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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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理由
“不出问题才是问题,那我们的士兵成了什么了?野兽,魔鬼,杀人机器。因为还有人性才会出问题,很好,我一直在担心下面的官兵沉迷于杀戮,失去了人性,变成了恶魔,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问题。”
陈键锋接到前线转来的多封反应部队的厌战情绪以及官兵战后的精神问题的报告,却是一点也没有担心生气,反而有些欣慰。
“陈先生,部队必须得按照陆明说的进行政治教育,我们之前配备的政治主官现在在各个部队成了后勤官或是救济队员,哪里缺干部,先去顶上,并没有发挥出政治主官该起的作用。
我们的新生党您也没太当回事,也不让宣传,也不让集会,更不让大规模发展党员,现在的党员都是原先的老人,或是这些老人的莫逆不知道从那得到我们建党的事,主动要求加入的,这养的状况几乎使得我们新生党没有发展。”
丁文江作为新生党的宣传委员由于组织委员秘书长等职空缺实际作为党的唯一的机关的日常事务的总负责。
“这个先不急,我们还是谈谈你觉得为什么部队会出现厌战情绪?”陈键锋现在很是矛盾,他知道以他在鲁北军队和民众的威望,组建一个政党肯定会出现入党的党员趋之若鹜的状况,而其中最狂热的绝对是军队中的军官士官,那么必然出现一个问题,军队的政党化,而陈键锋期望的却是军队去政治化,军队国家化。
在这个时代,这几乎是痴心妄想,是军事决定政治,是政治服务于军事,所以实现军队的去政治化根本不现实,在这个现实下陈键锋宁肯军队仅仅忠于他一个人,也不希望其效忠于国家民族之外的任何组织。
但官兵必须要有思想,而这个思想除了国家民族观念之外不可避免的会包含政治理念,尤其在这个‘革命’的时代,孙大炮与时具进的建立并改组国民党,欲使其成为一个纪律严明指挥统一的政党,并准备以其组建受他及其政党控制的军队,确实是看似最合理最容易见效的策略,但又未尝不是制造了一个成例,党国党军最早的却是国民党。
陈键锋对于“我军”政治委员制度确实是非常欣赏,特别是战争年代,不要将我军的政治委员制度等同于苏军等其他军队的政治主官,在那些军队,政治委员是以掌握官兵生死大权的太上皇身份出现的,更像是监军,往往对军事工作一窍不通,并不具有辅佐军事主官的能力和职责,更多是却是监控,两者之间敌对大于合作。
而我军的军事政治双主官职务地位是平等的,特别是在战争时期,两者之间的主官往往同时能胜任彼此的职责,职务也能互换,而且对于军事决策方面军事主官有最后的决断权,两者合作是主流。政治主官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只是问题又来了,政治主官代表谁?问题绕了个圈又回到原点,所以鲁北军队的政治主官成为了后勤官,因为现在还没有明确他们的职责,也没有明确他们的政治理念,他们的思想工作武器除了国家民族观念,最多却是司令是恩人,咱们要报恩,要讲良心。
只是这个“恩义”有他的保质期,时间久了就会过期,而且也不能解决前线作战官兵遇到的一些心理问题,即便是报答恩义也并不太合适,好像是给你点好处让你卖命一样。
丁文江又一次仔细的阅读呈送的几份报告,“陈先生,从呈送报告上反应的情况,有这么几个共同点,全是以营连规模进行作战的部队;基本上都是进行的作战都是短兵相接的阵地攻防作战,而且集中于山区;战事中普遍使用过特种作战;这些部队都是连续长时间行军作战。”
“嗯,却是存在这些客观上的共同点,部队连续行军作战,即便是有效的后勤供应保障了他们的物资供应,但是持续的相当于重体力劳作的行军作战还是让他们疲乏;作战烈度尽管不高,但还是会有同伍伤亡,势必会引起心理上的扰动;
但最大的原因却是源于参战官兵目睹自己制造的敌军伤亡的惨状所产生的负疚感以及视觉感官上的恐惧影像对心理的影像,使其精神上备受折磨,导致影响休息使其体力不能有效迅速恢复;疲惫的身体又拖累了精神,使得心理问题更加严重,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那么,陈先生,是否应该早进行休整,通过恢复体力消除精神上的影响。”
“这个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对于战场上的惨烈情景的适应只要度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就能解决,通过休整恢复体力也能减缓心理上的问题,但是却无法消除官兵的负疚罪恶感。

文江,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在宜昌,重庆,成都所进行的作战,烈度更高,火力更强,杀伤的敌军也更多,为什么那里的官兵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呢?”
“这个?陈先生,您这一说,我也注意到了,自鲁北经历了如此多的战斗,并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这些战斗可比山区的那些作战规模大,死伤多,为什么只有山区作战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呢?”
“法不责众。宜昌成都等地的作战都是大规模的集团作战,造成敌军伤亡的主要是炮火等远程火力,我们的参战士兵在心里可以把打死敌人的帐算在别人头上,即便是亲眼目睹自己打死敌军的士兵也因为后续的不介入打扫战场,仅仅把这当作是一个战绩,没有其他的想法念头,这样既能享受战斗胜利带来的荣誉和快乐,又不会在心里上形成任何负罪感。
但是山区作战都是营连级别的小分队作战,发生的战斗都是近距离的短兵相接的战斗,即便是采用特种作战,可是帐也没法算出这个小分队之外,而那些直接冲锋杀敌的士兵更是不能在心里推脱自己的作为,而战后的打扫战场又是他们亲历所为,目睹自己造成的后果,每个人的负罪感也就深深的扎下根来。
所以我们呢下一步要制定一些完善的措施,先从客观上降低士兵产生负罪感的条件,譬如打扫战场另外派部队,执行特种作战尽可能由营团属炮兵,这样一是可以让参战士兵不直接目睹战后的惨状,二是让他们这个小分队可以从心里把帐算到其他部队头上。
但这也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根本解决之道是让士兵理直气壮的杀人,让他们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做,想这样做,但不能是因为上级的命令或是报答我的所谓恩情,更不能让士兵嗜血成性,以杀人为快乐,咱们不要这样的士兵,这不是人,是野兽,那怎么办呢?
让他们自己去寻找理由,让他们看看民众的窘境,了解民众困苦的缘由,让他们知晓他们不是与敌对着的敌军个人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对面敌军所维护的势力与我们为敌,为了更多的民众,甚至是为了面对着的敌军的家人,我们的士兵必须要消灭他。
消灭他对于我们的士兵乃是一件神圣而光荣的使命。
文江,说到这里,这也是鼓励我们士兵主动杀人,但这不是蛊惑,杀人也不是我们士兵的目的,我们士兵也不是以杀人为快乐,我们士兵也杀的绝不是该杀之人,而是必杀之人,因为他们堵住了我们为更多民众谋福利,阻碍了我们要使更多人不死并好好活着的行动,所以这是必杀之人。
文江,这就对我们这些人提了一个要求,也可以说是使命,我们要让士兵觉得他做得一切包括杀人都值,那么我们就得好好的干,让更多的民众比以前好好的活着。”
陈键锋不知道自己的理由是否充分,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最为恰当,他只算一个帐,现在的内战不管死多少人,只要不超过五百万就行,因为比起那些年内战和抗战死去以及因此降低生育率而损失的人口,这五百万算不得什么?只是人命能用来算账吗?
陈键锋压根就没有想到过与现在的军阀合作,军阀的属性已经决定了其必然将军队作为其安身立命的资本,有了军队就有地盘,有了地盘就可以组建更大的军队,抢占更多的地盘,军队不仅凌驾于政府之上,而是凌驾于一切政治组织之上。
袁世凯段祺瑞吴佩孚张作霖蒋介石所进行的武力统一失败的原因,根本就在于实质都是联合或是组织一帮军阀打另一帮军阀,这样的武统即便成功了也是造就了更多的军阀,军阀是不会这样被打倒的,国家也不是这样被统一的。
只有国家化的军队才能统一全国,才能打倒军阀,(党即国家,党领导的军队实质是国家化的军队)陈键锋就是要组建这样的军队,只是现在,他即国家,他的军队即国家的军队,对于军阀的军队只有消灭掉,没有其他的选择,唯一的选择却是消灭的方式。
但不管在么说,早打比晚打好,大打比小打好…..
(好像是在N4军的一场战斗中因为两主官意见不统一,贻误战机造成巨大损失,从此确定了军事主官对于军事决策的最终决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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