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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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多远,果听一阵厮杀之声,风烟滚滚,不少帅旗在风尘中隐现。文沉浓飞身而去,扑入其中。众人也纷纷飞身而去。场上元人甚众,没有五万也有三万。几百名僧人拼死相争,另加丐帮等人。丐帮虽也人多势众,但怎敌元兵铁骑,早已势弱,虽然硬撑着,却是边打边退,便到了嵩山脚下。
文沉逍等人是初尝血腥,此时群情激愤,手上更是凶辣。文沉逍一记拨琴手,早将五缕指风弹向五名元兵,又有十余名元兵攻至,文沉逍手上一记如臂刀,运力一挥,一股无形大力宛若巨刀,横扫而去,大有切川断岳之威,便见那数十名元兵惨叫而死。其余元兵见状如见鬼魅,竟有少呆住了。文沉逍运起罗天袖兜住五只长箭,挥袖一甩正中五人。他脚踩驭龙步,游身于众人之间潇洒自如。金刚剪指出,刀折枪断。寒阴指,圣火指一一挥出,那些元兵竟然不战自退,纷纷转向他人。
水晶夫人缠绵刀法,仗着缠绵刀气也气势如虹,迎袖式,挽袖式,挥袖式,乱袖式,袖藏刀锋,中者立毙。竟有不少人在她的优美身形中陶醉而死。杨行与孟怀乡等人也是辣手摧敌,再加上镜婆婆等人,一时竟堪堪撑住了局势。元兵此时更加扑天盖地,多少令人有些胆寒。
赫鑫的一柄大刀杀得性起,几名丐帮弟子正中其锋,倒地而亡。三名僧人持棍而来,一起刺向他,不料他大力一挽,竟将三只长棍抓在手中,一把扯过三名僧人,回力一刺,皆中僧人胸腔,三僧立死。显贤大师如飞而至,合什一礼道:“这位施主,少林寺向来与世无争,你何故如此大肆屠杀?”赫鑫大怒道:“你这秃驴!好不识趣!让我来超度你去见西天佛祖吧!”一刀砍来,不料显贤大师双手一合,便把他的大刀夹在手中,轻轻一折,立即折断了刀丸,一甩,正插在赫鑫身前,赫鑫吃了一惊。
显贤大师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若说不出原由来,便请收兵回朝,否则,休怪老衲杀生了。”赫鑫冷冷道:“汉人心存叛意,你们中原武林更是就中的罪魁祸首,本将军自该来镇伏!老贼秃,看刀!”他挥了一把大刀,又攻上来,刀身只剩一半,未免可笑。显贤大师施出达摩手,轻轻游斗,赫鑫丝毫占不到便宜。
大势上,群雄依旧不敌。早有些功力稍差的人身死,一些门派中虽然武功高强,却敌不过人多,竟是力竭而死。忽然,左侧蓦地冲上来一大群人,总有几百人,为首之人却是邓心侠,他身后火里虎贲冯寅,东海神剑金铃老母等一干高人,右首也冲上来几百人,为首之人却是昆仑于畅和华山那九姝,尚有点苍派苏绛及烟雨门人,之后峨眉黄山等派也在其中,这一来,中原武林又可暂缓一时片刻。
惨叫声与天齐,空谷中传得回音更加响亮,仿佛千军万马盈满山谷。百鸟被惊飞,甚至不辩东西的乱飞乱撞,也有些乱飞中慌不择路撞到树上死去。树下的些野兽也经不得这阵仗,纷纷乱窜。地上的万物都被血染的殷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红纱。刀剑的寒光舞得太阳都失了颜色。
便野的尸体让偶一回头的文沉逍大吃一惊,他不禁止了手,身前的几个元兵惶恐如待宰的羔羊般看着他。文沉逍的脑中闪念:“如果我一再反对就此起义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的话,那么,这些元兵的死亡,又是什么意义?难道,他们只是孤身一人不像汉人般有老有小有妻有亲?他们又何尝该死?或许,他们本身也并不是心甘情愿。再如果,天下的黎民都是一家亲人的话,那么,此时死的这些人岂非也是我的兄弟?”这样一转念,再面对着那遍地的死尸,他不禁也惶恐起来,见赫鑫越败越勇,他飞身而去,一脚踢开赫鑫手中的大刀,赫鑫不妨,眼见大刀被踢飞,文沉逍已经扣住他的脖子,高声喝道:“大家住手!”
周围的人听得一声惊雷,皆吃惊的住了手,远处的人虽听的不分明,却也相继停下,众人一起看向他。文沉逍大声道:“大伙儿都是活生生的人,难道一定要拼成白骨才肯罢手吗?”赫鑫粗了脖子怒道:“文沉逍,你莫要在些卖乖!要杀便杀,想动摇我大元军心,万万不能!”忽见一人飞过众人头顶,飘忽而来,手中一支长箭,被掌中运力,疾射向赫鑫。
是邓心侠,他飞舞着身形怒发冲冠,大喝道:“臭元蒙!还敢嘴硬!”这一箭来的劲道十足,赫鑫避无可避,却面不改色的看着箭飞来。文沉逍迟疑片刻,终于飞袖将长箭挥到地上,箭头**地上,兀自摆了几摆。赫鑫惊疑地看着他。邓心侠怒道:“文兄弟,你干什么!”文沉逍大声劝道:“邓大哥,你别冲动,万事总有和平解决的办法!”邓心侠吼道:“如今杀了这些食人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文兄弟,你让开,你难道竟想姑息关门养奸!”当下便有人叫道:“对,杀了他!赫鑫罪不可赦!他摧毁了中原无数门派,不能就此饶了他!”群雄激愤,赫鑫却冷眼相看,邓心侠忽地吐出一口血来。
文沉逍急叫一声:“邓大哥!”此时才看见他背后还插了一支长箭,伤的不轻。一口血吐净,邓心侠的身形摇摇欲坠。龙瑛一把扶住他急道:“心侠,你怎么样!”邓心侠却已经晕死过去。金铃老母一干人一齐叫道:“帮主!”有人七手八脚的上来将邓心侠抬下,各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这时,空中忽地飞过一根长索,灵活的缠在赫鑫腰间,文沉逍心中担心邓心侠的伤势,一时竟未防,长索一紧,赫鑫已经飞身而去。文沉逍眼见要追不及,也止了身形,并阻住欲追的几人道:“大家不要追!”众人看着他。文沉逍道:“各位,这次与朝廷冲突,若不及时收场,必将导致民不聊生!我想,我们还是暂且从长计议吧?”有人叫道:“我们心存仁慈,这些元兵又是如何想法?”文沉逍看着场上那些伤痕累累的元兵,说不出话来。
显贤大师佛号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大家都已损伤惨重,我赞同文施主的说话,如果再打下去,我们定是两败俱伤。”各派清点了自己派中的人数,当下各自默然不语,实在是所剩无几。见众人默认,文沉逍这才道:“在场的各元蒙兵士,你们自去吧,回去告诉你们的将领,中原武林并不想滋事,但若一再苦苦相逼,我们誓死相抗!”那些元兵一听,慌忙的一团糟的逃开了。
看着余下的几百人,无不衣衫零碎,血迹斑斑,各人脸上亦是惫色极深。文沉逍与显贤大师等人互视几眼,各自不语。文沉逍吐了口气。
却说紫莹在宫中待了几日,关于赫鑫私自出兵一事却再无音讯。铭王爷更是避而不见,托称有恙,几日来临朝。元帝心中也疑团从生。紫莹待的心急,这一日正要出宫找白晶戈相商,不料走至宫门处,却被一将军拦下。那将军道:“公主,近日京师有邪恶力量势力猖獗,公主金枝玉叶,还是留在宫为是。有事的话,便由下属待劳吧。”紫莹笑道:“不烦将军,我只想出去走走,见见几个老朋友。”那将军道:“公主是觉得宫中郁闷吗?请公主再忍半日,铭王爷已于外地找到一民间艺人,传言这艺人妙龄双十,比花解语,经玉生香,尽可为公主解解闷。”

紫莹心觉有异,却仍是平静道L:“等她来了再说吧。现在我要去见几个朋友。”便要出宫,那将军却拦住道:“公主,宫中规定,公主王爷不可私自出宫,请公主不要为难。”“我已得皇上应允,你不要再说了,我要出去。”那将军忽地将手中之剑一横,仍是说道:“公主不要逼我,小人不想得罪公主。”紫莹大怒,伸手一掌挥去,那将军长剑反撩,紫莹闪身避过,那将军却毫不松手,又仗剑挡来。紫莹飞身而退,大怒道:“你好大胆子!胆敢挡我出宫!”那将军却恭声道L:“公主,恕小的无礼了,请公主恕罪,但今天小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公主出宫。”紫莹大声道:“好,我看你拦得了我!”当下二人到了元帝面前。
那将军恭声道:“叩见皇上。回皇上,下臣只是想为公主代劳,不劳公主玉足蒙尘,别无他决,请皇上明鉴。”元帝有些气怒,道:“闵将军,你是奉了何人旨意,竟敢如此犯上?”闵将军终于道:“下臣是奉了铭王爷之命。铭王爷说,皇上近日对念柔公主言听计从,不利于国家社稷,特命下臣在此护驾。”元帝惊疑道:“是铭王爷?闵将军,你让铭王爷速来宫中。”闵将军却说:“铭王爷说,待事宁之日,才来面见皇上,负荆请罪。”元帝终于大怒,道:“何事待宁?那又要等于何时?”闵将军道:“这个下臣并不知晓,望皇上恕罪。”元帝见四周兵卫虽然面熟依昔,此时的神色却显然已经与铭王爷通了声气,他堂堂一国至尊竟被软禁!当下他愤然甩袖,喝退闵将军。
见紫莹惊疑不已,元帝忽然叹息道:“满朝文武之中,我向来对铭王爷最为信重,不料如今竟出了这等事。”紫莹道:“爹,我想赫鑫私自出兵之事铭王爷定已经知情,却不知他们为何要如此,我去找他问个清楚。”元帝摇头道:“如今我们分明已经被软禁。如何出得去?便是出去了,如今满朝之中,也必有半数大臣为铭王爷所控,我们如何应对?”紫莹见元帝愁眉不展,当下不再说话,给他揉了揉肩膀,心道:“不知文大哥他们怎么样了。这事必定与中原武林有关。”
出了御书房,紫莹终觉不能束手待毙,思来思去,却无良策,到了晚间,她忽然想到一个可以出宫的去处,不禁大喜!出了房间,便见外面已是玉兔西沉,宛如一面小镜般的月亮悬在天上,又像是顽童挂在树间的小灯笼。她强自平静,淡淡的走向后花园,趁来回的侍卫不注意,她转身到了听雨僧的竹林中。
听雨僧这片竹林,昔日有高僧在此,尚觉一股佛家禅境,一派祥和。如今无人在此,便觉竹影阴森,竹风肃肃。小径上野草侵径,几无落脚之处。竹林中沙沙的作响,却显得格外僻静。月色在林中偶然的晃动,惨白无比。
紫莹有些害怕,头皮一阵阵的发凉。这片阴森在身后的灯火衬映下,更是骇人神智。紫莹终是女子,看着眼前的黑暗完全不能无动于衷。约略摸准了方向,她拔足而去。这里果真没有侍卫,顺着一道矮墙,她飞身出了宫外,雪流苏却留在了宫内。
眼下大都之中,她并不识几人。终觉白晶戈与龙凤可最为可靠,当下真奔丹王府。进了丹王府,白晶戈与龙凤可一齐惊笑着拥住她,道:“姐姐,你怎么会来这儿?这一阵子好想你和文大哥!”龙凤可的身材已经稍显不凸起了,再过不久便该有小宝宝了。好在她保养极好,此时看来如唐代仕女一般,别有一番韵致。当下进了屋中,紫莹将宫中所发生的事说了。
“怎么会这样?”白晶戈一龙凤可一样惊异!龙凤可更是急道:“姐姐,父皇没事吧!”紫莹摇头,白晶戈却恐惧道:“我爹怎么会这样做呢?这可是死罪啊!”龙凤可不禁也急道:“是啊,爹真糊涂!”白晶戈又惊疑道:“我去问问爹去!”龙凤可要拦不住,只得说道:“晶哥哥,你一定要好言相询,赫鑫大哥也在此事中,不知大嫂可否知道。”白晶戈却已经迫不及待的上了马出去了。
二女相坐无语,虽然有千言万语要在喜相逢的时候说来,可是紫莹带来的消息又让二人此时只想等来白晶戈的消息。终于,龙凤可说道:“姐姐,要不我们到宫里看看爹!”紫莹摇头道:“现在去了只能被困在宫中,我们要想出办法化解现在的僵局才是。”龙凤可急道:“那又有什么办法?现在恐怕无人可用啊。”
正说着,丫环忽地冲进来,道:“公主,王妃来了!”话音,刚落,秋姨已经进来,龙凤可二人迎上去,龙凤可奇道:“小娘,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秋姨略一点头,已经说道:“紫莹,你快离开这里!王爷要派人来抓你!”紫莹吃惊道:“为什么?”秋姨不及细说,便要将她推到里间,门外忽地冲进一队元兵。
为首一将军行礼道:“卑职西里森,参见两位公主,参见王妃。”秋姨道:“西将军,你好大胆子,公主正在孕中,你如此冒闯若惊了她腹中胎儿,后果谁来负责,快些出去!”西里森却道:“卑职也是奉了铭王爷之命,来请念柔公主回宫,这就离去。”紫莹道:“我为什么要回宫,我要留在这儿和妹妹谈心!”龙凤可上前道:“不错,姐姐才来不久,我们相谈甚欢,她现在不能回宫!”西里森却道:“请公主王妃不要为难卑职。”龙凤可哼了一声。
秋姨道:“西将军,你先回去1王爷怪罪我自会与姐姐给你承住,你放心就是。”西里森却摇头道:“王妃,恕卑职难以从命了。”龙凤可大声道:“你想造反不成!姐姐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宫!”秋姨点头。西里森无奈道:“那么,卑职只有得罪了。”说着,欺身而上,扣向紫莹肩膀。紫莹早已抽剑在手,一式玉女画孤荡开他的长臂,又闪开他身后众人的刀剑,飞身一扫,踢飞了四人。长剑在空中一转,又刺伤几人。西里森反身抽刀,迎向紫莹,旁边兵士团团将紫莹围住。龙凤可看得火起,命人拿来长剑,当下飞身加入,秋姨忙唤道:“凤可,小心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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