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刘姓将军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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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刘姓将军们
听到门外的动静,刘湘立刻站立起来,顺便整整自己板正的不能再板正的军服,这时成都城外一座帐篷组成的军营里,刘湘待得地方也是一座充作会客室的帐篷,里面摆设很是简陋,就有几个折叠的小茶几,和十几个马扎。
“刘司令好,我是薛波。”一个年轻的军官一进帐篷就走到刘湘前面,同时手也递了过来。
“薛指挥好。”刘湘一面与之握手,一面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总指挥,就是他把川军从宜昌一直赶到成都,并趁城内守军内讧之时夺取成都,全歼守军。
想当年刘湘被授予少将军衔之时只有28岁,就觉得年少得意,可是与这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却指挥数万精锐的薛指挥一比,就有点羞于提及。只是刘湘注意到这个薛指挥的右肩肩章的军衔标志是中央军的少将军衔,左肩上的肩章却是两颗形似梅花的标志。
“刘司令这次声明大义,主动下令所辖部曲停止抵抗,并且大部成建制的集中等待我军换防,避免无谓的损失,保全成都东城和那里民众免遭战火损害,司令对此大加赞许,称刘司令对成都有功。”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刘湘放弃抵抗的行动都是值得肯定的,所以薛波对他非常客气。
“陈帅抬举,刘湘不敢居功,此前不尊陈帅号令,负隅顽抗,罪责不小,刘湘此举仅仅是知晓若继续顽抗就是螳臂当车,无异于自取灭亡,此时悬崖勒马,但求减轻罪责,刘湘本人无他求,只盼陈帅能对手下弟兄网开一面。”
薛波的话里并没有透露任何对刘湘如何安排,刘湘记起此前鲁北在自己拥兵十万之时,就不曾松口的保留地盘军队的要求,现在败军之将,实力皆无,更不会抱有幻想,干脆做个高姿态。
“这个罪责?刘司令有责任,但却又非刘司令一人之罪,更非刘司令一人之因,川内连年战乱,川军众将皆有责任,政府,滇黔两省也脱不了干系。
这个司令是明白的,但是,川内民众这些年深受其害却是不争的事实。司令不拘省籍之限,要为川内民众消弭战乱,再造福祉,刘司令作为川人更当义不容辞。
司令希望刘司令等众将不要拘泥省籍门户之见,也不要纠缠于往事纠结,而是要立足当前,展望未来,好好的为四川民众做点事情。这是司令电告薛波的原话,特别嘱咐薛波,要对刘司令以礼待之。
司令还让薛波代他问询刘司令,是等司令处理完重庆的事务之后,他来成都与您一唔,还是刘司令屈尊前往重庆一唔?”
刘湘沉默片刻“这个,我仰慕陈帅已久,期望即刻成行。”
大事定下,薛波与刘湘的谈话也轻松多了,渐渐熟络之后,当刘湘问及他的年龄,履历,军衔等一些问题之时,薛波一一作答,他是24岁,在边防军任职炮兵副营长,之后如何担任教导旅副参谋长,直至现在的前敌总指挥。
军衔右肩上是中央政府他任职八十九旅旅长时授予的少将军衔,左肩上是他在鲁北军队的正式军衔,中校。
刘湘感叹薛波的年轻,又对鲁北军队的军衔为什么还要另外自建一体,以及那些不同于中央军的标志军服产生新的疑问。
薛波对于鲁北的军衔自成一体未作解释,而是详细的介绍了鲁北的军衔制度和军服。
“梅兰竹菊”分别作为鲁北军队的校官,尉官,士官,士兵的军衔标志,梅是梅花花朵图案,一至三颗代表少校中校上校;兰是扇形茎叶即兰草象形图案,一至三颗代表少尉中尉上尉,准尉为一颗加长条底托的一颗扇形兰草标志;竹是竹节,竹节标志分为两节竹节和三节竹节,分别,一至三段两节竹节代表下士中士上士,三节竹节自初级军士长为一段,随之叠加;菊是圆形由中心向四周放射型花瓣,一至三颗代表学兵列兵上等兵。
军衔标志位于肩章外侧,军衔肩章分为软质和硬质肩章,对应军礼服常服作训服的佩戴,陆军军服主色调为深绿,海军为黑色,空军为藏青,军礼服为毛呢料,常服为棉布为主,作训服为轻薄帆布。
得知鲁北的士兵都有毛料军礼服和皮鞋之时,刘湘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鲁北军队怎么如此阔绰,摁住疑问,当又问及薛波围攻成都的部队有多少人之时?
薛波说出的直接参与攻击的部队不足两万,侧翼策应的部队也是大致这个数字之时,刘湘难以置信,但当薛波说明鲁北军队的装备情况,以及配属的内河炮舰,空中支援的飞机,还有负责后勤的大量二线部队,辅助兵以及新入川的民军部队达到十几万人之后,刘湘有些明白了。
随后,薛波与刘湘一起回城,一方面安置部曲,一方面却是带领薛波一一去见他的部下或是其他的被俘或者投降的川军众将…
刘湘其实没有真的弄明白,随着重武器和速射武器的增加,一支军队编制中真正能投入作战的员额却是越来越少,后勤辅助兵员的员额和比例都是越来越大,即便这样,不仅生产环节,运输供应环节还是会更多的借助民用资源保障后勤,也就是整个国家和地区的国防动员能力即整体实力,参战的部队仅仅是冰山露初水面的那一角,其决定作用的还是隐藏在水面下部分。
和山区的小规模战斗采取的战术相似,鲁北军队在大兵团攻坚作战中采取的战术也是相当简单,保持正面压迫攻势的同时,分兵突击敌重兵据守的城池等防线基点的两翼,对敌集团形成三面合围的态势,视为第一阶段。
正面开始攻击,进占敌防线的基点,歼灭守军或迫其溃退,侧翼两军侧击溃退之敌,将其在溃退之中歼灭,此为第二阶段。
这样的战术可能是个军官都能想到,可是如何执行实施,贯彻战役意图就不是简单说说就能办的到,也不是随便一支部队能有能力按照战役的要求“部署”到位。
鲁北军队同样有几板斧,炮兵,飞机和内河舰队以及后勤保障。
飞机以及内河舰队和炮兵的优先打击目标是敌军的炮兵火力,打掉了敌军的炮兵,再和随即突前布置的步兵炮兵一起打击敌军的坚固阵地和火力点以及杀伤敌有生力量;其后掩护步兵占领敌军阵地,最后协助步兵追歼溃逃之敌,人是跑不过飞机的。

仗打到这个程度,鲁北步兵已经沦为炮兵和空军的“辅助”兵种,其作用已经不是直接去杀伤敌军,而是与敌军保持接触,使敌军直面步兵的压力不得不“固守”阵地而遭受炮火等重火力的杀伤。
当然更多的情况却是遭遇炮火的轰击后,绝大部分守军不会“固守”阵地,而是选择溃退。毕竟这种天地一体,铺天盖地无处不在的火力覆盖,使其无处藏身,难以坚持。
而实行这种战术对后勤的要求极高,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仗打得就是后勤,后勤保障的重要性,已经从宏观的大的战略层面直接表现在微观的战术层面。
但这种战术却并不比采用当前流行的炮火轰击,步兵散兵线冲锋的成本高出多少,甚至还要有所降低。
一方面是川军的战斗意志薄弱,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弹药就能形成对他们的“高烈度”打击;另一方面,空军的出现和鲁北炮兵精准的炮击技术的出现使得弹药的利用率提高。
但更重要的一方面却是鲁北军队追求的是单位时间内,特定狭小区域内达到高密度高强度和持久的火力投放,追求的是集中火力攻其一点,不战则已,战则必胜,避免了撒胡椒面似的面面俱到,面面不到的火力浪费。
可是,即便如此,鲁北的后勤保障还是供给不上,前线实质也出现了礼拜战役的局面,当初采取先解决四周山区之敌的策略一个原因却是在于,山区小规模的作战对弹药的消耗要远远小于大兵团作战,那里出现的后勤问题是运输环节,而大兵团作战更多的却是供应环节。
所谓交通困难造成后勤保障困难可以通过增加人力人手解决,但是供应却不是一蹴而就就能解决的,所以鲁北入川部队要等待远在鲁北的大后方的补给,即便是弹药补给运抵川东,也不能全部用于前线作战,而是要囤积一部分,毕竟交通线过长存在太多的变数,没有“余粮”是不行的。
但是,鲁北的困难是解决了生存问题之后如何改善生活质量层面上的困难,不是活不了,而是想活得好,活的舒服。
可是川军就不同了,即便是鲁北军队不主动发动大规模攻势,可是飞机为主的骚扰却是如跗骨之蛆阴魂不散,成都的兵工厂接连遭到轰炸,不能生产,部队的营地,行军运动中的部队调集集结,时不时的挨上几颗炸弹,或是被扫上几梭子子弹,伤亡的人员与偌大的川军总兵力相比,微乎其微。可是对士气的打击却是大的难以估量。
而随着鲁北军队兵临城下,备受煎熬,补给不足,担惊受怕的川军士兵受不了了。“营啸”转为“哗变”,又转为“暴乱”,最后变为不明所以的混战….
5月2日,设在眉山的水上飞机浮坞基地,姜烨一如既往的升空,开始沿着岷江上行飞行,这段江面随着成都的攻克已经是鲁北完全控制,所以不久他就率领编队的其他三架飞机,折向西,那里鲁北军队暂时没有进驻,还有从成都及临近地区溃散的川军。
地面部队也在抓紧时间向各地开进,可是再快也比不上飞机,只是再往西那里的地势就高了,而且山势险峻,气流复杂,为了保证飞行安全,雅安是飞机活动范围西线的外缘。
没有无线电,没有对讲机,飞机飞行员的例行巡视飞行是极其枯燥的,逼着他们找点乐子消遣,而攻击地面上发现的川军溃散士兵,特别是保持建制行军的大队川军是他们攻击的首选目标。
“邦邦”后面的投弹手拍拍他的肩膀,敲了敲左边的舱壁,姜烨从敞开驾驶座舱向左边的地面望去,二三十人好像有十几匹马。
尽管心里还在掂量是不是打他一下子,这一小队人马值得不值得打的问题,可是操纵杆已经下意识的被他压下,飞机对准那帮人马飞去,其他的飞机看到中队长如此行动,也随即跟上。
“哒哒…”
地面上一挺机枪对准空中的飞机射击,这些日子,川军也学会架起机枪向空中的飞机射击,尽管没有击落过飞机,但还是使得最初放肆进行超低空俯冲攻击甚至水平方向超低空射击的鲁北飞机有所收敛,而且几架飞机还被击穿蒙皮等不同程度的受损。
“妈的,老子还在念叨不想招惹你,放你过去得了,你还招惹老子了。”真的,姜烨确实没想攻击他们,只是下意识的飞过去看看,毕竟都是自己人,现在战事已经接近完结,川军主力已经大部被歼灭,剩下的都是散兵游勇,所以成都之战后,鲁北的飞机针对地面的攻击主要是针对大宗的川军,至于这样的小队一般都是放行。
“轰轰”两颗50公斤的爆破杀伤弹随即在那队人马中炸响,“嗒嗒嗒…”后续的飞机各自打了几个点射….
姜烨甚至懒得回头看看战果,继续带队向西北飞去,对他来讲,这只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例行飞行中的小插曲,其飞行日志记录:
“5月2日,上午9时,眉山西向例行飞行,遭遇不明之敌射击,投弹两枚,杀敌若干”…..
以后的某日:某人前往广州见到孙中山说起一件事情,熊指挥自成都突围,为避鲁北之敌,折向西再由此向南,意图从川边至云南,经云南至广州,为先生效力,可是,行至雅安东北,遭遇鲁北飞机,熊指挥及其随员近二十人罹难,其中包括第一军但军长刘团长等中高级官佐六人,幸存三人将罹难者草草掩埋,继续向南逃去,某人即幸存者之一。
再以后的某日,陈键锋遍查川军俘虏众将和高级军官没有找到他仰慕的那位开国元勋的消息,百思不得其解。
再再以后,熊克武家人在某人的指引下,前往雅安为其移葬,陈键锋才知道原来是姜烨惹得祸….
但是现在,陈键锋却没有时间惦记这些,刘湘将于四日抵渝,与刘湘一起来的还有诸多川将,如何安排他们就成了陈键锋的棘手问题….
谢谢“终极放牧者”书友的打赏,使得年轻终于又有机会说声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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