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序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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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色西沉,镜花水月正迎接每天最热闹的时刻。
宝儿独自待在兰苑,取出白绢,**笔墨。
“公子,写什么呐?”魅月微笑着端了茶果进屋。
“锦囊妙计!”玩笑的回应一声,宝儿将摊了满桌的文房四宝推拢一边,方便她放下手中的果盘。
“就你鬼点子多!”魅月笑斥宝儿,提壶沏茶,优雅得仿如舞蹈一般。
“这是给天行哥的,防个万一。……毕竟我这人太惹祸了。”
魅月敲开一个核桃取出果仁送去他嘴里笑道:“公子天资聪颖,敏锐慧心,自是吉人天相。”
“老天爷是不长眼的。”宝儿随口玩笑。
魅月青了一张俏脸揪起孩子耳朵:“不许胡说!”
“啧啧啧!疼~!”夸张的叫嚷,小鬼满眼盈泪的可怜样叫魅月看了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手劲刚松,胸前就撞进了个乱蹭的小脑瓜。
又在乘乱吃豆腐,小小年纪,贼心不小!
魅月无奈暗叹,这孩子挑逗的技巧堪比情场老手,也不知是哪学的。若不是早心知他爱这般胡闹,着实容易叫人误会了去。
“魅月知公子生性善良,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您买下的那个奴隶……”也不去理睬那吃尽豆腐的小手,魅月神色凝重的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他都告诉我了。”
“唉?”
宝儿无所谓的补充道:“他当过三年兵,是白虎国的死囚。”
“那您还带他回来?”魅月惊得几乎是跳起来的。
“因为朱雀与白虎不和,所以就不能收留他?”宝儿抓起一把核桃堆到魅月跟前示意她帮自己敲开。
柳眉轻蹙,魅月执着小金锤耐心的敲核桃。宝儿喜欢吃果仁,可就是不愿自己剥。
“他那样的人,沦落为性奴……不是暴殄天物嘛。”
“可是……毕竟可疑……万一公子身份暴露……”魅月一脸忧虑,尤似西子之愁。
嚼着香喷喷的核桃仁,宝儿适宜的眯起眼睛:“……理由可以编造成千上百,不过……月,我买他的用意很简单。”
小金锤颤了颤,魅月放下手中的活计,定定的望着宝儿不语。
“只是看了一眼,就很想要他……”宝儿揪玩鬓角碎发:“虽然一开始有说过放他自由,其实,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白莲花瓣似的尖削下颚在宝儿额侧轻微磨蹭:“公子啊,只怕您这性子……将来要吃不少苦头才是呐。”
“贪色忘身吗?”宝儿咯咯笑着:“这一世,如果可以,我想按着心之去向走下去。对自己撒谎,是很累的……”
“……”任由孩子握着自己的纤指玉手把玩,魅月被宝儿周身散发的幽幽情愁摄了魂。
“对了,月!我有东西送你!”宝儿抛开愁绪,蹦跳着取来一堆画稿摊在桌上。
“这……”他魅月目不转睛的一一翻阅。
“魅月擅暗器,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为你设计了这些”宝儿手指其中一张较大的图稿:“在这个小型竖琴里设了两个暗格,里面可以藏一对特制匕首。顶端的花头雕饰也是一把迷你双刃刀。琴架上装饰用的36颗金珠都可取下,底座是一个发射器,用这个把金珠打出去威力很强的,射程多少我不清楚,做出来后看吧,毕竟只是靠弹簧的动力。底座周边缠绕的一层是可以抽出的钢线,无论是暗杀还是逃生都非常实用。”
“会影响到音色吗?”魅月是乐痴,在乎的东西自然要问清楚,她对这精巧的暗器设计非常着迷。
“没有擅动音箱,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细节问题也要等做出成品时才知道。”
默默颔首,魅月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成品的精湛了。
“月,看这个,我觉得这对簪子特别适合你!”
抬头着着举到眼前的画稿,魅月仔细打量:“是对双刃月牙回旋镖。”
“恩,平时只是装饰用的月牙金钿,取下发插针就是双刃月牙,配套的还有一个实则为小手刺的月影胸坠,及一对内置迷药的金月耳环。把这套装扮上可就是活脱的月光美人咯!”宝儿眼睛色色的眯成一线:“看这张,扇型凤尾五花金簪是用三把指刀和五支勾刀组合出来的,做飞镖用很方便!莲叶双花木梳的梳齿每一根都可以单独取出作为飞针使用,插针尖的梳孔里猝毒,针针可毙命。”
魅月毕竟是朝戮堂的影堂主,夜杀中鼎鼎大名的“无影月”。对于暗器的痴迷程度,远胜琴曲。
宝儿这一讨好,真叫她再也继续不了刚才针对离夜刀的话题了。
宝儿嬉笑着钻到魅月怀里讨赏,小脸不安分的在酥胸间摩挲:“好香啊!”
胸口一阵痒痛,魅月曲指赏了宝儿一个响栗,娇嗫道:“小色鬼!”
“呜~~魅月打我……”挤不出眼泪,他只把万般演技运用到表情怨怜的小脸上。
“生得这般灵秀脱俗的俏样儿,骨子里竟十足一个急色胚!”她也不推拒,索性大力的把孩子的脸往胸口香勾里摁:“这样不规矩,以后谁跟了你,必是醋缸子打翻哀怨终身!”
憋得难受,宝儿双手乱挥,想要挠魅月的痒,可她却不怕,无措的在美女怀里扭成一蚯蚓。
觉得教训够了,魅月松开桎梏,幽幽水眸定着小脸涨红的孩子出神。
“讨到个醋缸老婆,不正是天下男人的悲哀吗?”宝儿缓过气来就急着掰歪理。
魅月戳着孩子鼻尖儿笑骂:“小冤家!莫不是苍炎大哥性子憨厚,看谁还消受得起你!”
“还说我呢”皱了皱鼻子,反将一军:“魅月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和天行成亲啊?”
“我……少主人……成亲?”凤眼圆瞪,完全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是啊”宝儿侃侃道:“楼里只有魅月的挂牌是死牌,天行从不让你给客人侍寝。又把楼里重权交由你掌手。朝戮堂那你任六堂主之首。实际权利仅次天行。他这么珍惜重用你,不是准备讨回家去做老婆,还能有其他用意不成?”宝儿自觉分析证据确凿,合理之至。边说还边学着学堂先生摇头晃脑的。
魅月笑叹一声:“……鬼灵精!”转而淡淡道:“少主人并非不愿魅月侍客,而是我自有难言之隐。”
宝儿眼不眨的盯着魅月纤纤素手解开衣襟,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雪凝的酥胸正中,居然有一个铜子儿大的花形烙痕,宝儿惊疑。
“家奴的烙印……魅月本就是贱奴出生。这印若要被人随便看了宣扬出去,今生便再难摆脱奴隶的身份了。”她缓缓把衣服整理好,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十年前,少主人一时怜悯救下将死的魅月,交于堂中教养。少主人当日告之魅月,救我只是他一时的错念,收养一个奴隶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他错了一次,却不会有第二次。”
“仇天行那家伙……骨子里就是被利欲蒙了心的!”宝儿愤然插了一句。
魅月浅笑一瞬,继续道:“少主人他说,魅月若想今后摆脱奴隶的身份不受欺凌,活得像个人样,就要自立于至高处,叫人对我无从伤害。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的庇佑魅月,除了我自己……”魅月有些哽咽,眼中满盈感激之情。
宝儿默然,魅月最后一句话,听的他是心乱意烦。
“少主人时常对我发牢骚,说他不过是救了一个‘废物’”魅月的笑容毫无怒意,反而感慨万千:“其实他意在激励魅月,为了摆脱奴隶的束缚,为了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不再任人鱼肉。我的身心必须经历超越常人的磨练……熬得过去,便可再世为人,反之,死路一条罢了。少主人是绝对不会怜惜没有利用价值的弱者。”
宝儿紧握着魅月的手,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魅月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让自己强到令少主人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不再是‘一时错念’。少主人是个明礼人,他认可魅月的能力,从此重用……魅月终是得见天日了。”
“月……天行对你的信任,就主仆那么简单?”
魅月笑着轻轻摇头“即便有情又如何?堂内兄弟多是了解魅月身世的,明里也只是一个卖笑的优伶。更何况……少主人心有所属……”
“诶!”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新闻,宝儿攀到魅月腿上凑近了要听个详细。
“莫要问我那人是谁,除非少主人他肯说。”魅月揪着宝儿鼻子拧了拧。
“月就没喜欢的人吗?”
“楼里、堂内的事情那么繁杂,哪有心情去谈情说爱?”魅月爱怜的轻抚宝儿秀发:“魅月早已决定孤老此生,又怎会多生情爱之念……”
“那我娶你!”不经大脑的猝然接口,宝儿玩笑的口气,叫魅月仿如吃了一记闷锤。

“不是拿老天开唰,就是取终身大事玩笑,你这颦嘴,当真要撕了去才太平!”魅月佯怒的轻轻剐了宝儿一记。
“我没玩笑,说真的。”宝儿瞪起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星星烁烁的,不知又在做什么戏:“魅月讨厌宝儿么?”
“当然不……”魅月探不出这孩子又要玩什么把戏,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也喜欢月啊,我们结婚不好吗?”
此时魅月真想夺门而出:“终身大事绝非儿戏!”
宝儿邪魅一笑,“当然不是‘儿戏’,这是**游戏。”
想到前世,自己的好友为了荣华富贵甩掉有情人嫁入豪门,堂姐平淡无味的交往只因没有爱意的责任感而交付终身,曾经的同窗友人在父母的操办下糊里糊涂的草草结缘……大家嘴上说得是冠冕堂皇,却都不过在麻木的演戏。宝儿嗤笑,既然婚姻并不代表天荒地老的爱情誓言,那又何必要将其吹捧得多么神圣庄重?
一场戏,仅此而已。
“公子!”魅月双手捧着宝儿的脸厉色道:“您这是在跟谁呕气呢?”
宝儿心下一惊,心思烦乱,脑子里混杂了好多不连贯的画面,像一部支离破碎的老旧放映机,时不时的还吱哑哑的发出几声岁月的悲叹……
“月……我曾经,也想过要‘孤独终生’”追溯着记忆碎片,宝儿有如吸毒一般的沉溺下去:“我无法真正的和身边的人沟通,表面的戏演得越好,心里压抑的疯狂就越猖獗……所以我时常总是一个人……演戏是很容易累的”捧起纤柔的凝脂玉手轻吻:“月啊……你累么?”
魅月一震,僵着身子埋首沉默。
室内的空气是停滞的,虽然案几上的钟摆仍在左右摇晃,滴答、滴答……
“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魅月……我说实话吧。”摊开手,耸耸肩,宝儿一脸还没尽兴的样子。
魅月听罢,刹时怒目横扫,屋子里的空气被她冻到绝对零度。
宝儿装出战战兢兢的样子躲到桌角边:“近来,镜花水月的气氛有些叫人乏味了。能令三小姐演出的台阶设得太高。”
魅月思忖了下道:“这倒是。若降下三分,摘牌的客人会增加不少。”
“这可不成!”见冰山出现溶解趋势,宝儿稳当当的一**坐上凳子:“价格只许抬,降不得!一降,就降了身份。”
“也是……”
“朝戮堂中,魅月暗器无影,追命索魂无人能及。那么对现在的你来说最难战胜的对手是谁呢?”宝儿托着下颚问了句不搭题的话。
“……这可难说,山外有山,孰能知晓?”
宝儿凑上去,贴着面装做神秘的问:“月,可知这世上最难超越的敌人是谁?”
柳眉下,莹眸正思量着。
“是‘自己’!即便已是天下无敌,求败不得,依然有一个永远无法超越的敌人存在世间——就是自己本人!”
一语道破,魅月恍然大悟。
“‘三小姐’早已名冠天下,小打小闹的把戏,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公子的意思……”
“镜花水月开业至今,只有九人揭过女神像上的牌子,其中几个还别扭得要求私下表演。”宝儿歪着嘴不屑的笑着:“玩神秘的把戏用久了,反会叫人失了兴致。特别是那些个常年流连风月场的官宦贵人,有几个懂得执着?不来点刺激的,怕是再过些时日,那牌子就失了作用。”
“难道公子是想借‘婚礼’之名让蝶儿雀儿展示舞姿与众人?”
“要让三小姐同台演出,不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怎么行?”
“哎哟!小小年纪,毛还没长呢,就想着讨老婆了?”仇天行推门而入,嘴上说得滑溜,表情却笑得着实难看。
本来不屑搭理他的,谁知天行身后一个熟悉的人影僵硬的晃动了下,引起宝儿的条件反射。
“炎!?”
见人要走,宝儿不假思索的冲出去。被那该死的门槛绊了下,趔趄着冲出几步,眼见就要亲吻大地……
一只大手稳稳当当的将孩子倾倒的身子捞了起来,顺势搂进怀里:“都不下百次了吧?怎么就不记得门口有个槛呢?”一如既往温和淳厚的声音,宠溺的怀抱,柔情脉脉的眼神流溢着淡淡的忧,淡淡的……伤……
不同往日的嬉闹撒娇,宝儿捧住苍炎的脸深情的吻着,眉毛,眼睛,鼻子,耳朵……每一处都不放过细细的膜拜过后,才印上那性感的嘴唇……
仿佛是第一次拥吻时的生涩,苍炎羞怯的躲闪,而后渐渐尝试着回应……直到宝儿舌头酸麻想就此结束,他才像慢热的火炉般,高温蓄得几乎要把人给炙熟了!大力的拥抱,一掌扣着后脑不让宝儿躲闪,万般饥渴的疯狂求索。直吻得那孩子软倒身子呻吟不止……
宝儿模模糊糊的想着:他……真的是往日那个温暾水一样煮不开的炎吗?
苍炎横抱起宝儿,孩子曲着颤抖的手指揪住他胸前衣襟,吻依然持续,直到回屋将宝儿轻柔的放到床上,才归还其呼吸的自由。
“恩……”宝儿迷离恍惚,四肢无力仿如置身云端。全身早已被苍炎的高温灼烫,红得不像样!犹如成熟的果子就待人摘取品尝。
苍炎原本欺夜的黑眸在折光处莹闪出幽幻紫芒,炽热的视线隔着**的氤氲更显性感……他回味般的为宝儿舔去嘴角溢出的涎液,一路顺着脸颊滑向耳后的敏感带……
“啊!……炎~”滑腻的舌头猝然肆搅着整个耳郭,宝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刺激而弹跳了起来,胸膛相触的瞬间,双手穿过肩膀紧紧勾抱住对方……眉目紧蹙,牙关咬得咯咯响,他颤抖得太离谱,四肢不由自主的剧烈痉挛……
“宝儿……放松,会伤了自己的……”和着热气的磁惑蜜语烫进耳膜,引来一阵麻痒难耐。宝儿手指更剧烈的收缩,直掐进肉里去。
“别怕……宝儿,睁开眼……来,看着我。”数不清多少细碎的吻落在眉目间:“放松,宝儿……别这样,会受伤的!”
孩子早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所有夹带高温的沙哑声音,都像魔咒一样刺激着每一片细胞。战栗越来越激烈,肌肉紧绷到僵硬如石……
“炎……炎!~炎!疼!……炎!炎啊!!”当意识回魂时,四肢早已不听使唤了。这感觉就像发育期因缺钙而时常会出现的腿肌抽筋现象!疼得要死,却无法放松自己,肌肉越来越僵硬紧绷……直痛到骨子里!光是一处小腿肌就够叫宝儿哭闹半天,现在别说是四肢,连腹部、背肌、甚至臀部都一起在抽搐着巨痛!
“宝儿!”看到孩子哭得淅沥哗啦,苍炎早吓飞了魂。大手有规律的在他周身按压揉搓:“别怕,放松!很快就好的,……宝儿,别再用力了,放松,放松!”
……
宝儿虚汗淋淋的侧卧着,疼痛来得急,去的也快,只留一身的酸软无力……
竟然在前戏刚开场的时候就能兴奋到全身痉挛,宝儿顿觉自己丢脸至极,脑袋死命蒙在被子里,效仿鸵鸟。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粗重的鼻音,明显是忍耐得难受。苍炎动都不敢再动一下,只维持被宝儿枕着的姿势,胸口传来的声音尤似擂鼓。
宝儿确实是被吓到了,不是被他,而是自己。
“炎……你那里……”爱惹祸的手探向苍炎下身:“就这样?”
“别动!”他一声惊喝,猛的把宝儿摁进怀里,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我没事了拉,刚才大概是神经中枢出故障了……”撅着嘴嘀咕,硬是把膝盖挤进苍炎双腿间的敏感地带,宝儿声音强硬了些:“呐!做不做都得解决吧?你就不怕憋坏?”
“……”一双戚戚哀哀的怨眸爱怜又委屈的盯着宝儿。孩子突然想起秋落凡家门口栓着的那只大型库瓦克犬,每次遭暴虐过后,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
“宝儿!”苍炎身子一僵,闪避似的向后翻去。原本侧卧的姿势转为仰躺,躲过了恶意挤压双球的膝盖,却没甩掉紧握他弱处的小手。
宝儿得逞的邪笑着,以他现在的虚弱,确实无法真枪实刀的战上一回,不过帮人**,却是绰绰有余。
撩开那人下身累赘的布料,宝儿附身亲吻起伏不定的小腹。舌头和牙齿画画般细心的逐一描绘结实的腹肌,左手**孽玩滚烫的**,右手也如弹琴一样刮搔大腿内侧以及双囊柔嫩的皮肤……
听到苍炎满足的叹息以及最后兴奋的低吼,宝儿发觉自己玩上瘾了!
……这次,直弄到他什么也射不出了才肯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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