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四月山花遍地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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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杨雪玉并不想只带闻人碧一块出去,他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散散心。可是,闻人碧非要去,再加上张晶三兄弟,也想和杨雪玉一道,并非是想去看什么山色风景。而是喜欢和杨雪玉一块呆着,他们三兄弟和杨雪玉十分投缘。不过可惜的是,到临行时,晶焱二人却因另有要事不得成行,张晶倒还好,虽然不大乐意却并没说什么,那张焱在背地里把村长骂了个够。这样一来,就只有杨雪玉,闻人碧和张淼三人得以成行。临行前,张晶特意把乃弟张淼叫到一边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云山,当地人称它为“白帽垛”,也有写成“白茅堵”,据当地志载,“白茅堵,山势雄伟,俯环群山,天阴雨必有云雾,山后有龙潭。相传山上有白茅大仙,每逢岁旱,乡人无论远近皆往祈雨,有求辄应,屡著之异,又名白云山。”
三人沿路西去,走走停停,欣赏着南北两边的旖旎风光,不到半晌已来到板桥,此时那白云山已在眼前,站在此处遥看白云山,犹如含羞的少女隐藏在绿罗帐中,该山山势雄伟,峭崖陡壁兀立,山峰直插云霄,若隐若现散发出无尽的魅力,让人遐思无限。自板桥南折,是一个天然的大盆地,盆地中央有一繁华的集市叫牛蹄街,是蔡宛通道上的重镇,也是从京汉道下来进入南阳的要寨。
杨雪玉看到牛蹄禁不住感慨地说道:“绍兴六年,再兴公和李贵李将军率宋兵与金贼大战于此,杀金军无数。而此时金宋俱灭,要塞安在。是造化弄人,还是大师必然?”
闻人碧接口到:“我们是出来游玩的,别想那么多!只看风景,不虑事势,好吗?”
张淼也说道:“杨大哥,我看你是不是想事太多了,放下心事,痛痛快快的玩玩不是更好吗?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我们快到牛蹄街填肚子去吧!”
三人在牛蹄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起身向白云赶去,出了牛蹄,过了大沙河,这就来到了山脚下,此时再看可真是比先前看到的更为壮观,也更觉得人的渺小。三人加快脚步,不多久就来到了山门处,在山门两边有一副龙飞凤舞的对联:
上联是,桃花源中神仙处,
下联是,人间仙境凡人居。
山门处被群山环绕,山路弯弯,山道绵延着向前延伸,不时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出现。又拐过一个弯,一块大石头突兀地出现在三人面前。这块石头从正面看近似八卦的形状,天然形成的纹路似泼墨而成。杨雪玉和闻人碧对看一眼,二人心下同时暗想,难道此处还有另外的秘密不成?不由得想起吴王冢上树林。只因三人所处的位置太近,不能看到全貌,估计站到对面的山头上就能一览无余。杨雪玉暗下决心,定要去对面看看这里有什么古怪。不过,仔细察看之下,还真看出了其中的不少奥妙。此处当真是一个八卦图。
还有一块石头当属神斧之作,看看石头的形状,宛若一个巨大的蛇头。另外一块大石细看下去,就好象一个狗头立在地上,灵山自古就有灵物所守,这难道就是一灵山么?
杨雪玉让闻人碧和张淼在原地等候,他自己展开身形,几个起纵来到对面的山头,再回头看这三块石头,终于看明白了。原来此处还有这等秘密。
待杨雪玉回来和二人会合后,三人继续向山中走去。杨雪玉拉起张淼,脚下运劲,不多时已把白云山转了个七七八八。龙潭瀑布,一泻如虹,而两座山峰之间一律东向倾斜的萋萋芳草和经历了不知多少风雨的石刻棋盘也注释着当年的猫爷对弈夺妻的传说。摩天岭和大顶山呈卧龙之势,雄浑壮丽。
最后,杨雪玉携二人又来到了龙潭,这地方踞高岗,临深渊,负陡坡,近幽林,溪水轰鸣,山岚掩映,寂静清幽,草芳花香。山水倾泻而下,喷珠溅玉,蔚为壮现。潭四周悬崖陡峭,如刀削斧劈,其崖上绿树掩映,风光幽深。有诗证曰:
高崖瀑布落人间,
化作一泓碧绿潭。
龙王不知何处去,
绿树翠映水中天。
龙潭之水,冬暖夏凉,水质甘甜,四季不柘,真是"炎热人欲死,到此顿觉凉"。掬一捧水,送入口中,品味这人间甘泉。脱下下鞋袜,把脚伸进水里,感受着这美妙气息。潭底下有一大石,酷似弥勒佛,在那呵呵地笑着,笑天笑地,笑古笑今,却又什么也不笑,只是开心地居住在这人间仙境。杨雪玉仔细观察,再和那八卦石结合起来,也隐隐让他看出了点什么。可是终究不甚明了。也不再细究,只是放眼四顾享受起这无边的春色来。过了一会儿索性双手抱头,仰躺在潭边的一块巨石上,任清风吹拂,水珠轻打,整个心神全浸润在这和谐的天地之中。此时山下的春色早已已经消褪,可是在这万山环抱里的春光却迟迟不走。山坡上的桃花还是开着;看漫游的薄云从这峰飞过那峰,有时稍停一会,为的是挡住太阳,让地面的花草在它的荫下避避光焰的威吓。观岩下的荫处和山溪旁边长满了薇蕨和其它凤尾草。红、黄、蓝、紫的小草点缀在各色绿茵的上头。天中的云雀,林中的金莺,都鼓起它们的舌簧。把它们那娇婉的声音随那轻风送给这山中一切的有耳或无耳的生灵。桃花听得入神,禁不住洒下几点粉泪,花瓣儿一片一片凝落在地。小草听得酣醉,也和着这美妙的音符,前后左右的起伏不定。。。。。。
“杨大哥,杨大哥。”正在魂游天地之际,耳边传来了张淼的轻唤。
“嗯。。。。。。”似梦非梦。杨雪玉慢慢地回到了现实当中。睁眼四顾,太阳已经西移,闻人碧还在远处在**捕蝶,张淼就坐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地看着自己,那柔柔的目光好似能滴出水一般。杨雪玉吓了一跳,翻身坐起,疑惑地说:“淼兄,你。。。。。。”
“啊!”红霞飞满了张淼的脸庞,迅速的把头转向了一边,这才说道,“杨大哥,你盾天色也早了,我们是不是该下山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杨雪玉觉得自己的感官一定出了问题,要不然刚才那绝对是一个怀春少女看情郎的目光不会是张淼看自己的眼神。是的,自己看错了。想到此处,心下释然。这才说:
“下山,不,今晚我们就宿在这山中,聆清风,观星月,饮山泉,食野味,然后再借宿于山寺之中,闻暮鼓,聆晨钟,岂不妙哉?”

“不回去了?那,那,那我怎么办?睡哪里呀?又和谁睡呀?”张淼急急的说。
“我不是说睡寺里嘛,当然我们俩个在一块,碧妹单人一间了,怎么了?有什么什么吗?”杨雪玉诧异地反问道。
“你,你,你想得美!不和你说了。自小我就不习惯跟别人睡在一起,总是一个人住的。我也要一个人住。”张淼红着脸说道。
“你,你什么你,你说你个大男人怎么想个娘们儿,动不动就脸红,你知道刚才我睁开眼,看到你看我的样子,还真的以为你是个女的呢,我说淼兄,以后我就叫你淼淼得了,呵呵,不过,话说回来,你要真是女孩子,说不定我还真的就动心了,哈哈!不过嘛,你是男的,那我可就不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你别跑呀,你跑个啥玩意儿呀!”不待杨雪玉说完,那张淼早就跑开了。
听到这边的响动,闻人碧也跑过来,问道:“醒了?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忍心叫你,想必你是不打算下山了。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张淼去哪儿了?”
“嘿,嘿,我正逗他呢!真不象个爷们儿,正个就一大姑娘。”雪玉答道,接着说,“嗯,不想下去了,还没看够呢,对了,我发现这地方值得一探究竟!”
“你又发现什么了?莫非真的又一八卦阵,不过,这次说好了,要是真的,那我说什么也不在外边等了,看不到你出来,你知道人家有多着急吗?”声音越说越低,脸是越来越红。作为一个女孩子,即使是江湖儿女,可要是真的向自己心上人吐露心声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时的闻人碧那还有一点平时的样子,整个是人比花娇,样比霞俏。正如皇甫松所写《采莲子》: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杨雪玉一时看呆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知握住闻人碧那双柔荑。。。。。。
过了良久,才松开双手,脸色也恢复了平静,说道:“碧妹,只怕小兄配不上你的,到时白白的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呆子,你说什么呢?其实我,我,我早就喜欢上了你,只是人家怕被你耻笑,更怕你说人家不知自爱,这才一直没说,当看到莲姐和刘奎那幸福的模样,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我怕你喜欢上了别人,那就想说也是晚了。再一个,我和你在一块,不想人前显贵,只是想有一种心灵上的宁静。”闻人碧说道。反正也已经露出了心事,索性放下脸面来个一吐为快。
雪玉大为感动,一把抱过闻人玉,盯着她那双凝出水的明眸,说道:“碧妹,谢谢,真的谢谢!别的我不多敢说,我只想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心对你永不欺’,记住,我对天发誓,如违此言,。。。。。。”
不待雪玉说完,闻人碧一把捂住了雪玉的嘴,说道:“不许说些不吉利的话,我不管你将来会有几个女人,只要我是其中的一个,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足够了!”
此时的闻人碧真的是艳若桃李,貌胜天仙,杨雪玉轻呤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随后又说:“以前读曹植的《洛神赋》,总觉子建太过于夸张,今日才知,原来真有如此娇容,杨贇何能?雪玉何德?能得上天如此眷顾,能得碧妹垂青,我今生今世定不负天!”
两人初次交心,自有一番情趣。不知过了多久,张淼才不知从何处转了出来,略有些些诧异地看看了二人,这才说道:“杨大哥,碧姐姐,你们看,这太阳眼看就要下山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点吃的了?”
二人这才注意到,天色的确不早了,雪玉说道:“不急,看我找好吃的去!”说着话,人已纵身跃入了树林,时间不长,手中已提了两只山兔和一只山鸡,嘴中还说,“不错,不错,运气还算不错,让你们两位也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话,纵身来到溪边,掏出小刀,不大工夫就收拾好了这三样东西,再从怀中取出食盐和茴香辣椒粉等调料,细细地均匀地涂抹在山兔和野鸡内外。然后又找了根树枝,把兔子和山鸡串好,拾了些枯枝,生起火,慢慢的烤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肉上开始往下滴起油来,那香味也慢慢的飘溢出来。等全部焦黄时,二人早已是食欲大振,口水直流。
闻人碧撕下一条兔腿,咬了一口,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噫”,此时,张淼也是感到不可思意,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烤的肉,也有咸味也有辣味,杨雪玉又在哪里找的盐和辣椒?难道他早有准备,这人也太心细了吧!
“杨大(雪玉)哥,你什么时候弄的盐和辣椒?”二人同声问道。
“呵呵,此中妙处,不可为外人道也!”杨雪玉故作高深的说道。
“不说拉倒,我还不愿意听呢!”闻人碧嗔道。
用过晚饭,灭掉余烬,三人这才向万僧寺走去。来到万僧寺,敲开寺门,雪玉上前一步,说道:“师父打扰了,我兄妹三人在此山游玩,不觉间被美妙景色所迷,错过下山时机,万望师父给行个方便,让在下三人歇息一晚,弟子将感谢不尽。”
“阿弥陀佛,请施主稍等,待我禀报主持!”知客僧说完又重新关上了寺门。
不多久,门又重新打开,刚才那个僧人又出来了说:“施主有请!”看了一眼三人又接着说,“房间不多,只能腾出两间,而施主却有三人,不过,还好,两位男施主可以合住一间,这位女施主就可以单住了。山门净地,望施主多多原谅。”
听了这话,杨雪玉和闻人碧自是无话可说,可是那张淼却是急了,忙说:“师父你好,弟子自小不曾和别人同处一室,颇不习惯,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阿弥陀佛,非是小僧不肯通融,实在是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就是这两间,也是想法腾出的,小施主你就将就一晚上吧!”那僧人解释道。
张淼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拉过闻人碧来到一边,如此这般的嘀咕了一阵,待二人重新出现时,那闻人碧满面笑容,而张淼却是脸色绯红,娇羞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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