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次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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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站,曾听说这里是日本人占领东北时留下的,至今看起来虽然搭配不上现代景观,但保持尚算良好,而其一直在沈阳占据的重要铁路地位也渐渐被沈阳北站所取代,尽管如此,这里的人潮依旧汹涌。
俗话说树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在这样一个聚集各省各市,形形色色的人的地方,免不了有些三教九流的人来浑水摸鱼,绞尽脑汁“乱”中取利。出租车漫天要价,欺负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所谓的特产店以次充好;一脸朴实相的叔叔阿姨举着宾馆的牌子告诉你他们那什么都有,彩电,沙发,热水,电话,就差说是未审核下来的五星级了;甚至连食品小贩都把随处可以买到的矿泉水卖到5元一瓶。
这些算是有生意头脑的,最起码不管是哄也好骗也好,都是把自己的“合法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同于一些屡见不鲜的打架斗殴事件。也难怪很多人对东北印象很不好。
比起这些对外地人虎视眈眈的人们,欺负年迈的外地老人就更为可耻了。
南站出站口20米处,正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看表情一场痛苦,如若不知,还以为是出了车祸,实则只是被一位老太太的行李压到了脚,明眼人一看便知,又是一讹诈老鼠。
人越来越多,中国人就是这样,喜欢热闹,更喜欢看热闹,尤其喜欢看别人的热闹。大多数都在指手画脚,仿佛在“分析案情”,旁边还有边附和边点头,就差拿把扇子嘴里再叨念两句:略懂略懂。
老人家似乎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不住的道歉,浓重的外地口音更加激发了中年男子的表演**,把呻吟声音量放大,并从左声道调成了立体声。
这时老人家关切的问了句小伙子,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俺们检查检查。
中年人眼中忽然发出了异样的光芒,嘴角也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大婶,我不是讹您,您说,这么大一箱子,活生生的就砸在脚上了,是个人都挺不住,更何况像我这身弱体衰的,哪经得起啊。说着话,头上居然流出汗来了,真佩服这家伙的演技。
见老人不明白她的意思,中年人沉不住气了,首先开口:要不这样,您外地大老远来的,肯定也是有事要忙,您就给我留一电话,然后再给我拿500块看病钱,要是没什么大事我也不打扰您了,这离乡背井的,谁也不容易,您说是么?
啧啧,看这话说的,多明白人情世故啊,这么为他人着想,简直一雷锋,别说是老人家,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一时反映不过来啊。
可能老人家真的有什么急事:“小伙子,你看,我打外地来是投奔儿子来了,身上也没那么多钱。”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包着的手绢,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的叠着几张一百的,几张十块的:“要不这样,这些钱你先拿着去看病,我把我儿子电话留给你,要是不够的话你就打这个电话。”然后又给了中年人一张写着手机号的纸条。
“唉,算了吧,老人家,您外地来的,怎么也得留点钱傍身啊,整的我拿走了,零钱您就留着吧。”说着就去接几张百元大钞。
就在老人家还在感慨好人多的时候人群中走来两名穿警服的人,直奔倒在地上的中年人就去了:“张富,怎么?又来我这发财了?刚才我一听有人举报说一中年男子讹诈外地友人,我一猜就是你,你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啊?”
要么怎么说做贼心虚没有不怕猫的耗子呢?正当那老人家还想为这个叫张富的人解释的时候,张富没事人的似的噌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献媚的对了两名民警点头哈腰的说道:“政府,误会,真误会,我没想要老人家钱,我这来接人的,这老阿姨不小心砸了我一下,我这正打算起来走呢,这不您就来了,太巧了,哈哈,真是太巧了。”说着他也不管旁边那老人家瞪得跟牛一样的眼睛跟质疑的眼神,转身就想走出人群。
咔嚓,要不怎么说铁面无私呢,虽然这名公安干警人民警察经过多次把张富送进大牢的同时已经让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但依然义正言辞的给这名不法分子戴上了沉重的手铐:“张富,你知道你浪费了多少政府的汽油么?”民警调侃到。
张富嘿嘿一乐,昂首挺胸的被两名民警压上了警车。
从看守所走出来,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清爽的微风与新鲜的空气让我再一次感觉到了温暖:自由真好。
“我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了!”我对这天空怒吼了一声,以发泄我愤怒的决心,虽然我已经数不清这事第几次这样的叫嚷了。
张富是我舅舅,整天游手好闲以“狩猎”为生,有时我都在计算,他到底在狱中的时间长还是在外面的时间长,可能对于他来说,劳改是一种工作,而被释放可能是公司给他放的年假吧。

记得小的时候张富经常教唆我怎样管我妈要钱,然后他再从中收取一些他口中应得的“顾问费”,虽然只有可怜的几块钱。直到多年后我才之后,这几块钱还有个学名,叫“回扣”。
等到我慢慢的长大,心智也逐渐成熟,张富在屡次教唆碰壁之后,便终于更改猎物,把目标锁定为我年迈的姥爷身上。
张富曾多次以创业需要三轮车为名,向姥爷索取“启动资金”,等挥霍一空之后,再“诚恳”的向姥爷宣告投资失败,另觅出路。长此已久,姥爷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也开始多加防范,中断了对张富的投资。
张富眼见辛苦琢磨出来的“生财之路”即将被阻断,心里虽然不甘,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是一怂人,胆子小,懒惰,不愿意工作,喜欢混着,混也混不出名堂,就算让他去加入黑社会也只能起到给自己人添乱的作用。为了生计他只有去讹诈外地人,还得是老年的,10块钱的案子他都做过,这次的500算大额的,说实话,我都有点对他改观了。曾经当经常告诉我他因为10块钱判了一年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其实我早就已经厌倦了这种隔三差五就来看守所送点衣服跟日用品的生活,但远在国外的妈妈临出国时不断的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说老实话,我妈比他小几岁,而我又是小辈的,让我去照顾一个这么不省心的长辈,有时也挺力不从心的。不过幸好妈妈每个月从国外寄回来的生活费蛮富裕的,才没让我过分的捉襟见肘。
回头看看看守所,人家都说,不要回头看,但我前几次都没回头,为什么还有这一次?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电话响起,看了下来电,上面显示着“孙子”二字。来电话这孙子还真是个十足的孙子,他姓孙,名志,也不知道是哪个文学家给他起了个这么有涵养的名字,估计这么多年一直还在沾沾自喜夸奖自己有才吧。
我跟孙子是在洗浴中心认识的,他跟我一样,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每个月总有不菲的“收入”源源不断的流进银行卡里,可以毫无节制的去挥霍,过着暗无天日的糜烂生活。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他的卡是工商银行,我的是中国银行的。
回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挺丢人的,有一天我跟朋友喝完酒,不想回家,就自己跑到了洗浴中心准备“消磨青春”,洗过香香之后经过迎宾的介绍我来到了三楼,此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的那个懵懂的少年了,我长大了,也成熟了,敢于去面对那一双双水汪汪且带有些期盼色彩的眼睛了,不再彷徨,不再逃避。
正当我悉心的挑选着与我共渡长夜的另一半时,包房里出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小子,丫一看就是一非主流,虽然通过了洗礼后已经被动卸妆了,但横七竖八的头发还是出卖了他。
“你们这的小姐什么素质啊?还偏得关灯,我这又TM不是处对象呢,怎么还得听她的啊?换,快给我换一个!”敢情是生猛的碰着矫情的了,呵,我可没空理会他,要知道**一刻值千金啊。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在众多美女中有一支独秀,正卷缩在墙角,看样子挺清纯的,估计是涉世未深,不然不至于这样去隐藏自己。
“我选她!”我的手指指向那个姑娘,而喊出这句话的是那只非主流。
我们同时一愣,接着他用蔑视的眼神审视着我,而我挺起胸膛,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俯视着他。
我们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纠缠在一起,仿佛正在进行着几百回合的大战。连服务生都感觉到了大厅中浓烈的火药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甚至有些抵抗力差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最终,我凭借这自己小眼睛聚光的绝对优势取得了这场眼神大战的胜利,他先开口了。
“哥们,这妞是我先说要的。”
“朋友,这姑娘是我现看上并且伸出这根手指头去指的。”说着我伸出我的食指,更重要的是显示一下我小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可他完全不理会我半裸的威胁:“哥们,出来玩是为了高兴,你不是想找茬吧?”
我一听火了,丫可以藐视我,但不可以藐视我的拳头,而且还说我找茬,这不明摆着挑衅呢么?“还别说我不是找茬,就算我想找茬你能把我怎么样?今天这姑娘我要定了,你还能怎么我呀?”其实到了这份上我已经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但哥们不争馒头也得争口气啊,这地儿我以后还得来呢,就这么认怂了我以后还怎么上来啊,最主要的是我在这还有五千块钱的会员卡呢。
非主流的脸慢慢变得扭曲,看样子也是火上来了:“行,小子,你给我等着!”说完转身就向走廊走去,傻子都看的出来,他去叫帮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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