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六月飞霜冤相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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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道,刘奎刘正东和肖日正等人携陆秀夫,商量着要杀出重围之事。
这事说起来容易,可是要真的做起来也颇不易,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又不知敌人的虚实,还要处处防备暗箭、飞刀之类伤人,再加上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老头子,也真有点难为诸人了。这事要是搁在平时,别说就这几个毛贼,再多一点也不够他们几人收拾的,可是今天这天气,唉,他们就如同瞎子和聋子一样,功力大打折扣,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而敌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只管胡乱扔些带尖的、有棱的,只要能给你事来伤害的,杂七杂八的什么东西都往外扔。也不管能不能扔到众人身上,反正也看不见。
不过对五人有利的是,他们这边发生的什么事,别处的人也是不能在第一时间了解他们这里的事,就这样五人边躲边杀,虽然流了不少血,不过总算是逃过了一劫,保得了性命。五人并未出村,利用风雨的掩护,来到族长张二家,料想他还不至于和山匪勾结;他们也只是想先安顿好陆秀夫,然后再去收拾那伙找上门的恶徒,当然,那张三孬也是要揪出来的。几人心中早就憋着要弄明白这事,也想问清楚自己究竟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以至于让别人非除掉自己不可?叫开张二家的门,进入房中,如果各位还记得的话,这里大家当为熟悉,去年,杨雪玉送张二祖孙回来时,曾说过这里的情况;不过现在可不同于先前了,家里也阔绰了许多,置上了太师椅、八仙桌、条机等彰显身份的家仕。看起来也开始知道享受了,也爱起了面子,茶也不喝明前柳了改喝什么碧螺春了,反正是和以前象是变了个人似的。
“老族长,快生火,冻死人了,对了,先不要声张,张三孬勾结山贼,要对大家不利,不要轻易开门,防止匪人进入,危及生命!”刘正东说道。
“什么?山匪来了,在哪呀?没有人受伤吧?张三孬又怎么勾结外人了?真是败家嘴呀!他怎么可以和山匪勾结呢?”张二气呼呼的说道。
那张二说着话,早生起了一堆大火,众人烤着火,听着那噼剥的声响,这才感到身子暖了许多,那张二早已温好了一大壶热酒,说:“诸位怕是受寒了,且吃上三杯,冲上一冲寒气。”众人因被雨久淋,身子如在冰窑内一般,正用得着这热酒,遂略不辞让,连饮了三杯。就觉一股阳和之气,从丹田内徐徐发扬,须臾四肢百体,都活动潇洒起来。肖日正笑道:“老族长真回春手也!如此妙物,倒也少见。”那张二看了一眼众人,微笑道:“酒祛寒湿,各位在雨中淋得久了,自是不畅,喝上两盏三杯的,气血自是通顺,算不得什么!只是还要快快烘干衣物,否则怕是要落下什么毛病,反倒不美!”众人闻得有理,就又往火前凑了凑,借那腾腾火势,化解雨之寒冷。张二又沏来了茶水,众人就在这里喝水烘衣,聊话未来,就在此际,竟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众人心下警惕,快速转身躲入厢房,这才示意张二开门;只听得“吱”的一声,门已打开,就听得外面之人大声说道:“族长,大事不好,姓肖的和姓陆的逃了,屋中并无。。。。。。”,“什么宵小?还六个?怎么回事,慢慢说来,进屋,进屋,正好肖公子和刘公子还有陆老爷都在这里,说出来,大家也好拿个主意不是?”
众人早已听出个中的蹊跷,只是佯作不知,暗中却是介备,说不定今日之事,这张二也脱不出干隙,现在怕的是刚才所吃酒和茶中是否有什么名堂,暗中运劲,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心下稍安。装着不明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从厢房中走出。刚才说话之人,陡见五人从内走出,脸色顿变,那张二见装,忙道:“三孬,你刚才说的什么宵小?道底是何事,看你吓得面白手抖的,说出来,大家为你作主。”说着还朝肖刘等人递上眼色。其实,到现在众人心下早已通透,对张二更是暗中鄙卑,只是还要看看他接下的表演,也不说破,脸上还露出那种只有你我明白的感激之色。
“哦,早前下雨之时,一个惊雷,我家的牛受惊脱缰,我在后面去撵,正巧碰上一伙宵小,手执明晃晃的钢刀,口中呼喝,怕是要来抢劫,我去叫肖刘等公子,谁知那里没有一个人影,这才来到族长您这,不想公子等人也在此,想必你们也是得到消息了,那再好不过,我们还是快快捉拿他们去吧,可不能让他们逃走了。”张三孬也是见机得快,马上就编出这一说词。要不是众人先前亲耳听得那张三孬和匪徒的对话,怕是对此真的会深信不疑的,此时却是在心中更增添了一份恨意。生出要把此人抽筋剥皮之念。脸上却是震惊之状,“啊,那我们寨墙上守护的子弟,没事吧?”张三孬忙答,“没事,没事,他们都没事,那些人可能是从别处翻进来的,寨墙上的弟兄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进入村子,所以也没有受伤。”刘奎等人自是明白,这话大半是说给张二听的。张二听得此言,也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对于他的族人他还是十分关心的。张二又对他说道:“对了,三孬,你刚才是否和那伙人说过什么话?肖公子好象听到了什么,你给我说实话,那人是不是你?”张三孬闻听此言,也是吃了一惊,忙道:“不可能的,要是我,那我还不是早就被他们砍翻了!又怎能站在你们面前?想必是风雨过大,肖公子听岔了也有可能的!”刘正东忙道:“三孬说的也对,可能是我们都听错了!”嘴角还带着笑意,只是并不深究。那张二也就打个呵呵,就此揭过不提。只是对张三孬说道:“三孬,你看,众高人均在此,你是不是再跑一趟,聚点人手,然后到此汇合,再对那伙匪徒来个围剿,定让他们一个不留,也好以绝后患!”张三孬,答应一声,就要出门,刘正东却把他叫住,口中说道:“天黑雨大,你一个人我也不大放心,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不是?”说着,取过一件雨具披在身上,就要和张三孬一块出去。那张二正要阻拦,却被肖日正一把抓过,说道:“老族长,你就让他去吧,不妨事的,来,来,来,我们到这厢商量商量一会怎么办!”张二无法,只好向张三孬使一眼色,说道,“也好,那你们一路小心,快去快回!”

刘正东和张三孬一起出门,这事暂且不表,单说这张二见二人出门,晓得不须片时,自有人上门来,原来,那官府之人也是打定今晚前来捉人,只是不料这风雨中早有山贼先已上门,及官府上门时却扑了个空,正自发愁,肖刘诸人却寻上门来,却又苦于无脱身之计,没法报知,正巧三孬前来,这才暗命三孬前去通风报信。心下喜忧参半,喜的自是不消片时这些人自是不得活命,忧的是,到时诸人反应过来,怕是这条老命还得交待此处。而众人也在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张二,虽说已明知一切都是这张二暗中捣鬼,可是一无真凭实据,二者。对这行将就木之人也下不去狠手,暗中打定主意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就不说破此中关节。张二自是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兀自在那装腔作势,过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三孬和刘公子怎么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也!”回过头来,对肖日正说道:“肖公子,要不然过去催催,我路熟,就我过去吧!你们在这先等上一等,很快就会回来。”话说完,不等众人答话,就开门出去了!众人心下更是雪亮,任他去了,话说回来,诸人也是等他离去,好布置一番,要不然,真的等那些强盗来时,少不了手忙脚乱。就是到现今他们也没有想到张二等人会暗中勾结官府,只是当作是和山贼有染,要是知道和官府勾结,那就是再有十个张二,怕也是没有命了。
众人也是在此商量了一下,看来此处也不可呆了,速离此地方是上策,由二女保护陆秀夫离去,说定在藏宝的山洞会合。肖日正留在此处接应刘奎刘正东,脱险后去找二女和陆秀夫。时间不等人,也不再多说,二女搀扶陆秀夫从窗户穿出,自向村外逸去。肖日正待三人走远,也从窗户窜出,只是并未远离,而是隐身院旁一墙角,静观事态发展。这时雨已渐停,风也止了,星星也浮现于苍穹之中,蛙声片片,不知名的虫儿的叫声也是此起彼伏。时间不长,就听得远处喊杀之声不断传来,听得片刻,心下暗惊,怎么官府之人也来了,看来,这张姓族人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呀,不单是和盗贼有染,竟然还和元庭勾结。心下不由怒火中烧。自己一干人等,对他们是竭诚相待,他们倒好,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暗中要置自己人于死地。当初真是瞎了眼,早知如此,就让他们饿死冻死好了!可是此时,自己又不好现身,因为听那叫喊之声,似乎知道是宋室之后,当下寻思,只要自己不现身,料想刘奎当属无恙;要是隐忍不住出去,那可真是给刘正东增添麻烦。可是再听听刘正东的喝叱之声,也是焦急。遂大声叫道:“肖日正向村南逃了,大家快追呀,那才是正主呀!捉到肖日正领赏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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