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网,夸张的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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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时间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不会让谁多一分,也不会让谁少一秒。而事实上,天下间,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东西。就象现在——
林枫无聊的已经有点抓狂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个小时,可他已经实在没事可做了。刚刚吃完一份鸡翅咖喱饭,正端着可乐悠闲的坐在车上,嘀咕着长夜漫漫。不是他没有耐心,往常的任务中,他就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买一份快餐食品,迅速的消灭,然后提前到达目标地点,静静的等待时机。有时候一等两三天,都是常有的事情。问题是,今天的事情,在林枫看来,真的没什么难度,带着一堆精于抓捕的警察,去看一出由犯人出演的哑剧,然后观众一拥而上,将演员团团围住,接着带回去慢慢的询问,慢慢的签名。这也能叫任务?
好笑的想着抓捕后,那个叫骆琴的女警会路出的表情,不觉有点期待。其实林枫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段时间来,他的性格在不断的变化着。以前的一点童趣,失去师傅后的低沉压抑,重逢父母后的开朗阳光……不管拥有多么丰富的经历,毕竟还是个刚刚19岁的大男孩啊。如果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变数,他应该已经成为了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优秀上位者。但生活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现在的他经历了大喜大悲的洗礼,性格正处于一个极度不稳定的时期,任何环境的干扰,都能另他的性格发生转变。而这种多变的性格究竟是好是坏?或者将来会最终成长成什么样子?恐怕谁也说不好啊!
不说这边林枫的胡思乱想,上海市警察局的局长办公室里,如今正挤满了人,出奇的,却没一个人出声,大家都望着端坐在办公桌后,正拼命和自己头上所剩无几的头发较劲的局长大人。局长叫阎铁轶,军人出身,今年51岁。站在上海这么个世界瞩目的经济中心城市的警察局长的位置上,他不论人脉关系和个人能力,都是极为出色的。尤为难得的是,他是一个正直清廉的好官,而又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直肠子,绝不为自己占一分便宜,却不计较用人脉关系去做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这就是他的底限。这样的他当然也希望在仕途上能更进一步,毕竟以他如今的地位年纪,还是很有希望上一步的。一生清廉的他,同天下父母一样,希望为子女后代留下更好的生活环境。如今他唯一的女儿还要自食其力,一边读研究生,一边在学校教书,希望攒够费用出国深造。别看他一个正厅级的高官,要负担昂贵的出国学习生活费用,还真是困难。这两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棺材本和为女儿存的嫁妆都提出来,要是这时候出什么问题……
想起刚给自己的老上级,公安部一位大佬打电话询问这个年轻的督察,那个大佬的谨慎交代,阎铁军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马上集合所有中级以上级别的人员,通知特警队待命,这次抓捕一定要万无一失!现在我们一年没破的案子,被上面监察的人破了,如果再抓人出点什么问题,后果不用我多说吧?”
“可是头,那人交代,只通知我这组的几个鉴识人员啊?”虽然已经万分确定,那个轻浮的家伙确实是上面下来的人,但骆琴对他这么快就说破了自己一组人努力了这么久的案子,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再说了,就这么个抓人的小事去这么多人,至于吗?”
“这不是至于不至于!是必须!”难得的对手下爱将,又是老朋友的女儿发下脾气,阎局长已经没心情顾及下属的感受了,何况这事被上面插手,怎么说也是由骆琴负责的案件引起的。其实说起来,骆琴还真不是无能的人。能这么年轻升到这个级别,阎铁军没有特别照顾,到确实是靠自身的本事连破大案,平时别说骂了,当个宝供着都怕不放心。一个破案能手,能给整个局里带来的好处,绝不仅仅是荣誉那么简单哦。
看到平时最受局长器重的骆琴都挨了K,底下的人哪还敢废话,各自散去做出动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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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9点也不过刚刚黑了下来。街上灯红酒绿,对这座世界级的经济大都市来说,这个时候正是形形色色人们出来放纵自己,排遣压力的最好时机。看着街上的往来穿梭的红男绿女,林枫悠然的喝着咖啡。
“你早到了啊?”晚上的骆琴换了便装,刑警的职责是破案抓贼,能抓到就是本事,到不需要像巡警那样要求着装。就像HONGKANG的CID。换下便装的骆琴让林枫不由眼前一亮。
暗灰色的圆领短袖T恤,深蓝色紧身牛仔裤,配上黑色的旅游鞋。健美的身段、修长匀称的大腿,没有了白天的严肃,多了几分年轻女孩的活泼,而暗色的装扮又衬托得她有几分神秘,实在是诱惑啊!
“没有,我也刚到,都准备好了么?”林枫收回目光,随意的应了句。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你是不是应该换身衣服?”自己这边一个警局上上下下忙活了好半天,这位悠闲的不得了的喝着价格不菲的咖啡。骆琴当然没好脸色给林枫。看到林枫还是白天一套浅色休闲装,在这夜晚秘密行动,还真是不太合适。如今的林枫已经被她归结为有点小本事、小后台,占着高位,花着国家的钱四处享受,顺带捞点小案子做功绩的二世祖一类了。
“不急,等到10点行动都来得及。让你们提前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万一犯人有提放,看到你们跑这么远来,也该放心了。没人会想到就要执行任务的警察会跑老远去喝咖啡,不是吗?”对于骆琴的语气不善,林枫并没在意,本就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不是为了罗菲,他甚至都不会知道这小警察叫什么。可惜,他不知道,上海警局现在全局调动,犯人如果真想查,怕是早吓得跑到地球对面去了。这到不是林枫疏忽,没有详细交代保密,而是他本来推断这次事件只是个人行为的产物,不会有详细的组织和计划,也就根本没想过该怎么保密。退一万步说,就是真的惊扰了犯人,让他跑了,又关林枫什么事?反正只要替罗菲解决了问题就好。而随*代骆琴的事情,只是多年训练养成的保密习惯而已。
林枫说的有理,骆琴就是再不满,也只能坐下来陪着发呆喝咖啡,到是苦了外面车里蹲着的弟兄们了。
“该出发了,通知他们,车子不许开灯、不许鸣笛到目的地入口小路前500米处停靠,步行进入目的地。”时间终于指向10点钟的时候,林枫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随着简单明了的命令出口,林枫站起身来,在咖啡杯下压上了几张钞票,略一回头示意了服务员,就向外走去。这一刻,抬头望向他的骆琴忽然发现,林枫的气质居然就在起身转身的一瞬间变得完全不同!那个慵懒随性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充满爆炸性活力和压迫性的上位者般。似是中古时期的皇族贵胄,并不可以散发出的气势,竟让自己这个长期面对各种凶残罪犯而练就极好心里素质的人,不可抑制的害怕而甘愿沉浮!看来,他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啊……

与林枫认识不过短短半天时间,实际接触不过几个小时,但这个人给自己造成的印象却已经一变再变。罗菲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好奇心和不服输的性格,已经将自己的命运与林枫紧紧的纠葛在了一起。好奇心,果然可以害死猫啊……
几名刑警都是久经考验的老手,这种潜入抓捕的工作做得轻松愉快,林枫更是此道高手,10点48分的时候,一行人已经顺利进入到位于12层的目的地门前,简单的听了下林枫的部署,就各自寻找位置隐蔽了。而此时罗菲也趁林枫不注意,用手机给阎局长发出了一个设定好的信号:“行动准备!”
时间一点点过去,时钟的指针慢慢的摆向了凌晨的4点,潜伏的人们虽然依靠良好的训练和来自高层的巨大压力依然坚守,心里却不由得开始嘀咕起来:其实这样没根没据的来埋伏,也就是林枫身份特殊,换个人鬼才肯来。大家都在暗暗的嘲笑着林枫这年轻人的不牢靠。本就和林枫埋伏在一处以方便指挥的骆琴更是不时的拿眼睛斜上几下,清楚的表示着心中的不满。
突然,当骆琴回头来想要劝林枫放弃的时候,林枫原本半眯的眼睛陡然张大,一缕精光射出,看得骆琴大脑一阵发晕。好在心理素质不错,马上反应过来——有情况。轻轻调整了下自己的角度,以方便观察,同时给周围的伙伴打出了注意的手势。一切动作瞬间无声的完成,却连她自己都没注意,为什么仅仅是林枫的一个动作、一个目光,就能让刚刚还对他的判断持怀疑态度的自己完全的认可了他的判断?感觉?呵呵,估计她自己都分不清,信任的,究竟是林枫的哪一点。
这是个晴朗的夜晚,月光皎洁,却被防护网无情的挡在了外面。大楼里非常的暗,周围静静的,也许是工地的环境太差,连夏夜的蛙鸣虫啼声,在这里都无法听到。几人刻意的压抑了呼吸,林枫更是几乎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几分钟过去,大家依然没有什么发现,相互探寻的对望几眼,令罗菲差点郁闷的撞墙!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发现,为什么好像鬼迷心窍的发出戒备的信号?这个该死的林枫!
嚓……吱……嚓……吱……嚓……吱……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终于从楼梯间传来,伴随着一种重物拖动的刺耳声音,明显被放慢放缓的脚步声,让大家精神一振!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出入这种地方,要说心里没鬼,怕是傻子也不信!声音渐近,一道微弱的蓝光从楼梯的转角处亮了起来,幽蓝的荧光、沉闷的脚步和拖拽重物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大楼里响起回声,配合着缓慢的步调,真让人怀疑似是鬼蜮,绕是几名警察都是身经百战,但配合这里一年来离奇的案件,大家不由心中都有些打鼓。而骆琴,不论如何,始终都是女孩,此刻更是悄悄的将身体依偎向了林枫。此时此景,不关乎风月,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安全的港湾。
林枫没有动,任由女孩靠在自己身边,略微颤抖的身体将女孩的恐惧清晰的传进了林枫的感知。林枫没有去安慰她,此刻的林枫完全沉入到任务中的紧张氛围中。不是害怕,而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苍鹰搏兔,亦出全力。此时眼看事情即将真相大白,但关键的证据还没出现,打草惊蛇就会让大半夜的努力付诸东流,林枫不能放松。
也许是林枫的这份镇定;也许是女人天生需要一个男人保护,靠近林枫的骆琴逐渐平静下来,目光开始随着蓝光周围游弋。这是监视的基本功,专注于某一个人,很容易被他的潜意识发现,那么在他的周围游弋,绝不在目标身上形成焦点,却始终保持目标在自己的视野中,就成为了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同时,镇定下来的骆琴伸手进衣兜,按下手机的发送键,发出了给阎铁军的第二个信息,信息内容“抓捕开始”!
蓝光的主人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一步也不迟疑的直接走进了那间宽大的会议室,蓝色的光芒在大灯下停了下来,一阵吱吱声过后,蓝光摇曳上升,似乎蓝光的主人爬上什么东西,接着蓝光上移,终于在黑暗中照出了吊灯模糊的轮廓。
“行动!”林枫轻轻的对贴在自己身上女人突出了两个字,嘴唇几乎贴到女人圆润的耳垂上,不是他心存轻薄,这个时候,不是他发号施令的时候,他必须把这个权利交给合适的人,没有和那些警察合作过的林枫清楚地知道,没有建立信任关系的合作,哪怕伙伴出现一丝的犹豫,后果也许将完全相反。
“不许动!警察!”似乎是被林枫突然的声音吓到,又也许是被那耳根依然灼热的男子气息烫到,骆琴大喝一声,猛的第一个弹了出去,扑向那点蓝光。
明显,周围埋伏的12名警察与骆琴之间拥有良好的默契,就在骆琴启动的一刹那,6个大面积特种照明装备从各个角落同时亮起,将整个会议室照得纤毫毕现。而没有操作照明设备的另6名警察同时开始了各自的工作,负责照相的警员第一时间记录下了那个拿着手机照亮的某人,正站在一张简易人字梯上举手拆卸灯罩的动作,由于受到突然的惊吓和强光的照射,那人正处在一种短暂的眩晕状态中,一只手依然保持着先前的拆卸动作,另一只手条件反射的遮着眼睛。幸好大家的配合很默契,在听到行动命令的时候,所有人同时闭上了眼睛,当感受到透过眼皮传来光亮的时候才睁开,避免了瞬间的失明,抓住这几秒的时机,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不住响起,将整个房间的样子完全拍摄了下来。而当这一切完成的时候,那个刚刚回过神来的老兄就已经被几名警察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而这时,楼下响起了连绵刺耳的警笛声,和一阵阵急刹车的啸鸣,在这寂静的黎明,分外刺耳。骆琴无奈的偷看了一眼表情平淡的林枫,心里苦叹:“果然和电视演的一样,警察大部队,永远是事情结束后出现……头,我帮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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