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耍花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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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耍花枪
“傅将军还没有回来?”日昭任江澄观解下朝服,皱眉问道。
“禀皇上,傅将军说今晚为三王爷庆生,要晚一点才回来。”
日昭唔了一声,换上便服,也不离开,就在最缘殿用了晚膳,之后便坐在书案旁看书。等到掌灯时分,傅宁仍没有回来,日昭有点坐立难安,勉强又候了半个时辰,再无法忍耐,带了江澄观和冯三定等人微服出宫,直奔成王府。
江澄观常去成王府传旨,府里人对他自是不陌生,虽不知与他同行的是何人,可他们在王府里服役,见多了人物,眼睛毒着了,一眼看出日昭不是普通人,忙要进去通报,日昭制止,笑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去吧。”
里面正热闹着。原来越齐今晚举行飞英宴,在听香小榭东畔的荼蘼架下办了酒席,以花堕入酒中者饮一大白。他在席前就悄悄叫下人在钟无忌常坐的位子上头的蔷薇做了手脚,微风一吹,自是钟无忌酒里掉下的花瓣最多。连续被灌了数十杯,钟无忌撤赖不肯再喝,越齐哪肯放过,揪了他便提耳灌酒,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日昭进入听香小榭时,眼见的就是这一幕: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傅宁一手持杯,一手搁在椅旁,仰面而笑,飞扬明锐,放肆纵横,顾盼间俱是神采,举动间皆是风流。日昭仿如电击,一颗心刹时火热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笑道:“好热闹!三王爷设宴怎不请我龙五?等会我可要罚你三杯!”
越齐等人发现他们这一干人,不由得大惊,忙起身行礼,日昭随口说免礼,一双眼便沾在傅宁身上不动了。幸好江澄观知机,微遮住傅宁将日昭引入席中。
日昭坐下,见众人呆立,笑道:“大家不必拘礼,坐下吧。”
众人如言坐下,越齐咳了咳说:“龙大人莅临敝府,敝府是蓬筚生辉呀,在下先自罚三杯!”他性子怪僻,最爱与三教九流结交,和那些王公大臣倒不怎么亲近,今天虽然是他生日,席中除了傅宁和钟无忌之外,其他的都是文人清客和坐伴的伶人。日昭既然不说,他也不敢泄露日昭身份,含糊说了话应景,仰头喝了三杯。旁边的伶人帮他续了酒。
那伶人皮子雪白,眼睛甚是灵动,粗看下神情体态居然和方太鱼有些相似,日昭不禁多看了那伶人一眼。他对越齐的骄奢淫逸向有微言,这一眼只看得越齐冷汗横流,之后一直拘禁不安,少不得把以前的风流行止通通收敛起来,自然冷落了身旁的伶人琪官。想那琪官娇痴谑荡,浮艳无双,一向被那些狂风浪蝶捧在手上,当然有几分脾气,见越齐神不守舍的模样,不由恼了:“王爷~~你怎不理奴家?”扑进他怀里轻轻捶他,柔软无骨的身子也随之极有技巧地轻扭着,鲜润的红唇微微嘟起,娇艳欲滴。若是平时越齐自是嘻笑着亲下去,可是……越齐偷偷瞄了对面一眼,那个刚阳霸气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目光奇特,颇含兴味。越齐马上不动声色地离琪官远了一点,开玩笑,皇上一向不喜他沉迷酒色,上次才为此训斥他,现在若在他面前上演一场好戏,他非死得很难看不可。又暗暗瞪了日昭旁边的傅宁一眼,这损友,出来玩怎么不料理好家中琐事?居然让皇上尾缀而至?
傅宁可没有留意越齐怪异的神色,在桌下的手一个用力,正摸他大腿的日昭倒吸一口冷气,忙借喝酒掩了。
日昭在,越齐不敢放肆,傅宁忙着应付日昭台面下的小动作,钟无忌性子恬静,其他人以他们三人马首是瞻,他们反应不热烈,原先热闹的气氛渐渐就冷淡了下来。
日昭自然无意挑起话题,闲暄一会,看了看天色,站起来说:“夜沉了,我就不扫各位的兴了。”傅宁连忙也站起,说:“龙大人,咱们顺路,一块走如何?”日昭点点头,走了几步,却停下来,指了指琪官,笑道:“三王爷,这人我很喜欢,你就送给傅将军吧。”
此话一出,众皆愕然。琪官等人是震惊此人的身份,居然随随便便就叫一位王爷将身边人送人。越齐则吃惊日昭竟然当着傅宁的面要人,难道他和小傅闹翻了?可看两人神态不象啊!是要小傅妒忌么?只是为什么却将人送给小傅?心里胡思乱想,却不敢表露出来,满怀疑惑地应了声是。
傅宁瞪着日昭,送给他?为什么?难道是为他今夜晚归生气?看他嘴角含笑又不象生气的样子。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询问,满腹疑问地跟日昭回了宫,这才出言相询,无奈日昭只是干笑,其中缘由却死也不说。
第二天,越齐将琪官送到北乐山房,日昭也一反常态让傅宁回北乐山房居住,并暗中下旨叫北乐山房的总管把琪官分给傅宁当贴身侍从,日夜跟着傅宁。傅宁威震天下又相貌出众,琪官自是爱慕,不免想法子百般挑逗。他是戏子,见惯风月,诸般行止当众一样我行我素,傅宁大为烦恼,婉言暗示日昭,但日昭对此竟是一笑置之。傅宁起先疑他看上琪官,但琪官入了北乐山房日昭却从不召寝,傅宁对此大感头痛,偷偷叫江澄观前来询问。
江澄观恭敬地说:“奴才也不知何故。只是曾听皇上说过,琪官娇痴放纵,然直率热情,很是可人意儿。”
傅宁一头雾水,琪官再可人意儿又跟他有什么关系,放琪官在他身边?莫非日昭看上了琪官?可这段日子又不见他和琪官亲热……总不会要他喜欢琪官吧?!
江澄观见他烦恼,轻咳了声,说:“皇上每次看见琪官靠在将军身上撒娇,都很羡慕的样子。”
傅宁皱眉:“他若是表明身份,哪犯着羡慕?别人还不早飞扑上去?他到底闹的是哪一出?”
江澄观神色古怪的说:“奴才瞧皇上并不是对琪官有意,奴才猜测……”他偷瞥了傅宁一眼,迟疑地说:“奴才猜测,皇上是想别人也那样对他。”
傅宁双眉慢慢挑起,不可置信地瞠大眼,这日昭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叫他和那戏子般做眉做眼,还不如叫他去死!当即一言不发就回了北乐山房。
等晚上日昭追过去的时候傅宁已然睡下。日昭也不管傅宁是真睡还是假睡,掀开帐子就将他抱起来,用手轻探他的额头,关切地问:“傅将军,今天怎这么早睡,是不是不舒服?”来之前他已从江澄观那得了消息,深知傅宁为何生气,这一手打的是温情牌。
傅宁只轻轻一挣就摆脱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皇上多虑了,臣只是明天要陪琪官儿,因此早睡以养精蓄锐,明天好打足十二分精神侍奉琪官儿,免得怠慢了他惹皇上生气。”

听他话里暗藏骨头,日昭陪笑道:“什么话!那阿物儿是我指派来服侍你的,他敢对你不敬,我剜了他!”
傅宁斜眼看他,“琪官儿别说不敬,更不轨的事都想做了!皇上可不见得对他有什么问罪之心嘛!”居然盼他这样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撒娇扮痴?!亏他想得出来!傅宁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故意长叹一声,说:“既然皇上非要把他赏给臣,此中真意不问可知,兼着琪官那么美貌伶俐,对臣又痴心一片,臣只好不负皇上的心,好好爱他痛他了。”
“什么?!”日昭大急,傅宁向无龙阳之癖,安排琪官到傅宁身边他可从没想过这一层,当即脱口喝道:“朕不准!”
傅宁抱胸似笑非笑地说:“皇上知他纠缠臣仍是不肯驱离他,一意要臣容忍他。等臣好不容易遂了皇上的心思,想好好对他,皇上又这不准那不准的,叫臣可无所适从啊!”见日昭张口要辨解,马上打断他的话,就着日昭最忌讳的方面加意撩拨。日昭几次要解释都被堵住话头,急得脸色都变了。傅宁更是快意,越发不松口,只拿些话来挤兑日昭。
日昭虽然知道傅宁说的是反话,可是听傅宁又叹气又感伤的说着什么“顺着皇上的意”、“只好以琪官儿为重”、“琪官娇痴放纵,直率热情,真的很可人意儿”,还是让他一颗心慌慌直跳,对自己将琪官送给傅宁的荒谬决定后悔到极点,每次要辩解,傅宁都不给他出口的机会,急乱之下扑上去要掩住傅宁的口,想他不能继续说下去。
傅宁轻轻松松架住他,眼中满是快意解气,却仍是谓叹着说“琪官……”
“你!”日昭给他气得心脏无力,却无计可施。这些年他们两人感情渐笃,只有一样不好,傅宁对他的敬畏日渐,再不象从前般唯唯诺诺,这次在他面前原形毕露,日昭才知道原来傅宁飙起来是这么难缠。
“我,我怎么了?”傅宁凑近面孔,挑衅地看着日昭。日昭望着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顔,心中又是爱慕又是无奈,虽然这人让他气得没办法,可是啊,如何能真正生这人的气?夏夜的微风从敞开的窗口吹来,烛火轻轻跳动,那人的脸孔半明半暗的变幻着,唯有一双眼睛,始终熠熠闪亮。日昭如被催眠,迷迷茫茫,恍恍惚惚,脱口求道:“傅将军,这次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声音软绵娇腻,全不似他平时声气,傅宁整个人僵住,瞠目瞪着日昭,一时间竟惊吓得说不出话。
日昭话一出口也是呆了,他和傅宁相差十岁,不能在傅宁的青涩年华中烙上重重一笔是他内心永远的遗憾,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填补这一段空白。这些天看琪官腻在傅宁身边撤娇扮痴,不由得想入非非,潜意识地将傅宁和琪官代换,日思夜想都是傅宁也这般模样对他。今晚神思恍惚之下竟鬼使神差地用上了琪官平时对待傅宁的手段。任帝王心术讲究的是谨重自守、泰山崩于前而不变,日昭此刻也不禁厚脸火辣辣地涨红。
傅宁许久才反应过来,日昭居然在向他撒娇!……一个刚阳跋扈的男人,在他面前撤娇……日昭居然对他撤娇!傅宁身上的寒战一个个滚过,他干涩地吞了吞口水,不知要如何应对这样尴尬、诡异的突发事件。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最后是傅宁先转开脸去,这日昭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做出这样有失的身份的事居然也不知羞!换了他是万万做不到的。被傅宁羞恼的眼波扫了一下,日昭全身骨头都酥了,心里突然涌起难以形容的刺激兴奋。他身份贵重,自小长在深宫静苑,一出生就告知要持重守礼,小时虽顽劣娇纵,在母亲面前也极少撤娇玩闹,长大后成为天下之君,更是恃重身份,极少在外人面前真情流露。此时见傅宁神色古怪,俊脸红窘,一付比他更难为情的样子,心中充满一种放纵新奇的感觉,忍不住扑过去,把毫无提防的傅宁压倒在被上,锢住他,在他颈中蹭来蹭去,放腻了声音说:“宁,宁,我亲亲你向你陪罪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吃不好睡不好。宁,宁,你答应我不要生气~~~”
傅宁只想马上晕过去,除了傅安,他身边亲近如周若梅等均是端正守礼之人,如何能够应付这种阵状?待要发言,张眼看见面相刚阳霸气的日昭嘟起嘴的样子……强烈的视觉冲突让他险险又晕过去,急忙闭上双眼,颤声说:“皇……皇上你不要这样,我没有生气,你快快放开我吧!”
他全身僵硬,一脸通红,露在外面的肌肤炸起一个个鸡皮疙瘩,神情话语都充满了服低求饶的意味。日昭通身**,欲火横烧,左手按着傅宁,腾开右手慢慢解手上的衣裳,声音越发甜腻:“是吗?怎你又不睁开眼来?是不是仍生我的气?宁,既然你还生我的气,那我就亲身示范,做到你原谅我好了……”他笑着俯下身,轻巧地拉下了床边的幕帷。
事后,傅宁对日昭严辞相责,斥日昭身为君父,行止不尊,枉为天下表率。日昭只是笑:“此闺房之乐也,傅将军何其迂也!”傅宁怒,然无可奈何也。
经此一役,日昭在傅宁面前再次扬眉吐气,杀手锏一出,傅宁溃不能挡,任其鱼肉也。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昨天有事,没有发贴。
晋江前晚很难上,网友的贴子都没回,请谅。有几位亲的评论很有见地(^^某些方面有同感,有的不一定赞同),颇想和这些亲们探讨一下,但近来较忙,晋江又老抽,之前的贴子就不怎回了,望亲们不要介意。
对有些读者在人物和情节的一些疑问,汗,因为我打算写傅安和肖童的文文,《千》的某些情节和人物会和此有关联,所以就那样写了,不过那是BG文,亲们就不必理会了。默,俺真是一个不负责任滴人啊~~~
有网友问起《玻》,因《玻》要改动太大,总提不起劲头来改,暂时就不写了—不过我保证在有生之年完成它,至于什么时候……远目,还是当它不存在吧。
小白龟的猫,为什么点了几篇你的文文都删了?请问在哪还找得着啊?呵呵,你可知因你某文的情节特别好玩,我就以这个类似情节构思了篇文,什么时候俺勤快了,就写个片断让你猜猜是你的哪篇文,哈哈~~~一定会非常有趣~~~
亲们,帮我想想,鲛人眼泪形成的珍珠取名什么好,俺想了好久,取了个名字被人笑死了,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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