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俺们乾隆朝的人才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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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托曾为孔子师,荆公反把子瞻嗤。为人第一谦虚好,学问茫茫无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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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一客气,纪昀终于受不了了,哭丧着脸对弘昼道:“大哥,您看在我是您结拜兄弟的份上,您给我交个底儿,您到底是干吗的,死您也让我死个明白。”
弘昼脸上一红,看了看周围众人,心说你们这帮人也真是不会说话,就不能把我当一般的流氓头子啊,无奈道:“兄弟啊,哥哥也不瞒你了,我是当今御弟和亲王爷,我怕说了你不敢跟我说话,就没告诉你。”
纪昀一听是王爷,利马就要下跪,让弘昼一把抓起来了,说道:“往后私下里,还叫我大哥,行不?”
纪昀没敢说话,边上傅恒看不是味儿,忙劝解道:“纪公子啊,咱们五爷就这么个性子,你要非叫王爷非磕头,反倒显得生分了不是,就听五爷的,叫他声大哥怎么了。”
旁边众人见傅恒发话,忙上来一阵鼓励,纪昀这事大哥这才叫出了口,大家伙开始喝酒。
约莫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吃饱喝足了,开口说到朝政。傅恒道:“五爷,纳亲相公邀我一同上表叫庆复大人和张大将军一起出兵征讨金川,纳亲相公的人品学问我向来信的过,他既然说好,那就不会错了。不过你也知道这金川的事情不小,皇上也格外重视,我朝最重军功,金川弹丸之地,天兵一到,顷刻可下,因此这份功劳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您看是不是?”
弘昼一看今天来的这帮人,就知道是为了金川的事情来撞自己木钟的,他这人向来不爱掺和事,只是随口说了那么几句,傅恒知道他性子,到是也不强求,也是随口道谢几句,众人就开始聊上了别的。
在座都是文化人,就那个大将军张广泗从武,还是个好诗词文章的,慢慢的,就聊到这上边来了。
弘昼知道傅恒一来,今日必有诗词歌赋,自己这方面不行啊,来几句赵XX的现代诗:月亮升起来了,月亮不是被人吊上去的,它看起来很从容,一点也不急,一点也不累,一点也不勉强,一点也不造作,一点也不煽情,一点也不难过,估计纪昀和傅恒非把自己当场打死不可。因此开始搜肠刮肚,一边打哈哈一边琢磨有什么能用的诗,这可不比穿越到唐朝之前的那帮人,自己现在可是在乾隆年,能用的诗可不多了,不过好歹还有革命伟人做后盾,想着想着,还真让他回忆起不少了,其实诗歌到现在还是有不少可以用的,只要是今年以后的,哪怕是你乾隆爷的诗我都敢往上搬,想到这里不由心内大定,这才开始安心吃菜。
果然,工夫不大,就轮到弘昼这儿了,弘昼到省心,直接把雅间里的一盆子花拿了过来,一片一片往下扯,四下一寻摸,没找到花丛,只得又扒开土埋了,来了个:“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埋入花盆皆不见。”虽然改了点词,到也雅致,众人知道他喜欢胡闹,到也没什么意见,开始折腾纪昀,纪昀聪明啊,一看弘昼把他叫进来,就知道要自己先露露脸,这些人虽然没有考官,但都是朝中重臣,对自己科举考试肯定有帮助。
这时一听傅恒要玩诗词歌赋,正中纪昀下怀,遂朗声道:“还请大人命题,学生虽不才,亦当勉力为之!”
傅恒看弘昼意思,估计也是要把这纪昀推荐出来了,到也配合,除了诗词歌赋,连治国方略都问了一些,纪昀面不改色对答如流。
约莫半个时辰,满党哑然,少顷,爆发出如雷般的叫好声。傅恒笑道:“难怪五爷肯折节结拜于你,果然是好才学。”
纳亲也道:“今科无论中与不中,我必向皇上推荐,今天出来对了,遇上这么个人物,真是痛快之至,当浮一大白。”傅恒并其余几人也是笑的满面红光,纷纷出言夸奖。那庆复高声道:“纪公子,可知兵否!”
弘昼心说:你庆复这次跟着张广泗出征,损兵折将,差点把命都搭进去,我可不能让自己兄弟跟你玩去,忙岔开话题开始聊诗,傅恒也配合着拿出了自己最近的几首新作请纪昀评判,其余众人也按捺不住情绪,作起诗来。
慢慢的,夜幕降临,众人不知不觉已是喝高了,却依然意犹未禁,搬着月光和远处勾栏的丝竹之音,纷纷站起身来击节而歌,撒着酒疯。

纪昀坐在下垂手,已经开始打起了腹稿:乾隆元年春天的一个下午,响晴薄日,一碧万青,和谐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在这美好环境的烘托下,以军机大臣纳亲、散秩大臣国舅爷傅恒为首的诸位大人,在北京城著名的旅游胜地之一“平安楼”二层的雅间中,会见了名贯京师、并准备抽风参加今年科举考试的,御弟和亲王爷、著名的武术家、相声评书表演创作艺术家、平安楼三分之一少东家、化名艾五爷的弘昼,会见在祥和宁静的气氛中进行,双方就诗词策论等问题交换了意见,随着夜幕的降临本次会谈达到**……
“快抓住庆大人和张大将军!”唯一清醒点的弘昼高喊道。随即一路狂奔冲下楼去,一手一个抓住挥舞菜刀,跑到一层大厅杀“金川叛贼”的庆复和张广泗,劈手夺下菜刀,忙对傅恒喊道:“我说老六啊,你到是拦着点他们啊。”
傅恒冷笑道:“拦着?乱臣贼子人人皆可诛之,拿兵器来!我来也!”
弘昼一寒,心说这都什么历史名人,喝多了撒酒疯比谁都厉害。忙叫道:“阿福带人拦着点纳大人和二弟他们,把门锁上,千万别再放出来了。小梁子,你快带客人们安全转移,今天晚上打八折,赶紧的,快出人命了!”这才将庆复和张广泗扛到二楼,拿了大棒亲自看守。
闹到半夜,几人终于清醒点了,张广泗撑起身子道:“人老拉,不行拉,喝点酒居然睡着了,失礼失礼。哎,我说王爷,这菜刀是哪里来的?”
弘昼心道:“您这哪是睡着了,我再晚下去一步,您和庆大人估计能让下面不少客人永远长眠在这片沃土上。菜刀哪来的?我还奇怪呢,我就一眼没看住,您和庆大人就不知道从哪一人弄了一把菜刀。知道他想不起来,弘昼也就装做不知,便与他一起叫起其他几人。
少顷,众人悠悠醒转,庆复道:“我怎么睡在这儿了,哦,我梦见我到金川去杀叛贼了。”
张广泗奇道:“哦?庆大人也做了此梦?”
那边傅恒一脸的悠然神往,道:“梦中的我,穿着鲜花做成的盔甲,脚踏五色祥云,手拿方天化戟,向着川南飞驰而去……”弘昼忽然有一种想自杀的冲动,著名词人国舅就是厉害啊,发酒疯的故事情节都和别人不一样,很好,很强大。
众人本想再和弘昼纪昀聊会,奈何实在太晚,纷纷起身告辞,弘昼叫众小二保护各位大人回家,自己则陪着傅恒回去,傅恒发过一场酒疯,与弘昼关系又是亲密了不少,拍着弘昼肩膀道:“五爷啊,兄弟看庆复和张大将军出兵放马,真是羡慕啊。”
弘昼道:“你别着急,有你带兵的那一天,照我看,他们这次出去未必能赢,那金川要那么好打,附近州县早就给平了,还用的着朝廷派大将军过去。”
“哦?”傅恒听见这么一句,眼睛忽然一亮,“五爷是说,这次怕是要兵败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说的,我这人是荒唐成性,你也知道,随便说着玩而已,你小子甭跟我抖这机灵儿,到了皇上那我可不认。”
傅恒嘿嘿一乐,也不再多说。
将傅恒送回府,弘昼一个人走在夜路上想到:朝廷大员在酒楼成群结队的撒酒疯,若是暴光出去,也算大清朝一大新闻啊,再看看这帮人,一个大将军,一个宰相,一个未来宰相,三个朝廷大员,超级六人众啊,自己这荒唐的帽子又结实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又想了想这金川问题,估计今天一起喝酒这六位最少一半要栽在这上面,心里又有点不忍。半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车到山前必有路,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走着瞧吧。”
却说那六人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各自想起自己心事,借着酒劲,越想越是热血澎湃,再也睡不着了。
早朝,纳亲等六人纷纷称病不朝,在家呼呼大睡,举朝大震。乾隆下朝后在后宫暴跳如雷,却不是为了这事。
“姥姥!他们去朕的酒楼喝酒,付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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