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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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天色微微黯淡,虽暖煦,但大半的时辰却看不得稍蕴出一丝丝微凉的气息。定海城东面外,早是围了一圈儿的步障,城守周无殊早是领着一干官吏等,冒着风,躬身等在那里。
日色越发得高亮,这周无殊看着时辰越发得长久,连着脚跟子也是十分耐不住,不由稍稍咳嗽些,不着意地微微低首,与边上那两禁军小头目笑道:“两位,这大皇子殿下可是说的何时来到的?”
那禁军头目微微一笑,其中一个微微皱眉,凝神细细想了想,便是迟疑道:“殿下只是说明晨必到,至于时辰,却是未曾细说的。毕竟这路途之上多有些巧合,一时之间,这等状况却是难免的。”
那周无殊面目上虽是堆着笑意,心里却是暗暗皱眉,死命地咒骂几句,他越发得觉得有些腿软。这也是昨日那美妾曲意奉承,加上多日提心的事一朝去了,心神大悦下竟是越发得勇猛,今日一朝站的久了,不免露出些痕迹来。
好是半天的功夫,这周无殊实实撑不住了,腿脚微微软些,便是有些蹒跚着对边上的数个府衙兵丁吩咐三四声,让其驾马前去探望些,自己却是登上马背,做出一番张望之态,暗地里却是好生歇着的。
这一时半晌的,周无殊的手越发得往下垂,不多时,在混混日色里。他便是昏昏然地眯着眼,竟是一发得半睡半醒地歇息着。
有着周无殊做底子,那一干地官吏也是大半地溜号着,一些与周无殊无甚关联的尚是强自撑着些,外的那些便是嬉皮笑脸着越发得斜七歪八,各色的姿态都是摆出来了。这一场的好戏色,若不是隔着幔子,真真是足以让人叹息的。
这一茬正是荒芜着行色。不妨一阵轻的似半点马蹄声都无的人马行动声猛然响起,众人一愣,抬眼便见得一行车马极快地猦来。若不是那马车略略有些轱辘之声,众人竟是无法知晓这一行人如何来地。
马蹄飞扬草青青,将士轩昂人语稀。
一众官吏为这一干车马所惑,一时半晌的竟是未曾反应过来。仍是有些痴楞地凝视着这一行车马。良久,眼见着这一行车马往着官吏之中急飕而来,那些个官吏兵甲终于从惊疑之中生出几分惊慌。
“快!快……”
期间的一个小官员不知道怎么的,陡然惊叫起来。这些官吏原是有些惊慌,听得这一句话,心里更是一疙瘩,面色一变,都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吁……”
整齐划一的呼喝声中,那些马背上的兵将立时勒住了马,离着那些官吏不过一尺左右。眼见着看到那马鼻子喷出地热气。不少官吏心中一惊,竟是昏了过去。
那周无殊本是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的。被叫声一惊,才堪堪苏醒过来。又见得这一阵子的兵荒马乱,手足无措下,那兵将才勒住马,他就是猛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不但是满身子的泥尘疼痛,连那右脚也是被摔了个半死不活,当下就咿呀着呼号几声,就是昏迷过去了。
裴煦凤曦等人下车行来,猛看得如此。心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这样的开头是他们着意经营出来的,但能得如此效果。却是始料未及的。

不过,于这情理上而言,这倒是极不错的事。
凤曦这般想着,嘴角便是微微勾起一丝冷笑,慢慢地跺出众将士,低头看着这一干官员一眼,故意温声道:“城守大人何在?”
这一干的将士为避免行色落入人眼,自出京便是一身的紧身软盔甲,虽是极精神地,但毕竟不是官家衣裳,因此方是引得一干官员如此色变。
此时,那轩车不知道怎么的,陡然扯下些东西,便是成了皇子地驾车,而凤曦一身的皇子服饰,更是让这些官员惊恐不已。
便是最不知道眼色地也该知晓这一位的身份,何况众人。只是这城守周无殊现时太过狼狈,因此,众官员虽是畏惧,但仍是唯唯诺诺不敢说出来。
凤曦冷笑一声,睇着这些官员,道:“原来是我这皇子实实是无用的,城守这般做来,其中的意思我却也知道。也好,父皇只嘱咐我水工洪涝并劳军之事,倒也不必城守大人亲来!你等说与那周大人一声,我只派人将那水工事务接过来,两日之内自是有分晓。那时候,我再行伺候就是!”
说罢,这凤曦不容那些官员说些什么,回身上车,冷声道:“来人!”
这方是说着,那些面如土色的官员中猛然窜出一个小官员,他不说别的,只急急扑向边上的禁军,赔笑道:“这位大人,您看,我们这也是……殿下方才来到这定海城,我等早是准备下屋宅了,我且指路,您看如何?”
那禁军听着一愣,看了这官吏数眼,就淡淡道:“走吧。”
这一众的禁军将士看也不看剩下那些官吏,挥鞭喝道一声,就是如一阵骤雨,猛然而来,猛然而去。
只可怜这城守周无殊,好不容易醒来过来起了身,听得这一番事,当下便是面色如土跺脚不已。这一跺脚倒也罢了,只是他地脚方是好些,经这一事,越发得疼痛难忍,正是要呼喝发泄。外面一人急急跑来,告诉他这一干的水利之事地账册都是被那皇子凤曦取走了。这周无殊一口气喘不上来,在众人的惊呼之中又是昏了过去。
凤曦听着这周无殊的事,只撇嘴一笑,并不多言。边上的人看着这笑,三分冷意,三分嘲弄,却有又三分天然的羞涩之意,细细看着竟是生出了一丝妩媚,当下便是脸面上迸出一丝冷汗,低首细细筹算不语。
这一事,竟是将一众筹算人心思放得更深。况且这账册每年都是有定数的,众人只查证这十余年的账册,昼夜兼做,第二日傍晚便是将这账册弄得水落石出,清晰无比。
凤曦看着众人最后的禀报,嘴角微微一晒,对那些筹算之人安抚数声,又细细的安排休憩之时,自己却是等着这些人离去后,立即派出禁军,又取来这十来年的财税账册。
做完这等事后,那凤曦嘴角微微一笑,转身便是往那裴煦的地方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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