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名花十二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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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开网页发现我的作品第三章竟然被系统换成了第二章的内容。为了让大家看得舒服,我重新将第三章贴出来,希望大家都接着看下去。
随着文沉逍,并不是没有忧虑,先开始的时候极度恐慌和无奈,到了后来,她却想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自己跟着他去见镜婆婆,便该接受这个事实。他既然对自己无意,自己又何必儿自作那娇羞模样,让他看不起自己!”想到这里,紫莹索性大方起来,追上文沉逍问道:“婆婆这一段日子住在哪里?她还好吧。”文沉逍有些惊奇的看着她,说道:“你这么急切的想知道?”紫莹点点头。文沉逍却笑了笑,说:“可是,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我总会找到她。对不起,紫莹,我骗了你。”紫莹猛地止步,吃惊的看着文沉逍。“那日追你回去后,我也遇到了些事情,等我回到楚府的时候,婆婆已经走了。其实,我也一直想她老人家。”“可你为什么要骗我?”紫莹有些愤怒。文沉逍想了想,说:“我不想你随那位柳公子一起。”紫莹看着文沉逍。
文沉逍却又笑道:“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对!”紫莹冷冷说道。文沉逍说道:“我说了,也许你并不会相信,这还需要你自己去看。不过,请你相信我的话,别跟那位柳公子在一起。”紫莹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文沉逍道:“我已经说完了,就这些。”紫莹勉强平静心绪,道:“那我谢谢你的好意。”说着,转身而去。文沉逍追问道:“你要回楚府?”“对!”“你不能回去。”“为什么?”文沉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若回楚府,需要我和你一起去。但不是现在。”紫莹挣出手,红着脸说道:“那是什么时候?”文沉逍笑面而不语。紫莹又问:“那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准备去清辽帮分堂口。”“你担心邓姑娘没有回去?”“不,是有一位黄山派的云姑娘,她住在那里。我去告诉她一声,然后再与你去楚府。”紫莹听罢,心中一股怨气倏然生起,想了想,她又勉强忍住,指甲却已经掐入掌心肉中,她说道:“那你去吧。”说着,看了文沉逍一眼。“怎么,你不去吗?”“我为什么要去?我又为什么要由你陪着回楚府?我师父和我师兄都在那里,危险也无妨。你去找云姑娘,我回楚府,这有什么关系!”说着,转身便走。
“你!”文沉逍忽然发现她有些不对,忙拦住她道:“你在生气?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我若不向云姑娘告辞,她定然认为我是个背信之人。”紫莹却展颜一笑,看得文沉逍如坠雾里,她笑道:“我哪有生气?你走你的吧,不用管我!”“可你不能回去,你师父不会轻易宽恕你!”“你怎么想要管这么多事?等我找到婆婆自会告诉她你的落脚处,再见。”说着又走,文沉逍只能又跟上,心中无奈至极。和女孩子打交道,他这也是第一遭。任他百种绝学在手,却不知该如何对待紫莹,才能让她高兴。
在这时,一辆马车疾行而过,车夫好奇地看了看二人。不料车中主人催道:“车把式,麻烦你再快些。”车夫应着,又一扬鞭,马车疾行。此时,车中的音玉看见紫莹,想叫出声,却被御龙师太点了**道,叫不出声。眼见离紫莹越来越远,音玉不禁害怕的哭起来。文宫二人谁也没有发现车中的异样。
紫莹快步走着,文沉逍再次超到她前面,拦住她,平静的脸上也不禁有些愤怒,道:“你在生什么气?我是为了你好,你去了就知道了!”紫莹道:“你别说了,我自己明白我自己在做什么!”“那……。”文沉逍突然平各起来,叹道:“那我先陪你回楚府吧。”“你陪我回楚府?这样我师父和师伯就不怪我了吗?”紫莹好笑地说了一句。文沉逍不禁语塞。“你去了不过看着我受刑却束手无策,还是不要去的好。”“我知道我去了没有用,不过,我知道一点,柳扶天在楚府!而你,一定不能接触他。”“他是秦师伯的徒弟,是我的同门师兄,我为什么不能接触他?”文沉逍觉得自己一向冷静的头脑快被紫莹弄昏了,当下理理头绪,说:“反正你不会明白,有了确切证据之后我自会告诉你原因。你相信我,我绝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事情。也许,云姑娘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紫莹听他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文沉逍先前决定不理江湖中事,没有理由骗自己,况且柳扶天的为人紫莹已经知道不正,只是那位云姑娘又知道些什么内幕?好,就只当是为了婆婆!于是,紫莹站住,文沉逍这才松了口气,他第一次发现,温柔如水的紫莹,一旦坚决起来,竟是这等执着。
音玉是在一次练剑的时候被御龙神尼抓住,二人很快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峨眉山,一路风尘地急弛,这才出了峨眉山境内。这一路上,御龙神尼对音玉百般呵护,不料音玉仍是一心系挂着峨眉。这一日二人到了一个叫汤镇的地方,这里离清辽帮分堂止有百余里。御龙神尼寻了个无人居住的草房,将音玉安置在其中。音玉问她:“你不是要带我回你的‘淡水庵’吗?”御龙神尼道:“见莫师太见少了这,定然会想到与我有关,淡水庵极不安全,我们怎能回去?音玉,你我二人从此便住在这里,等你学会了我的武功,我们再回淡水庵,好不好?”音玉一听她要让自己学她的武功,心中早已不愿,忍不住说道:“可是你不是说,在我没有心甘情愿之前,不会强收我为徒吗?”音玉半是哀求半是怀疑的看着她。
御龙神尼轻叹道:“话虽如此,可是如今江湖上,再次不平静起来。婆娑宫大举进驻中原,清辽帮声势浩大一心要推翻大元统治。天下将乱,你不会我的武功,为师如何放得下心。”“不,要学我自然会跟着师父学,我绝不会背叛峨眉!”御龙神尼道:“见莫师太功夫虽然不弱,但终不及我。况且峨眉武功如今渐失真传,真正的绝学只授于掌门人,你怎么能学到?我收你为弟子,正是因为你我潜力相近,资质相符,因材施教,我保你在短短几年内便能领先于你其他同门!我意已决,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不,我死也不学!”音玉口气坚定起来,御龙神尼见她如此模样,不禁一怔,道:“没想到你现在的情形竟然也与当年家师收我为徒时,一模一样。唉,天意。”说罢,起身出去了。
御龙神尼每日早晚各做一次功课,一个时辰半个时辰不等。做功课时,她会选择一处安静而空气清新地方,一来静心诵经,二来调气安神。只是她从不在神像面前诵经。音玉有些奇怪,却不敢问。是夜,御龙神尼安置了音玉,关门又出去。正是八月十六。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六的月亮果真又大又圆又亮,音玉的床头正对着窗户,那轮圆月便悬在天上,引人暇思,音玉一时忘乎所在,一心想那嫦娥和玉兔,一会儿又想起峨眉山上的月。师父,师姐妹,也许,昨晚她们已经吃过自己包的月饼了,什么馅呢?竹笋馅?豆沙馅?还是水果馅?而昨晚的自己,却在一路奔波。
月亮照得天空发蓝,一层淡淡的去时遮时隐,将月装饰的袅娜多姿。仔细看月,上面还有隐隐的黑影,是桂树吗?还是吴刚在闹相思?那巍巍的广寒宫,能否长久的挽住仙子的心?她在独饮吗?醉否?那浓浓的桂花仙酿,已经引起了星星的频频侧目了。每日都酒醉,独今日醉中有醒,一古脑的将离愁倾洒下来。
正想得出神,门“吱”的一声,此时御龙神尼正在做功课,不受外界阻挠,音玉心知不是她,当下惊问道:“谁?”她的头可以扭动,看见一条轻柔的身影走到床边,一个温和的声音道:“是小师太吗?”声音并不凶恶,音玉放下心,应了一声,看见一个中年美妇人。月光下,她温柔高贵,一脸温和,与御龙神尼竟有几份相似,只是那一头云鬓,让人知道她不是御龙神尼。妇人手一挥,音玉的**道立即解开,但音玉却不敢起身。妇人温和说道:“小师太受惊了。”见她如此温和,音玉这才缓缓起身,轻问道:“前辈是来救我的吗?”妇人笑笑,却摇摇头。
音玉有些失望,却问道:“那么前辈到这里来做什么?”妇人道:“我是来教你武功的。”音玉吃了一惊,道:“是御龙师太要你来的吗?”妇人又摇摇头。“那你为什么要教我武功?”妇人叹了口气,道:“因为,我是御龙神尼的妹妹。”“什么?师太的妹妹?”音玉有些吃惊,御龙神尼有妹妹,这她的确不知。不过并不奇怪。妇人点头,道:“姐姐于我,同是大都人氏。我叫龙玉,她叫龙瑛。小时候,她被一异人青睐,随那异人出家,才改法号‘御龙’。一别几十年,我已经嫁为人妇,她也成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御龙神尼。谁知她竟养成了她那异人师父的怪脾气,不吃斋念佛反而四处云游,寻找衣钵传人,你就是她选中的吧。”音玉点头。
妇人顿了顿,把音玉打量一番,点头道:“你的骨骼与我姐姐颇为相似,都是有道骨的人。”音玉也不在意,自问道:“可是前辈为何要教我武功呢?”龙玉笑道:“我那姐姐,心地不坏,只是太过倔强。当年她要出家,我父母竭力反对,她竟因此离家而去。几十年了,她虽然心系我父母,却仍然赌气不肯回。双亲逝时,她也未回。对我,她更是避而不见,但我不想她落得个坏名声。所以现在我教你武功,有朝一日等你能与她相抗的时候,再自己逃走不迟,这样也不至于触犯她,又可以为她恕罪,岂不是很好。”音玉忙道:“不不不,我并不怪师太,前辈言重了。”龙玉笑了笑,道:“难道你不想回峨眉山与你师父和众同门团聚?”音玉毫不犹豫地摇头。龙玉道:“那你就要随我学武功,只有这样你才能自救,对不对?”音玉听她说的甚为诚恳,又似乎有些道理,也顾不得江湖礼数,当下欢喜道:“你是说只要我学了你的武功,就能打败师太,回去见我师父了?”龙玉察言观色,当下点点头。龙玉说道:“趁她还在做功课,我们先出去。以后能不能摆脱她,就全看你自己了。”音玉心中欢喜,一咕噜下了床,随龙玉出去。
从引马岗出来,中午吃过饭,二人在镇上买了马,正准备上马而去,不料,迎面忽然来了一个灰衣僧人。那人手中托一紫色瓷钵,不紧不慢的走在街头,不时停下向行人化缘,行人几分几文不等,转眼间,僧人到了跟前,文沉逍尚未在意,那僧人却已经看见他,眸中如古井中投入石子一颗,吃惊的眸色一闪而过!他便走到文沉逍面前,合什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本寺欲铸金菩萨一座,请一伸援手,我佛保佑。”文沉逍看看他,只见他一身灰衣,一双草鞋,别无他物。长相却甚为雄伟,俨如一出家将军,双目炯炯有神颏下胡须未添老态,反增一股威严详和气质。文沉逍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僧人不由地生起一股亲切感,当下取出十两银子,送到那紫钵中,双手合什还礼。不想僧人却微笑道:“老衲看公子乃是有缘人,何不多施舍些?”文沉逍心中有些奇怪,十两银子已经算多了,这僧人为何竟出此言?他也不计较,当下又摸出一锭银子,约有二十余两,放进紫钵,随即问道:“大师,这些可够?”不料,那灰衣僧人仍是摇头,脸上带着一种含有辛酸含有惊喜含有忧惑的微笑,看着文沉逍。
紫莹看看僧人,又看看文沉逍,一时大为不解。文沉逍问道:“不知贵寺所铸菩萨,是何法号?”老僧道:“正义大气节菩萨!”紫莹一呆,心道:“似乎没有这么一个菩萨?这老僧却又不似说假。怎么回事?文大哥却肯出银子,想必他也觉得事有蹊跷。”文沉逍沉吟片刻,老僧又道:“老衲法号叹文,行止无常,施主可还要问些什么?”文沉逍此刻出现了少见的深思状,他心中,对这老僧的亲切感越来越重,却始终猜不透这老僧的来历。又听老僧道:“施主若有不便,老衲不敢强求,有劳施主了,阿弥陀佛。”老僧含着笑,例要离去,文沉逍忙拦住道:“大师且慢。”说着,他取出一张银票,道:“大师,这是一千两,如若不够,大师可以留下一个地址,我会再送去。”老僧笑了笑,一样接过那银票,点头赞许道:“公子功德无量,老衲心领了,我们是有缘人,一定还会再见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文沉逍忙还一礼。老僧含笑,飘然而去。
文沉逍目送僧人离去,心中也是不解。紫莹没想到文沉逍会如此大方,虽然不问,心中却奇怪至极。文沉逍略一转头,看看她,紫莹不语。文沉逍却在心中奇道:“若是换作寻常女子,此时定要追问缘由,我定然答不上来,她为何不问?”不由地对紫莹多看了几眼。紫莹毫不在意,径直上马,二人即去。到了分堂口,早有人进去禀报,邓天儿很快迎了出来,一见紫莹,略微点头含笑,算了是见过了礼。却对文沉逍说道:“文大哥,我等你好久了,我派人去接你,他们没有看见你吗?”文沉逍道:“也许是吧,我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人。”邓天儿歉然一笑,却问:“这位姑娘好美,她是……?”文沉逍答道:“宫紫莹,宫姑娘。”紫莹浅笑,邓天儿拉着她的手笑道:“如今府上真是热闹,百花盛开啊。走,我们一起去看云姑娘。”文沉逍顺口问道:“她好些了吧?”邓天儿说笑道:“你不在这里,我哪敢虐待她?否则你还能愿意?”她本说来无心,文沉逍却有些不好意思,转眼去看紫莹,紫莹却是一脸平静。此时的紫莹倒叫文沉逍有些猜不透。
到了云羽棠住的客房,她正在花坛旁,心情似乎不错,手指不时清弹刚洒过水的花瓣上的水珠。三人说话的声音很快引起她的注意,她回过头,见是三人,笑道:“文大哥回来了。”说着,迎上来。文沉逍笑道:“你心情不错,身子好些了吗?”“好多了,邓姑娘辛苦了。”笑了笑,云羽棠拉起紫莹的手,道:“这是哪位姑娘?文大哥你的朋友吗?”文沉逍本以为云羽棠高傲自洁,却不料实质上也是少女心性,当下介绍道:“这位是宫紫莹,我的朋友,婆婆的暖心果。”紫莹不好意思的笑笑。
谁料,云羽棠忽然脸色剧变,不等紫莹反应过来,她已经用力将紫莹的手甩开,又厌又怕地说道:“你来做什么?你走!”紫莹三人都吃惊起来。文沉逍不禁说道:“云姑娘,你怎么了?”云羽棠的脸色苍白至极,她咬着嘴唇恨声道:“我不要见到她!你让她走,让她离开这里!”“你怎么了云姑娘?有什么不对吗?你根本都不认识宫姑娘。”邓天儿上前,想安抚她的情绪,不料云羽棠大声道:“让她滚!”
文沉逍回头,正看见紫莹惊怒的脸,正要劝慰,却见紫莹强笑道:“我们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我走就是了。云姑娘你不在难过。”说着,头也不回的去了。“紫莹!”文沉逍叫道,紫莹却再不回头。看看气极的云羽棠,文沉逍说道:“邓姑娘,你先送云姑娘回房,我去去就回。”说着,快步追出去,留下一脸惊谔的邓天儿。她本想着文沉逍定是一心惦让着云羽棠,这才邀请二人前来,不想弄巧成拙,更想不到的是,文沉逍对宫紫莹倒似乎更关切一些。
文沉逍一路追出去,遥遥看见紫莹,忙施展轻功追上去,追到紫莹的时候,她的眼眶正有眼睛在打转着,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留下,在眼里汪汪的两潭,看得令人心碎。文沉逍忙拦住她道:“紫莹,你别生气。”紫莹停下,转过身,一仰头,却将眼泪都咽进肚里,再回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说道:“你追来做什么?”文沉逍歉然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云姑娘会这样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紫莹道:“你直接说她是气我好了,算我倒霉,跑了百余里就为找一顿骂。不过你放心,我没事。”文沉逍心中愧疚,口中呐呐了一阵,才轻声说:“其实我也正糊涂着。我们回去问问清楚吧好歹也要弄个明白。”紫莹哼了一声,说道:“还是你快回去吧,这才是正事,别让云姑娘以为我是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你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儿误会真就没法解开了。”文沉逍此时才算听明白她的弦外之音,急道:“你误会了,我们……。”紫莹强笑道:“你真奇怪。我为什么要误会?你不要我生气,又不要我误会,那你想让我做些什么?”文沉逍一怔,说不出话来。紫莹道:“我什么都没做。所以这其中也没什么误会。你还是快回去吧,我该回楚府了,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说着,径自走了。
文沉逍又气又急,又追道:“你不要一生气就走开嘛,你让我解释清楚。”说着,又拦住紫莹,紫莹一转身,他复又拦住,紫莹压根走不出去,一气之下,索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文沉逍心中又怜又急,当下便想要寻些温和的字句来说。这时,远方遥遥走来一列马队,前方还有两人,骑着高头大马,转眼到了跟前。那马队似是商家,几辆朱红大车被套在马后,车上还有一个“白”字,白字红底,显得十分耀眼。紫莹一看,那马上这人,正是白晶戈。
白晶戈也早看见了紫莹,早已纵马而来,飞身下马惊喜道:“宫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紫莹心中一动,当下浅笑道:“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白晶戈道:“这是我新组的商队,来往于大江南北,这次,我从苏杭一带买了不少丝绸制品,准备运到大都。”紫莹有些惊奇道:“你的商队?”白晶戈有些不好意思,又道:“自从那次与宫姑娘一别,我就想要自力更生。可我发现,白手起家太慢。况且天赐我有家底,我何不暂时充作资本呢?所以我从家里取了些银两做本钱。你看,我只跑了几趟,利润就成倍翻涨!宫姑娘,你觉得我这样做可好?”紫莹点点头,白晶戈大喜。
见马队走过,紫莹问道:“白公子,你这商队多带上一个人会不会不方便?”白晶戈道:“怎么会?多一个人反而多添了一份力,怎么会不方便。怎么,宫姑娘有事?”紫莹说道:“我一直向往大都,今次随你一起去看看,可好?”白晶戈又惊又喜道:“你要去大都?你是去看那里的风光吗?那里美极了!”紫莹点头笑道:“是呀,我出生在南方,见惯了这里的山水,据说北方是一片粗犷雄奇的风光,大异中原和江南,是不是,白公子?”白晶戈喜形于色,点点头,殷勤地看着紫莹。
紫莹回头对文沉逍说道:“文大哥,我现在不能留在这里,又不想回楚府,你看我去大都好不好?”文沉逍当然知道她这只是托辞,却不知道如何挽留她,只得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大都?”紫莹笑说:“我只是想去大都看看,见见帝都繁华。路上没准会遇到婆婆,我会告诉她你的消息。”说着,不等文沉逍答话,便对白晶戈说道:“白公子,我们走。”白晶戈此时才注意文沉逍,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文沉逍道:“在下姓文,文沉逍。”白晶戈拱手道:“在下白晶戈。”

文沉逍心知紫莹不会真的去大都,却又没有理由阻拦,想了想,决定先去向云羽棠告辞,再寻紫莹。走不多远,便遇到一小队清辽帮的人。一个小头目拱手道:“文公子,你在这里,可曾看见云姑娘打这里路过?”文沉逍奇道:“云姑娘不是在贵堂口吗?她走了?”小头目答道:“刚才我们副帮主安置了云姑娘,后来心里不放心,再去看时,云姑娘已经不辞而别了。所以我们分头寻找,尚无收获。文公子先回吧,我们就去了,副帮主还在等我们。”文沉逍应了,心中暗忖道:“云姑娘为何一见紫莹便生这么大气?她们并不认识。现在她又会去哪里?会不会回黄山去?只是刘征现在又在哪儿,他们能相见吗?”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去追紫莹,当下朝着紫莹去的方向追去。
远远看见那列商队,文沉逍功力一提,身形如飞絮借风一般飘去,一看,却没有紫莹的身影。当下拱手道:“在下文沉逍,借问一下,刚才那位宫姑娘呢?”白晶戈也有些惊奇,答道:“刚才宫姑娘忽然记起一件事,说又不能去了,她还说回去找你呢。”文沉逍心中一叹,紫莹还是借帮走了。于是又对白晶戈拱手道:“多谢。在下先告辞了。再会。”白晶戈点头不解道:“后会有期。”心中早已升起一团迷雾,却终想不出就中情由,也只能不了了之。
经过了几个日夜,音玉的功夫已经进步不小。她和那妇人龙玉的武功十分相谐,练起来虽然辛苦,但进步亦比平常与众同门一同练峨眉武功要快许多。况且此时是偷着练,又是脱身大计,音玉练的十分用心,进步虽然不自知,却是相当然尔。御龙神尼并没有发现此事,每次音玉都由龙玉再点上**道躺到床上,毫无破绽可寻。
这一晚,月色不十分清朗。音玉已经熟知了龙玉的拂尘剑法。龙玉赞许道:“音玉,你的进步可不小呢。”音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里,音玉似乎并没有学到剑法精髓。”龙玉道:“你目前只是火侯尚差,平日多加演练,自会有更多收益。”音玉欢喜点头,道:“那我现在可以离开师太了吗?”龙玉笑着摇头道:“你目前的功力,尚不及御龙神尼三成,你又如何能脱身?待我再交你‘铁拂尘三十六路’,你如果学成了,便有望摆脱她了。”“什么?‘铁拂尘三十六路’?前辈这似乎是道家功夫。”龙玉微笑道:“当然,家师也是出世异人,她知晓诸多武学,而你这道家中人,我看这种武功尚还适合,就教你这套吧。”音玉不谙世事,哪里知道许多隐情,当下欣然同意。
这套“铁拂尘三十六路”,本是“拂尘剑法”的母体,因道家弟子多半功力无法达到束衣成棍的地步,是以以剑代拂尘,功效相近。等到功成之日,铁拂尘在手形同宝剑在握。所以学会拂尘剑法也自然会了铁拂尘三十六路。因此音玉此时学得更快,以刚化柔,以阴制阳,以静制动,所演的铁拂尘三十六路竟也貌似神近。龙玉又不时点拔她内功心法,她剑随气至,尘随气展,功力又有进步。
月下,树影之中,一道剑光似龙如凤在黑暗中游动,或动如潜飞,或静如岳峙,团团雪白的练光似花一样,时时装点那墨黑的树枝。龙玉看着这一切,惊喜非常。她没有选错人,果然,音玉的资质与自己相似,大异常人,正是这一派武功的最佳承受者!正惊喜间,音玉的剑光一滞,当的一声,继而她的长剑竟被一件飞来的物什撞飞!龙玉见状,娇喝一声,飞射抓住长剑,厉声道:“何人暗算!”暗自将长剑递于音玉,护在她身前。
这时,一声长啸,栖鸟惊飞,树枝仿佛也抖动起来。一条人影大笑而出,他狂妄之情溢于夜风之中。离音玉二人二丈之外,停下道:“御龙神尼,你的用心真是良苦,却枉收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子。哈哈。”龙玉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是何人,何故夜半扰人练剑?”那人傲然道:“老夫买血翁,神尼可认得?”经玉冷哼一声,没有答话,音玉却在她身后惊呼出声,原来龙玉便是御龙神尼!可她那一头黑发分明充满生机!
龙玉冷声道:“尊驾到此,有何贵干?”买血翁傲然道:“传闻神尼乃是当世高人,特有一事相商,不知神尼可有意一听?”龙玉道:“什么事?”买血翁看了音玉一眼,道:“这是一笔交易,不过目前只是准备。我想请神尼代我办些事,报酬,让神尼出价。”龙玉道:“你希望我入你麾下?任你驱使?”买血翁道:“神尼若执意将话说的这般难听,我也不便解释,正是此意。”龙玉冷笑道:“只可惜本人并非御龙神尼,不能代她决定。但就我而言,哼哼,恕难从命!”说着,功力暗运,防买血翁突施暗袭。
买血翁却一阵狂笑,道:“神尼何必自作玄虚?你那时而御龙时而龙玉的伎俩骗骗小尼姑还可以,却不要以为无人不知,你可敢让我一试?”龙玉一凛道:“试什么?”买血翁一顿,道:“就试手底功夫!”说着,脚下一错,双掌拍击而至!龙玉伸手推开音玉,一边一掌迎去,“砰”,她倒退三步,但随即抽出身后拂尘一殿,立即运开铁拂尘三十六路,拂尘似雨,滴丝而迎,雪白的一片,不脱买血翁周身大**,买血翁轻悄一笑,顺手折了一枯枝,作杖而运,与龙玉的拂尘撞击,但见两条身影左树荫里缠斗,没有刀剑的撞鸣声,但舒袖运招的烈烈风声却也激烈。枯枝在买血翁手中势如长剑,点点磕向拂尘长柄,但却未折。龙玉心知自己尚差他一筹,是以叫道:“音玉,你先回去。这里危险!”转眼,手上又已经过了几招。
音玉不谙世事,知恩善报仇爱之心却极强烈,龙玉的劣势她一一看在眼里,心中也着实着急,闻声自然不走,反而长剑一挺,欺身而上,一式“笑指南天”点向买血翁后背。龙玉心知她功力不敌,叫道:“小心!”买血翁却已经劲力一运,实实的用肉背迎向音玉手中的长剑,不料音玉的长剑一滞,竟刺不进去。正惊疑音,突见一条飞索飞来,一个躲闪不及,便被长索缠住手臂。龙玉见状,一声低叱道:“不要伤她!”手上拂尘一抖,立即卷上买血翁的吸血鬼索。买血翁一笑道:“神尼,这下该承认了吧。你这‘道一心法’可是如假包换的硬功夫!”龙玉喝道:“道一心法,人人可会,看掌!”当下纤手一扬,一片雪白的手印直扣向买血翁,正是她的绝技:素手掌!
买血翁也不敢小瞧,当下身形一侧,手上用力一抖,竟将那吸血鬼索抡了一圈!索尖的音玉立即身不由己的飞起,龙玉想要收回拂尘,不料竟与鬼索纠结不开,同时被抡起。素手掌无功而返!刹那间音玉落地,重心不稳骤然摔在地上。龙玉轻唤道:“音玉。”立即拂起她,音玉有些惭愧笑道:“对不起,我让你分心了。”龙玉宽宏一笑,转身去看,买血翁狂知道:“神尼,这下你该承认了吧。”龙玉道:“那又如何?”买血翁忽然脸色一阴,阴声道:“那就再试一试我这吸血鬼索!”身上一动,鬼索立即抖开,忽闪忽闪地已经到了二人面前。龙玉一惊,挥手拂去,带着音玉倒飞一丈,不料鬼索如影随形,尾随而至!音玉一咬牙,伏剑削去,鬼索一振,立即荡开长剑,音玉手持不稳,长剑便划向她的面庞!龙玉沉着地将后一扣,立即从音玉手上夺下长剑,反剑一式“斗转星移”挡上鬼索,用力一切!鬼索却在一刹那间一软,长剑无着力之处。龙玉正在暗自气怒之际,不料鬼索忽然一陡,长棍一般疾刺向龙玉肩井**!
“着!”一声脆喝,一条人影从暗处跃出,同时买血翁只觉手上一痒,鬼索立即在龙玉肩前垂了下来,尚差一寸。买血翁抬手一看,竟是一条毛毛虫!不禁气得手直发抖!刚才有东西飞来,他挥手便挡,本以为挡过,不料反被毛毛虫沾在衣上,此时一痛他才发觉有异。再看来者,不由吃了一惊,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对头,镜婆婆!月色下,镜婆婆风姿绰约,倒另有一种凌波仙子的味道。镜婆婆吟吟笑道:“买血翁,你逼迫不成,却来用强,这可不是婆娑宫的作风啊。”买血翁气血上冲,阴声道:“你真是爱管闲事!”镜婆婆一笑,道:“是不平,就在拔刀,这是我们中原人物的美德。你在中原也有十几年历史了,难道竟不知道吗?”买血翁冷声道:“你不要仗着人多,我可不怕你。”镜婆婆大笑道:“我行走江湖几十年,何曾欺负过人!你若以为婆婆我只是仗着人多,那我们便单打独斗试试看!”旁边音玉觉得好笑,不禁咭咭两声笑起来。她看镜婆婆不过四十岁左右,却自称婆婆,大是有趣。买血翁何尝受得了镜婆婆这等狂妄,当下手腕一翻,攻向镜婆婆。
龙玉心知这必是一场恶斗,又怕伤及音玉,当下对音玉轻声道:“音玉,你先回去吧。不要被我姐姐发现了。”音玉道:“可是他们还在争斗。”龙玉安慰道:“这里有我帮助镜女侠,你放心。”音玉想要说,你不便是神尼吗?但终不敢说出口,当下勉强点头,转身回去。不料她心中担心镜婆婆与买血翁的争斗,再加上对龙玉身分的不解猜测,她一路迷思走下来,等回过神时,却已经天亮,身边的一切景物都陌生的紧。音玉慌了,她知道自己迷路了。
这边镜婆婆与买血翁也正是棋逢对手,本来二人武功不分轩轾,不料有龙玉在旁掠阵,买血翁心理上已经输了,虽一时不致落败,却委实有些紧张。镜婆婆只希望击退他,挫挫他的士气,当下手一松,铜镜脱手而出。买血翁权衡再三,心知今天自己已经不可能达成来意,再缠下去,也无益处。当下鬼索一卷,将镜婆婆的铜镜卷在当中,暴喝一声道:“镜老婆子,你接稳了!”说着,用力甩去!铜镜去势如飞,挟千钧巨力,砸向镜婆婆。镜婆婆心中赞这买血翁果然内功深厚,也不敢硬接,当下宽袖一裹,将铜镜兜住,在空中略一翻转,卸去铜镜上大半劲力,这才停下,那边买血翁却哈哈狂笑道:“镜老婆子,后会有期。”人影去远,镜婆婆站定身形,自笑笑。
龙玉上前道:“多谢镜女侠相助。”镜婆婆含笑道:“夫人不必多礼。你还是先回去看看那位小师父吧,那老头儿被我一路追踪,可别从此断了线,我要去了,后会有期。”龙玉点头,目送她去远,当下回去。却不见屋中有灯光,她有些惊异,推门而入,又哪有音玉的身影。糟了,一定是被买血翁的人伏击去了!但转念一想,镜婆婆一路追踪买血翁,并未说他有同伙前来,那么音玉为何不见了?莫非她借机离开御龙神尼?这样一想,她不禁急了,连忙出去,寻了一个方向,放步追去。
文沉逍一路上再没有看见紫莹,心中竟有些失落的空。这一日他一大早起床,准备买马去楚府,但小镇上并无马市。只有一个离城孤居的小地主,家里养着十几匹边养边卖的马。于是文沉逍问了路寻去。正行音,忽然看见前面有四个大汉,正围着一个秀丽的小尼调笑。那小尼左躲右闪,终躲不过四人纠缠。突然间,小尼左手一送,后足一蹬,立即掌退一大汉,脚上又踹中一个。那身法,竟是峨眉功夫。正奇间,四个大汉一起动手了,四人也都有些身手,又兼身强力壮,那小尼虽然功夫正宗,临敌经验却不足,一时却无法脱身。四个大汉八只手沾满淫邪,小尼不禁满面通红,武功又打了折扣。
文沉逍心中不满,脚上一错,便到了小尼身旁,手一带,二人奇迹般的脱出四个大汉的包围圈,一个大汉一呆,四人一看看向文沉逍。文沉逍含笑道:“你们四人好大狗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污辱本门弟子!还不快快求饶。”领头大汉颇识眼色,心知文沉逍武功高出己方,当下疑问道:“她是你门下弟子?你也是出家人?”文沉逍道:“凡天下出家人,皆是一家。在下带发修行罢了。”大汉说不出话来。文沉逍手上暗运劲力,四粒小石子疾射而出。这一手暗器功夫唤作“柔肠百转”。四粒石子射出后,却在空中转了个圈,从四人身前绕至身后,然后撞到四人脑袋上。那四人惊恐的回头,并没有人影,一时恐慌无比。
文沉逍见状笑道:“今日观音娘娘暂放你等一条性命,刚才那一下‘天叩’只是警示,你们若能悔悟最好,若死不悔改下次再犯,定不轻饶!”四名大汉连忙跪地膜拜,文沉逍拉着音玉,乘机飘去。等四人回头的时候,文沉逍二人已经不见了身影,一时目瞪口呆,又是一阵大拜。
到了这边,音玉对文沉逍恭声道:“多谢公子救命。音玉……。”她说到这里,却突地止住声音,似不知如何说下去,想了想,音玉终于脱口而出:“音玉终身不忘!”说出后,音玉骤感不对,不禁满脸绯红。文沉逍笑道:“小师太不必多礼。小师太莫非是峨眉弟子?”音玉羞涩点头。“哦。”文沉逍又问:“小师太准备上哪儿去?为何却是单身一人?”见他和善,音玉便将被御龙神尼携下山的事情略述了一遍,文沉逍先还不在意,听到最后突地一惊,心道:“那是婆婆!”于是他忙问那妇人衣饰举止,音玉说了详细,文沉逍立即断定,那便是镜婆婆!当下忙道:“小师太,你带我去找那位婆婆吧,多谢了。”音玉心中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倒有些想笑,心道:“那位大婶明明只有四十岁,为什么自称婆婆?连其他人也叫她婆婆。真怪。”她脸上一笑,应允了文沉逍。于是二人一起回头,音玉一边走一边回想,快到中午的时候,二人竟又回到那里,只是哪还有一个人影。
文沉逍有些沮丧,一时不语。音玉见文沉逍脸色,已经知道他心中失望,当下安慰他道:“文公子,你不要难过,你一定能找到婆婆。”文沉逍强笑了笑。或许善良的人都有一颗仔细的心。音玉见文沉逍相思未定,当下笑道:“文公子,我来考考你,好不好?”文沉逍勉强点头。音玉便讲道:“一棵很大的树,树上有十二只鸟。小鸟们正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这时候,一个坏心的人猎人偷偷的走到树下,张弓去射那些小鸟。他射死了一只,不,不……!”音玉连忙摆手止住,心中暗怪自己残忍,又念了几声罪过,才又说道:“他射伤了一只,对,射伤了一只鸟儿。很轻的伤哦。”这样说着,音玉心中有些舒展了,然后正色问道:“问,这个时候还有几只鸟呢?”说着,她眨着灵活的大眼睛看着文沉逍。文沉逍张口答道:“没有鸟了。”音玉笑问:“为什么呢?”文沉逍回答说:“他射伤一只鸟,其他的鸟都吓得飞去了,是吧。”音玉笑着摇头不止,拍手乐道:“不对,不对,还有一只鸟!”看着文沉逍的不解,音玉笑说:“他不是射伤了一只吗?那只鸟儿不能飞了,所以躺在树下,所以还有一只鸟啊!”文沉逍听了,不由地点点头,笑了笑。
“不对,还有两只鸟!”一个声音从草丛中传来,买血翁冷冷地从草丛中走出来,身后刹那间多了几条娇柔的身影。音玉一见他立即变了脸色,不由地抓紧文沉逍的衣袖,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还有两只鸟?”买血翁得意笑道:“当然还有两只,两只呆鸟!”音玉不解地问:“怎么会是呆鸟儿呢?鸟儿都是聪明伶俐的!”她这话一出,买血翁身后的名花十二客都笑了起来,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丝质的衫裙夹着悦耳的笑声波荡,西域女子的豪放,在一笑中被诠解。
文沉逍静声道:“买血翁。”买血翁傲然道:“不错,正是老夫!”文沉逍看了看他身后的众女,众女也正看着他,眼中意趣盎然。文沉逍曾经与这些女子交过手,知道她们个个身手不凡,当下心道:“婆婆与买血翁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但若加上这些女子,便没有了胜的希望。莫非婆婆已经遇到不测?”想到这儿,他忍不住问道:“婆婆呢?”买血翁却是不动声色,当下神秘道:“你很想见她吧。”文沉逍点头。“那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她。”文沉逍却不动。买血翁道:“你不相信老夫?”文沉逍道:“你把婆婆带到这里来,我等你。”买血翁得意的笑笑。
音玉问道:“龙玉师父呢?”买血翁看着她,却说道:“我也正准备问你,你那师父见镜婆婆敌我们不住,竟便偷跑了,她没去找你,又去了哪儿?”他的口气极为不悄,文沉逍不禁扭头看向音玉。音玉连忙摆手道:“我不知道。可是龙玉师父说过她会帮婆婆的。”文沉逍不语,看着买血翁。买血翁笑道:“文公子可曾拿定主意?我这便能带你去见镜老婆子。”文沉逍却说道:“你们一直守在这里,恐怕由不得我不去吧。”买血翁笑道:“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愉快,文公子说的不错。”说着,他看了旁边的赏客牡丹一眼。牡丹却一动不动。
身着红衣的牡丹一直站在他身旁,见他看来,却从眼中流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买血翁冷哼一声。野客蔷薇却跳出来,附身到买血翁身旁嘻嘻一笑,耳语道:“牡丹姐姐看上那位文公子了。”买血翁一怔,看着蔷薇,蔷薇又嘻嘻一笑,才放声说:“所以我们也不能出手,只好有劳右使了。不过,我们可以去抓那小尼姑。”说着,她又嘻嘻跳开,牡丹知道她心中有鬼,当下半恼半嗔骂道:“野丫头,你说我坏话!”蔷薇娇笑着,躲到雅客茶花身后。
见她们活泼开朗,而且就目前情形来看,她们的地位似乎并不比买血翁这武功右使低,脑中灵光一闪,便已经有了对策。买血翁果然不愿与蔷薇争执,当下心中暗骂,面上改色。偷眼一瞟,见文沉逍兀自猜测,冷冷一知,出手喝道:“小子看打!”一记“隔山打牛”的气势直捣出去。文沉逍身形一闪,躲开,顺手一牵,音玉立即被拉开,身后传来买血翁气势汹汹的一拳余风。文沉逍将音玉轻轻一送,音玉只觉腾云驾雾一般飘起,已经到了三丈开外。文沉逍反手一掀,那没及腿肚的茅草立即倒伏而去,直荡向草丛中的买血翁。买血翁忙飞身而起,空中虚指一弹,一枚物体夹风而出。文沉逍略略避过,便在这时,买血翁用力一切,那草皮立即反盖向文沉逍。此时这茅草蕴了劲力,不亚于滔天巨浪。但见文沉逍双袖一挥,那草皮上的草立即离根而起,劲射向买血翁!
那茅草何止千百根,疾射之势宛如千军万马中的弓弩手射出的开阵响箭,且所笼范围极广,买血翁大吃一惊,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等他竭力闪身退开时,身上早已刺猬一般满是草茎了。那些草俱插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进了皮肉,少一分却要掉下来。买血翁脸皮再厚,此时也是老脸通红。那名花十二客不分敌友的一阵大笑。再看文沉逍,却是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买血翁更加羞恼,音玉在一旁拍手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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