处一道眩蓝光影猛然向四周疾速扩将开去,又缓缓收回,在以脚心处为中心方圆三米内形成一蓝色圆形光屏,缓慢旋转,上面隐隐有各类未知名的符篆时隐时现,那道士却是好像立于那光屏之上,口中高声唱道:“朗朗乾坤,皓然正气,大道天罗,神雷掌罚!”。。。。
那少年壮汉见壮大惊失色,赅然失声道:“《九闪天雷》!”
但见原本晴空万里,湛蓝如洗的皓缈天际,瞬间黑云翻滚,雷声轰鸣。少年壮汉面色惨白望着这一切变化,忽然天地间狂风大作,以那青袍道士为中心,四周范围飞沙走石,在蓝色圆形光屏的带动下渐渐形成一巨大气旋,壮汉勉力立于飓风当中,一手持兵器,一手护住面部,挡住风沙,竟是不知如何抵挡。
再看那道士时,却是临风而立,似乎这驰骋天地忌惮拭无的狂风对其无甚影响,但若是细看,便是发觉那道士此时面色已是惨白如纸,更无一丝血色,只是尤自勉力支撑罢了。
只数息时间,这气旋便直上云宵续而带动二人头顶厚厚云层,但见那云层中央渐渐现出一巨大旋涡,内中电闪雷鸣,有如海底巨旋倒悬空中,又如九天深渊,深不见底,汹涌澎湃怒吼不止,内中无数电蛇正自汇向正中心一极亮之处,发出“嗞嗞”急响。
那少年壮汉再也忍奈不出内心的极度恐惧,大叫一声,连人带兵器疾速朝那道士射去,欲意在那道士引发天雷之前将其斩于奇门兵器下,正在这时,天际处电光一闪,但听轰的一声巨响,场中飞沙走石,尘烟大起。
那少年壮汉手中兵刃只差不过半尺便要斩在道士身上之时,忽觉手中一颤,一股巨力自兵器处瞬间涌向全身,顿觉五脏六腑似俱被震碎,浑身颤麻,手中奇门兵器脱手飞出,整个人更是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再见那道士之时,见那道士手中仙剑光芒尽失,剑身尤自悲颤狂抖不止,面色惨白,嘴角处缓缓流了一缕血丝。
过得半晌,那壮汉缓缓站起,双目圆睁,忽地仰天长笑,说道:“哈哈哈。。。。,闻名天下,如雷贯耳的武当不世绝学《九闪天雷》不过如此,哈哈哈。。。今日算是见识了。”说罢话忽然疾咳一阵,仰天一口鲜血却是狂喷而出。
其实他哪里知道,若是高手对敌,见对方使出这《九闪天雷》那是万万不敢近身抢攻或是御剑、器远攻的,因为《九闪天雷》使将出来之时,施法者脚身下那一道蓝光光屏早已跟天际神雷生息相连,但有外物近那光屏,必会有神雷轰之。只是那道士法力微末,道行尚浅,所引天雷威力不及正常一成,且也只是其中一闪罢了,若然如此,壮汉焉有命在。
只是这壮汉对这《九闪天雷》也只是只闻其威名罢了,恐慌之下又不知如何应对,这一近身倒也是救了那道士一命了,否则那道士必被天雷反噬,不当场身亡也必要重伤了。
而此时那道士身受天雷余威,也自受伤,好在并无大碍,只是法力损耗过大罢了,而手中仙剑虽非寻常兵器,却是因受雷攻击少了那道士的法力支持,是以变得暗淡无光。
道士见那少年壮汉身受重伤,兵器虽然未毁也飞出身体数十米外,瞥眼见身后另一道士已然睁开双眼缓缓站起,知道不敢久留,转身轻唤道:双双急急上马狂弛而去。
那壮汉见状却是追之不急,心下懊恼,怔怔地看着眼前二人绝尘而去,心中自艾自怨,已然明白那道士不过强弩之末罢了,不稍会儿身后马蹄声响起,忙回去过头来,一见是三骑快马,待到得身前便躬身说道:“属下参见马副坛主。
那马副坛主眼光扫过场中众人,面色冷默,淡然说道:“让人跑了?”。
那壮汉徨恐道:“属下无能,那姓陆的道士当真了得,属下四人联手之下,在连伤了三人后,也被属下印了一掌,应该伤的不轻,另一姓杨的道士与属下打斗数十回合。。。”当下那披着墨绿抖蓬的少年将当时场中打斗情形捡了些紧要处,又在其中说明非我等四人无能,实是对方太强,那《九闪天雷》威力如何如何,又诡计多端,已然尽了全力,等等说词对那马副坛主低声述来,眼神不管稍有飘浮,只是看向那马副坛主的座下马腿。述说途中,那地上三人也已疗伤完毕起身向那马副坛主见礼,也在旁中迎合那壮汉。

马副坛主听毕,瞑思不语。身旁马背上一人说道:“大哥,咱门这一路追来,青龙护法并未严令追杀那两道士,想来,护法对这两道士截我密信似乎并不太在意,现如今其他各路送信使应该已将宫主密信送到各蜀地周边帮派,此事早晚得让那些所谓正道人士得知,追回密信之事并非当务之急,我看江鹏面色苍白,已然受伤,四人也是尽了力的”,手中马鞭指向马前躬身四人续道“何况,咱门这一路追杀,也被他们逃得十余次,那两道士不愧是武当弟子,剑术了得。。。”
马副坛主手中马鞭一挥,打断那人的话,说道:“咱们久未入江湖,从未与江湖人士发生冲突,此次突然重入江湖,宫主定有深意,不是我等所能揣测,”转头看向身旁那出声男子续道“二弟,青龙护法说要追回密信,虽只轻描淡写,不甚在意,但我等作为下属,只管照办就是,其他自不必多作理会。”
那马上男子当即垂首应道:“是,志武鲁莽了。”
马副坛主不再理会那人,对着马前四人道:“现时正是我宫用人之际,你等四人武不及人,这次暂且记下,下去歇息去吧。”
江鹏等四人当即答应一声,心中暗道侥幸,便退到一旁。
那自称志武的人看那四人退下,又对马副坛主说道:“大哥,那两个武当道士,被咱一路追来,却从未进得城市山村,往这条大道一路向南不过百里得过汉水就将到襄阳地界,武当山在襄阳西边不下五百里,难道此二人此去是逃往襄阳,而不取道武当山吗?”
马副坛主闻言不语。
另一侧马上那人说道:“大哥,那两道士被我等一路追杀,想来是知道咱们在前往武当山下的各路要道都有埋伏,因此想先逃到襄阳城中。襄阳城人口众多,工商繁荣;武当山位于十堰与襄阳之间,此二城颇有工商往来,二人只消稍做打扮,取道向西再前往武当也未可知,况且路上又多有商贾,平民,倒是不易认得,只怕费事了。”
马副坛主听罢心道:“三弟心思敏捷,只怕给他说中。”当下问道:“这一路来,咱们人马分为五队沿路追来,江鹏等四人已是最快一路了。倘若果真如三弟所说,这里前往襄阳一路已无伏兵,只怕是真要让他们逃到襄阳城中去了,不知三弟有何良策。”
那三弟听罢沉思不语,身旁志武催道:“三弟,二哥素知你平日计策颇多,今日怎么没了计较了。”
那三弟闻言道:“此去襄阳城只怕追之不及了,在襄阳城中人多倒也不便动手,倘若只此二人从襄阳取道武当,咱们在路上设伏,见有二人同往时他们虽做打份,想来只要认真观察也能认出,只怕那二人在襄阳城中有同伴,届时一同上路,咱们人手分散了倒是不易对付了。”
兄弟三人当下商量对策,一时难有计较。
且说那两个武当道士,纵马疾驰了约膜一盏茶时分,见后边并没有追兵赶到,那后来打斗的道士法力已然略有恢复,担心身旁马上的同门,当即放慢马速,对另一道士说道:“陆师兄,你还好么?”
那道士经过一路狂驰,原来运攻疗伤后双颊略有的红晕又即变得惨白,身形已然伏在马背上了,显是伤的不轻,听得师弟话语,无力说道:“伤还不致死,咱们还未离险境,这就赶路吧,须到得襄阳袁师兄家中再图后计,想来那什么宫的人也不敢在襄阳城发难。杨师弟勿需挂怀。”说罢话轻咳一阵又道:“你适才怎敢使那《九闪天雷》?还好那壮汉不知就里,否则岂不坏事。”
那杨师弟惭愧说道:“那汉子手下功夫也是不弱,我怕时间拖的久了,他们援兵前来,是以未曾多想,便强使这招了。”
那陆师兄闻言也不再多说,既然事情都过去了,而杨师弟又没事,多说也是无意。
这两个师兄弟正是当今武当山苍玄子真人座下六弟子谢达开的两个徒弟,那个被称为陆师兄的名字叫陆明山,而师弟叫杨明全。
湖北武当派在当今武林中与河南嵩山少林寺是两大泰山北斗,一个是道教领袖,一个是佛门名山。当今武林道教名山除位于湖北十堰的武当山外还有位于四川都江堰的青城山、位于江西鹰潭的龙虎山;位于安徽黄山的齐云山;与佛门的河南嵩山、山西五台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浙江普陀山被人誉为神州九仙山。历史上各山门虽然鲜有修练得道,飞升仙界、佛界之高人,但一身通天彻地,呼云唤雨之人当世就有现如今武当苍玄子真人、少林寺觉远大师、青城派寂圆真人等人。被世俗凡人敬诺神明。
此次二人被人一路追杀了一月有余,从濮阳一路向南并不敢直奔武当,而是东一路西一路地逃亡,虽然几乎昼夜兼程的赶路,却始终无法摆脱追兵,以至于一路厮杀而来,此刻将到襄阳时衣裳褴褛,头上束发凌乱不勘,有如乞丐。若不是凭二人脚下快马,身负长剑,免可分辨乃是武林人士,还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疯颠山野道士呢。
杨明山听得陆师兄说话虽然中气不足略有微喘,所幸尚还有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道:“陆师兄说的是。”
当下便不再言语,放慢马速一路上不紧不慢地前行着。此地已快到汉水,大道渐行渐宽,两相里也没有大的丛林,目力所极处,即便再有伏兵,大可催马再跑不迟,因此也不甚担心。心中只想着陆师兄和自己这一路杀来能逃到这里实属侥幸,要是自己的功力能及的上陆师兄,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了,还累的师兄身受重伤,要不是为了救自己,倘若是陆师兄一人想是早已回到武当山报信去了。想到此节心中感激地看了一眼伏在马背上的陆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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