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商谈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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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寂静无声,若是旁人听得这原是昏死过去的裴煦陡是惊骇得很,可那云翳听得这淡淡然的一句话,却是极镇定沉静,当下里只低首躬身低声道:“公子,一应的事务俱是妥当。那些刺客的身份已然是确定了,分属我等的人员俱已是撤离此事。那远去夏国的信笺等物俱已是或光明正大或暗中遣送数路送至夏国。便是那御医等人,也是确认了时辰,只每日的清晨诊视一番,每日留下两人在边上内室静候罢了……”
如此将事务简单之极地说毕,那云翳便是住口不语了。裴煦听得如此,当下里略一思虑,便是支起身躯,笑着道:“这便罢了,你且将那笔墨取来,我须是写一份信笺,送将出去,也能略略透出些信息,好使得那周国信服。”
听得这话,那云翳忙是恭谨地应了一声,便是自去取来以黄花梨嵌螺束腰鼓腿彭牙炕几,好生安放罢了,又是将一副笔墨纸砚等物摆置上,才是忙忙扶住正自起身的裴煦,将两个个弹墨锦边方形靠枕放置在裴煦身后。
只略略靠在那身后,裴煦只自将那墨磨开,方是展纸提笔,低首缓缓写来。不过一刻钟的时辰呢,三张苍头小楷便是细细密密地放于一侧。裴煦只斜倚着将这又是看了一边,只待得墨迹干了,便是令那云翳取来蜂蜡等物,将这信笺细细封上。
略略斜倚在边上。裴煦抬首看了这云翳一眼,见着他正是低首将那炕几等物收罗至原处,略一思虑,便是凝神慢慢道:“此时周国,是如何地反应?”
云翳闻言却不做声,只自怀中取出一叠淡白细褶纸笺。躬身递与裴煦,道:“公子,这是自您被刺的信息传出去后,那些暗谍送来的情报。”
看得这一叠的信笺,裴煦毫无惊疑,只将这信笺接过来,淡淡一笑,温然如玉。道:“这不过是三四个时辰,竟是有这么些情报,看来这周国却也是反应得极快。”
说话间,裴煦已是低首细细地翻弄察看那信笺上的信息起来。暗地里,那周国的势力,在此却是如裴煦所想地一般,疯狂地翻弄上来了。
周宫•飞霞殿
夜色静谧,***通明的飞霞殿在暗暗的暝色之中越发得透出几分飘逸色调。殿内层层叠叠的软纱细绸,鲜艳妩媚如攫取了天边一片流云霞色,端是流丽。其行状有若是细雾清岚一般的细致绵软,在融融火光之中一发得如殿名般瑰丽。
只是殿内的诸色人等,虽是身处其中,却是连半分的细细观看的心思都无,俱是端坐如仪,面色凝重。
那戚言与祁瑾此时正是躬身而立。细细地将自行至裴煦那边地一应所见所想说了个通透明白,才是静静地站立在边上。
此刻在那殿内的人听得如此细致入微的形容,却是一发得皱眉不语,半日才是略略松了呼吸,却是一眼半句俱是说不得,只面面相觑。
如此又是半盏茶过去,那周帝终究是耐不住性子,那后宫的新纳的柔妃楚楚可人。极是惹人怜惜的,他早已是应下了今晚的许诺,怎生能耐住性子陪着这一干大臣干耗良辰美景?何况,那裴煦不过是夏国的一个臣子。便是夏帝怎么着尊宠,难不成还会为此发兵周国不成?

由此,那周帝只抬眉舒眼,漫不经心地道:“这么一刻多的时间过去了,诸位卿家竟是想不得半个法子不成?那裴煦说起来也不过是夏国的幸臣罢了,朕这一干文武大臣,却也是无法将此事处置么?”
听得这周帝如此说来,一应地大臣
有微词,心有所思,但也是略将心中绷紧的那一根弦
是啊,难不成那夏帝还会为此发兵不成?不过是一个臣子的伤亡罢了,何况那臣子还不是周国动的手脚,怕他什么来着?
心中虽是如此想来,但这一干的大臣俱不是省油的灯儿,自是晓得这事虽是不成大事,但却也是事关紧要地,旁的不说,互嫁公主和亲以结秦晋之好、连夏压蜀这两件事便是与之十分相关。
要晓得,这裴煦先前已是避过一次刺杀的,不想竟是在周国的善水阁内再次为人所刺杀,而下手的却是周国的暗谍。这要说是并非是周国的手脚,将心比心,确是极难令人信服的事。
这一信字立不起来,周国如何做得成这两件事?便是夏国,也不见得会如何地善罢甘休,到时候却是便宜了那蜀国。
想到这里,一众人等俱是有些咬牙切齿,只是这等事,原是越说越混的,一时间,又怎么与那夏国说得清楚?这般一想,殿内更是沉寂了下来。半日,那戚家和祁家的两个老人才是颤颤巍巍地,一个站起一个咳嗽,正是都欲说得什么,相视一眼,却是都住了嘴。只示意自家的后辈说话。

这祁瑾和戚言看得如此,相互苦笑着对视一眼,略加思虑,那戚言才恭声道:“启禀陛下、诸位大人,今日我等去那之前,便是听闻那夏国使者早已是明暗数路,将那信息快马送至夏都了。有此,以下臣之见,那边境不可不防。毕竟,这事原是说不定地,若是那夏帝真真一怒发兵,倒也不是绝无可能的。”
听得这话,一众臣子俱是默然,那祁瑾却是随即而上,款款道:“戚大人所言非虚,况且此事究竟不费分毫,便是提高警惕,便是罢了。不过属下以为,这事却是得从那刺客入手,得出真凭实据,好使得那夏国信服,倒是重中之重的。”
听得两人这般说来,一众人等细细地商谈一番,将之补上许多,方是渐渐议定。那周帝见得如此,自是庆幸这时辰耗费得不算是许多,当下里立时将这一件“小题大做”的事务挥手一笔,随口一应,便是应付过去。
这些臣子也是晓得这周帝的素日心性,也不多言,只自拜别之后,就是退了家去。此日所有的人等,除却那戚言心中顾忌,俱是想不得那最是不可能之事真真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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