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郎情追月心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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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霜”?我看了看族长,其实他的脸也不是那么可怕!吴霜——就是他的名字了吧!
“无上的灵印,您是万民的守护之神!神,您安排水灵成为无双今世的妻,她的生命不会就此终结!按照神的指引,水灵生命的烛火已经燃起!神啊,请再赐予无双强大的力量,催动至真至纯至情至性的合欢神咒——守护这生命的烛火吧!”我看到“吴霜”张开双臂,向悬浮在空中的“魔方”虔诚地说着这些话。事情越来越奇怪了哟!我又听到了“合欢”这个词!灵印、神咒……族长——“吴霜”?无双!!!天哪!我真的太自以为是了!初尘讲过的“合欢传说”,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如果族长、不,是无双,又或者应该是无双国王也不一定呢!
“交换?”是那只神秘的灵印在发出声音?!
“一切!”无双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初尘讲过,通灵国的皇族所拥有的催动神咒的神秘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化为幽灵!如果水灵活下来了,无双却不在了,水灵会独活的吗?那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我要水灵活、活!“不行!”我脱口而出。
灵印如果有眼睛,它一定是在盯着我!可我并不畏惧!“不行!你会变成幽灵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而且,水灵——她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我静静地说着,水灵侧向我们的眼神向我投射着一束感激的目光,我分明听到水滴的声音,滴在圣潭的波心!
我冲着灵印怒吼:“你算个什么守护神?无双那半边脸是被你交换去了吧?”我指了指无双,不客气地反指着那只狗屁印,“你有没有神的良知?交换!交换!交换!你不是神,你根本就是魔!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魔啊!”这一通吼,让我声嘶力竭,血气上涌,有什么东西从鼻孔流了出来,我用手指摸下,流血了!
就在这时,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我万万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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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宫
夜色深沉。
陈远守在乾元殿外,圣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格杀勿论!
陈远心中不解,今日行了那么隆重的太祭,圣君的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了,为何执意不回含元殿寝宫好生歇息,却还来了乾元殿,深夜议事——里面的可都是当朝要员?!朝中要出大事了不成?……由不得陈远再想下去,有位不好惹的主儿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谭美人!因沈芊芊、佟柔二位小姐尚未与圣君行大婚之礼,自然不能入朝行正式的册封大典,六宫暂且无主,谭清雅眼下虽然还只是一个美人,却是圣君后宫中品阶最高的娘娘了,是故虽陈远的品秩高过谭美人,却终究是个奴才,须向她行礼问安!唉,但凡是做奴才的,便哪个主子都得罪不起!“给谭娘娘请安!”陈远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陈公公!”这个声儿可真是要把人的骨头都唤酥了!“本宫是来给圣君送银耳莲子羹的!不必通禀了,本宫自己进去!”谭美人自侍女手中接过托盘,理理衣饰,就要去推门。
陈远硬着头皮挡在了前面,“娘娘留步!”
“陈——公公!”谭美人故意加重了语调。
“奴才在!”陈远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娘娘,圣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格杀勿论!陈远不敢违命!”陈远铿锵直言。
碍着圣君的命令,谭美人自不敢越雷池半步,“好!陈公公,那您小心伺候着,这碗羹就劳烦公公代为呈送了!”谭美人和颜悦色、细声细气、一字一顿地交待着,回过脸却是怒气腾腾,“还愣着干什么?回宫!”
看着拧着细腰回钟庆宫去的谭美人,再看看手上的托盘,陈远无可奈何地摇头!已经有多日子,圣君不曾翻牌子,更别提翻谭美人的牌子,这位娘娘是有些危机感了!
殿门打开,几位大人出来了,个个神情凝重!看来议事已毕,陈远忙入殿侍奉。
“启禀圣君!方才谭美人亲自送来银耳莲子羹!”陈远毕恭毕敬地双手举着托盘。
李鸿宇背着手站在巨幅军事挂图前,连身都没回,只轻轻摆了摆手!
陈远业已会意,静静地将托盘又端了出去,圣君思考国是的时候最忌受人打扰,根本就不会吃东西,谭美人这份心计注定要落空了!
“陈远——”李鸿宇唤了一声。
陈远一脚已跨出门槛儿,又收了回来,圣君改变心意了?!“奴才在!”

“开窗。”
“是。”陈远将手中的东本交给小太监,打开了一扇窗,月儿透亮,月光就着窗照了进来,刚好照在那张挂图上,每一处细小的标记都更加清晰!如果开的不是这一扇,而是其它任何一扇,就决没有这个效果!
一只可爱的鸽子落在了窗棂上,陈远将鸽子呈到圣君的手上,垂手立于一旁。
李鸿宇解下密报,看过后就着宫灯的火焰将它燃烬,“陈远,速去滇越边境与秦南会合,即刻启程!”李鸿宇一直紧皱的眉头,稍有舒展。
“遵旨。”看了圣君的表情,陈远已猜出几分,除了那个消息,没什么能够影响圣君的情绪!陈远刚退了两步,又被叫住。
“记住,秘密行事!”李鸿宇不放心地叮嘱一遍。
“遵旨。”
“一定要把人,给朕……安全地带回来!”李鸿宇直视着陈远的眼睛,是重托,也是信任!
陈远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老奴但凡还有一口气在,誓不辜负圣君重托!”
李鸿宇双手搀扶起陈远,动了动口,终究只说了两个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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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筑
“小姐,你快回来吧!”紫英照旧收拾打理着小院,跌坐在小姐的床头,又一阵悲从心来。多少年了,每到七月十五,就想起家人,他们不知是死是活,多少次想行祭礼,又怕成了活咒,什么也不能做!现在小姐就是自己的亲人、依靠,可小姐——竟也生死未卜!怎么能不叫人更加伤心?紫英抑止不住的泪水直往下落!
门——吱吖一声开了!
紫英忙上前去,这么晚了,是谁?难道是小姐回来了?紫英期待地看着门口,她很快就失望了!
不是小姐!“给少爷请安!”紫英行了礼。
“嗯!”雷岩点点头。环顾四下,一切照旧,只是伊人不知在何方?
“少爷,请用茶!”紫英小心观察,少爷的心情也很不好吧,一脸的阴郁!
“你先下去吧!我坐一会儿就走!”雷岩冲紫英挥了挥手。
紫英只好依命将门轻带,退了出去。
雷岩坐在床边,思潮起伏……
院外,两个人影在晃动。
“驰,看到了吧!”
“这……丫头失踪了!岩儿这是担心,人之常情!”雷驰不明白,夫人做什么非得半夜三更的把自己从软榻上拉起来,就为了守在这儿偷看儿子?
夫人已经看出老头子那分不以为然了,“铃儿这丫头,我也喜欢呀!她不见了,谁不着急?不过岩儿这样,你不觉得有些过头了?早晚要出大事啊!”
“出什么事啊?老太婆,你过虑了!”雷驰搂了搂夫人的肩,要她安心,“走,有什么事回去说!夜里有风!”雷驰这才注意到,夫人身上什么也没搭,薄怒道,“你看你,出来的时候,也不带披风?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进了卧房,夫人坐在床沿,一板一眼、郑重其事,“驰!咱们再不想办法,真是要出大事的!”
雷驰宽了衣,挨着夫人坐下,边替她宽衣,边说道,“能出什么事?”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你说正事呢!”夫人有些不悦,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知道知道!岩儿对铃儿有了男女之爱,这早在我意料之中!”雷驰扶夫人躺下,自己也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
“唉——,闹了半天,你早知道?”夫人白了自己的老头子一眼,枉费自己还为了不扰他的心一直忍着不说。
“哦!你当我这将军是绣花的?你决意让铃儿参加比赛,我就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了!”雷驰对夫人笑了笑。
“那你说下一步怎么办?”夫人侧过了身体,看着自己的夫君。
“怎么?!这是对付儿子啊?”雷驰看了看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
“去!跟你说正经的!有三个难题:圣太后她老人家是要将初尘公主下嫁咱们岩儿的;圣君对铃儿极为用心,摆明了是志在必得;文亲王呢,并不排斥铃儿,况且铃儿还被圣太后娘娘当着众臣民的面钦定备选文王妃,……”
雷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所以,事情已非你我所能掌控!顺其自然吧!相信咱们的儿子!”
“你说的倒轻巧!哎,都七天没见着铃儿了,我这心里还真堵得慌!”夫人轻轻捶着胸口。
“好了好了!没事,我可以断定她没有危险!到时自然就回来了!安心睡吧!”雷驰吹熄灯,放下床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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