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泰山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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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沉逍道:“许公公,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我先前得到奇遇,可以百毒不侵,而且,木令牌也在我手上,你根本没有占过一次先机!不要枉费心机了!方之白的死也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有什么目的尽管说出来吧。”许公公大怒,却忍住道:“好,那我们就只好拼了!”他手一挥,那轿夫连同常高立即同时出手,将三人围了起来。店中又冲出数十人,都是刚才的食客。
镜婆婆取出面铜镜道:“许公公,若只些人,恐怕你又要失望了。”当下挥舞铜镜杀了进去,那些食客虽也是真大道教的一流高手,却又去镜婆婆甚远,当下便有人惨叫。许公公金错刀一送,道:“文沉逍,看刀!”当下飞身而上,文沉逍忍住痛,拍出一掌。许公公只盼望那两种剧毒快速发作,却不想文沉逍服食的野杏,那些毒药根本不值一提。便见文沉逍已经展开了切金掌和罗天袖,许公公竟近身不得。
镜婆婆心恨常高背后偷袭,铜镜一扬,狠砸向他。常高巨手一抓,铜镜却夹无比大力,他收手不及,正被砸中手臂,立时发麻。他心惊于镜婆婆的功力,不想镜婆婆一个翻身,一脚踢飞一人,那人后坐之力又撞飞壮人,紫莹顺势踢出一脚,将另三人踢开。
蓝肃突至,他双掌一挥替文沉逍拍开许公公一刀,高叫道:“住手!”许公公怒道:“蓝肃,你又来做什么?”蓝肃道:“教主,你们为何打起来,还是为了方之白一事吗?”许公公道:“不错,你想阻止我?”蓝肃道:“教主,方之白一事我已经确切地查过,这次实在是他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祸,怪不得别人,他虽是大道教中人,但我们却不能包庇于他,否则定会遭其他武林同道耻笑。”许公公怒道:“但方之白是为了本教,我必要替他报仇!”蓝肃道:“教主,如果本教因此而触怒江湖,那岂不是要乱了秩序,况且本教一向效力于皇上,若皇上得知了事实真相,他又会怎么想?”许公公道:“我顾不得这么多,先杀了这小子再说!”当下又率人欺身而上。
蓝肃万般无奈,忽然道:“看我吻锋镖!”许公公等人知道他的吻锋镖例无虚发,无不微闪,蓝肃便道:“文公子,我们走!”文沉逍心知他不想惹事,当下与镜婆婆二人飞身而去。雪流苏撒开四蹄,远远跑走了。许公公不禁大怒,眼前哪有什么吻锋镖。却连蓝肃也失去了踪影。
蓝肃等人到了远处,这才停下脚。蓝肃抱拳道:“文公子,老朽在此向你赔罪了。”文沉逍笑道:“真大道教有蓝前辈是福气,我还好,没事,蓝前辈不必放在心上。”蓝肃道:“我深知这次错在我真大道教,不知那些死去的兄弟可还有家属,我可以出钱,也算给他们一此后补恤,此时,便是我有一百条命,也偿不起那么多人命啊。”文沉逍道:“蓝城主不必多礼,丐帮早已将此事处理完毕,前辈放心。”蓝肃仍有些不好意思,道:“此次真大道教犯了江湖大忌,蓝肃无比汗颜,文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劝教方就此罢手,以免再起磨擦。”文沉逍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
镜婆婆笑道:“那许公公若与蓝城主一个心思,便好了。只是他的心思过于偏激,甚至解释也听不进。”蓝肃道:“镜女侠说的是,不过教主也总是为了本教,他身为教主,所思必与我不同,大家互相谅解才好。”镜婆婆点头。
武当岁崖子与范翔之死,在武林中引起了一个不小的轰动,二派决定将丧事在一起举办,一来方便照应,二来更是为了商讨对付柳扶天的大计。地点先在泰山玉皇顶。古有泰山封岳之说,如今两位武林大派的掌门在此悼念,也未尝不可。岁崖子在武林中武功虽然排不得名次,为人却是德高望重,人称大德真人,在此应是实至如归。
《孟子*尽心上》有语,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杜甫亦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泰山之名在中国众多名山大川中可谓显赫尊荣。此山虽无恒山的秀美,没有华山的险峻,但那满川的削峦叠嶂之雄浑,便如人中伟丈夫,当之无愧于岱宗之誉。
穿过重重山岭,古松,古柏,古槐,郁郁蓊蓊,飞瀑,清溪,涓涓流水,古庙,古祠,尽皆历史的见证。更有孔子登临处,封禅处,摩崖石刻《金刚经》,一景连着一景,一色接着一色,当真阴阳相济,刚阳中不失柔润。当真好一个泰山!
玉皇顶下,泰山派大堂,香炉之香飘到各个角落,白帏低垂,黑白之色在此刻竟是无尽的哀悼,两方亲属,跪在堂上。
武当杨行,泰山赵马川,立在堂前恭迎前来的各派英雄好汉。文沉逍被一名泰山派的弟子引至一张桌前,心贤大师,狂丐,黄山玉石尊,水晶夫人等都坐在这张桌上,见文沉逍坐在身旁,一直拘束的音玉这才有些轻松之感,当下冲文沉逍笑笑。各人冲文沉逍点头招呼,文沉逍当即坐在下首。镜婆婆却与紫莹到了近旁席上,与刘征云羽棠见勤师太等坐到一席上。
之后,邓心侠与龙瑛到了,邓心侠坐到文沉逍身边,龙瑛坐到紫莹身旁。陆续的又来了不少门派,各自不苟言笑,此次秦无极的丧礼又有不同,席间众人为气氛所感,竟无笑语,才是治丧之道。哪如柳扶天请来的一干人嬉笑顽劣。
见人已到齐,孟怀乡上前道:“各位同道,武当与泰山两派掌门仙去,经由各派门人表决,公推武当杨行,泰山赵马川为新任掌门,也算群龙新首,请二位新掌门上前致言。”杨行与赵马川便肃色上前。
杨行道:“琥当派在此多谢各位厚爱,敝派掌门羽化西归,人物皆悲,我今日晋任掌门,自当继承前掌门的遗志,与大家合力,铲除异道奸邪,不遗余力!”赵马川也点头道:“泰山派此次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谅。掌门身死,这是泰山派与武林的一个损失,我赵马川在此向各位立下重誓,誓死与柳扶天以及歪道邪魔周旋到底!”场下众人点头。
杨行与赵马川二人持杯,将两杯酒洒在灵台前,然后又持酒对众人齐声道:“武当泰山派敬各位!”当下众人一饮而尽。方才开了席,席上,并无大鱼大肉,只一些青菜肉丝,酒也无比,却多是陈年佳酿。
渐渐地局面渐活,有少少人细语轻谈,也有人默然饮酒,敬酒之人也一一不绝。便见一老者持杯到了邓心侠面前,微微一笑道:“邓帮主,老夫久迎大名,一直不得见,今日一见,目睹邓帮主照人风采,实在三分有幸,老夫恭敬邓帮主一杯。”邓心侠一时并想不出他是谁人,当下含糊道:“前辈过奖了,请!”当下一饮而尽,老者也干了,这才行礼而下。
又有不少人来敬酒,各人不一。水晶夫人含笑而坐,很是矜持,她本是女流,加之缠绵寨在江湖上极少行走,自无人来敬,她倒也不在意,自信至极。音玉心知如今身份今非昔比,当下也稳稳的坐着,虽然有些拘束,却终于忍住了怯意,坐着,不时看看文沉逍端杯畅饮。
紫莹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云姑娘,丁香姑娘呢?”云羽棠看了刘征一眼,道:“刘师兄不肯还丁香姑娘四绝神剑,把丁香姑娘气走了。”刘征道:“云师妹,哪有此事,是丁香姑娘自己将四绝剑还于我们,与我无关。”云羽棠却道:“丁香姑娘没事干嘛冒着生命危险盗走四绝剑,又轻易交还?她分明是说将四绝剑先借你用用,你倒不肯还了。”刘征红了脸,道:“四绝剑本来就是黄山之物,她还了我怎能再收回去?”云羽棠道:“那是我们没有本事拿回来,这怎么能怪丁香姑娘呢。是吧,紫莹。”紫莹便笑了。刘征道:“那我明日再将这剑还给她好了。”“不用明日了,就今日吧,免得夜长梦多。”“可是今天她并不在。”“谁说人家不在?”
云羽棠话意一落,丁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刘征吃了一惊,丁香却含笑看着他。刘征奇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丁香姑娘?”云羽棠道:“这不是刚回来吗。你快些还剑吧。”刘征不好意思,却仍是将四绝剑双手奉上,丁香不客气的收了。云羽棠道:“丁香,来,坐下一起吃。”丁香便笑道:“那我就客气了。如今坐在这里,他日为两位掌门报仇的时候,我必当尽力而为!”
紫莹道:“你们倒是挺同心同意。”丁香不语,云羽棠却道:“我还准备让我爹认丁香为干女儿,那样我就多一个亲妹妹了。”丁香方道:“我哪有这个福份。”云羽棠道:“我爹时常叹息自己孩子少。你来了正合他老人家的心意啊。”丁香道:“那样我就高兴的合不扰嘴了。”紫莹道:“这倒也不错,丁香姑娘你在中原便也有个家了。如此,就不用再回蒙古了。”丁香道:“蒙古总是要回的,宫主他们一定会想我。”紫莹道:“那你就当是回娘家啊。”丁香的脸忽然红了。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冲进一条人影,身后不少泰山弟子追至,那人慌慌张张,见到了大厅,心知跑不掉了,反而止了脚,却是郁茗。

赵马川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那为首一人道:“掌门,这女子刚才鬼鬼祟祟,竟在我们的井里下了毒。被我们发现,这才追到这里!掌门恕罪。”众人大吃一惊,想到自己吃的东西,不免心惊。郁茗却看了不看他们,似乎并不承认。
杨行见郁茗清秀,不似邪恶之人,当下问道:“是你们亲眼看见这位姑娘下毒的吗?”那弟子却有些犹豫,忽然点了点头。赵马川便问郁茗道:“这位姑娘,不知你是哪一门派,这其中是否有误会?”郁茗张口道:“我是金蛇谷郁家的人。”这一说,众人更加吃惊。却见郁茗一脸的不屑。
文沉逍上前道:“郁姑娘,你为何要下毒呢?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原因?”郁茗见是他,当下有些气道:“金蛇谷的毒名满天下,不这样广播广撒的别人怎么知道!”众人又变色,却觉得她的话似乎有些气话的成份,文沉逍忙问:“郁姑娘,莫非你有什么苦衷?”郁茗仍是很生气,不语,却盯着门外。
这时,唐剑卓从门外进来,朗声道:“郁姑娘的确在井中下了东西,不过,那不是毒,”众人不解,唐剑卓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解药,而在此之前,我们大家反而是中毒之身。”众人又吃了一惊,郁茗便瞅了文沉逍一眼,文沉逍方知她是气自己不信任她,当下歉意的笑笑。郁茗却面不改色。
孟怀乡道:“郁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中毒?莫非这毒竟是令尊所下?”郁茗却道:“这个我不会说,吃不吃是你们自己的事,本姑娘要走了,告辞。”她刚举步,赵马川便喝道:“郁姑娘,话没有说清楚,希望你再留片刻。”郁茗冷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明白?”赵马川道:“在场各位与金蛇谷并无恩怨,令尊为何要投毒?”郁茗道:“恕难奉告,如今你们得了解药也平安无事,金蛇谷并不欠你们。”众人无语,这话是事实。
赵马川却道:“郁姑娘是要庇护令尊?”郁茗却道:“你们一定要找他,为什么?”这一问,赵马川却说不出话来,郁茗道:“我爹便在这大厅之内,有本事你就自己找他出来吧。”这一说,众人立即向四周看去,却不见有什么可疑之人,郁茗却含笑而立。
唐剑卓四周看了看,双目精光四射,在四周扫了一遍,忽然指着那位先前向邓心侠敬酒的老人说道:“原来阁下竟是郁兄,这一变倒叫我快认不出了。”那老人哈哈大笑道:“唐大侠为何以为我便是金蛇谷郁孤台?”唐剑卓道:“金蛇谷中毒物便地,我听闻,谷中之人洗衣服时会用一咱避毒之物,衣服上便会留下一股避毒药物的清香,郁兄身上自然也有,而且和郁姑娘身上的很像。”那老人笑笑,伸手扯去一张面具,果真是郁孤台!
龙瑛神色立变,邓心侠刚才被他敬酒,虽然没有看见他施毒,可是金蛇谷的名声在外,恐怕邓心侠早已中了毒。杨行早问道:“郁谷主,你为何要在这种时候下毒?”郁孤台道L:“这并不晚的本意,而是受人之托。”“受何人所托?”郁孤台道:“恕难奉告了。”赵马川上前道:“郁谷主,我派掌门正是为了金蛇谷,这才丧命,你这样做,似乎有些正邪不分,黑白不明了!”郁孤台忽然冷道:“进了少林的便皆是一心向佛的人吗?入了金蛇谷的人便一心只想着谋财害命吗?我倒要请教,赵掌门,何谓正邪?”这一问,赵马川反而说不出话来。
郁孤台忽然走到门边,也不知从何处领来一位白发苍苍衣衫破旧的老婆婆。约有八十岁,皱纹如刻,双目已然没有了光泽,当下颤巍巍的走到厅上。众人俱不解。
郁孤台道:“这位老婆婆,是我从泰山脚下遇到的一位老人,诸位泰山派弟子,可都认得她?”泰山派在场的弟子皆摇头。郁孤台道:“这位老婆婆,守寡三十年,才将一个老来得的儿子教养**,这就中苦痛,诸位应该可以想像。谁知,她那儿子如今却嫌她年老力衰而拒绝承认二人的母子关系,你们大家如何看?”众人满脸狐疑,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郁孤台在众人脸上冷冷的一扫,又说道:“她这个儿子可谓是灭绝的人性,不但不认他的老母亲,甚至还想将老婆婆赶出她生长了几十年的地方,以保高枕无忧。为何要赶她走?这个大家或许也能想象,如今她那儿子可谓是春风得意,却恐人知道了自己的卑微家世,更有些原因,这里我不明说,大家比我更明白。我想问的是,各位,她这个儿子,若是武林中人,在你们眼中心里,又算得什么人?是正,是邪?”杨行立即道:“当然是邪,是个不孝之子!”郁孤台忽然摇头,却转身对郁茗道:“茗儿,你以为呢?”郁茗当即笑道:“他算不得正,也算不得邪。”众人大奇,郁茗便笑道:“因为他根本不能算作一个人!”众人大悟,却觉有理,纷纷议论。
杨行道:“郁谷主,不知你所指的那个人又是谁?”郁孤台对着场上扬声道:“不知这位婆婆的儿子他自己可青承认,若认了,我可以放他一马,否则,嘿嘿。”场上众人无语,没有人应。郁孤台便冷笑一声,道:“老婆婆,你那个儿子,叫什么?”老婆婆枯涩的双目忽然流出几滴浊泪,却摇了摇头。苍发在风中飘忽,众人看到此景,不禁心头微酸,对他那儿子更加痛恨。郁孤台道:“老婆婆,现在你仍不肯说出你儿子的名字吗?她根本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嘛!”老婆婆干瘪的口唇翕动几下,却始终没有说出话,心贤大师佛号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便请那位施主自己出来吧。”却没有人应,老婆婆眼中涌出了更多的眼泪,却一直摇着头,咬唇不语。
杨行已经恨极,当下道:“郁谷主,你若知道便说了吧,我们决不能让他就此藏匿!”郁孤台道:“我若说了,你们便肯相信?我可是个邪道中人!”杨行道:“郁谷主海涵,便请说了吧。”
郁孤台道:“老婆婆,既是如此,那就由我说了,希望你不要怪我。”老婆婆泪如泉涌,忽然哭出声来,许久才哀痛欲绝的哭道:“郁先生,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这次跟你来,只是想看他最后一眼,现在我心愿已了,老婆子多谢你了!”忽然,老婆婆一头撞到身侧的一个桌角上,众人皆不防,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婆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郁孤台也想不到老婆婆最后会是这么一场选择,道:“老人家,难道你竟不肯相信我可以治好你的毒?唉。”有泰山弟子上前将白布与那老婆婆盖了,众人心恨那铁心的儿子,一起看向郁孤台。
郁孤台忽然道:“大家不用看我,既然老婆婆自己不肯说,那她必定还是心中念着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我们就满足她的这个心愿吧。”郁茗却道:“爹,如果知道我身边有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我会担心死的。”郁孤台笑笑。孟怀乡也站起来道:“郁谷主,不错,我们大家怎能容忍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我们身边!请你说出来吧!”郁孤台道:“你们是真的想知道?”众人皆点头。郁孤台又转过身,道:“这个人就是,”众人看着。“赵马川!”
赵马川奇笑道:“郁谷主真会说笑,我娘早已身死,如何又多了一个娘?她若真是我娘,我便从牙缝里省些于她也不至于会到这种地步啊。”众人觉得有理,赵马川是泰山派有数的几个高手之一,入门早,辈份也不低,养活一个老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总不至于要如此自毁清誉,众人不禁又看向郁孤台。
郁孤台道:“我便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在信任人方面,绝不肯大度容人,这可不比邪派之人强出多少。好,我便问赵大掌门一句,你可敢以裸身示人?”赵马川奇道:“这又是为何?”郁孤台道:“老婆婆说,他的儿子自小便过着苦日子,曾有过一段以偷盗为生的经历。有一次被人捉住,肋骨被打断,皮肉也被刀划破。老人家无钱为她医台,按土方敷了草药,又用缝衣针将他的皮**了,后来他长大身上却留下一个用麻线自缝的伤口,你可敢叫人看看?”赵马川冷笑不语。
郁孤台又道:“另有一次,是在更小的时候,老人家的儿子给一个地主放羊,一次羊群被大宋败兵所惊,四散逃走,她的儿子被一只羊误伤,抵了小腿肚,之后一直留着一道寸长的疤痕,这也是一个证据。赵马川,你仍不敢以身子示人?”赵马川道:“只要熟悉一个人的身体,其中的伤口随你编个故事还不容易?我身上的麻线伤口是我无钱拜师,偷练剑法,不小心自已误伤,便由当时村中的郎中用麻线所缝,此时家母早已染了风寒去世。小腿上的确有一道疤痕,那却是家母尚在世时,她老人家想喝羊奶,我无钱购买,便上地主家偷,谁知反被羊群抵触,这才留下的疤痕,郁谷主的故事虽然编的好,却未免难以教人信服。”郁孤台冷笑一声,忽然掀开地上盖着老人的白布,将老人的左手展开,便在老人掌心露出了一个红点,赵马川的脸色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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