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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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傅宁虽想到日昭不会放过他们傅家,却没有想到这么快。第二天一早,江澄观便率一干人等前来宣旨,傅家全族贬为贱民,男的与披甲人与奴,女的充为宫妓,缓三日起行。只傅宁平定北狄有功,免一切宫职,留备后用。并令御前一等侍卫冯三定查抄家产。
傅宁一听,整个人如遭雷殛,查抄家产也就罢了,贬为贱民却着实非同小可,那就是说自此后傅家子弟只可操王八戏子吹鼓手之类的贱业,不可商贾稼禾出任为官。想他傅族世家风流,百代书香,就此沦为贱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子弟后人?耳中听得扑嗵声响,却是老父老母不堪刺激,双双倒地,他大惊,扑上去狂掐两老人中,片刻两老幽幽醒转,傅母直哭得死去活来,傅父却两目呆滞,混如木偶。他心如刀割,喉间一甜,知道是肝血受损,硬生生将血咽了下去,扶了老父老母拜倒谢恩。
冯三定皮笑肉不笑说:“大人请节哀。”头一摆,手下的差役已入了后院,片刻妇孺惊惶的哭叫声、粗野的喝斥声不绝于耳。
日昭好狠的心!只是将他这个大将军处罚得如此之轻,却是为何?想及其中不堪之意,傅宁几把银牙咬碎。正迟决难下,突听堂前传来争执声,却是周若梅房里翡翠的声音,他霍然站起,大步过去:“什么事?”
正和差役推搡着的翡翠一见他便跪倒在地,哭道:“老爷!夫人她一听。。。。。。夫人动了胎气,沈婶子说要产了!”
傅宁心一沉,一把扯起她:“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翡翠踉跄站起,急急去了。
傅宁走近冯三定、江澄观身边,不着迹地塞了两张千两银票过去,拱手恳求:“冯大人、江大人,内人生产,还请两位大人通融则个,让我去请杏树胡同的陈稳婆前来助产。”
冯三定、江澄观没有接银票,对视一眼,冯三定慢条斯理地说:“傅大人,小的只是奉命从事,不敢作主。”
出来办差讲究的是瞒上不瞒下,有许多通融之处大家是心照不宣。只是众人皆知他们傅家是太子一党,为官最怕就是站错位置,如今皇上明摆着要拿傅家开刀,谁敢沾惹?
傅宁握紧双拳,也不强求。王保儿上前禀道:“老爷,老太爷和老夫人已送回房,喝了安神茶,已然安睡。”
傅宁微一点头。堂外却传来翡翠的哭喊:“老爷!老爷!”
傅宁大惊,几步赶上前:“夫人出了何事?”
翡翠推开拦着她的差役,爬前泣道:“老爷!沈婶子说夫人难产!她应付不来!”
傅宁身子摇了摇,一言不发地走到冯三定和江澄观面前,一甩下摆就要跪下去,冯三定身子一侧,江澄观忙一把扶住:“大人,你这是折杀奴才了!”
傅宁就势站直身子,恳求:“请两位大人成全!”
冯三定不想趟这道混水,欠了欠身:“大人请留此地。”使了一个眼风,身后的差役呼喝而出,他一声令下,跟手下亲自查抄傅府。
江澄观却记起今天日昭下旨时还曾说:“听听傅将军还有什么要上禀的,若有,就带他觐见罢。”从这句话来看,这傅将军或还有可用之处,也不宜得罪太甚。偷偷瞄了瞄傅宁脸色,沉吟:“这个。。。。。。”
傅宁近前,不言声地塞了三千两银票过去。江澄观笼入袖中,很为难地说:“大人,此事被人告上去,我可是贬职杀头的份儿,但大人我是向来敬佩的,也不得不为大人担当些了。”指派了一个人:“你马上去请杏树胡同的陈稳婆过来。要快!”那人一溜烟地去了。
傅宁想起回京时一路上对他多有刁难,见他不计前嫌,心下感激:“多谢公公!”
江澄观微微一笑:“不敢当,此是皇上恩典。皇上关爱大人,曾有言务必厚待大人,大人请思量。”
傅宁静默,慢慢退到一旁的檀木椅坐下。江澄观也不打扰他,只细细的观赏墙上挂着的画。
急急的脚步声传来,翡翠推开堂前的侍卫挤了进来,一脸喜色:“老爷!老爷!夫人生了小主子了!”
“真的?”傅宁一跃而起,冲前几步,又停了下来,向江澄观望了一眼。江澄观向堂前的差役颔了颔首,那些差役便退开一条道路。傅宁急奔回内院,陈稳婆一见他便急急地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他:“恭喜大人!喜得贵子!”
傅宁看着那犹自大哭的一张小脸,心中狂喜,轻轻将孩子拥入怀中。抱着儿子软软的身子,又不禁酸楚,家族蒙难,孩子此时出生,也不知是祸是福。惦记着刚生产的妻子,忙进房观望,见妻子黯淡的面容,怜惜地说:“梅梅,辛苦你了。”
周若梅握紧他的手,又看看身侧的儿子,想起前途多厄,心下惶怕,不由地流下泪来。傅宁握着她的手一抖,下了决定,对周若梅说:“梅梅,等会我亲自进宫向皇上求情。”
周若梅一惊:“相公!”
傅宁安慰她:“梅梅,你不用担心。。。。。。”又苦笑:“情形还能再坏么?”
周若梅抓住他的手不肯放:“相公,我不要你出事。”
傅宁双手合握,将妻子的手掬在中间,轻轻说:“不,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不过,今晚我只怕不能回来陪你了。”
※※※
江澄观蹑步将一碗**放在日昭案前,又悄步退回原地。偷偷望瞭望殿门口跪着的傅宁,又暗暗看了看正专心致志批改奏章的日昭,心中嘀咕,皇上将傅家贬为贱民,又留下傅宁一人,说准许傅宁觐见,却又不宣,真是天威难测呀!
殿外的傅宁跪在雪中,身一阵冷一阵热,头越来越晕沉,他病本来未愈,又逢家变,若不是知道家族成活皆在此举,早倒下去了。咬牙重重拧了自己一下,才又清醒了些。
殿内的日昭放下笔,抿了口**,江澄观忙走过来,添加了些热的,又剔了剔烛台,让灯火更亮些。日昭转了转手腕,说:“宣傅将军进来。”
江澄观点头称是,喊:“宣傅宁。”
傅宁晕晕沉沉地站直身子,双膝一软,跌倒在地,他挣扎站起,走进殿中,跪伏在地:“臣傅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日昭看见他,嘴角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却不理他,只是继续处理案上的奏章。
他如此惫待,傅宁只觉得心中的邪火四处乱撞,却不敢表露出来,只狠狠抠着地上的金砖缝儿,拼命控制自己。
换了支蜡烛,日昭终于将案上的奏折批完,他瞄向傅宁,身子舒适地倒入椅中,淡淡地说:“傅将军,何事求见呀?”
傅宁深深伏下身:“臣。。。。。。臣恳求皇上开恩,免去傅家贬为贱民的旨意。”
日昭冷冷一笑,道:“傅将军如此说,是不是指责朕冤枉了你们傅家?”
傅宁身子一抖,颤声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只惭愧未尽绵力报效君恩,不敢心怀抱怨。”
日昭嘿嘿一笑:“既没冤枉你,何求朕开恩?”
傅宁静默一会儿,咬牙说:“只求皇上念臣数代侍奉我朝的份上,开恩特赦。臣。。。。。。”他抬眼,看向日昭,眼光幽幽:“臣自当尽心服侍皇上,不敢有辞!”
日昭露出胜利的笑容,扫了江澄观一眼,江澄观躬身退出,关上殿门。见江澄观出去,日昭慢慢坐直身子,微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朕见识一下你是如何尽心的吧!”
傅宁迟疑,见日昭脸一沉,连忙伏下:“请皇上吩咐!”
日昭瞪了他半晌,这人没服侍过人呀?过来帮他宽衣解带都不会?转念一想,露出邪肆的笑容:“站起来,把衣服脱下!”
傅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站起宽衣。
日昭眯着眼看他,呵呵,这傅将军脸色很难看,很不情愿嘛!不过,动作还是挺爽快的。嘴角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冷笑,哼,慑服四夷,威震天下又怎样?还不是在我**称臣?见傅宁逐渐露出宽厚的肩膀、结实的小腹。。。。。。手在裤腰上顿了一下,修健的长腿也露了出来。看此一幕,日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喘着气,他命令:“到榻上躺下!双腿张开。”
傅宁上了榻,闭上眼,耻辱地将双腿拉开。日昭叱道:“把眼睛打开!”傅宁放在身侧的手一紧,慢慢张开眼睛。日昭站在他面前,一边解着身上的衣裳,一边兴奋而猥亵地看着他。傅宁一阵反胃,冷战一个个在身上打滚,却死死控制自己,不把眼光移开。
这目光,这表情,真令人受不了呀!日昭三两下除了衣服,露出单薄却结实的身子,猛扑过去。傅宁整个人一僵,却没有反抗,任他为所欲为。
对傅宁来说,这一夜是那么的漫长,以致他差点认为自己活不下去。他没有想到,清醒的时侯承受一个男人抱自己是那么羞耻、难以忍受的事情。可是,最终他还是以惊人的意志力捱了过去。
日昭窃夜放纵,见傅宁被自己如此凌辱仍保持清醒也不由佩服。却更是欲火焚身,越是发了狠折腾傅宁,直到殿外传来江澄观尖细的“恭请皇上早朝”才放开傅宁。
随手拾起地上的中衣,日昭刚想站起,手却被傅宁紧紧扣住,他一怔,看傅宁时,却见他面朝里壁。便不理会,再次站起,他一动,傅宁又用力将他拉住。
他哂然一笑,已然明白,扬声说:“澄观!你进来!”
江澄观应了声“是!”便轻轻推门进来,垂首站在门旁,眼观鼻,鼻观心,对地上散乱的男人服饰视若无睹。
日昭坐在床边,吩咐:“磨墨!朕要写赦免傅将军一族的旨意。”他才说完,手一松,傅宁已放开他的手,再没有阻拦他。
日昭在江澄观的服侍下穿衣着冠,然后走到案前,刷刷几笔拟了道圣旨,说:“澄观,你去傅家传旨,就说傅家数代拥戴我朝,尚称清廉,发还家产,免为贱民。只傅渐、傅静、傅以、傅致等人黜为平民。”
江澄观躬身领旨。日昭瞄了黄幔低垂的雕龙大床一眼,说:“等会儿这里你打理一下。”江澄观心神领会,道:“是。”
傅宁心力交瘁,听得他的赦令,放下心来,马上昏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天已暗下来。他拂开床幔,挣扎而起,在一旁守候的江澄观连忙过去扶住他。
傅宁一见他,轰地一声,连脚趾头都羞红了。江澄观见他脸色由红变白又变青,心知所然,却半点不**,如常般扶住傅宁,只觉得傅宁的身子不住剧烈颤抖,最后回复正常,却一言不发往外走。江澄观怔然停下脚步,说:“大人,皇上没有吩咐。。。。。。”
傅宁断然说:“我要回去。”他万分惦记自己的父母妻儿,更不想在这肮脏的地方留多一秒。

江澄观左右为难,日昭只是叫他留下来料理,却没旨意要傅宁陪寝。不想得罪傅宁,又想到若是错会了皇上意思,留下外臣夜宿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事,干脆就送个人情给傅宁好了。便不阻拦,亲自将傅宁送回去。
回到府上,二总管傅三从一见傅宁大喜,见他行止不便又吓一跳,忙问何事,江澄观只是说受了皇上笞杖,吩咐要小心侍候,便离开了。
傅三从忙要张罗着给傅宁看伤上药,傅宁制止他,淡淡说不用了。傅府上下严明,傅三从就算再多话要劝,听傅宁这一说也只得止住。傅宁勉强支撑着身子见过父母,三人对面,倍觉凄凉,但不论如何,虽不保官爵总府中上下平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傅宁强坐小半个时辰,已是冷汗渗衣,又见两老疲倦,就辞了出去。这才去看周若梅,周若梅尚未入睡,一见他便号啕大哭,傅宁从没见她如此失态,又是怜惜又是自伤,一把将周若梅拥入怀里,柔情抚慰。周若梅忧心了一天一夜,又是产后不久,身子孱弱,此刻放下心来,窝在丈夫怀中,不久就沉沉睡去。
傅宁见妻子睡着了,才离床去看里间的儿子,正在哄孩子入睡的奶娘见他进来,忙不迭起身行礼,傅宁点点头,吩咐:“你出去。”那婆娘一听忙急急出去。傅宁这才慢慢抱起沈睡的儿子,熨向儿子柔嫩的面颊,轻轻磨蹭着,眼泪也随之如雨淌下。他这些天带病奔罗,心力交瘁,又遭受至大侮辱,一直强撑着,而此时此刻,在空寂的房间中,在至亲骨肉面前,满怀的愤懑、悲伤、耻辱、仿徨再也无法忍受,终于放纵自己,让眼泪静静流下来。
※※※
经过昨一天一夜的折腾,到晚间,傅宁又拉又吐,再次病下不起。
因今年雪灾严重,又兼着有人打太子旗号暗中活动,日昭处理政事直到晚上。一等事毕,日昭便急不可待地赶往炅宁宫。虽昨一夜未睡,今又忙了一整天,但他正当年少,精力旺盛,虽略感疲倦,仍精神极好,一心想着小睡片刻再和傅宁颠龙倒凤。哪知傅宁却回去了,登时大怒,没头没脑地抽了江澄观十来鞭子。差人去传傅宁,却闻得傅宁病重,无法前来,他只得按下怒火,天天派人慰问,又派御医亲往诊冶。苦等了五天,听得傅宁仍是不好,又强忍了三天,再也等不下去,下旨宣傅宁马上进宫。
傅宁其实几天前就能下床了,只是日昭着人天天探问,想及这背后意思,他就不寒而栗,一直拖着卧床不起,盼着日昭贵人心性,过段时间自然忘却,没料到日昭这么执着,才八天就硬宣他进宫,他万分不情愿,但皇旨如山,再不情愿,也只得前往。
日昭在上次的偏殿召见了他。直到此刻,傅宁这才留意到这偏殿叫炅宁宫,心不禁咯噔一下,这纯是巧合还是别有意义?不敢再想下去,在江澄观的扶持下拜见日昭。日昭这些天着实想他想得紧,一见他原本冷凝的面容就松懈下来,扫了江澄观一眼,江澄观忙急急退出去。日昭也不打话,一把将傅宁推倒在龙床上,就上下其手。傅宁避之不得,拒其不敢,只得闭眼承受。
第二天起床,日昭并不马上离去,叫过江澄观,下令:“叫这炅宁宫所有的太监和宫女过来,我要训话。”
江澄观一楞,皇上要对太监宫女训话,这可是破天荒的事,虽然纳闷,还是赶紧跑出去宣旨。
日昭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环视殿中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指了指跪在前头的端正女子,说:“你,明儿起,封为宁贵人。”
那宫女愕然抬头,随即大喜,颤声说:“谢主龙恩!”
日昭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也不要这么欢喜。”看了看那不明所以的惶恐女子,再扫视殿中一片惶然的群人,淡然说:“傅将军,你们都是知道的吧?从今儿起,宁贵人就是这炅宁宫的主子,但是。。。。。。”顿了顿,“傅将军在的时候,就他才是主子,你们明白?”盯着下面满脸惊吓的众人,露出狠绝的笑:“听着,今天的话只传到这里,若有任何一丝风言风语传了出去,朕就剐了你们,一个不留!”
殿中众人一阵栗怵,他们都是日昭的心腹,对他最是明白,这皇上性子虽然暴劣,却阴沉睿智,御下极严,赏得重,罚得也重,众人着实对他又敬又怕又爱,当下齐声说:“遵旨!”
床内的傅宁呆呆看着上方张牙舞爪的龙形图案,闭了闭眼,眼泪悄悄划下面庞。
此后日昭扣下傅宁,安置在炅宁宫。傅宁无法脱身,又怕家人担忧,只得叫江澄观传话,说他奉皇上密旨办事,归期未定。
※※※
自傅宁留下,日昭便夜夜临幸炅宁宫。他正值芳华年少,青春猖獗之际,对性最是好奇,又精力旺盛,傅宁身体还未恢复,他夜夜纠缠欢好,哪里受得了?前几天尚能挣扎着起床走动,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日昭慌了神,忙宣胡太医前来诊断。
这胡太医进宫多年,性子恬静淡泊,医术有口皆碑。接到旨意忙赶到炅宁宫,见日昭居然也在一旁陪诊,不由得暗自讶异,他在宫多年,妃子病重请医,先皇在侧的也不过三五回,而这位小皇上嘛,就这么一次。
当下不敢怠慢,小心地坐在日昭赐的座位上,向那伸出锦幔、放在大迎枕上的“玉”手看去,一望之下,当即心如擂鼓,汗流浃背。放在枕上的那只手虽然修长整洁,但指节粗大,掌心有茧,稍具阅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只男人的手,更不用说他这经验丰富的老名医了。怔愕间察觉到日昭凌厉的眼神如刀剐来,知道自己失态了,更是惶恐,忙收敛身心,细细把脉。
这一把脉,已是了然在心,说:“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不善调养,又郁结在心,以致气血两亏,只要好好调养就无妨。”他沉思半晌,提笔刷刷开了张药方,递给江澄观。江澄观待要接时他却顿了顿,说:“不过。。。。。。”看了一眼日昭,嗫嚅着不敢出口。
日昭喝问:“不过什么?”
胡太医扑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咬牙说:“不过娘娘近日不得有鱼水之欢!”他行医多年,朝中不少有龙阳之兴的王公将相也曾找他过府诊治,其中也有过此症侯的。床上的那位“妃子”,想来是皇上初尝后庭花,不懂怜惜,粗暴鲁莽,以致失血过多,伤口发炎,本人又风寒未愈,更是雪上加霜,虽不是大病,但再忽视下去,可就难说了。
日昭哑然,这个条件可真难倒了他。烦闷地在房中踱来踱去,见胡太医仍跪在地上,摆手:“你跪安吧。”
胡太医叩头慢慢退出去。
日昭叹了口气,拉开床幔,坐在床边。望着昏睡的傅宁暗皱眉头,心想今晚不能尽兴,可真是无味。无聊地枕在傅宁旁边,欲火如织,翻来覆去睡不着。见傅宁睡得正香,口唇微启,更是愤愤不平,一咕碌爬起身,死死盯着傅宁。无奈傅宁正自好睡,全然无觉。他狠狠盯着,突然心中一动,粗鲁地拉着傅宁的头发,拼命摇他。傅宁惘然醒来,看见日昭,张口欲言,还没明白什么回事,那物事已狠狠地塞入他的口,他呛了一下,一阵恶心,拼命摇头企图摆脱,但日昭正自**,哪肯让他如意,用力定住他。傅宁双眉紧蹙,不住挣扎,只是病中无力,逃离不得,徒让日昭更觉兴奋而已。直到尽兴,日昭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傅宁,傅宁一自由,便吐得死去活来,就连第二天喂他早膳,一入口也尽数呕出,眼见病是越发重了。日昭大是烦恼,只得命江澄观将傅宁远远搬去炅宁宫的另一侧,夜晚强自压抑,不再亲近傅宁。这般过了十数天,傅宁大见好转,他甚是欢喜,正自盘算临幸傅宁的日子,突然太后跟前的秦无用来传懿旨,说太后请见。
日昭到达慈宁宫时,太后正和皇后、容妃和明妃一起玩雀儿牌,见他来,便散了。日昭请了安,便坐在太后下首,笑:“怎不玩了?继续继续,皇儿来为母后助战!”
太后爱怜地整了整他的皇冠,相了相,满意地笑:“这些日子皇儿精神可好多了。”指了指正端一锅高汤进来的德妃说:“这孩子今儿起了孝心,亲自做了桌膳菜。我想起你素来爱吃她做的菜,就叫你过来了。”
日昭忙说:“谢谢母后!”转向德妃,对她笑了笑。德妃的脸马上兴奋地红了,含笑地退到一边。一旁的容妃看此一幕,心里泛酸,借着帕儿掩了,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她是左相国赵梵之女,出身名门,赵梵又在这次夺嫡中为日昭立下汗马功劳,因此她在宫中极受礼遇,向来看不起出身寒微的德妃。
日昭却没留意到容妃这番小意儿,眼光转到明妃身上。明妃是他登基后立的,年方十五,是这些妃子中唯一和他同年的,明丽娇憨,天真可人,他极是宠爱。不过抱了傅宁后,这些妃子都抛往一边,明妃也没有例外。此时看明妃羞涩地偷偷瞄向自己,心中一动,大感歉然。
这些小儿女家微妙的神态举止却全落在太后眼中,她只微微一笑。珠帘一响,秦无用进来,满脸喜色:“皇上大喜!今儿御花园开了株并蒂的月海棠!”日昭噫了一声,甚是欢喜:“这倒值得一观!”这月海棠是大顺国特有的名种,花大如碗,重瓣色银,十年才逢花期,又挑水土,因此极难一见。
太后见日昭意动,不由笑了:“皇儿你这些天滞留炅宁宫,可不知御花园今年管得好,花开得不知多艳!我昨儿还带了她们去观赏呢!”
母亲这么一说,日昭已明白,想是他近日临幸傅宁,妃子们吃醋不依,上母后这里撞木钟来着!眼不经意地扫了皇后、容妃等人一眼,含笑对太后说:“敢情皇儿不懂享福,竟是个木头人!今儿可要一饱眼福了!”太后颔首,看着他的眼光满是嘉许:“皇儿长大了。”
日昭只是一笑,也不言声。抽空悄悄叮嘱江澄观送傅宁回家,当晚没有再去炅宁宫,只翻了明妃的牌子,宿在明华宫。
傅宁不知日昭为何转性,准他回家,却也不想了解,反正能回就好。阔别多日,见到严父慈母,爱妻娇儿,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将养了一个多月,终于好了。初时还提心吊胆,担心日昭又心血来潮召他进宫,过了月余,也不见动静,想是日昭终于厌倦了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放下心来,大感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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